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你们听说镇山河吗?”
之前看到小贾的反应就已经能够猜到关于镇山河的资料被保存了下来,胥千决定用镇山河开场,总归是不会出现他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的场面。
“那柄传说中可斩天地神魔,一剑有遮天蔽日灭世之威的神兵镇山河?”行云最先反应过来,幽深的视线对上胥千那乍一看上去和善,其实深处一片荒芜的眼睛。
“这位道友说的不错,就是那柄镇山河。”一挥手,幽蓝色到长剑立于她身侧,属于神兵的威势把屋子里的茶香驱散,在神兵出现的那一刻,小小的房间里淡然和谐的气氛猛然发生了一种隐晦的转变。
几位元婴修士戒备的看着她。
胥千一笑,对他们的戒备并不在意:“诸位可知这柄剑的来历?是何人铸造?”
古尘:“按照流传下来的记载有两种说法,一说是盘古开天辟地,在这之前世界一片虚无混沌,镇山河便是与盘古开天地的巨斧伴生的长剑,是天道所铸。但是另一说是盘古开天地以及后来的三皇五帝也只是人类修士,五千年前修真界遭逢大变,三皇五帝诸天神魔是当时唯一安然活下来的一群人,镇山河也是再之前一位修天道的修士大能锻造出来的。”
胥千点头,原来是在五千年前遭逢大变的,那这样看来情况恐怕比她原来想的还要糟糕。
修真界衰落怕是不止是像司辰所说因为修士们戾气太重引下天罚,而是还有魔族的手笔。
胥千:“根据你的两种说法来看,第二种说法应该是更加贴近实际的,镇山河是万年前被锻造出来的,至于锻造了它的修士嘛…道号天一,姓胥名千。”
她含笑落下最后一句话,仿佛不知道她刚刚的话到底带来了什么效果。
左道想想前两天在精神病院他纵容那帮小家伙们把胥千折腾的够呛,此时想来只觉得浑身的汗毛开始往上倒竖。
虽然看胥千的样子他也信了几分,但总归要做一下最后的挣扎。
“胥千道友,冒昧问一句,据我等猜测万年前的大能修为绝不可能只有金丹期。”
胥千没有生气,确实该严谨一些:“没错,那时的修真界不说元婴遍地走也差不了多少,金丹期修士也就只能在大陆最偏远地方的小家族当个长老而已,但我从没说过自己只是个金丹。”
她似笑非笑的表情,把自己的神识力量放一部分出来,仅仅是泄露的气息已经足以让人感到窒息,胥千的真气自带天道法则的力量,如泰山压于身上一般让人甚至生不出反抗的心思,原本凝重而且算不上友好的气氛以三位元婴期修士齐齐吐血而告终。
“前,前辈……”不管之前他们怀疑什么,现在那些心思毫无疑问全部被打消掉了,尤其是左道,不知不觉间后颈冷汗直冒。
不尽然是担心自己,总归是不会因为这么点儿小事杀掉自己,他倒是担心那些各具特色的小家伙们…要知道他们可不仅仅是精神病人而已。
其实说到底也是老祖的心理素质好。
行云的脸色很奇怪,不过也只是一瞬而已。因为震惊,古尘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什么都没说出来。
这可是即使在万年前那个危险无比的修真界都算得上大佬的祖宗!
即便是万年前的史料全部遗失,关于她的神兵镇山河的传说也流传了下来,光是这冰山一角便可窥得万年前那瑰丽都修真文明。
更不要说…胥千手中重剑之上的那三个大字“镇山河”写的是带着何等雷霆万钧的气势和磅礴大气的意境!
古尘最先反应过来,很快就恢复了平常淡然的模样,但从略快了一些的语速上看他并不是像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不知道尊者把我们召集起来是有什么事呢?”
胥千:“不知道你们听说过魔族吗?”
左道皱眉:“魔族?魔修吗?自古以来就有不少入魔的修士,他们又被称为魔修。”
果然如此,胥千摇头:“不,你们说的魔修和我说的魔族可不是一种。魔修说到底也在三千大道之内,虽然听上去和正道不同但其实并不该被人所排斥,所谓的入魔也不过是执念太深罢了。但是魔族可大不相同……那可是能和天道抗衡的物种。”
她有时候都怀疑魔族这种东西是不是本身就是天道的阴暗面呢?它们的强大连曾经大能无数的修真界都人人自危,它们本身更是不论对谁都毫无善意,那是一个完全遵循弱肉强食的物种,也自古就是人类修士的宿敌。
三位元婴期修士越听越沉默,在此之前他们竟然从来没有发现过这个种族……
“来说说你们说的上古修士是个什么情况吧。”胥千还记得他们最初的话题,按照古尘所说的传说,上古修士是遗留下来的一批修士,但是他们为什么会让三位元婴修士如此戒备?
“从几十年前开始,原本全部消失的上古修士们突然开始陆续出现,他们都是神话里的人物,修为远超当世的修真水平,起初我们亲自和他们接触,帮他们融入社会,但是我们渐渐发现他们的目的可不只是融入社会而已,不得已之下我们只能对他们多加防备,奈何他们的修为不是我等可以抗衡的。”
古尘的表情不太好,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中,顿了顿,他继续道:“好在后来我们发现他们行事也不是完全毫无限制,至少我们能确定不论他们原本有多高的修为,都不能动用超过元婴修为以上的力量。”
胥千听的皱眉,看起来事情恐怕比她想的要复杂,上古修士和现代修士的关系恐怕并不乐观。但是三位元婴期修士都没有经历过修真界的劫难,要想了解真实情况恐怕还要另想办法。
“不论如何魔族将是我们接下来的首要目标。不论那些上古的小家伙们想要做什么应该都不会阻止我们对付魔族,毕竟他们才是当年直面魔族,经历了九死一生,对魔族的恨一定不会少。”
三位元婴修士嘴角一抽,古尘的一把白胡子一抖,那些上古大神是小家伙?那他们是什么?古尘突然特别有一种想要把自己的面貌变回二十多岁白面小生的冲动。
“有些事情我还是想具体问一下,”胥千有些犹豫,她想问关于她的宗门,但又怕听到不好的答案……
她还是问了。
“老祖,慕云宗侥幸保存了下来,我便是现任的掌门了。”左道稍微上前一步,带着一脸一言难尽的表□□言又止。
胥千不解,但是还是先把想问的问完:“我们宗门现在怎么样了?”
左道左看看右看看,古尘和行云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行云甚至横了左道一眼,谁让你选择那么奇葩的收徒方式,慕云宗确实是现存的三个宗门里面最强大的,但是他一点儿都不羡慕慕云宗。
左道嘴角微抽,一身邪气散去了不少,他正脑壳疼。
“老祖,那个……你还记得天才精神病院吗?”
胥千更加疑惑,递过去一个眼神,她还没有老到记忆退化,所以有话快说。
“那里三层以上的病人要么已经是慕云宗的内门弟子了,要么就是准备收入门下的。”
胥千“……”
你是在开玩笑的吧?
想想阿月,贺铭,老白,考古学家,幻君……哪里像一个修真门派的弟子了?
她想捂脸,突然想起来自家倒霉徒弟的话
他说慕云宗早晚在她手上变成各种奇葩聚集地,说她总有一种能吸引各类奇葩的特殊吸引力,现在看来还真有道理,慕云宗彻底变成了修真界最奇葩的宗门。
她的嘴角也有那么点儿抽搐。
不过转念想到那群“病友”们那能把正常人逼疯的能力……战斗力确实是值得肯定的。
“慕云宗的事先不着急,你们先派人打探魔族的情况吧,他们藏得够深,要找出来并不容易。”
三位元婴修士自然对老祖的安排没有什么异议,这事也就这么定了下来。
“老祖,我记得你接下来应该是在行云的集团工作?”左道突然想起这么件事,“我建议老祖暂时不要工作,毕竟工作之后自由时间就不多了,这个世界和万年前应该是大不一样的,有很多有意思的东西值得体验。”
“也好,但现在我需要一个道场来恢复之前跟魔族动手的伤势。”自觉的看向左道,不知道他是现任慕云宗宗主之前正发愁道场的问题,现在当然要麻烦自己家人了。
……
“该死!”胥千强压下身体里不停反噬的精神力,原本被她压得毫无还手之力的系统选择在这个时候作妖还真是懂得挑时机。
此时外面已经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候,血色的残阳落到古色古香木质材料的屋子里有一种奇异的凄美,窗户外面是属于慕云宗的山头,环境清幽静谧,虫鸣鸟叫清晰可闻。
盘坐在蒲团上的人明显没有什么心思和精力去欣赏这番美景,一层又一层的结界牢牢的将屋子包裹住,同时隔绝的是屋子里属于大乘期修士的元神威压还要终于露出獠牙的系统。
“你以为这样就能控制住我吗?”讽刺的看着终于不装机械的系统,“昨天你那个同族就是你的下场!”
昨天要不是胥千死死压着系统,没准那时候它就帮着那个魔族分.身里外夹击了。
“呵,就凭你现在这个半死不活的状态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根本就拔不出镇山河,就算能□□又能怎样?我可是寄居在你的身体里,你难道要捅自己一刀吗?至于昨天那个魔族那算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垃圾的垃圾分.身而已。”系统的声音同样充满了浓浓的讽刺。
胥千眼底一沉,从储物手镯里面取出一粒黄色带着清香的药丸迅速吞下去!
这是快速恢复损耗的元神力的回神丹,但是与此同时副作用明显,一周之内不能动用哪怕一点的灵力!
“你倒是豁得出去。”系统的声音是一个低沉的男声,应该就是那名魔族的声音,感受到自己再次被压制他也不着急,反正胥千暂时也不能消灭它。
“希望你不要再受伤,不然下次你可不一定有机会吞下恢复的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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