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驯化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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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购买百分之六十的比例立时可看, 不然等48小时, 姑娘们不要方!  “那不行, 我天天都要给你看一看。”姜保真捉住她的手不让她动, 把了会儿,“似乎比前些日子好,这方子再多吃一阵子。”
    柳氏点点头。
    她眸子水盈盈的, 十分动人,想当年他去?县行医, 便是被这双眼吸引住了, 想了又想,鼓起勇气去她家讨了水喝, 姜保真忍不住低下头亲自己的妻子。
    柳氏脸泛起了红晕。
    见状, 姜琬忙往后退, 结果与姜琰撞在一起,后者叫道:“姐姐, 你踩到我的脚了!”
    “对不住……”
    正屋里的两个人分了开来, 柳氏拿衣袖轻拭了嘴角:“琬琬, 阿琰,你跟相公烧好粥了,快些来吃,我还做了醋姜。”
    那是她拿手的,姜琰欢叫声走了过去。
    姐妹俩坐下吃粥, 姜琬问道:“爹爹等会儿又要去医馆吗?”
    “是, 前些日子一直在伤兵营, 不知道积了多少病人。”
    “要女儿帮忙吗?”姜琬打趣,“我可是副手呢!”
    姜保真道:“你还是留在家里罢,不然阿琰烧得菜,可是要把我们一家子都吃瘦了!”
    众人都笑起来。
    这般被奚落,姜琰毫不生气:“是啊,是啊,不要我烧最好了。”她可是要去练功的,没有人教,她要自己摸索出一套棍法。
    门外此时传来敲门声。
    姜保真去开门,只见是个身穿华服的年轻男子,记忆里从不曾见过,惊讶道:“请问公子找谁?”他感觉应该是敲错门了。
    “姜姑娘,”来人顿了顿,“姜琬在吗?”
    有些低沉的声音,姜琬听出来了,差点呛到,急忙站起来走到姜保真身边。
    “琬琬,这位公子是谁?”姜保真问。
    当着父亲的面,她有点为难,因为说真话的话,父亲肯定会十分着急。
    那人微微一笑,解围道:“上回在集市问路,多亏得姜姑娘热心指路,故而专程前来道谢,”他询问姜保真,“我能与姜姑娘单独说几句话吗,因为马上要离开嘉州了,想好好谢一谢姜姑娘,因为她的帮忙,我才没有耽搁时间。”
    姜保真发愣。
    姜琬忙道:“好,公子请随我来。”又看向姜保真,“爹爹,我就同他说几句话!”
    寻到家里这种行径,姜琬最是忌惮的,但她更怕这会惊吓到家人,一发不可收拾。她领着男人走到后院一处僻静的地方,那里堆着用来烧火的木头,还有一些等着炮制的药材,被风一吹,鼻尖便满是药味。
    “公子,上回的事情真的多谢您,但是寒舍实在不方便招待您这样的公子。”
    冬日里,她穿着件酱红色半旧的棉袄,裙子是粗糙的蓝布,乌发甚至都没有梳成发髻,只松松拿一条丝绦束着垂在胸前,可耐不住眉眼出挑,肌肤好似瑞雪,更是有种冰清玉洁之感,好似白莲出水,娇丽却不艳俗。
    那人心跳加速,往前走近了两步:“有什么不方便的,我说过,还要过来的,你不记得了吗?”
    真想不记得,不,想没发生过这件事!
    迎面对着男人的脸,她略微撇开头:“我以为公子说笑,对了……”她将金珠从荷包里拿出来,“无功不受禄,您还是拿走吧,被爹爹发现,我会挨骂的。”
    那人莞尔一笑,握住金珠,也握住她的手:“我送你的,怎么还能收回来?”
    姜琬心一跳,她往前没入宫前,遭遇到的纠缠不少,可乡里乡间的,能有什么贵人,哪里像面前这个人如此嚣张,敢找到家里来,还装作一副好人的样子,想诱骗她这个小白兔!奈何不知他身份……她缩回手,低声道:“我都不知公子是谁,哪日被爹爹,被娘发现,以为是我偷来的呢。这种东西,我们家没有的,就算整个嘉州,也很少见。”
    也是,他想要她,却不表明身份,那当然会让她害怕,那人眯了眯眼眸:“你想知道,我便告诉你,我叫傅英。”
    傅英?
    姜琬思索,她记得在史书中见过这个名字,傅英……他是济宁侯!
    傅家乃燕国勋贵,当年保护皇帝逃至燕京,深受器重,侯爵世袭罔替。历经两朝,时缝燕国重新壮大,济宁侯又立下赫赫战功,在历史上也是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姜琬猜测他是贵族,但实在没想到来头那么大。
    难怪他身上总散发着一种胜券在握的自信!
    见女人一语不发,傅英问道:“听过我的名字吗?”
    “不曾。”姜琬摇头,“您是哪里人?”
    “燕国。”傅英道。
    姜琬闻言抿住了唇,将那樱色压得发白。
    “你别怕。”傅英见状柔声道,“而今嘉州是燕国的了,你便也是燕国人,放心,我不会让你被欺负。”
    姜琬问:“您会一直待在嘉州吗?”
    “不,我马上要去云散关,等我回来,再同你细说。”傅英盯着她细白的脸颊,心想他要带她去燕京,金屋藏娇。
    云散关离得不远,但若是打仗,总得要一个多月吧,在此期间,她得想法办法摆脱傅英,她才不想给他做妾呢!当然是做妾,这傅英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出身,这样来招惹,自己能有什么好结果?她这辈子,绝不会像之前那样,做侧室,服侍荒淫无能的男人。
    “好。”她装作乖巧的样子。
    傅英低下头想亲她一口,她忙挡住了:“我刚才恳求爹爹,只说几句的,您快点走罢,不然爹爹会找过来。”
    只露出水盈盈的眼睛时,竟是透出几分媚意,傅英口干舌燥,奈何她不肯,若是强行上去,只怕要弄哭她,还在家中。他只好放弃了,等回来,有的是时间!
    傅英深深看她一眼,转身离开。
    姜琬靠在墙上,长长吐出一口气,随即理一理头发,缓和了下神情方才走到正厅。
    姜保真道:“这公子说什么了?”
    “无非是些感谢的话,没什么。”姜琬暂时还不想告知家中,除非实在没有办法了,便是敷衍过去。
    姜保真打量她一眼,发现女儿脸色有些发白,突然想起件事,忙道,“来,给为父把把脉,最近都不曾空闲,竟忘了你的病。”
    姜琬伸出手。
    姜保真凝神闭目,忽然间睁大眼睛:“琬琬,你而今一点不气闷了吗?”他这大女儿有胸痹之症,只是比较轻微,但今儿一看,似乎已经痊愈。
    托死而复生的福,姜琬道:“我确实没有不舒服了。”
    “啊,琬琬的病好了吗?”柳氏上来握住女儿的手,万分欢喜。
    姜琰也欢跳起来。
    唯有姜保真一头雾水。
    他行医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呢,不过兴许是老天垂怜,家里已经有一个病人,女儿健康,那自然是好事。
    姜保真笑起来,拿起药箱。
    此时却听见外面有脚步声,直向着这个方向而来,然后就听见有人敲门,他探出一个头:“请问……”
    荣起站在外面,传话道:“姜大夫,你收拾下行李,过几日就随我们军队出征罢。”
    “什么?”姜保真大惊,“什么出征?”
    “殿下命你做掌医。”荣起笑一笑,“这是你的荣幸,不过姜大夫,你要记得,哪怕是掌医,也要遵守军令的,提早收好,别耽误当日的时间。”
    姜保真呆怔了片刻,突然震怒道:“我不去!殿下呢,我要去见他!”
    他一生的志向是救治百姓,而不是给军队做掌医,再说,嘉州是他的家,他的妻子,他的女儿都在嘉州,他绝对不会离开她们。她们如此柔弱,他走了,谁来保护?姜保真目赤欲裂,凭什么,萧耀一句话,就要让他们一家承受这种离别?
    不,他不去!
    荣起没想到他反应那么激烈,收敛了笑道:“殿下的命令,你难道敢违抗?那是要掉脑袋的。”
    “我要见殿下,”姜保真闻而不听,直视着荣起,“不然我不会收拾行李,也不会给任何伤兵看病的,你可以去这么告诉殿下。”
    “你!”荣起咬牙,萧耀乃皇子,便是在燕京,下得令又有几人敢不从,别说是投降的嘉州,违令者杀了也不为过,可姜保真这种大夫,很是宝贵,胡乱动手萧耀肯定会追究,他道,“你既然要见,我便领你去,不过我必须提醒你,世上不是只有你一个大夫!”
    这种难题,他是不好解决了,荣起只能带姜保真去见萧耀。
    柳氏听到这消息都懵了,眼见丈夫真的要去,忍不住哭起来:“相公,您便去做掌医吧,千万不要得罪殿下……”
    姜保真这回没听妻子的,疾步往外走去。
    姜琬也是第一次看到姜保真这样坚持,威武不能屈,十分震惊,但她很快就明白了,父亲舍不得娘,舍不得她们,所以才会拼死一搏。
    可是萧耀这种性格,会让他得偿所愿吗?
    不行,她不能袖手旁观,姜琬安抚了下柳氏,也快步跟了上去。
    “琬琬,你今日要随杨夫人去哪家?”
    最近忙得团团转,连续去了好几家相看,姜琬都挑得眼花了,不过这次的钟家,她颇是期待,虽不是名门望族,但钟家后劲十足,这一代嫡长子会成为封疆大吏,这幺儿么,虽是庶子,却是个治水大家,写下治水经流传后世,被人称颂。
    她回道:“是去钟家,娘,您也一起去吧?”
    “不了,我身子不舒服。”柳氏拍拍姜琬的手,“琬琬,你一定要挑个品性好的公子,老爷与我不求什么富贵,对你体贴便是。”
    “那娘还不跟我一起去?”姜琬哼了哼,“爹爹在军营,也不能去,您就不怕我挑错?”怕拖累自己,柳氏总是不肯露面,她也有点生气了,“我胡乱挑一个。”
    “哎呀,这怎么行?”柳氏着急。
    “那娘也去,不然我就随便嫁了,反正也没有娘疼呢。”
    这般撒娇,柳氏撑不住,只好答应前去。
    钟家与杨家只隔了一条街,半盏茶的功夫就到。
    行到垂花门口,从轿子里下来,只见甬道两边开满桃花,香味扑鼻,来迎接的丫环全都穿着豆绿色的比甲,看起来整齐有序,姜琬心想,钟家此时在燕京崭露头角,但在一百年后,却是真正的名门望族,能与杨家并肩。
    一行人随丫环去正房。
    钟家大房而今在泸州,故而堂内只有钟家老爷夫人,还有二房夫妇,另有一位年轻男子,便是三公子钟思睿了。
    两家互相见礼。
    钟夫人目光落在姜琬身上,目中满是喜爱,与谢氏道:“别说什么干女儿,亲生女儿,哪个又不巴望生得如此模样,”笑着看一眼柳氏,“姜姑娘真是命好,有两个娘疼,不过有这女儿也是福气,我真正羡慕。杨夫人你知道,我也是没有女儿的,故而天天催着儿子们成亲,好让我疼一疼儿媳妇,如今就差一个了。”
    言下之意,姜琬嫁过去,必定不会受委屈。
    谢氏笑道:“您的宽厚,京都谁人不知?瞧瞧二少夫人,气色如此之好。”低头逗弄二房的孩子,“孙儿也是粉雕玉琢的,多可爱。”
    轻描淡写带了过去,也不知是愿还是不愿,钟夫人朝钟思睿招手:“睿儿,你愣着做什么,见过夫人了,不给姜姑娘行个礼吗?”
    钟思睿便是作揖问候。
    年轻公子今年十九岁,个子颀长,穿一件蓝潞绸绣四君子纹的春袍,生得清秀端方,抬起头时,脸颊飞过一抹红色,安静得立在侧边。
    这样子叫姜琬想到以前,他们家隔壁的一个小书生,见到她也会有这样的羞涩,反倒让她有点想主动说话,可惜还没得成,就被父亲送到宫里去了。
    她嘴角微微的翘了翘,暗道这三公子应是性子很温和的人呢。
    钟夫人看在眼里,却道这儿子木讷,也不知说些讨巧的话,明明老爷提起这门亲事,他自己都同意了,怎得还是这副做派?她忙请她们坐下,叫丫环上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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