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么那么美

107.番外·尾声之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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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星凡正往许罂那儿走, 闻言回头一个恶狠狠的笑。“那你要不要试试?”
    江寰看着陈星凡呆了一下, 一时没憋出个一二三来。
    鹅黄的灯光下, 陈星凡白净清秀,她长相其实很不错,只是一头短发、个子又高,实在不能当做许罂这样的娇美女孩来欣赏。
    看着看着,江寰的脸突然有点儿红,陈星凡走向许罂不再搭理,江寰低声骂了一句操,跟上去。
    许罂刚跟顾星沉打完电话,心想顾星沉那个假正经,明明心里想她想得发痒, 却偏偏不肯说。
    就端吧,看他端多久!
    许罂拿起药瓶儿,抿着嘴儿笑,对于顾星沉,她胜券在握。
    看陈星凡就过来了,许罂将药随手放在一旁。
    “跟谁打电话呢?笑这么淫。”陈星凡坐下, 胳膊往许罂肩膀上一放, 作势看手机,“学神前男友?”
    “不告诉你。”许罂一收手机。
    “哟哟哟~狗粮不要钱啊, 到处发。”
    陈星凡摸摸下巴:
    “许罂, 你特别像一种女人。”
    “哪种?”
    “鬼故事里骗书生的妖精!”
    “……”
    “我说那个顾星沉, 你要不别祸害人家了吧。挺好一少年,糟蹋了可惜。”
    许罂一听不乐意,耸着肩把她胳膊推下去,“我怎么祸害他了?还有,陈星凡同学,你怎么就确定他就是好少年呢?”
    陈星凡鼻子笑了好几下:“顾星沉那样儿的都不算好,那这世上还有好的吗?”
    她掰着指头说:
    “成绩好,人品端正,长得还顺眼,你看那么多来教室偷看他的漂亮女孩儿,他跟谁暧昧过?这种矜持的男孩子很少了好吧?”
    “唉,我真同情他,被你给盯上了,我看他早晚得被你玩儿死!”
    对于陈星凡的评价,许罂整理整理衣领,遮了遮,就只想评价两个字,“呵呵”。
    两人坐了一会儿,许罂望着天上那两三个稀疏却明亮的星子问:“星凡,你真的觉得顾星沉很好吗?”
    “当然!”
    “那……我呢,真那么差劲吗?”
    陈星凡从天天际收回目光,侧脸看许罂乌黑发亮的眼睛,那里头有一些些认真。
    陈星凡本来想嘲笑,但她神经虽粗,却不是傻,现在明显不太合适,于是清清嗓说:“你这样盯着我逼问,我很为难啊~~”
    “嘁~~”
    许罂白她,重新把目光投向星光,“有时候我也觉得,我好像一不小心就会玩儿死他……也蛮纠结的。”
    一纠结,一不开心,她就想分手,甩掉这个麻烦。
    过去她就是这样想、这样做的,但是,现在……她好像舍不得了。
    顾星沉,顾星沉……
    光默念他的名字,心就痒。
    喜欢他了。
    比以前,更多一点。
    -
    江寰在那边跟几个兄弟心不在焉的聊了一会儿,就和金宇一道过来,在陈星凡和许罂身边各自坐下。
    四人聊了几句今晚的赛况,就各自玩自己手机。
    安静的空档,江寰突然抬头问陈星凡:“喂陈星凡,你真想跟我试试?”
    陈星凡愣了一下,拧着眉头把江寰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试你麻痹!谁要跟你试!”
    “……”
    两人闹起来,许罂夹在两人中间,听他们对话越来越混,恶寒得受不了,赶紧举举手调停:
    “哎哟行了行了!再说就少儿不宜!我还未成年呢,保护一下我ok?”
    “这话换阿宇说还差不多,你就得了吧~”江寰瞅一眼至始至终坐在旁边安安静静的金宇,他正拿着一瓶药在沉思。“阿宇你干啥呢?一晚上不吭声,不怕憋死?哟,你带药啦,感冒了?”
    陈星凡拿过金宇手里的药瓶,未及看就被江寰抢过去,疙疙瘩瘩念名字。许罂不知道那字儿读什么,但肯定不是江寰那念法,听起来奇怪得要命。
    反常的是,金宇一下子夺回去,不让江寰继续念。
    药瓶在手心握了一会儿,金宇目光移到漫不经心翘着二郎腿、撑着双臂享受微风的许罂脸上。
    “小罂,这你的?”
    “嗯哼。”
    半晌没得到回音儿,许罂才睁开眼瞟一眼金宇。“咋了?”
    金宇单眼皮垂下去,思量了一会儿,一捉许罂的手把药瓶一塞,冷冰冰说:“这些东西放好,别到处扔!”
    许罂眨眨眼,心说大才子又发什么疯,却也配合地点着头哦了一声。
    -
    等许罂回到家,已接近23点。
    许家父母出门跟朋友打通宵麻将,家里没人,许罂乐得自由自在。
    往床上上一倒,弹了弹,许罂一翻身,从书包里拿出顾星沉给装的书,以及那瓶感冒药。
    掏出手机,叮叮叮,跟顾星沉发信息。
    【学霸同学,见信三秒内回我电话,否你的感冒药我就不还了!】
    许罂捧着手机编辑好,打算发,又偏头皱皱眉,觉得不妥,把三秒钟改成了十秒钟。
    ——顾星沉那男人,高冷得很,眨眼都比别人慢一些。算了算了,多给他几秒反应。
    点了发送,摁灭了屏幕,许罂躺在床上躺成个大字,抬抬腿、伸伸胳膊,又左右翻滚了一阵儿,然后一瞧床头的小闹钟——
    这特么都过去十分钟了!
    许罂翻身一趴,翻开短信,没有顾星沉的信息,皱了眉。
    “顾星沉在干嘛呢……”
    许罂尖着纤细漂亮的指甲尖儿,翻到通讯录,犹豫了——不行,不能打。
    丰富经验告诉许罂,这会儿不能再联系顾星沉了,再联系就显得她很掉价、很想他了,不利于后期把控对方、做.爱情里站着的那个人。
    许罂哼哼唧唧在床上翻了一下,一伸胳膊,床头灯开关被细白的手指一按,房间顿时一暗。
    时间缓缓流淌。
    十分钟。
    二十分钟。
    三十分钟……
    啪,开关轻响,房间又亮起灯。
    许罂睡不着,心一横利索地翻出手机,干脆给顾星沉打了电话过去。
    她得好好发一通脾气了,让最近变得过分高傲的某人好好给她收敛收敛!
    “嘟——”
    “嘟——”
    “嘟——”
    一声声过去,顾星沉竟是没接。
    “难道睡了。”
    “老干部吗睡这么早。”
    嘀咕完,许罂就被手机屏幕的时间打了脸——接近午夜12点,确实也不早了~~
    可是,午夜十二点也不能成为顾星沉不接她电话的理由啊?
    他不是喜欢她么?
    他不是爱她得要死么?
    就是凌晨,他也不能不接她电话!
    哼!
    这么一想,许罂理直气壮地又打了两个过去,可那边还是不接。
    老街的夜晚异常安静,偶尔一声犬吠,从微开着些的四方小窗,渗进来。
    台灯已熄,房间暗影幢幢,书柜、旧钢琴和一些老式家具,轮廓黑洞洞的,死寂的房间忽而闪过一只影儿,跳上窗台。
    一只瘦弱的秃皮猫儿。
    它极度缺失安全感,缩在窗台惶惶不安,看看屋里,又警惕着窗外的街道。
    突然,书桌上蓦地几声嗡嗡震动,刺破死寂,猫儿亮着绿眼珠惊惶蹿走。
    书桌上亮起手机屏幕的小块儿亮光,把房间晕得幽幽的,是新进来了一条短信。
    ——【顾星沉,我生气了!我不理你啦!】
    房间死寂,屏幕时间是23:43。
    慢慢,手机黑下去。
    一会儿之后,又震动着亮起来,屋子像被一盏白皮灯笼照着,四下不是黢黑就是暗淡的灰白。
    ——【喂!真不理你咯?】00:05
    此后,房间便在明灭中拉锯。
    ——【好,现在开始不理了!】01:03
    ——【再理你我是小狗!!】01:45
    凌晨。
    【……顾星沉,你是不是出事了?你跑哪儿了?】02:05
    【?】02:25
    【???】02:26
    --
    第二天江寰归校,拄着单拐杖和陈星凡一道出现在学校。
    俩人挺风云,一路上不少外班的学生打招呼,磨磨蹭蹭走到教室,早自习都下了。
    宋小枝立着当掩护的语文书还没撤,在睡大觉;金宇去多媒体楼的天台跟他的乐队敲敲打打去了,位置空的;而许罂……唉?
    “我天,小罂你昨晚干啥了?憔悴成这样。”
    陈星凡一边说,一边把装着各种杂货就是不包括书的书包往抽屉里一塞。
    平时活力四射的许罂双手托腮,蔫儿当当地盯着前头顾星沉空荡荡的位置,兴致恹恹没说话。
    江寰把给许罂带的奶茶放她桌上,瞟了她一眼。“昨晚跟哪个帅哥在一起啊,那么厉害……哎哟!”
    他话没说完,就被许罂抄起一本书砸了脸。
    陈星凡削了江寰一眼,对许罂说:“别管那张狗嘴,丫脑袋里墨水没一点儿,全是那些下流玩意儿。”
    江寰听了,脸色阴了阴,瞅着陈星凡清秀白净的耳际,闷闷地坐下,不知在想什么。
    陈星凡还在和许罂说话:“喂,那狗嘴说的是不是真的?昨晚跟咱们分别后去哪儿了?”
    许罂白她一眼摇头:“你俩真一路货色。”
    烦闷地看一眼顾星沉空荡荡的位置,许罂叹了口气,“我能去哪儿啊大晚上,当然在家了,就是失眠而已。”
    昨晚折腾小半夜,许罂又乏又气,打算来学校找顾星沉算账,可来了学校才发现顾星沉没来。
    ——奇怪。
    ——顾星沉呢?
    昨晚她不过刁难了下他,不还他感冒药,就生气啦?
    没那么小气吧。
    结果一整天,顾星沉都没来,第二天,许罂忍不住了。
    那小子玩儿失踪也不通知她一声,什么意思?
    别不是转学了吧?
    许罂从未在顾星沉身上花这么多脑细胞过,觉得挺不适应的。
    算了,看在她还在追他的份上~~
    英语课,徐少庆发着英语练习册,路过许罂旁边的走道,结果被一条纤细的腿横拦了路。
    许罂坐在过道那边的桌子,抬脚蹬在自己桌沿,拦住了徐少庆。
    徐少庆吞了吞唾沫,暗里怎么八卦都行,但真跟许罂交流他却不行,没对视,就红了脸,何况此时许罂还一副要欺负人的动作,她抱着胳膊,看起来心情不大好。
    “班长,顾星沉呢?他上哪儿去了,昨天一天不见人。”
    “顾星沉他,他请假了。”
    许罂眨眨眼:“他咋啦?”
    “感、感冒吧。”徐少庆老实地交代,“顾星沉身体好像是不太好,我昨天去办公室,听见他跟徐老师电话请假,听声音,嗓子都哑了。”“挺惨的。”
    徐少庆脸红到耳根。
    一般乖学生都不敢跟许罂多聊,少女漂亮得过分、张扬得过分,有一种无形的气场,会让站在她跟前的人自卑。
    “许、许罂,我我还要去前头发作业……”徐少庆小声地委婉提醒。
    许罂才收了腿放行。
    回到座位,许罂从书包里拿出那瓶感冒药,上面标签被撕掉了,只剩个名字那儿没撕完。
    “不就一晚上没吃药,至于么?”
    许罂又拨了个电话过去,顾星沉还是没接。
    趁着大课间,陈星凡刚跟江寰去外班跟狐朋狗友嚯嚯了一顿,回来正打算睡大觉,就被许罂拉了胳膊。
    “星凡,帮我个忙。”
    “嗯?你说。”
    “我去灭绝办公室偷个资料,你替我在门口放风。”
    陈星凡愣了一下,湿纸巾擦了擦额头的汗。
    “什么资料?”
    许罂吸了口气,把发给顾星沉那条【再理你我是小狗!!】默默删掉。
    “顾星沉的家庭住址。”
    并且坚定补充。
    “他病了,我作为前女友和老同学,应该去看看。”
    嗯,这理由很充分了。
    许罂才蓦地从少年身上收回目光。“徐老师。”
    “有事儿?”
    “没~”
    徐静推了推眼镜,威严道:“没事儿就赶紧回教室,上课了!”
    徐静和少年一前一后,从许罂身侧走过。
    衣袂擦肩时,许罂试探地低喊他:“顾星沉?”
    可少年就像没看见、没听见,径直走过,许罂伸手一捞,手尖一痒,只碰到他衣袖的布料。
    “顾星……”
    他已经走远了。
    许罂心里紧缩了一下,讶然地看着少年冷漠至极的背影,觉得这个少年熟悉又陌生。
    顾星沉长高了,气质好像也更冷了些。至少,从前他对她千依百顺的,宠得很,可不敢这样。
    许罂就不是个服软认怂的人,趁着徐静走近教室之后,她在走廊截住了人。
    “喂!我叫你呢顾星沉!干嘛装不认识。”
    被拦了路,顾星沉才看向面前的少女,他天生凉薄的目光,有股清澈的味道。
    彼此视线交汇,许罂的心紧张了一下。拉拉他的手,少年指腹温凉如玉,有些熟悉的味道,她朝对方弯了弯红唇。
    许罂隐隐期待着些回应,然而对方却说:“让开。”
    许罂愣了一下,心里闪过一点儿酸涩之后,升腾起股无名火:“装什么陌生人?有意思吗你——”
    但这时候徐静折回来,打断了许罂发脾气。
    徐静狐疑地问:“你们认识?”
    许罂刚张嘴,就听旁边少年一句冷淡地撇清:“不认识,徐老师。”
    手心蓦地一空,许罂呆站在原地,望着少年冷漠的背影,渐行渐远,
    走廊上有三三两两的学生撞见,窃窃私语:“我天……是校花唉,居然被甩了冷脸了!”“那男生谁啊,好有气质啊。”
    许罂听得烦,踢开地上不知谁掉在走廊的橡皮擦,手往松垮垮的校服兜儿里一插,踩着重重的脚步,气冲冲往教室回。
    -
    教室炸开锅了,新同学竟然是个如此出众的南方帅哥!很少见那种。
    顾星沉站在讲台上,修长的手指从粉笔盒里取了一只,在黑板上一笔一划写下自己名字——“顾星沉”。
    字写得很好,清秀苍劲,跟他人一样,有种南方的高山流水、清澈凛冽味道。
    女孩子们交头接耳,悄悄议论,但就是有点儿不敢看新同学的眼睛,觉得有点儿冷。
    “大家好,我是顾星沉,从N市九十二中转来,往后——”
    “砰!”
    顾星沉突然被打断了。
    教室后门被大力踹开,班上师生都吓了一跳!
    徐静拍拍胸口,推推鼻梁上的眼镜,对后门进来的嚣张少女直皱眉:“许罂!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这么粗鲁!上课迟到还不喊报告,有正门不走、走后门,你上哪儿学的坏习惯!”
    许罂双手傲慢地插.在兜儿里,斜睨着讲台上,嘴巴挂着一点儿邪气的笑,挨了教训也不痛不痒、漫不经心,把不良少女的属性,演绎得活灵活现。
    “对不起啊徐老师,刚劲儿大了点儿。哟,这是新同学在自我介绍呢?”许罂乌溜溜的眼珠往少年身上一转,讥诮,“没吓着你吧,新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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