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属下一直在庄外等候,第一天,白颖没有出来,第二天,仍然没有出来,到了晚上,他再也等不住了,一个声东击西引开守卫,人便悄悄潜了进去……
话说白颖,此刻她盘膝坐在月色下的阵法之中,闭着眼睛好似在练功,却又好似在睡觉,那张被发丝掩盖了一半的脸很是苍白,嘴角挂着血迹,整个显得狼狈可怜。
雾气早已消散,月色灯火下,周围一目了然,四下极其安静,只有夜风,轻轻拂过枝叶,悄无声息,无影无踪。
不多时,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不止一人。白颖睁开眼,望着前方,只见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这边来,前方两人抬了一张小圆木桌,后面两人抬了一把青藤躺椅,在后面的人手里端着点心和酒水。
他们当白颖不存在一般,看都不看她一眼,将那些东西放好以后,便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白颖蹙起眉目,开口叫道:“喂?你们……”谁知,她话还没说完,那些人便匆匆跑远了。
白颖愣愣的看向那距离她十米之远的桌子和躺椅,一时之间,眼前的一切都恍惚了起来。
困在这阵里两夜两天了都!
一开始,白颖一颗心高度警惕,怕下一秒危险就会来临。可出乎意料的是,除了被白雾包围着看不见出不去之外,没有任何威胁到她的因素。
她在雾中小心翼翼的走了许久,并细心的察觉到了阵法的诡异之处。是以,她不在像无头苍蝇一般乱转,而是慢慢研究阵法,推演出破阵的方法。
可好死不死的是,在破阵的关键时候,噬心血蛊居然发作了!
那一瞬,白颖想到的不是近日频繁发作会有何后果,而是想着:这下完了,危险一直不曾来,若是在发作时来了,那可就真的危险了。
然,再次出乎意料!
白颖痛晕醒来后,发觉周围四下一目了然,白雾居然消散了?她以为自己已经出了阵法,可结果爬起来走了没几步,箭矢又嗖嗖嗖的射了出来,硬生生将她逼了回去,紧接着,如之前一般,假山石不停移动,雾气又噌噌噌的冒了出来。
这下,她明白了,原来这是一道困阵!恐只有将这阵破了,才能走的出去。
只是,她想不通,同是夜闯山庄,为何她暴露了没有跟其他人一样被抓起来或者杀掉而是将她困在阵里不管不顾呢?
可惜,现在容不得她想通,得赶紧破阵才行。因噬心血蛊发作,体力不支,她便坐下来运功,恢复些体力,然后慢慢破阵。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也不知是失败了几次,累的她终于想起来要歇一歇,结果就撑不住昏睡了过去。
雾气慢慢消散,当白颖醒来发现自己还在原地时,心里别提有多崩溃了。她明明走了那么久不是吗?可为什么还是在原地呢?若出不去就只有饿死的下场,比被他们直接杀掉销魂多了好吗?
白颖可不想被活活饿死,于是便再接再厉,重新触动阵法,重新推演方法,重新试,一次又一次,却还是没能走出去!
原本噬心血蛊发作就要了她半条命,现在这么一折腾,着实是撑不住了,所以她才想着坐下来,运功恢复体力,顺便想想别的法子。
听到声音睁开眼,看到的便是方才那副场景,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又浩浩荡荡的走。
显然,是在她打坐运功之际,雾气不知不觉又消散了,只是她任然没有出阵法,任然还在原地而已。
视线慢慢清晰起来,平视到的,是一身白色华服,一块碧绿色的雕花玉佩,随着一双白靴潇洒悠闲的往前移动。
白颖慢慢抬头,看到是一张带有面具遮了半边的脸的男子,夜色下,她看不清楚他仅剩的面容,可却清楚看到了那双神秘的眸子正好整以暇的盯着自己。
只是一瞬,他便收回了目光,随即径自走到方才摆放的石桌前,百般慵懒躺在了躺椅上。
白颖轻轻蹙起眉目,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这个人,好生熟悉,似是在哪里见过一般。
他是谁呢?
男子百般无趣的打了一个哈欠,斜睨了眼白颖,随即端起侍从刚刚倒的酒,没喝,而是对站在一旁的侍从招了招手。
侍从上前一步,微微俯下身子,只见男子贴在侍从的耳边细声说了些什么,侍从点了点头,随即朝白颖走去。
男子恶劣一笑,仰头饮了手中的酒,百般享受的眯起了眼睛,似味道很好。
白颖眉目微蹙,依旧不动声色的看着他,只是那藏在广袖下的手不自觉的紧握成拳,略显跃跃欲试的意味。
侍从走到离白颖三米远的地方,将方才男子吩咐他的话,说给白颖听,他说:“这位姑娘,我家主子让你别如此直勾勾的盯着他看,他会不好意思滴。”
白颖当场愣住,似是被雷劈了一般,愣了好久才意识到这侍从说了什么。她下意识看向男子,见他抛了一个什么东西,掉下来的时候落入他的口中,他咯嘣咯嘣嚼的极其欢快。
还不好意思?这人可真是……有趣!
白颖收回视线,暗自思量了一会儿,才对侍从开口说:“冒昧的问一下,阁下是何人?”
侍从看了眼自家主子,见他招了招手,他便赶忙跑回主子身边,俯身听他吩咐,吩咐完,他转达说:“主子让你猜?”
猜?白颖嘴角抽了抽,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情绪,她试探性的问:“阁下可是南月岛主?岛主大人?”毕竟,这山庄的主人便是南月岛主,这侍从叫他主子,还是有这个可能的。
男子端着一杯酒,看似心情还不错的样子,笑眯眯的吩咐侍从,吩咐完,便又饮了一杯酒。
侍从转达说:“姑娘你猜错了,我家主子是岛主大人的好友。”
猜错了?好友?白颖暗自揣测这话真实度有几分,且试探性的问出口:“阁下可否让岛主大人与之相见?”
这时,男子看向白颖,眼里有着一抹复杂之色。白颖没看见,只是在看到男子吩咐侍从时,心里一阵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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