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线所有的将士都以为这个大王子会搞出风风雨雨,出乎意料的是,自从第一天杀了个不长眼的门卫后,他却老老实实地蹲在大营中,再也没出幺蛾子。
这期间,马合漠沙却非常的忙,他不仅带着一万余名部下去了趟巨西城,把守将乌里达麻拉给斩与马下,更是大规模替换巨西城守卫人员。甚至还牵连了许多城内的文官,从城主到小吏几乎被他换了个遍。
按道理这些都是大王子这个南线总督的管辖权力内,出乎意料的是大王子竟然认怂了一般,一声不吭地任他换人。为此,五王子一系的军中高层都暗欢呼雀跃!一致认为大王子不过是个纸老虎,一个人贱婢所生的野种,根本不通权谋之术!
龙月岛外堂枢纽楼,这天值日之人接到一份调兵指令,此乃帮主亲自用印。因此他不敢耽搁,立即送到孟承弼孟军师的手中。
孟承弼是年前被陈祖义从吕宋富家岛基地召回的,为的就是专门负责整个黑鲨军的运转调度。
当他接到掉兵令后,立即抽调出四万黑鲨军,及上百艘战船和补给船,由林贤带领驶向渤泥国南线的望加要塞!
而马合漠沙第二天从巨西城带着一万部下同时开往望加要塞。
经过一天的急行军,马合漠沙看着遥遥在望的望加要塞,心头却是火热。
同一天在京城文莱,马合漠沙的夫人带着他的两个儿子欢快地坐上海船往北而去,据说是大夫人要带着儿子回娘家省亲,因为她娘家在沙巴州的仙那港,所以坐海船沿近海过去比较舒适。次日他表弟马哈马德的家人也全家出游不知所踪。他们两家的消失,在满是勋贵的京城并没有引起别人的瞩目,大家依旧沉迷在犬马声色之中。
望加要塞有三万兵马驻守,统领乃是老将烈沙诺,他自十六岁参军,随其父承平侯抚国大将军东征西讨,如今已统兵五十年,六十六岁的他已经显得十分老迈,每当阴雨天全身的伤痛就开始酸胀肿痛,折磨的他生不如死。
本该他颐养天年的时候,遇到了爪哇人入侵。陛下本来要他坐南线大帅的位置,他自知身体和精力都已将近油尽灯枯,就推却了统帅职位,只是答应带领三万兵卒镇守最重要的关隘望加要塞。
烈沙诺虽不是五王子之人,但由于他平时没有精力管理军队,一切都委任副将侯弘盛管理。这侯弘盛乃是兵部尚书侯吉兵的大儿子,此人颇具才能,屡立战功,从一个小小的百户升至四品鹰扬将军,当然其中少不得他老子的巨大推力!
是夜,望加要塞,老将烈沙诺只是迎接了一下马合漠沙这个南线大帅,说了几句客气话就被他的老仆扶着回去休息了。马合漠沙虽然职位较高依旧诚惶诚恐地恭送老将军回屋。
现场只剩下马合漠沙和侯弘盛两人,显得更加轻松。
“漠沙兄怎么会带如此多兵马巡边?刚见时我差点就敲响了警钟!”侯弘盛和马合漠沙非常熟悉,两人年纪又相近,所以关系十分亲近,说话也随意很多!
马合漠沙苦笑摇头,试探着问道:“你应该知道巨西城的事了吧!”
“听说那乌里达麻拉率兵投靠了大王子?”
“不错,所以五殿下命令我铲除此贼!为了不留后患,我带领一万兵卒把巨西城大营围住,把从上到下的官员都杀了个遍!在忙完巨西城的事后就顺便带着他们来了此地。免得大营里的那位正在气头上找茬!”马合漠沙笑着说道。
“杀得好!走,漠沙兄,我请你喝酒,不醉不归!也算小弟给你庆功!”侯弘盛拉起马合漠沙就往他的住处走去。
而那一万士兵则安排在望加要塞城内,这里是座兵城,城内并无居民。它既是优良的海港码头,又正好是卡住南北要道的关隘。如若爪哇人得到此地,基本上就能轻易攻占整个沙捞越州。所以整个南线总共八万五千的兵力,唯独在这里布置了三万人,巨西城布置了两万人,其余三处加起来也才只有三万三千二百人。
这一晚马合漠沙和侯弘盛两人喝的非常愉快,也喝的十分豪放,最终两人同时倒在了酒桌上。
望加要塞的夜里是平静的,除了城墙上那一排排火把。一支巡逻队有些散乱地走过,他们的任务就是两个时辰内在这处长三里城墙上巡逻十次,以他们的速度在执勤的时间里,基本上就是在不停地来回走动。
城墙上除了巡逻队的二十人之外,在每隔五十步还会有一个哨兵,他们也没有像大家想象的一样笔直站立,而是懒散地坐在墙跺下,只是偶尔听到异响才会从跺口伸头瞧一眼墙下,一如既往的没有发现东西,才再次缩回跺口偷懒。
当寅时正(凌晨三点),正是换班的时候。早已走的腿抽筋的巡逻队员却没有等到换班的人,不由纷纷埋怨起来。直到寅初一刻才有一队士兵匆忙而来。
“妈的,你们这太离谱了,硬拖了一刻钟!”交接的队长嘴中不干不净地着落着,他们急着回去睡觉,没人注意是哪些人前来交接。
“嘿嘿,睡过头了,睡过头了!”前来交接的队长赔着笑。
“咦,怎么有股血腥味?”交班下来的一个年轻军卒跟在队长身后边往城墙下走,边奇怪的嘀咕着。
“屁!上次爪哇人攻城时,你拉了一裤兜子,咋没闻着自己的臭味!”队长回头扇了那新瓜蛋/子一巴掌。
“哈哈哈哈,没错,我在他旁边都没法呆,这家伙拉的真臭!”另外一个队员跟着调笑道。
他们都没注意到那个交班的小队全都不由的抓紧了刀柄,直到他们全部离开,才齐齐松了口气。
等到他们巡逻完一趟之后,那些偷懒放哨的士兵再也没站起来过,一股更加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城墙上。
在城墙上的巡逻队确认没有活人后,有队员双手捂住嘴巴,发出了一阵咕咕咕的猫头鹰叫声。城内不远处的拐角立即跑出上百人奔向城门。
在一阵吱吱呀呀的刺耳声中,城门被缓缓打开,一队队身着黑甲的士兵快速进城,整个过程双方始终保持沉默,直到包围了城内大营。
侯弘盛感觉脸上刺痛,这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眼前被无数的火把照的一片通明。自己跟手下的偏将和千户们被捆成粽子一般,一字排开跪在校场的高台上。
侯弘盛怒了,想要大声呵斥,结果发现嘴巴中被塞了团发着馊味的破布,只能发出哼哈的声音。再往旁边看去,烈沙诺老将军竟然坐在一旁,脸色在火把的照耀下显得有些灰败。他拼命的晃动,想要引起老将军的注意,结果老子如同木头人一般无动于衷。
侯弘盛无奈地看向四周,望加要塞内的士兵空手站成一团,校场四周布满了黑衣黑甲的陌生军队,但那制式似乎是爪哇人的兵甲,只是又有所稍微的不同。区别就是在他们胸甲的右前方,多出了一个标记,一条翻云覆雨的金龙!
难道是爪哇人攻破了要塞吗?还是我在做梦?侯弘盛不知道在他醉酒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正当他焦急万分时,突然有一个
“南线总督令:兹有侯弘盛及偏将……千户……与满者伯夷人勾结,意欲献城投降,现经查证据确凿,现明令典刑以敬效尤!”
大声宣读的人正是马合漠沙,虽然此人背对着他,但是十年的交好,这人化成灰他都认识!侯弘盛愤怒地看着这个昔日的好友,他到此时才大概明白,这家伙已经投靠了那人!
“行刑!”马合漠沙没有回头,狼一样的眼睛盯着台下的官兵,似乎谁有半点异动,他就会凶狠地扑上去!
“且慢!镇南将军,我有一言,希望你听完再动手不迟!”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马合漠沙回过头来,看到是烈沙诺将军,眼神依旧凶狠,“老将军请讲!”
“我想你镇南将军知道这些人是否真的通敌,大殿下知道,我也知道!可否看在老头子的面子上,让他们解职回家,老头子保证绝不会节外生枝!”
“唉!老将军一生经历无数,应该知道斩草除根的道理!”马合漠沙不再理会身后的烈沙诺,“还不行刑?!”
三十几柄鬼头刀落下,人头同时滚落,鲜血四溅。烈沙诺无奈地闭上了眼睛,军队内耗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但他并非迂腐之人,也不会强加阻挡,那样恐怕连自己都会粉身碎骨!再过不久他就要回家颐养天年。
“望加要塞副将由上都骑尉佩欣将军担任,由大殿下亲卫统领百户桑海担任总教头,就地选练新军!”
望加要塞的五王子势力被一网打尽,包括兵部侯尚书的儿子都死在了这里,如果京城那边知道此事,怕要拼个鱼死网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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