小沙弥拿起画像仔细看了看说道:“这位女施主小僧认得,问过我后山的路怎么走,还好几次送了家里做的糕点给我。”
“那你可曾见过她和谁在一起过吗?除了她贴身伺候的?”薛崇简问道。“大约半月前有一次这位女施主匆匆从山上下来,走的很急,脸上似有泪痕,也没和往常一样和我打招呼,当时我无意间往后山看去,在树后隐约有男子的身影一闪而过。”
“那位男子你可瞧真切了?可认得?”“小僧当时以为自己眼花了,没来及瞧清,倒是这位女施主几日前又来了,这次走的时候似乎心情很好,下山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个什么东西。”
“几日前?你好生想想是初几?”姜盈想了想问道。小沙弥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好像是初八,对就是初八,那天小僧中途走开去摘野果子吃了,被师叔瞧见罚我不能吃午膳,所以我记得。”
“初八,殿下我们书院定的是初九进学,按理说董姑娘应该在家收拾东西才是,怎会又舟车劳顿地来这里呢?除非......”
“除非董姑娘有非来不可的理由”薛崇简接着姜盈的话说道。“正如殿下所言,我总觉得如果我们能知道董姑娘非来不可的原因,那离真相就不远了。”
“殿下可否让云霄去寻一只笔过来?”云霄看了眼薛崇简,见他点头应允就往后跳去人一下就不见了。
“殿下手下真是人才济济,这云霄看来身手非凡。”“你这是在提醒本王,你可以徒手接他的鞭子?那日回去他就领了三十鞭,既然打不中别人,自己就要挨鞭子。”薛崇简语气冷漠的开口说道。
“那日如果不是殿下非要强行拦住侯府的马车,何来之后诸多纷扰?云霄又怎么会挨罚?”姜盈在万华楼的时候就已经强按住了脾气,见薛崇简还哪壶不开提哪壶,新仇旧恨一下就全涌出来忍不住开口反讥。
“姜大小姐这还是白天呢,你就做起梦来了?本王要拦侯府的马车?简直天大的笑话。”“王爷,笔拿来了,请过目。”不明就里的云霄赶回来,把笔递给薛崇简。
“多事,晚上回府再领十鞭!”云霄没想到自己十万火急的快去快回,不但没赏还要罚,正待开口分辨被一旁的云霆捂住了嘴巴拉走了。
薛崇简虽然嘴上不饶人,心里到底为了那事还是有点心虚的,此刻看姜盈站在那边看也不看自己,全身透露着冷漠疏离的气息心想:好男不和女斗。伸手把笔递到姜盈面前说道:“笔拿来了,你要何用?”
姜盈心里也有点后悔,这大庭广众之下和这位爷争锋相对地斗嘴想来也是幼稚的很,自己难道还要和相当于现代高中生年纪的小男生去计较吗?现在看这位爷给台阶下,也大大方方的接了笔过来。
“素青你拿块帕子给我。”姜盈拿过帕子把笔包了起来,朝小沙弥走过去又走回来,问道:“董姑娘那日手上拿的东西,可和这个类似?”
小沙弥说道:“正是,正是这样的,女施主那日上山前给我几块菊花糕空手上的山,下山的时候手里拿着像这样形状的东西。”
“殿下看来董姑娘那日手上拿的极有可能就是那支送她去死的笔了,而山上出现过的神秘男子说不定就是赠笔之人,我们势必要上山看看了。”
“嗯,今日天色已晚,我们还要回城,晚了城门要落锁,待明日再来不迟。”姜盈看了看天色说道:“就依殿下所言。”
一行人告辞了可明大师往山下而去,“殿下可知这山是什么山,除了广济寺后门可还有其他道路通山顶?”“这山叫双宝山,其他的本王倒是不甚清楚。”
“这附近可有人家居住或者可有猎户?”“我派人追查下便知,待解景那边来了消息,再一并告诉于你。”“如此,多谢殿下费心了。”“你有时候,还是知晓礼数的。”姜盈心里把他当成了叛逆期的高中生就也不计较只笑了笑往山下走去。
谈话间便到了山脚,姜盈辞过薛崇简便上了马车往侯府而去。“小姐,你怎么敢和浏阳王那样说话?”一上车郑嬷嬷便忧心忡忡地说道,“不碍事的,我这几日观他所为,虽言语傲慢,行事乖张,但并没做出太出格的事,我心里有数。”
“浏阳王可是洛阳城的一霸,无人敢惹,老奴听说他前些年就敢打当时的驸马就是如今的皇夫。”
“哦?嬷嬷说来听听。”姜盈一听,来了兴趣。“老奴也是在夫人那胡乱听了一嘴,圣上的第一任驸马死后不久,就马上由则天女皇做主改嫁了当时的武驸马,似乎武驸马对当时的殿下不慈,殿下就带人打了驸马,殿下后来还受了罚,老奴就知道这么多了。”
“原来如此。”姜盈听着郑嬷嬷的话又联想到那日王氏的叮嘱心想:看来薛崇简也许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样,身处皇室又哪里会简单呢。他小时候还是武则天主政的严酷时期,再加上自己生母参与皇位争斗,可想而知定是腥风血雨,其中应有不可与人道的辛酸。
“回府以后,你们不要和祖母还有母亲提起今日之事,尤其是浏阳王的事!董姑娘的事情如今已有眉目,我不能前功尽弃,素青你这几日盯着门房,一有信送来就速来告诉我。”俩人见姜盈如此郑重其事只好应下不提。
回到侯府,姜盈先去给唐氏请安,又回到王氏房里陪着用了晚膳,只说自己和同窗出去逛了逛散了散心,俩人倒是都没有起疑。
饭后,王氏给姜盈念了姜达的来信,信上一片拳拳爱女之心,姜盈听了以后心里暖暖的,驱走了不少这几日的惊恐和不安。读完信,王氏又拿出一些做衣服的料子,只说天气渐冷让姜盈挑选几块可以做冬衣了。
“娘,你说董姑娘这样去了,她双亲该是如何痛楚?我看着母亲不知怎么的,就想到这个。”姜盈依在王氏怀里,声音低低地传了出来。
“我的儿,或许这就是董姑娘的命数吧,不可太伤怀了你。”“我一想到董姑娘许是被身边亲近之人暗害,她死的时候或许也是知道的吧,我心里就难受的紧?”
“亲近之人?盈儿你是否有事瞒着娘?所以说防人之心不可无,你想想姜俪,如果不是我儿福大命大,娘今日也和董姑娘双亲一般了。”王氏说起姜盈受伤的事,还是十分介怀,
“怎么会呢?娘,都过去了,我如今不是活蹦乱跳好好的,娘不要再想那些糟心的事了。”
“好,那你也答应娘,不要为董姑娘的事多思多虑注意自己身子。”姜盈一边说好,一边心里暗下决心,自己定要努力还董姑娘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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