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没有问清楚这件事就和他接触,接近,他肯定会怀疑的。
毕竟,她的脾气,放下了的人,可不是随意就能拾起的。不过,爷爷给了她一个机会,刚好借着候选人的东风。
秦逸之眼神微暗,他思虑片刻,声音沉沉的响起,“爷爷的命令,我不能违背。”
“那我呢?”
“你有没有想过我?”
冷沫冷冷一笑,看着他,声音变得有几分冷沉,高扬了语调眼底染了层愠怒。
“我……”秦逸之沉默了,欲言又止。
她像是真的生气,秦逸之的眼色一沉,心中惊喜却也害怕,两年不见,他竟分不清她是演戏还是真心地。
真心也好,演戏也罢,只要能接近她,尽力弥补,他愿意相信。
无话可说,无从解释,冷沫心中冷笑。直言问道:“秦逸之,你回来之后,就和安婷婷在一起了不是吗?”
“小沫,那是任务。”秦逸之抬起的眸子微暗,他声音肯定而坚决,“我不爱她。”
他说任务,冷沫可以理解,他说是命令,冷沫也可以理解。
一句不爱她,就抿了和安婷婷两年的恩爱情感,对安婷婷的欺骗?就像他一句命令不能违背,抿了他们十几年的生死之交情分一样。
还真是无情……
“那你爱我吗?”冷沫抬起眸,盯着他,眼睛未眨一下。
“爱。”秦逸之没有丝毫迟疑的开口,握住冷沫的手,似是终于抓到了机会一般,认真道:“我爱你,一直爱你。”
“可惜。”不经意的将手从他的手中抽离,冷沫侧眸,拉长尾音冷然,似笑非笑的睨他一眼,“我不爱你了。”
秦逸之温柔的眸子似是颤了下,苦笑道:“我知道你心里有了别人。”
四年前第一次和她相见的时候,他知道,冷沫还没有爱上白瑾言,也知道自己还有希望。只是那时的情况,不允许他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渐渐的,他也发现了冷沫的变化,她和白瑾言之间的变化。她爱上了自己的任务对象,为了生下他的孩子,不惜拿自己做赌注。
他的话,冷沫并不意外,也只是淡然的启唇,“你知道,又何必参加这场比赛,明明不会有结果不是吗?”
“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愿意一试,让你回到我身边,重新爱上我。”秦逸之唇边的笑意噙着几分冷然,眸底闪烁的光幽暗不明。
小沫是他的,既然重新有了机会,他一定会让她回到他身边,不惜一切代价!
冷沫忽然觉得刚刚那一瞬的秦逸之很可怕,自从那次假死之后,他就变得让冷沫感觉陌生。
顿了下,冷沫接着说道:“我已经是白瑾言的女人了,我们还有了肉包。”
她的话像一根刺深深的扎进秦逸之的心里,却早已经感觉不到痛,他的眸色黯然,声音浅浅的,“你现在是单身。”
瞳光微闪,冷沫启唇,“二十,我只问你一句。”
“你是不是因为知道自己总有一天要离开,才会一直对我的感情视而不见?”
这个问题,冷沫一直想问,只是没有机会,今天问出来,是给她自己也是给秦逸之一个台阶下,让那件事有个定论。
何况,她也很好奇,这样的试探,秦逸之会是什么反应。
他沉默了很久,没有回答,似乎不知从何说起。
冷沫好奇的,也只是他的态度,在她眼里,秦逸之也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如果他不愿意,秦爷爷也没办法绝对的控制他。
所以冷沫想过,在过去的那些年里,或许他自己多少也是有私心的。不,应该说,他也想要‘无’首席的位置。
只是一直都藏在心里罢了。
他什么也没说,冷沫也不想再等,似有些无奈的叹了声:“我们回去吧。”
其实这个问题,没有答案,对他们两个来说,就是最好的答案。她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没什么好在纠结的。
秦逸之把她送回家,冷沫见他开车离开。才缓缓的走进别墅,今天太晚了,她打算明天去接肉包,刚好爸妈也有很久没有见他了,肯定是想念的。
让肉包多陪陪爸妈也好。
开门,冷沫走进去,关上门的一刹那,一个身影忽然逼近她,将她抵在门边,他锐利的目光噙着几分危险,声音低低的:“去哪了?”
是白瑾言……
“你怎么进来的?”
冷沫怔了下,抬眸对上他的目光,很是不解。
“0807,肉包的生日。”白瑾言的声音悠然,想知道门锁的密码对他来说太容易了。
也是眼前的小身影太笨了,用儿子的生日做密码,知道的人,都能打开这扇门。
紧咬着下唇,没想到他会知道儿子的生日,还猜到了是家里的密码。冷沫测了眸,不去看他,“肉包不在家。”
儿子不在家,他总没有理由留下来了吧?
这样想着,冷沫心里还抱着一丝庆幸。故而冷冷的,想起今天早晨某人的态度,她心里还有些在意呢。
“我来找你。”眼神微闪,白瑾言性感的声音答的果断。
儿子不在家,刚刚好……
闻言,冷沫心猛地一颤,来找他?这男人想干嘛?不会是喝鸡汤补太过,来……
眼前的小身影脸颊红红的,肯定是想歪了,白瑾言眼底划过一抹戏谑。
对上他眼底的那一抹戏谑,冷沫懊恼的咬着唇,她想哪去了?或许白瑾言来找她,是有其他事情。
冷沫默默的安慰着自己,然后看向他,故作冷冷的样子,“我们已经没关系了。”
“那你为什么给我煲鸡汤?”垂了眼眸,盯着她的神色,生怕错过分毫变化,白瑾言的身子更加贴近她些,眼底带着几分迫切。
他靠的这么近,身上的香气萦绕在冷沫鼻尖,心砰砰跳的极快,思绪都被扰乱,随便编了个理由,“视频的事你帮了我,那是谢礼。”
“一锅鸡汤就想打发我?”白瑾言好笑的看着她,声音冷冷的,“你把我白瑾言当什么了?”
他的俊脸凑近,唇角的弧度冷的让人打颤,又恢复到了早上若即若离的状态。
对于白瑾言这样急速的变换,冷沫似乎也习惯了,抬眸,直接问道:“你说,怎么谢?”
视频的事,确实是他帮了她,不然也不会这么快解决。加上肉包和星洛的话都刻在冷沫心里,她多少也是有些自责。
只要他说的谢礼在她能接受的范围之内,也是可以考虑的。
既然她说要谢,白瑾言也不客气,缓缓的启唇讲给她听,
“帮你解决视频的事情,公司消耗了不少人力物力和时间,因为我和席天他们的时间被这件事耽误,也损失了几个项目。”
“这次的事情加上之前你迟到还没有还清的债务,现在你欠了我六千三百万。”
小小的铺垫一下,他讲道正题,一字一句特意说的不缓不慢,让冷沫听得清清楚楚。
“六千三百万!你打劫啊!”听到这个数字,冷沫差点就吐血三生了,她素来明媚的小脸难得出现了一丝龟裂。
钱啊,钱啊,那可是她的命。
之前拍《将军皇妃》的时候,她也没在意过片酬的事情,当时还是个小新人,就要了一丢丢,不过几百万而已,反正是给自己家的公司拍的。
六千三百万,虽然她的资产够的,也绝对拿的出来,但是这些年的当特工挣的钱和资产都在爷爷那放着,她每个月都只拿零花钱。
这些年也攒了不少零花钱,但是也不够啊。
如果问爸妈要,虽然爸妈会给,但是肉疼……之前老爸给她一张卡,可以随便刷,但是那个平时零花也就算了。
她自己是有赚钱能力的,不该用爸妈的钱。何况,让她这个财迷拿出六千三百万,真的是割肉割肉,下不去手。
“就是打劫,你能怎样?”温热的大手擒住她的下颌,白瑾言唇角的弧度邪肆,便是笃定了她拿不出。
来之前,他特意查了某人的账户,只有一千多万,其他的全部都在‘无’的专属银行和资产管理中心,她拿不出。
还有爸给她的卡,他知道,她不会用那个来还钱。就算用,他也已经找了爸,给她限额了。
还好他早有准备,早早的得到岳父大人的认可,在追回她这件事上,他和爸是统一战线的战友。爸绝对站在他这边。
另外席天和舒乐那里,正在热恋,也是支持他的。
她的退路,只剩下花火他们,当然,冷沫不会问他们张口。所以,白瑾言有把握,留在这里。
冷沫思来想去,想了一圈,就算她再多接些活动广告和电视剧电影,最少也要几个月才能还他,当然了,她内心里是希望如果能一分也不给就好了。
毕竟,某男就是在赤裸裸的打劫,只会欺负她。
偏是这一次她理亏,在他身边那么久,也知道他每天在公司运筹帷幄指点江山,想请他这样大的人物出面解决这种事情,是难上加难,根本请不到的好么。
咬了咬下唇,冷沫刚才还绷紧的神经,忽然软了下来,揪了揪他的衣角,轻声唤道:“白总。”
“白少爷~”
叫了两人眼前的人都没有反应,冷沫撇撇嘴,也不气馁,继续道:“小言言,能不能看在咱们相识一场,还有小肉包的面子上,给我打个折?”
她抬起眼眸,对着他眨了眨,清纯的小脸带着讨好的笑意。
难得见她示弱,白瑾言眸色一沉,故作冷淡道:“看在肉包的面子上,如果你能表现的让我满意,可以考虑考虑。”
“怎么让你满意?”眉心不经意皱了下,冷沫看着她,心里直打鼓,有些担心。
表现的让他满意?怎么表现啊……
“自己悟。”
瞧她懵懵的样子,白瑾言淡淡的丢下四个字,转身走进客厅。
“哈?”冷沫呆呆的,跟着他脚步跑进去,到客厅,忽然看到他拉着两个行李箱准备上楼,赶紧跑上前,拦住他,“白瑾言……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赖在欠款者家里,要账。”他一字一句说的理直气壮。
简单来说,就是他打算住在这里!
“你要住在这里?”冷沫一惊,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眉眼间尽是慌张。
“可以这么理解。”白瑾言淡淡道,没有否认。他就是这个意思。
任由眼前的小身影愣在原地,白瑾言拎起行李箱走上楼,与她擦肩而过时眼底划过一抹狡黠。
“等等。”
眼见着他走上楼,冷沫跑着追上去,拦在他面前,“家里没有空房了。”抱着一丝侥幸,希望白大少爷赶紧改变主意。
没有空房?算什么问题?
白瑾言本来也没打算睡别的房间,他高冷的身影大致扫了眼周围,一眼就锁定了冷沫的房间,淡定道:“我可以和你睡一个房间。”
冷沫哑口无言,想了又想,继续道:“我家没有五星级大厨,做饭肯定不和你胃口。”
没有厨子有什么关系?比起那些山珍海味,他还是觉得冷沫做的饭更好吃。
所以……
依旧见招拆招,淡定启唇,“你们吃什么,我吃什么。”
冷沫欲哭无泪有苦难言啊,她是怕,怕和小言言住在一起,太危险了。不是担心小言言抑制不住自己,而是担心她自己抑制不住……
一把握住白瑾言的手臂,冷沫语重心长声音恳切的说,“白少爷,你觉不觉得我家太小了?”
“是小了点。”瞧她那么恳切,白瑾言扫了眼周围,勉强配合一下淡淡道。
“那你……”冷沫像是抓到了一颗救命稻草,期盼白瑾言因为这个原因,就不留下了。
谁知,他直接打断她的话,“还算能住。”
绕过眼前已经呆住的小身影,白瑾言走向她的卧室,对他来说,白家是很大,可是只有他自己一个,没有她,再大的房子,也只是一个空壳而已,有何意义?
“停!”
眼见着某人拉着行李走进她的卧室,冷沫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奔到他面前,挡在门口,哀怨的看着他,委屈道:“我、我还钱还不行吗!”
白瑾言顿住脚步,悠然点头,“可以。”
冷沫的小脑袋里,飞速闪过自己目前的存款,弱弱的说,“能不能先还……”
“不能。”知道她想说什么,白瑾言的声音果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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