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香。”
两个菜吃得差不多,又在小翠的劝酒下喝了不少,眼看时间也过去许久,虽然外面的雨依旧是那么大,但时宴还是准备起身告辞。
谁知他刚起身,就感觉到脚下一软,整个身体一个踉跄。
“小心!”
小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好在是时宴顺手一按,扶在了椅子的扶手之上,这才顺利地滑落在椅子中间。
“时先生,你喝多了。外面雨也那么大,要不就在这里住一晚上吧,我们这正好有空的客房。”
小翠劝道。
这酒没喝多少,没想到后劲那么足。
时宴此时感觉脚下虚浮,使不上力气,便同意了这个建议。
小翠扶着他到客房时,时宴的脑子更是变得一片混沌,只觉得身边这位美女柔情似水,身上的味道香香的,非常好闻。
躺下的时候,小翠准备走开,他却是伸手一拉。
将这位女子拉到了怀里。
“时先生。”
女子嘴里似乎在抵抗着,不过看她的面容,却是隐隐有些笑意。
然而此时的时宴却是看不到女子脸上的笑意,他的手,从女子的肩膀往下,伸入那美好的隆起。
……
脚伤有伤了很影响步行速度,所以当赵平来到夜宵摊的时候,前面已经排起了队伍。
“小赵啊,好几天没见你了,你这脚怎么了?”
“不小心崴了,谢谢李老板关心。给我来份炒粉干,微辣,加腊肠。”
“好嘞。稍等啊,前面还有三份。”
“那我边上走走。”
“你这脚,不在摊子上坐着?”
“没事,我去边上买点饮料。更何况脚崴了更要多走走,舒筋活血。”
他看了看边上的折叠小矮桌,转身走入岳王路里。
前面几步路,就有一家24小时便利店。
不过还未走几步,赵平的目光便落在了便利店不远处的阴影之中。
不知是刚坏了还是许久没修的缘故,周围的其它路灯都很正常,将整条巷子照得恍如白昼,唯有此处的路灯没有工作。
因此,这里便单独地留下了一块阴影。
而此时,在阴影笼罩的地方,一位男子正对着墙壁,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已是深夜,路过的行人不多,偶然有看到的,无不被这一动不动的男子吓了一跳,紧接着又绕开,到路的另一边快速通过。
这位男子面对着墙壁,从这里刚好能看到他的侧面。
侧脸看上去大约二十多岁,白t蓝短裤,脚上穿着一双运动鞋,正是八月的临安最普通的打扮。
不过在赵平眼中,却是见到男子对面的墙壁上,有一个像是女人轮廓一般的黑色东西,如同浮雕一般突兀地浮在墙壁上。
这个贴在墙上的“女人”,嘴上正贴合着站在墙边的男人,仿佛在接吻一样。
哎,这真是。
赵平拄着长柄雨伞缓缓前行,走过男子身边的时候,突然伸出手,拉住了那个贴在墙上的黑色女人。
“什么人。”
黑色女人如同烟雾一般迅速散开,然后在赵平面前凝聚成一个四肢下坠,脖子抻的老长,长发前垂,长发的后边长舌外吐,二目鼓凸圆睁的恐怖身影。
这个鬼影伸出苍白的双手,爪子上黑色的尖锐指甲对着赵平抓了过来。
“啪”地一声。
赵平一甩雨伞,击中它的身体,将其击飞出去。
“还以为是个贴墙鬼,原来是个低级的幻鬼。”
雨伞撑开。
那被击飞到角落的鬼影,忽然间抖动起来,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
“请……饶命,我再也……”
鬼影的话音还未落下,一股巨大的吸力就从伞下传来,将远处的鬼影吸入伞骨之中。
收伞,转身。
赵平拄着长伞,走入了旁边的便利店。
待到赵平拿着饮料出来的时候,原本站在墙壁面前的男子已经没了身影。
他继续拄着长伞,走到夜宵摊前。
粉干正炒好,老板将其倒入盖着一层塑料袋的盘子上,旁边的老板娘接过,拿起一次性筷子,端到了边上的小桌上。
“谢谢。”
味道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就在赵平对着夜宵大块朵硕的时候,岳王路内,一位身穿短袖热裤的十六七岁女孩正从另一边走入。
她走到刚刚年轻人所处的阴影处,从口袋里拿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符纸点燃,向下扔出。
蓝色的火焰瞬间包裹了符纸,几秒之后又迅速湮灭。
“还有阴气残留,是这里没错。”
女孩左顾右盼,却是没有看到其它痕迹。
“被解决了?”
女孩又从口袋里掏出另一张皱巴巴的符纸。
这张符纸同样燃烧了起来,不过这次是正常的红色火焰。
符纸燃尽之后,灰烬却是聚集成一团,浮在空中。紧接着,灰烬向着巷外飞去,在巷子口一分为二,分成两个方向分别飞出。
而女孩,脚上已经贴上了两张黄色符纸,身体向上飞去。
她又掏出一张黄色符纸,贴在额头上。
仿佛隐身了一样,夜色里,女孩的身影渐渐消失。
而在行人看不到的地方,两股如同空气中灰尘一般的黑色符纸灰烬,随风飘荡着。
一股飘向正在吃着炒粉干的赵平。
另一股,顺着前面的路口,飘落在时宴的身后。
而我们这位白t蓝短裤,脚上穿着一双运动鞋的年轻男子,此时脚下像是踩到石头了一眼,不小心绊了一跤。
他又迅速爬起来,走入自己家的那幢楼道之中。
打开家门。
时宴连忙将大门锁上。
不知是害怕还是激动,他的肩膀忽然止不住地抖动起来。
他的脑海之中,那如同吊死鬼一样的鬼魂如同还在眼前。
当然,那帅气的黑伞,以及手持黑伞的背影,亦是深深地映入他的脑海之中。
“还以为是个贴墙鬼,原来是个低级的幻鬼。”
耳中回荡着这句话。
他的身上,似乎有一股若隐若现的白色雾气,向四周飘荡着。
而在他客厅的窗外,一阵风吹动,仿佛荡起了透明的涟漪。
在时宴看不到的背后,一张黄色的符纸静悄悄地飘到他的背后,黏他的头发之上。直至这张黄色的符纸缓缓变淡,直到变得透明,时宴都毫不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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