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寻剑

    
    院内，左冷禅痛哼一声，似乎中了暗算。但东方凤看不出来，左冷禅随即进了屋内。
    这是一座很普通的院子，院门几片落叶在边上，却是没有打扫过。
    东方凤心想：“少林寺卧虎藏龙，我还是谨慎一些为好。”于是身子一动，轻飘飘的落在窗外。
    屋内，没有声音传来。东方凤看向四周，也没僧人的影子。他渐渐起疑：“左冷禅是在搞什么？怎么半点声响也无？”但等了好一会，依旧没有动静，甚至连前几刻那细微的呼吸声也没有了。
    东方凤眉头一皱，推门进了屋。屋内满是灰尘，很久没有打扫了。
    东方凤推了推桌椅，摁了摁床铺，并没有发现机关，寻思道：“难道凭空消失了不成？”再找一会也是一无所获。无奈之下，东方凤只得出去，只是他不甘心，在外面潜伏了好一阵，依旧是连个人的呼吸声也没有。
    他叹了口气，正要离去，忽的有人在他身后拍了一下。这一拍，真是非同小可。东方凤内功已达坐神入照之境，当世之中绝没有人能够在他身后不被发现。即便是天下第一的东方不败也不能够。
    他猛的回过头，一位面色枯槁的老僧看着他。
    “你……你……”东方凤一时说不出话来，却也不忘细细打量。老僧看起来的确很老了，更何况他身形消瘦，仿佛秋风一吹，便会如落叶一般飞舞。
    不过这并不能迷惑东方凤，唯一使他不解的是，他看不出来老僧有武功，也看不出来老僧有内力。
    “难道此人武功至极，返璞归真？”东方凤暗自寻思，眼睛却盯着老僧不放。
    片刻后，老僧微微一笑，露出仅剩的几颗残牙，缓缓道：“施主是来寻东西的吧？”
    东方凤看不出对方深浅，而这么一问，他也答不上来。
    那老僧不等东方凤回答，却自顾自的说道：“施主的武功，贫僧从所未见，施主莫非是天下第一的东方不败？”
    东方凤摇摇头。老僧露出奇怪的表情道：“这世间还有比施主武功更高的么？”
    东方凤心中一恼：“你这老僧，刚才那下我未曾察觉，你武功明明在我之上，却还问我？”
    老僧看着东方凤也是莫名其妙，道：“施主，贫僧可是无意间得罪了？”
    东方凤心想：“这人似乎不通世事，当是隐居的高人。”口中道：“不知大师法号是？”
    老僧摇摇头道：“贫僧只是一个打杂的。”
    东方凤心想：“难道又是一个扫地僧？”只听老僧续道：“以施主这般的武功，又何必去找那东西？”
    东方凤不知道什么东西，想了想出口道：“谁不想更进一步？”
    老僧摇摇头道：“只是那东西对施主没多大作用。想当年李卫公他也绝没施主这般功夫。”
    “李卫公？”
    东方凤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了。他心想：“李卫公的武功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获得启示。”说道：“昔日李卫公得源一见，悟出绝世神功。绝世神功对我来说并非重要，但神僧达摩所留，自不是凡物。”顿了顿：“我心求道，想得一见。”
    老僧合十一礼，念了声佛号，赞道：“施主不取武功只求佛法，当是有大智慧。”
    东方凤道：“大师说错了，我求道并非涅??，至于大智慧也是没有的。”
    老僧笑道：“佛道殊途同归，施主不必谦虚。”
    东方凤摇摇头道：“请大师借我经书一观。”心想：“我反正不是你对手，还是坦诚的好。”
    哪知老僧道：“施主要的书贫僧没有。”
    东方凤沉吟道：“那大师有何指教？”
    老僧摇摇头道：“贫僧并无指教。”
    东方凤眉头一皱道：“大师没有指教何必唤我？”
    老僧道：“我只是见施主颇有慧根，打了个招呼。”
    “打了个招呼？”
    东方凤一怔，嘿嘿笑道：“大师有请了。”伸手一抓，那老僧竟是没能躲开。
    东方凤又是一愣，心想：“你是有道高僧，自是不愿还手了。”手缓缓放开，又想：“难道你当真有神通？否则怎么一点内力都感不到。”
    东方凤在老僧体内输了一道真气，探查之下和不会武功的常人无异。就算老僧的武功再高，也绝不可能这般。内力练到极处，返璞归真是有的，东方凤他自己便是如此。若不是老僧怀有神通，又当如何解释？东方凤心中一亮，道：“大师教我。”
    老僧道：“贫僧佛法粗浅，怎能教得施主。”
    东方凤道：“大师定要教我。”合十一礼，极其诚恳。那老僧还了一礼，道：“也罢，贫僧便不自量力一回。”东方凤脸上一喜，老僧又道：“不知施主有什么疑惑？”
    东方凤叹了口气道：“请大师让我回到原来的世界。”那老僧一怔，道：“无数个宇宙，无数个世界，施主来自何处？”
    听到这话，东方凤心中一振，道：“我来自……”东方凤缓缓道来，和老僧说了半天，终于解释清楚。
    老僧听了好久，沉声道：“此事贫僧帮不了施主。”
    东方凤道：“大师有神通，怎会帮不了？”
    老僧道：“什么神通，贫僧不知。”
    东方凤狠狠打量了老僧一会道：“那请问大师，大师如何拍我不让我发觉？”
    老僧道：“施主有所不知，少林寺多有武僧，而贫僧却不会武功。”
    东方凤心道：“好一个说谎的和尚。”问道：“那大师学得什么功夫？”
    老僧道：“贫僧每日除了挑水，便是抬头观天，低头看地。贫僧喜欢静，像落叶一般的静。每年秋天，贫僧都盯着落叶看，看到后来，恍惚之间自己也成了落叶，心中无喜无忧。”念了一句佛号，道：“贫僧只会这一种功夫。”
    “原来是这样……”
    东方凤叹了口气，道：“难怪我察觉不到大师。”神色变得凄凉。
    原本以为找到了溺水的浮木，却终是稻草。
    东方凤深吸一口气，这也不是他第一次失望了，找不到只能再找，有一点希望都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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