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按照戴维斯的说法,显然女主当初是有目的、有图谋来到白教堂,毕竟戴维斯说的是,莉贝拉在一个雨夜里,自己出现在了白教堂门口。
“我当时看着清醒吗?”莉贝拉皱眉问他。
戴维斯回望过去,似乎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说这样的问题——这个问题非常奇怪,哪有人问别人自己看着是否清醒的?
然后戴维斯想到之前莉贝拉对他所说的,她已经“不是”莉贝拉了。
“你是站着的,”戴维斯沉思片刻才回答,“我将你迎进来后,你就晕倒了。之后就是连续四天高烧不退,我……我还以为我救不活你,没想到,到了第五天,烧退了,你也好了起来。”
莉贝拉沉默着点点头。
戴维斯看向她,继续说道:“你——不,莉贝拉从那以后没有和人说过话,最起码没有和我说过话,我原本还以为是高烧的原因,导致莉贝拉不能说话了。”
怎么可能呢,她穿越过来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喉咙有问题,完全可以正常说话。
也就是说,女主就是不想说话,换言之,女主当时是有意识的,她是自己来到了白教堂。
莉贝拉思忖着,看来这事当真需要好好调查啊。
戴维斯看她一眼,又看了看餐桌边还在玩闹的孩子们,说道:“如果你最近忙的话,可以让他们仍旧住在白教堂,他们已经放假了不是吗,可以过了这段时间再接回去。”
莉贝拉抬起头,看向戴维斯时,忍不住笑开了,他还是这样贴心。莉贝拉点点头:“谢谢你,戴维斯。”
“没关系,你答应了我要找出那些孩子暴毙的真相。”戴维斯感慨了一句,“那些孩子,其实心地不坏的,就像这些孩子一样。”
莉贝拉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在餐桌的另一边,那些满脸怨怼的孩子们,那些没有被她选中的孩子们。戴维斯说他们心地不坏,莉贝拉是相信的,但是假如戴维斯说他们善良,那她就要有异议了。
此时夜渐深,到回家的时候了。
025 狂犬病女人
切萨雷夫人的官网上多了好几条留言,莉贝拉在吃早饭时看了看,无外乎就是一些这样那样的评论。
她对自己的业务对象定义非常明确,是那些警察不会去浪费时间勘察,而福尔摩斯也懒得去看的案子。
于是这样的案子往往发生在市民之中,可能是突然发觉上班的地方有了个不该有的影子,可能是河岸边奇怪的骨头,或者是尼斯湖水怪之类的。
所以与案件关系最亲密的人往往不会是专业人员,那他们就需要更多的时间去解释。
但莉贝拉自然不会花时间去解释,譬如日照长短与猫咪的作息之类的小联系。这样,傲慢的切萨雷夫人就会被人攻击了。
莉贝拉笑了又笑,看来这些人没有真正发现过她的身份,因为在网站留言辱骂她的人,都说切萨雷夫人是个瘦弱恐怖的巫婆老太太。
重点是老太太。
她的相貌,但凡是见过她的人,说什么都不会和老太太挂上关系的。
想到这儿,莉贝拉又笑了一会儿,被人叫成老太太,心情居然有些愉快。
收拾完毕后,她才终于从家里出去,进行她选中的那个案件的调查。
——有些时候也并非全都是命案,还有可能是小猫贪玩,孩子恶作剧之类的原因,而市民们并不介意那么多,只要有人能够解答疑惑就够了。
她穿戴随意,看上去像是街上一位漂亮的女士出来闲逛,而不是为了什么案子之类的可怕的事情。
她这回要去处理的是一个企业家的请求,这种有钱的委托人可是少见的。有钱的委托人一般都会找信得过的私家侦探,而她在外的形象只是个半吊子罢了,被网站那些留言抹黑着,甚至还有点邪乎的色彩。
……总之人家还是来找了她。
企业家说,他家的狗跑丢了——当然,并非是要莉贝拉替他把狗找回来。重点是,狗跑丢了之后,企业家每天都会在公司里收到一封信,信里放着一片白色的花瓣,不知道是何意味。
尽管人家是企业家,尽管这是有钱人的委托,但是假如案子这么简单,那莉贝拉还是不会接手,因为这是个只需要去注意一下邮政就能解决的案子,没有丝毫难度,她并不喜欢这种太过简单的案子,这会降低她的影响力。
但是企业家很快拿出了让她眼前一亮的东西,那就是最近他收到的花瓣都变成红色的了。
而他觉得,花瓣上的红色是血的颜色,是因为沾了血才变红的,并把花瓣附在信件中一同邮寄给了莉贝拉。
莉贝拉自行化验了一下,企业家的直觉没有错,那确实是血,而且是人血。
可这样完全可以看成是恐吓,直接找警察处理也可以。但是企业家却没有这么做,而是找了和警方有过合作,并且小有名气的切萨雷夫人。
至于原因么……
企业家坦言,他家的狗走丢之后,他收到的花瓣是白色的,但是他突然接到了身边有个女人死去的消息,接着那花瓣就变成红色了。
莉贝拉也怀疑那女人是不是企业家所杀,否则他为什么这样心虚,收到了类似恐吓的信,不敢找警察,却找了一个半吊子侦探。
但是企业家又在信中说,那女人的死绝对与他没有直接关系。但对于他和女人的关系却又含糊其辞不肯明说,这就非常值得探究了。
莉贝拉对香艳的□□没有什么兴趣,但是她对花瓣有兴趣,按照企业家的说法,这起案件中应当存在四方。
企业家,狗,女人,寄花者。
这四方的联系千丝万缕,其中最有可能的关系是,寄花者先骗走了狗,以此为契机开始送花瓣,这些举动都是为了后面的阴谋而伏笔,寄花者真正的目的是用女人的死来报复或恐吓,或出于其他目的去针对企业家。
当然,这只是莉贝拉摆在首位的猜测之一,说到底都是不可信的,而她现在应该去做的,就是去寻求证据再行推理。此行首先应该拜访的就是那个女人的家里,莉贝拉要来看一看这女人是如何死的。
——假如这女人的死亡现场当真是在家的话。
莉贝拉看着随身携带的小本子,在这行字下用指甲轻轻划了一道痕。
琼·费罗曼。27岁。未婚。住址为十四号大街2781号。
莉贝拉看着身边路过的门牌号,默数着2773、2775……啊,到了,是这里,2781号。
唔,门口有警戒线,在十四号大街居住的人大多都是上班族,如今正是他们在上班的时期,街上居然没有几个人。
莉贝拉看了看周遭的树和电线杆。
很好,也没有监控,那这时候应该悄悄地、悄悄地……
“莉贝拉?”
莉贝拉突然听到有人在门内叫了自己一声。
这、这……从门内?
莉贝拉僵硬地转过身,接着目光却猛地一亮,想不到在这里还能碰见这两个人!
“天哪,福尔摩斯先生?”莉贝拉笑开,如今不是瘦弱的样子,脸上五官也没那么可怖了,笑起来的时候显得明媚耀人。
“咳咳。”旁边站着的约翰·华生咳了咳,可是他来开的门,怎么这位女士只记得室友了?
莉贝拉得体地对华生一笑:“华生医生,好久不见。”
“你也是。”华生对她也微笑,然后看了看四周,往旁边闪身,莉贝拉瞬间领会,便迅速钻过警戒线进了屋子里。
屋里一股难闻的酒精味儿,窗帘都是拉着的,显得阴暗又压抑。
莉贝拉皱了皱眉,朝正站在屋内的夏洛克走去,后者飞快地瞥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你怎么在这里?”
“你怎么变了个样?”
两句问句同时抛出,前者来自莉贝拉,后者来自夏洛克。
夏洛克收回目光,继续看着地上的现场痕迹固定线,回答了她的问题:“你为什么在这里,我就为什么在这里。”
莉贝拉愣了愣。
“是的,这就是我的问题,莉贝拉你为什么在这里?”华生下意识问道,然后发现这个问题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好像刚才已经被夏洛克回答了,华生一顿,接着诧异地问,“你是来查案的?”
莉贝拉看了一眼夏洛克的侧脸,后者没闲着,看了看固定线之后就开始查看周边其他的东西。
她保持微笑看向华生:“福尔摩斯先生说的是对的。”
“为什么查案?”华生忍不住问。
“当然是因为我接到了委托。”莉贝拉继续笑着回答。
“委托?委托……委托……”华生觉得莉贝拉在回避问题,“为什么会委托你?”
“切萨雷夫人。”夏洛克却抢先回答了这个问题,目光却没落在现场的其他人身上,还在认真地翻看其他地方,只说道,“亏你还写着我的探案集,约翰,你却连现在伦敦的侦探红人都不知道。”
华生错愕,默念道:“切萨雷夫人……”
“莉贝拉·切萨雷,”莉贝拉对他弯腰,手中提着不存在的裙摆,像是维多利亚时代优雅的贵族礼仪,直起身时,眼中有狡黠的笑意,“喜欢我的新名字吗?华生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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