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成南王府南苑里沅子佑由茹侧妃伺候起了床,用过早膳后,吩咐奕枭备好行装准备前往封县。
“王爷,您就让臣妾陪您一起去呗!”娄清茹为沅子佑整理着衣服撒娇的说道。
沅子佑整理了下袖口,淡淡说道“本王是去公干,不是郊游,你在王府好好的不要惹事。”
“王爷——”茹侧妃撅起嘴巴,不高兴的唤了一声。
沅子佑一边朝外面走去一边说道“若本王遇到冰糖糖葫芦,会带回来给你。”
茹侧妃瞬间桃花般的笑了“王爷,要说话算话啊!”
沅子佑到了大门口上了马车突然一惊,发现纳颜伊正坐在马车里浅笑不语的看着他。
“你怎么在这?”沅子佑冷冷的问道。
纳颜伊动了动,让自己坐的更舒服些,幽幽说道“我和你一起去啊!”
“你去干什么?”
“我不去,难不成在王府里等着被你那些侍妾们欺负不成。”纳颜伊一脸嘲笑道。
沅子佑白了纳颜伊一眼,不在做声,也不知为何竟默认的让她跟着去。
到了封县,娄策亦刚到封县府衙正门,不停的打着哈欠,等着沅子佑的马车。娄策突然看见纳颜伊被扶下马车,困意顿消,来了兴致一脸坏笑道“哎呀,这小妮子果然是怕你沅子佑找了女人,竟跟了来。”
“娄策,你早晨没有漱口吗?嘴巴这么臭。”纳颜伊白了一眼,坏笑着反击道。
沅子佑脸色有些微凉,没有表情的向府衙走去,口中说道“一见面就吵,没一点消停!”
“谁要和他吵,和他妹妹一样嘴臭,懒得理他。”纳颜伊生气的回了沅子佑一句,也跟着进了府衙去了。
“哎呀,能不能别挂带我妹妹,你这嘴巴也够厉害的呀,我跟你说,在王府里,你可不许欺负我妹妹啊!”娄策一边走着一边笑着说道。
一群人进了府衙,便规矩起来,纳颜伊也不再理娄策,带着馨儿直接去了后堂,沅子佑进了府衙坐在大堂上,瑨州知府早已吓得直哆嗦等在一旁。
沅子佑看着瑨州知府问道“吴知府,封县县令孔光现在何处?”
“回…回王爷,县令已…已关押入狱”吴知府紧张的说道。
娄策性急的说道“还不快带上来。”
吴知府急忙应声道“是是,微臣这就派人带过来。”
吴知府急忙爬起,下去派人将孔光带了上来。
孔光被带上来后,跪在大殿上十分镇定的磕头说道“微臣,叩见王爷,叩见娄将军”。
沅子佑看了看孔光冷冷的质问道“封县洛河堤坝决堤,百姓惨死,疫病滋生,你可知罪?”
“王爷,微臣惶恐,洛河水患实乃天灾,微臣也心疼百姓,可这天灾微臣实在是…实在是避之不及。还望王爷赎罪。”
“究竟是天灾还是人祸,本王自会查处?3年前皇上下拨五十万两黄金重建洛河堤坝,若这五十万两黄金都用来修建了堤坝,它又怎会如此不堪一击,你说本王说的对吗?”沅子佑阴着脸看着孔光说道。
这孔光城府极深,急忙跪地猛磕了两个头,“王爷,微臣只是个小小的正九品县令,断不敢中饱私囊,微臣当年接到皇上的兴修水利文书和银两时,已发现铁箱中银两与文书不服,铁箱中只有十五万两黄金,微臣便多次禀告吴知府,可吴知府并不回复,却多次强调即将雨季,催促微臣及时修建堤坝,否则就要治微臣之罪,微臣惶恐刚刚做了县令,下官人微言轻,实在无奈,只好立刻修建堤坝,但微臣绝对将全部银两都修建了堤坝,王爷明鉴。”
吴知府气的一脸铁青,却碍于王爷的面子,不敢放肆,只反复说道“王爷明察…王爷明察…孔县令血口喷人,请王爷勿信谗言。”
“吴知府,这堤坝修建好后,可是由你负责监察,如今堤坝决堤你是断脱不了干系,何况孔光告你贪赃钱两,有待考察,来人,将他们二人带下去,容后再审。”沅子佑话后起身带着众人出了府衙。
娄策一脸茫然的问道“沅子佑,这要怎么查啊?只怕这银两是层层扒皮。”
“先查孔光,先找到贪赃的银两再说。”沅子佑带着侍卫向县衙后院走去。
此时,县衙后院成王妃正与县令孔光夫人闲聊,县令夫人身旁依偎着3个孩子,2个女孩一个大约3岁左右的小男孩,皆是普通布衣,简单老实的模样。
纳颜伊摸了摸小男孩的头温柔的说道“多可爱的小孩子,模样倒是像极了孔大人。”
孔夫人知洛河发生了水患便担心老爷会因此事获罪,一直心里紧张的要命,手指攥的煞白。
纳颜伊细细看了看,那孔夫人手掌粗糙指腹竟皱皱巴巴有细细的裂口,也未保养过的样子,便幽幽开口说道“夫人手指是伤了吗,怎么没擦些药膏?”
孔夫人看看手指无所谓的说道“没事的,都是老毛病了,每到这个季节干燥就会裂了口子,都习惯了!”
“如此怎么行,当是应该好好保养一番的!”纳颜伊温柔的说道。
“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还保养什么,岂不糟蹋银两!”孔夫人却憨厚的笑了笑说着。
纳颜伊拉过孔夫人的手说道“夫人难道不知,若我们不细心保养,男人只怕会自己去寻了乐子。”
孔夫人忽然有些失落“我这个年纪只怕在折腾也比不过那些年轻的丫头,我只守着我这三个孩子便知足了。”
“自古达官贵人都是三妻四妾,可是这孔县令府里只有你一个女人,也是很难得的了。”
孔夫人却没有言语,只是脸色有隐隐的伤痛,纳颜伊便了解了大概,孔光贪赃银两定是花在外面女人身上了,孔夫人才如此心痛的神态,便也不再查问。
突然外面大批侍卫冲了进来开始翻箱倒柜,四处收寻,纳颜伊见状便知晓是怎么回事,便说道“孔夫人,你先带孩子们进里间吧,别吓到孩子。”
“嗯”孔夫人脸色铁青赶忙应了一声,带了孩子进了里间房子。
纳颜伊起身四处转转看了看,府里的下人们都吓得乱成一团,躲在大树后面的几个小丫头吓到不行,一个小丫头颤巍巍的说道“我们大人,这次是不是夺不过这一劫了!那我们怎么办啊!”
另外一个小丫头也跟着说道“听说是京里的王爷亲自来查洛河河堤的事呢?夫人这几天都吃不下饭了!”
“就是,这出了事,还是夫人四处奔走去为老爷打点,亏得老爷之前对红烛姑娘那么好,这老爷出事,她都没想着问上一问。”旁边一个小丫头也愤愤不平的替他老爷抱怨道。
“戏子无情,婊子无意,也就是了——”刚刚的小丫头叹气着说道。
纳颜伊听到几个小丫头的对话,便走了过去,问道“你们口中的红烛是何人?”
众小丫头一见是王妃娘娘,都吓了一跳,急忙跪地磕头行礼“王妃娘娘——”
“都起来吧!”纳颜伊说道“本宫问你们这红烛是何人?”
“这……”几个小丫头面面相觑,都不敢接话。
纳颜伊便冷下脸说道“还不快说,仔细本宫杀了你们…”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红烛姑娘是溢香园的头牌…”
这些小丫头果然不经吓的,纳颜伊轻笑着转身出了后衙,正遇上沅子佑和娄策过来,纳颜伊服礼道“王爷。”
娄策见纳颜伊正要出去便问道“小妮子,你这是要去哪?我和王爷正要去后堂查问下孔光的家人,看看有什么线索没有?”
“不必了,孔光的夫人是个节省持家的主,没什么好查的!要查不如去溢香园查查那位红烛姑娘。”
“青楼?”娄策一听,兴奋的喜笑颜开的嘲笑道“你别告诉我,你一个女人要去青楼?”。
“谁说我不能去青楼,馨儿换装——”说着,纳颜伊动作娴熟的摘下头上的钗及耳饰,从馨儿手中换来发冠将秀发高高竖起,褪下绿色披风,将馨儿背包中的白色羽缎暗花长袍利落的穿在身上,将绣鞋脱下,蹬上白色靴,双手背在身后经直向外走去。
面前的两个男人沅子佑,娄策看见如此利落换了男装的纳颜伊,有些微愣,着了男装的纳颜伊如此帅气逼人,俨然一幅君子气派,竟使两个人竟有些呆怔。
好熟悉的样子好像在哪里见过呢?娄策想了半天竟还是未成想到,过了良久才回过神来凑在沅子佑面前扬起嘴角笑着的说道“不是,沅子佑你的女人有的时候真是挺高贵温婉的,怎么这一变起来就豪放的根本不像个女人呢。”
沅子佑嘴角带着一瞬的轻笑,踢了娄策一脚,“还不快走。”
“沅子佑,我在说一次,不准在踢我屁股,踢了十几年了还没完了…”娄策嘟嘟的说着,却还是乖乖的上了马车。
马车奔向溢香园的门口停了下来,沅子佑,奕枭,娄策,纳颜伊,在马车上也换了男装的馨儿,一行人进了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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