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所有战力爬上城墙,已经有敌人从攻城塔搭建的通道上源源不断地冲来!
“杀敌!”
伍荣营长抽出自己的佩刀,一刀砍翻刚冲出的敌军。
“王二蛋,你们队结铁桶阵给我堵住这个通道!”伍营长对正在砍杀的王二蛋叫道。
“是!”王二蛋没有多言语,“丙二队,结铁桶阵!”他的队里全是老兵,这是专门针对这种情况而准备的!
“杀!”敌军源源不绝的涌上来,又被这铁桶阵给挡回去!另外一个攻城塔通道也是如此,被一队老兵牢牢堵住!
其余顺着攻城梯爬上来的敌军也开始增多!
“泼火油!给我烧掉攻城塔!”只是两刻钟,王二蛋的五十人小队已经损失了十几人,不是铁桶阵不好,而是敌人上来的太多了,他们有点顶不住!
立即有负责烧火油的士兵抬起大锅,往攻城塔冲来,他们的双手与铁锅间冒出阵阵青烟也浑然不觉!
“啊!!!”五六个抬锅的士兵发出非人的嘶吼,一个用力,把整锅的热油连锅一起扣到攻城塔上,顿时热油四溅,他们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肤全都冒出了大水泡!
“啊!啊!啊!”
攻城塔通道内拥挤的敌军更是被淋了个通透,一个个惨嚎起来!更让他们恐惧的是,一个熊熊燃烧的火把也随之扔了下来。
“轰!”
整个攻城塔如同火炬一般,连带着塔内上百个敌军一同燃烧起来!这时另外一个攻城塔也着起火来。没有了攻城塔通道,城墙上顿时压力大减,那些刚刚爬上来的敌军又被赶了下去。
“铛!铛!铛!”敌军鸣金的撤退命令响彻全场,敌军如潮水般退去。留下满地的尸体,还有在熊熊燃烧的攻城器械。
“老刘,咱们死伤一万余人!基本上全是新兵!”酉字团的齐鲁走进城楼,一屁股坐下,喝了一大口水这才惋惜地说道。
“早有预料,这结果比我想的好点,我以为会有对半的新兵折掉!”刘沧海依旧平静,只是他眼底深处闪过痛惜,齐鲁并没有看到。
“老刘!还是撤下新兵吧,这样白白损失,太可惜了!都是大好男儿,训练个一年半载都是个顶个的好兵!”
“妇人之见!撤掉了新兵,你我两个团的兵力能顶多久?一天还是两天?等咱们的老兵打完了,你让那些新兵怎么守城?!”刘沧海莫名火起,拍着桌子站了起来,饿狼一样的眼睛盯着这个老伙计。
“都是爹妈生的,我宁愿战死!也不想再用他们的命去填了!”齐鲁梗起了脖子,不服地辩解。
“这里我是主将!听我命令!你给我出去!”刘沧海被这个混不吝给气的不轻,你爱兵如子没错,可要是丢了柔嘉城,后方的柔佛州就任人宰割了!这家伙竟然视而不见!
“哼!你牛掰!等打退敌人,我非要在老大面前告你黑状不可!”齐鲁如同孩子般,气鼓鼓地出去了。
“我艹!这个齐二愣子!我……”刘沧海想想又摇头苦笑,说这家伙天真,他还偏偏打仗很勇猛。说他心狠手辣,他却见不得自己的兵一个个死去,那比挖他的肉还难受!
今天一战,新兵减员一万,炮兵营兵力损失一小半,大炮倒是都还好,就是炮手不够了,看来要从各营抽调炮手上来了。敌人损失估计有一万多,两万不到。
如果守城的有两万老兵,保管让敌人损失两万多人!自己伤亡顶多上千就不得了了。经过这一遭,新兵快速成长,估计能很对方兵力打个旗鼓相当了,再也能怕敌人能攻破城池。
第二天,同样是辰初时刻,对方军营又一次开始集结。
刘沧海站在城头看向对方巨大的营盘,突然警觉,对方人数一夜间似又恢复了五万,甚至还多出不少,顿时他感到头皮发炸!
“老刘!老刘!敌人好像增兵啦!”齐鲁昨天的气早就消了,此刻脸色难看地跑来。
“我看到了!不用怕!咱们的援军也快到了!只要再坚持两天!”
“真的?是老大亲自带兵回来吗?好久没见到老大了!”齐鲁满脸期待地问道。
刘沧海心底一酸,眼眶中泪花泛起,又让他生生憋了回去,他其实根本就不知道援军什么时候到!他也想起跟随老大南征北战的日子,以前什么都不用自己操心,老大指哪打打哪的日子真幸福!
“不知道,可能他不会来吧,不过林贤军师一定会来!”
“奥!那个林老虎要来啊!他来就他来吧!”齐鲁遗憾地说道。
“报!刘将军、齐将军,咱们的火油不多了!?这次准备的本就仓促,所以……”后勤处营长马智来报。
“嗯,知道了,那就多收集金汁吧,让战士们都别浪费,全给我收集到桶里!”刘沧海无奈地抽了下嘴角,他好像再次闻到了那股恶臭!
马智不再言语,而是抽着嘴走了。
“唉!又要用到那玩意了吗?真头秃!”齐鲁也唉声叹气地走了。
“你们以为我想用吗?不用又有什么办法!”刘沧海也是苦恼地自言自语着。
这次敌人似乎决定一举定乾坤,派出了所有的军队,只留下几千的中军护卫。看着一夜间冒出的几十座攻城塔,刘沧海心中不慌那是骗人的,但他的脸色依旧平静。他始终记得老大的那句话,为将者自有从容,底下的将士才能从容应对!
战事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开花弹在敌军人群中带来一片片的空白地带。当即死去的还好,半残的就难过了,在地上哀嚎,有的被人群无情踩踏而过,不过一会,地上只见到一堆肉泥状的东西。
今天炮营营长熊开毅彻底过瘾了,把攻城坚炮炮管都打红了,不得不一遍遍用水冷却。无奈敌军太多,他们的炮击也只能带走很少一部分。
经过昨日的血战,新兵们已经开始适应战场再也没有吓得瘫软在地,不顾生死地开始厮杀。打退一波,又有一波,他们已经不知道击退了多少敌人。脚下的城墙地面开始变得滑腻,那是黑红的血液在肆意流淌!
“浇金汁!”
终于在打退一波敌人后,刘沧海满身血污的回头吩咐。
始终在后面加热金汁的士兵,开始一桶桶地把滚烫的粪水倒下城墙。
“啊!!无耻!!!”
……
城墙下准备再次攀爬而上的敌军开始被烫的满地打滚,爬上攻城梯的也滑了下去,又砸死无数。
被浇到的是少数,令大多数人受不了的是那股恶臭,纷纷扶墙呕吐,攻城一时间停顿下来。
城墙上黑鲨军人人已布巾遮挡口鼻,稍微能减轻一些,就算如此依旧有很多新兵受不了这个味道吐到手脚发软。
敌人又一连攻击数次,还是无法接近城头,如此拉锯到夜晚,对方鸣金收兵才算罢休。
刘沧海走在恶臭的城墙上,今天收集的金汁已经用完了,晚上还没积攒一波,到了明天也不知能否坚守住。
“老刘,今天咱们又损失八千!现在只有一万出头的战力了!”齐鲁吊着胳膊走来,他的盔甲也已经布满刀痕,伤处最重的是手臂,那是被敌人从侧面偷袭所致,差点就把他的小臂砍下来。
“援军会来的,让兄弟们放心!”刘沧海故意提高了音量,“明日不来,后日必来!”
“那就好!”齐鲁不再多言,他已经觉察出刘沧海的外强中干,他不会说破,他的命是老大救的,为他战死也在所不惜!
城外大营,中军大帐!
“砰!”一只精美的瓷碗被摔在地上,拜里米苏拉气急败坏,他整整七万大军,只是攻打个柔嘉城就折损了一半有余!
“陛下!当初老臣就劝陛下切勿攻打这柔佛州,现在……”头发胡须皆白的老丞相苏坦里看着年轻气盛的王,内心苦涩无比!
“我们的细作早就打探清楚,那南海龙王抽调了柔佛州主要兵力!而且他一个海盗头子,一旦失去这柔佛州,根本就没有能力与我们抗衡!事情怎会如此?!”拜里米苏拉赤红着眼睛看向老丞相。
“老臣早已打探过这南海龙王,他们的战力真不容小觑!我们正当发展之时与他作对实属不智!”苏坦里再次说道。
“已经打到了这个地步,你说该怎么办?”拜里米苏拉喘着粗气,这七万兵力已是他举全国之力,如今他也骑虎难下。
“唉!只能一拼,明日倾尽全力或许可成,可对方一旦回援又当如何?”苏坦里的皱纹似乎又深了几许。
“立即传令国内立即再次征兵,凡年满14岁的必须参军!否则抄没家产!”拜里米苏拉咬牙道。
“这……”苏坦里有心反对,但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只能点头认可了。
两方各自忙碌彻夜,等到天色大亮,对面大营又开始准备再次攻城。
刘沧海再次出现在城头,他的须发已经开始花白,显得苍老了许多,要知道他可是才仅仅三十六岁。
“老刘,今日你我一起去闹闹那阎罗殿如何?”齐鲁吊着手臂走来。
“我还没活够,要闹你去闹!”刘沧海难得地开了个玩笑。
“哈哈哈哈!好!我先帮你探探路!”齐鲁不以为意,仍旧没心没肺地大笑。
“时至今日,你我兄弟唯有死守,无它尔!”刘沧海难得拽了句文。
“哈哈!哈哈哈!别!你好好说话,咱们还是好兄弟!”齐鲁大笑着去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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