购买百分之六十的比例立时可看, 不然等48小时,姑娘们不要方! “应该不是, 楚王现在占据这里, 想杀谁不行, 何必要在这个巷子?你不记得了……”姜保真想说蒋方就是在家里被杀的,但想到自己妻子胆小, 住了口, “算了,也不关我们的事情,”他伸出手指搭在柳氏腕上, “你今日如何?”
柳氏道:“相公, 你别每日都给我把脉了, 我最近没有不舒服。”
“那不行, 我天天都要给你看一看。”姜保真捉住她的手不让她动,把了会儿,“似乎比前些日子好,这方子再多吃一阵子。”
柳氏点点头。
她眸子水盈盈的, 十分动人,想当年他去?县行医, 便是被这双眼吸引住了, 想了又想,鼓起勇气去她家讨了水喝, 姜保真忍不住低下头亲自己的妻子。
柳氏脸泛起了红晕。
见状, 姜琬忙往后退, 结果与姜琰撞在一起,后者叫道:“姐姐,你踩到我的脚了!”
“对不住……”
正屋里的两个人分了开来,柳氏拿衣袖轻拭了嘴角:“琬琬,阿琰,你跟相公烧好粥了,快些来吃,我还做了醋姜。”
那是她拿手的,姜琰欢叫声走了过去。
姐妹俩坐下吃粥,姜琬问道:“爹爹等会儿又要去医馆吗?”
“是,前些日子一直在伤兵营,不知道积了多少病人。”
“要女儿帮忙吗?”姜琬打趣,“我可是副手呢!”
姜保真道:“你还是留在家里罢,不然阿琰烧得菜,可是要把我们一家子都吃瘦了!”
众人都笑起来。
这般被奚落,姜琰毫不生气:“是啊,是啊,不要我烧最好了。”她可是要去练功的,没有人教,她要自己摸索出一套棍法。
门外此时传来敲门声。
姜保真去开门,只见是个身穿华服的年轻男子,记忆里从不曾见过,惊讶道:“请问公子找谁?”他感觉应该是敲错门了。
“姜姑娘,”来人顿了顿,“姜琬在吗?”
有些低沉的声音,姜琬听出来了,差点呛到,急忙站起来走到姜保真身边。
“琬琬,这位公子是谁?”姜保真问。
当着父亲的面,她有点为难,因为说真话的话,父亲肯定会十分着急。
那人微微一笑,解围道:“上回在集市问路,多亏得姜姑娘热心指路,故而专程前来道谢,”他询问姜保真,“我能与姜姑娘单独说几句话吗,因为马上要离开嘉州了,想好好谢一谢姜姑娘,因为她的帮忙,我才没有耽搁时间。”
姜保真发愣。
姜琬忙道:“好,公子请随我来。”又看向姜保真,“爹爹,我就同他说几句话!”
寻到家里这种行径,姜琬最是忌惮的,但她更怕这会惊吓到家人,一发不可收拾。她领着男人走到后院一处僻静的地方,那里堆着用来烧火的木头,还有一些等着炮制的药材,被风一吹,鼻尖便满是药味。
“公子,上回的事情真的多谢您,但是寒舍实在不方便招待您这样的公子。”
冬日里,她穿着件酱红色半旧的棉袄,裙子是粗糙的蓝布,乌发甚至都没有梳成发髻,只松松拿一条丝绦束着垂在胸前,可耐不住眉眼出挑,肌肤好似瑞雪,更是有种冰清玉洁之感,好似白莲出水,娇丽却不艳俗。
那人心跳加速,往前走近了两步:“有什么不方便的,我说过,还要过来的,你不记得了吗?”
真想不记得,不,想没发生过这件事!
迎面对着男人的脸,她略微撇开头:“我以为公子说笑,对了……”她将金珠从荷包里拿出来,“无功不受禄,您还是拿走吧,被爹爹发现,我会挨骂的。”
那人莞尔一笑,握住金珠,也握住她的手:“我送你的,怎么还能收回来?”
姜琬心一跳,她往前没入宫前,遭遇到的纠缠不少,可乡里乡间的,能有什么贵人,哪里像面前这个人如此嚣张,敢找到家里来,还装作一副好人的样子,想诱骗她这个小白兔!奈何不知他身份……她缩回手,低声道:“我都不知公子是谁,哪日被爹爹,被娘发现,以为是我偷来的呢。这种东西,我们家没有的,就算整个嘉州,也很少见。”
也是,他想要她,却不表明身份,那当然会让她害怕,那人眯了眯眼眸:“你想知道,我便告诉你,我叫傅英。”
傅英?
姜琬思索,她记得在史书中见过这个名字,傅英……他是济宁侯!
傅家乃燕国勋贵,当年保护皇帝逃至燕京,深受器重,侯爵世袭罔替。历经两朝,时缝燕国重新壮大,济宁侯又立下赫赫战功,在历史上也是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姜琬猜测他是贵族,但实在没想到来头那么大。
难怪他身上总散发着一种胜券在握的自信!
见女人一语不发,傅英问道:“听过我的名字吗?”
“不曾。”姜琬摇头,“您是哪里人?”
“燕国。”傅英道。
姜琬闻言抿住了唇,将那樱色压得发白。
“你别怕。”傅英见状柔声道,“而今嘉州是燕国的了,你便也是燕国人,放心,我不会让你被欺负。”
姜琬问:“您会一直待在嘉州吗?”
“不,我马上要去云散关,等我回来,再同你细说。”傅英盯着她细白的脸颊,心想他要带她去燕京,金屋藏娇。
云散关离得不远,但若是打仗,总得要一个多月吧,在此期间,她得想法办法摆脱傅英,她才不想给他做妾呢!当然是做妾,这傅英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出身,这样来招惹,自己能有什么好结果?她这辈子,绝不会像之前那样,做侧室,服侍荒淫无能的男人。
“好。”她装作乖巧的样子。
傅英低下头想亲她一口,她忙挡住了:“我刚才恳求爹爹,只说几句的,您快点走罢,不然爹爹会找过来。”
只露出水盈盈的眼睛时,竟是透出几分媚意,傅英口干舌燥,奈何她不肯,若是强行上去,只怕要弄哭她,还在家中。他只好放弃了,等回来,有的是时间!
傅英深深看她一眼,转身离开。
姜琬靠在墙上,长长吐出一口气,随即理一理头发,缓和了下神情方才走到正厅。
姜保真道:“这公子说什么了?”
“无非是些感谢的话,没什么。”姜琬暂时还不想告知家中,除非实在没有办法了,便是敷衍过去。
姜保真打量她一眼,发现女儿脸色有些发白,突然想起件事,忙道,“来,给为父把把脉,最近都不曾空闲,竟忘了你的病。”
姜琬伸出手。
姜保真凝神闭目,忽然间睁大眼睛:“琬琬,你而今一点不气闷了吗?”他这大女儿有胸痹之症,只是比较轻微,但今儿一看,似乎已经痊愈。
托死而复生的福,姜琬道:“我确实没有不舒服了。”
“啊,琬琬的病好了吗?”柳氏上来握住女儿的手,万分欢喜。
姜琰也欢跳起来。
唯有姜保真一头雾水。
他行医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呢,不过兴许是老天垂怜,家里已经有一个病人,女儿健康,那自然是好事。
姜保真笑起来,拿起药箱。
此时却听见外面有脚步声,直向着这个方向而来,然后就听见有人敲门,他探出一个头:“请问……”
荣起站在外面,传话道:“姜大夫,你收拾下行李,过几日就随我们军队出征罢。”
“什么?”姜保真大惊,“什么出征?”
“殿下命你做掌医。”荣起笑一笑,“这是你的荣幸,不过姜大夫,你要记得,哪怕是掌医,也要遵守军令的,提早收好,别耽误当日的时间。”
姜保真呆怔了片刻,突然震怒道:“我不去!殿下呢,我要去见他!”
他一生的志向是救治百姓,而不是给军队做掌医,再说,嘉州是他的家,他的妻子,他的女儿都在嘉州,他绝对不会离开她们。她们如此柔弱,他走了,谁来保护?姜保真目赤欲裂,凭什么,萧耀一句话,就要让他们一家承受这种离别?
不,他不去!
荣起没想到他反应那么激烈,收敛了笑道:“殿下的命令,你难道敢违抗?那是要掉脑袋的。”
“我要见殿下,”姜保真闻而不听,直视着荣起,“不然我不会收拾行李,也不会给任何伤兵看病的,你可以去这么告诉殿下。”
“你!”荣起咬牙,萧耀乃皇子,便是在燕京,下得令又有几人敢不从,别说是投降的嘉州,违令者杀了也不为过,可姜保真这种大夫,很是宝贵,胡乱动手萧耀肯定会追究,他道,“你既然要见,我便领你去,不过我必须提醒你,世上不是只有你一个大夫!”
这种难题,他是不好解决了,荣起只能带姜保真去见萧耀。
柳氏听到这消息都懵了,眼见丈夫真的要去,忍不住哭起来:“相公,您便去做掌医吧,千万不要得罪殿下……”
姜保真这回没听妻子的,疾步往外走去。
姜琬也是第一次看到姜保真这样坚持,威武不能屈,十分震惊,但她很快就明白了,父亲舍不得娘,舍不得她们,所以才会拼死一搏。
可是萧耀这种性格,会让他得偿所愿吗?
不行,她不能袖手旁观,姜琬安抚了下柳氏,也快步跟了上去。
谢氏颇是满意,站起来招呼众人入座。
这种认干亲,两家是要在一起吃顿饭的,不过萧耀到底是成年男子,姜琬是姑娘家,得避嫌,谢氏今日要求他作陪观礼,这午膳就没有留了,任由萧耀离开。
姜保真与柳氏此时才松了口气,因这楚王实在有点可怕,忍不住就会束手束脚,哪怕他并不曾开口,浑身也散发出一股无形的压力。
唯有谢氏视作平常,看着他从小小一个婴儿长大,什么样子没见过呢,笑着同姜保真道:“我这外甥儿事务繁忙,不用理会他,来,你们都坐。”
同样是权贵,可谢氏温和可亲,丝毫没有架子,举手投足间,俨然将他们当做亲戚了,毫不做作。柳氏也真信了丈夫的话,暗道这谢氏应是不会撒谎的,或许这是最好的安排,慢慢的,也变得轻松起来,同谢氏说了好几句话。
长辈们交谈,晚辈不插话,姜琰正好有一事不明,问姜琬:“姐姐,我们这回真的要做燕国人了吗?可燕国人不是大元人的敌人?”
这事儿还真不好讲,原先大元侵占燕国,燕国不知多少降兵,到底大元里面有多少燕国的血脉也是难说的,而今形势倒转,更是分不清楚。
姜琬侧过头,低声与姜琰道:“阿琰,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中原经历过多少朝代,可百姓们始终是不变的,不是外夷的话,君主英明便可,不然就算是大元人又如何?我们大元皇帝可做到真正的保护子民?你瞧瞧那蒋方,就是大元皇帝纵容出来的。”
那倒是,她当时恨不得将蒋方杀了,姜琰心想,公道自在人心,君主或许也是一样。
因坐在旁边,那一番话,隐约落入谢氏耳朵,当下越是喜欢姜琬了,叫周嬷嬷把从平凉带来的果子酒拿来:“今次认下阿琬当真是人生一大乐事,该好好庆贺庆贺。”
周嬷嬷与众人倒酒。
姜琬刚过及笄,能喝一点了,也有份,她端起抿了一口,微微笑道:“真好喝呢。”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樱桃酒,又兑了些别的,味道十分丰富。可她不能说,姜家哪里有这般的果子酒,倒是她往前在宫中时,美酒尝尽,养出了个好酒量。
如此,忍不住多喝了几盅。
席上言笑晏晏,谢氏很是健谈,并不见要散席的样子,姜琬刚才贪酒,却是要出恭了,抱歉一句离了席,朝周嬷嬷指得方向而去。
嘴里酒香甘甜,脚下却是轻飘飘的,好像踩在棉花团上,今日区区几盅酒,照理不该会让她觉得头晕,姜琬清理干净出来,实在觉得疑惑,怎么都差点摔倒了?
她酒量可是很好的。
难道是这原主儿的身体不耐酒?
得快些回去,她心里想,但迷迷糊糊的,却不知走错了路,拐到别的地方。寒风吹来,拂过脸颊,又一阵发晕,伸手扯到棵金梅树,将身子靠在上面。
圆洞门外,萧耀同卫凌说话:“万州你就不要去了,你手臂而今根本不能使力,骑马也勉强,便同我姨母回燕京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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