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老大眼中那种看破生死的平静,让曹深多少有些惊讶。
不过对于这种败类,他绝对不会心生怜悯,于是开门见山地问道:“说吧……是谁指使你来害我的?”
“嗫嗫嗫……”鬼老大从地上爬起来,幽幽的干笑了几声,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坛子烈酒,撕去坛口的泥封,浓郁的酒香立刻飘散而出。
他举起手中的酒坛,仰头“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这才把酒坛子往身边一放,很是洒脱的一抹嘴巴:“要杀便杀,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嗡!
曹深手中的冰怒发出一声龙吟,抵在了鬼老大的脖子上。
彻骨的冰冷,令他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冷颤。
那一瞬间,仿佛灵魂都被冻住了。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到底是谁指使你来害我的!”
“好……我说……”鬼老大伸长脖子,刚才还是铁骨铮铮的汉子,瞬间就变成怂包了,这事儿也不能怪他,因为只有真正经历死亡的,才会惧怕死亡,尤其是那种魂飞魄散的死亡,他连着吞咽了几口唾沫,吞吞吐吐的说道,“是……是马尽忠给……给我的消息……”
“哪个马尽忠?”
“董烽火身……身边的一个小管事……”
“董烽火又是谁?”曹深手腕一晃,将抵在鬼老大脖子上的冰怒收了起来,这已经是今天他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了。
“执法堂八大精英执法弟子之一,我还打探到……你被抓进来,就是他动的手脚……”鬼老大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阴毒,藏在袖袍下那只干瘪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把锥形的法器,法器“翁嗡嗡”转动着,爆射出来十几支暗箭。
嗖嗖嗖嗖!
曹深身影轻轻一晃,轻描淡写的避开了鬼老大爆射出来的暗器。
然后在对方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欺身而至,一拳打在对方的天灵盖上。
咔!
鲜血脑浆涂了一墙!
鬼老大张着大嘴,手中的锥形法器“当啷”一声落在地上,身子也直挺挺倒了下去。
太恶心了!
曹深甩了甩沾满血浆的手,在酒坛子里用力涮了两下,又在自己的衣襟上使劲蹭了蹭。
临走时,他当然不会放过鬼老大的储物袋和那件锥形法器,虽然每日挖到的火灵石,从矿洞进入地牢时就会被自动扣除,但是这些年来,这家伙逞强凌弱,应该得了不少好处吧?
可是打开他的储物袋,曹深才发现,这家伙不是一般的穷。
储物袋里只有几坛子烈酒和身份铭牌,除此之外,竟然还有几件女人的肚兜。
“这混蛋……”
把几坛子烈酒取走,曹深将脏兮兮的储物袋随手一丢,消失在黑暗中,变成了一棵黑草。
只是变身黑草之后,他没有立即离开春狱。
毕竟是在公共场合杀人。
斩草要除根!
他必须除掉一切后患。
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爬起来,都睡的跟死猪一样。
这要归功于那几颗球形的迷香。
随后,曹深乘着月色,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春狱,除了死去的鬼老大,谁都不知道他今晚出现过春狱。
离开春狱之后,他并没有返回夏狱,而是避开几个负责巡逻的执法弟子,戴着脚镣,偷偷离开了开阳峰。
途中,他用传音玉符给胡言发了两条信息,可是等了半天,都没有回应。
看来胡师兄是真的受伤了。
曹深隐隐有些担心,虽然藤春平早就告诫过自己,私自越狱一旦被抓到,就会被逐出宗门。
不过思考了两个呼吸后,他还是决定冒险回一趟摇光峰。
可惜胡言承诺送给自己的游隼飞骑,还没来得及兑现,他只能徒步前往。
好在摇光峰与开阳峰距离并不遥远,半个时辰之后,他出现在摇光峰的药王楼,迈着轻盈的步伐,来到了胡言的床边。
清冷的月光从窗口洒进屋子,正好落在胡言的床头。
胡言的确伤得很重,从头到脚都包裹着一层厚厚的纱布。
听到走到床边的脚镣摩擦地面的声音,胡言悠然转醒,抬眸看了一眼曹深,脸上露出一丝惊喜,挣扎着想坐起身来:“曹深?你被放出来了?”
“快躺好……我听说你被人打了,所以偷偷从地牢里逃了出来,你也真是的,怎么会被一个新人伤的这么重?”曹深将胡言按回病床,让他不要乱动。
“哎,我也没想到一个新人会这么厉害……”胡言摇了摇头,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这王八羔子……”曹深在一旁听了,气的牙根直痒痒。
“你在地牢里过的怎么样?没被欺负吧?本打算过去看看你的,没成想被人给打成了这样……”
“我没事,你就安心好好养病吧……”
“哦对了,我听雷坤扬言,要把你弄死在地牢里……”
“嗯,放心,用不了几日我就能清除身上的罪恶值,到时候谁弄死谁还不一定呢。”曹深握了握拳头,本打算告诉胡言黄昏钟被骗的事情,不过看他伤的这么重,话到了嗓子眼,又被他咽了下去,现在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雷坤有个舅舅,是执法堂的弟子,姓什么我忘了,叫什么烽火,人如其名,是个彻头彻尾的战争贩子,你最好小心一点。”
“嗯……”曹深微微皱眉,又是董烽火,这是今天第三次听到他的名字了。
与胡言又闲聊了几句,曹深才离开了药王楼,本打算到月光温泉再去看看罗勃,不过转念一想,那地方人多眼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又顿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离开药王楼,途径内务处。
见传送口处出现几道人影,他埋头朝前方走去,摇光峰鱼龙混杂,弟子众多,即便入门三五年的,见了面也不见得认识。
所以曹深并不担心有人会认出自己,只是这次回来的过于匆忙,他忘了换掉身上脏兮兮的囚服,再加上脚上还戴着脚镣,还是引起那几名外门弟子的注意。
“喂,你等一下!”就在曹深与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其中一人朝曹深喝道。
曹深闻声非但没有停下,而是加快的步伐。
万一自己越狱的消息,传到执法堂那里,那就真的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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