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大学很大,分了好几个学部好几个操场,军训当然也不是集中到一起的,唯一的共同点大概是不论在哪个操场学生们都□□练的唉声叹气。
甚至连老天爷都抛弃了新生们,在高年级学长学姐们求晴和大一新生们求雨之间选择了少数服从多数,天天都是能把人烤化的艳阳天。
所有人都深深有了一种生无可恋的感觉,也就是历史系所在的这个操场稍微好一点。
——究其原因大概要归结于一圈一圈绕着操场跑的那个身影了。
女生长得高高瘦瘦的,皮肤白皙,长了一张清冷佛系的脸,根本就不像是个体力好的,就更不要说像什么运动员了。
偏偏就是这样一个女生能在教官的为难下一圈圈的绕着操场跑,跑了将近十圈了,连个大气都不带喘的。
从一开始只有历史系二班的队伍站着军姿看着女生跑,到现在整个历史系和国学系、文学系乃至满操场的所有人都站着军姿看着。
胥千用体力征.服了大家,期间收获无数的迷弟迷妹,与之相对应,蓟泽被不同方向射来的目光瞪得后脑勺发凉。
克星!他这绝对是遇到克星了!!
蓟泽想骂人,偏偏一抬头就看到京都大学特色的建筑绿帽子屋顶,到嘴边的瞬间话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素质,不管咋滴他也是一个有素质的人,不骂人。
偏偏罪魁祸首的躺唐贱.人让自己的班级也跟着站军姿,悠哉悠哉的瞄着那个叫胥千的女生跑步,甚至无聊到玩起了袖口的扣子!
怎么看怎么来气,偏偏还打不过那个贱.人!
要说他这个炸.药桶怎么又爆炸了呢?这还要从昨天晚上说起。
他们这种特殊部队来了十几个人,分在不同的方阵里随机打散,晚上则是他们几个人住在一起,三人一间分的房间,这样一来,熟人凑到一起话可就多了。
首先是队伍的副队长,这次特殊部队来当教官的十几人的负责人白潭:“小泽啊,听说你今天跟一个学生生气了?”
副boss一上来就笑眯眯的像个笑面狐狸,蓟泽眼神一飘,迅速的瞪了唐瑞麒一眼,除了是他告的密之外都想不出第二个人!
蓟泽:“没没没,小打小闹,不服管的刺头哪儿都有。”
被刺头的胥千她可真冤。
唐瑞麒的嘴角一抽,什么都没说。
“哦?刺头?刺头哪儿都有,但是能轻易把你放倒的刺头可不多见啊。”白狐狸摸摸下巴,“你可千万别太和她过不去,她有可能变成你未来的同事呢,当然,你要是非要和她过不去我也没有意见,只是你想想她还没经过训练就这么强,万一你以后要是总被一个小姑娘按在地上揍……啧啧。”
妈卖批,天理呢?
蓟泽梗脖道:“同事?我看那女生挺正常的,不像是有什么特殊能力的。”
他坚持自己的观点,打死都不松口!
这句话正中白狐狸的下怀,他点头,语速飞快的给他安排了任务:“那好,这样吧,我需要你去确认她是不是有特殊能力。我把招人这样一件大事交给你了,蓟泽同志,一定要好好干呀。”
敢情在这儿等着他呢!
紧接着唐贱.人竟然露出一脸希望他珍重的表情,上来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暂时接受不了,所以决定给你点儿空间,半个小时之后我再进来。”
不等蓟泽爆炸,唐瑞麒先机智的迅速溜出了房间。
然后更加日.了.个.狗的是他不过是把唐贱.人放出房间了半小时,结果第二天一早大家都知道他被一个女学生撂倒的事了。
唐贱.人你该改名叫唐八婆了。
#论一个坑死人的好基友的危害#
蓟泽选择化悲愤为力量,不是让他验证吗?于是蓟泽就开始“重点关照”胥千,才有了现在操场上一圈一圈的身影。
阳光直直的打在胥千的身上,能把人烤化的阳光毒辣的打在裸露在外白皙的皮肤上,光是看着好多人都感同身受的觉得晒得疼,偏偏当事人什么事儿都没有,靠近了看甚至连一滴汗都没有。
如果不是胥千的身体是有温度的,恐怕会有好多人怀疑这家伙是吸血鬼,亦或者是他们看错了,对方不是在太阳底下跑步,而是在树荫底下散步。
胥千试图放空思维,毫无疑问跑步这件事无法给她带来任何负担,甚至更像是一种放松。
偏偏她的脑子变得不听话起来,眼角的余光一直注意着那位教官,她微微眯眼,嘴角自然向上弯起一个小弧度,和平时习惯性扯嘴角维持的格式化微笑不同,这个微笑难得是带着温度的。
原来的胥千眼神总是黑沉黑沉的,像是两口干枯的古井,极难从中看出情绪的波动。虽然平时总是说说笑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早已变得更像是一个挂在脸上的面具。
其实不论最初是一个对生活多么有热情的人活的久了,最后都会变成感情淡薄的样子,世间的任何一切都经不起时间的考验,所谓人性,所谓情感皆是如此。
如果没有这万年的沉睡,也许她早就被时间打磨成一个合格而又无情的新天道了,而因她所诞生的小世界也许早就发展成大千世界了。
如果…如果没有遇到这么多有意思的人的话。
但是没有如果。
蓟泽咬牙看着胥千这一圈圈跑的跟散步似的,脚尖狠狠在地上小幅度的拧了拧,感觉自己的脸再次被打的啪啪响,偏偏说好了罚二十圈,他也不好再为难。
如果说这家伙真的有特殊能力的话,那绝对是体能加持!
自从发现自己的教官特别容易炸毛,胥千渐渐觉得他这样甚是有趣。
说来也是奇怪,蓟泽平时也不是什么斤斤计较的人,虽然蓟泽平时脾气也火爆了那么一点儿,但是绝对不是像面对她这样一点就着,偏偏到了胥千这里一切都像是中了邪。
“胥千归队!”
眼看着胥千就要毫无知觉的跑第二十二圈了,见鬼!跑步跑上瘾了吗??蓟泽清晰的看到站在隔壁方阵前面的唐贱.人都快笑的岔气了,瞬间他觉得自己的鼻子都要气歪了。
蓟泽伸手摸了自己的鼻子一把,好在它还端端正正的挺在那里。
胥千惊醒,像是突然被按了暂停键,原本跑的不慢,偏偏就能瞬间完全停住脚步,身体直挺挺的站住。
原谅她被军训训练的出现了下意识的行为。
以她那极好的耳力能听到唐瑞麒毫不掩饰的笑声,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这是自从老祖在宗门摆脱了普通弟子的辈分当上峰主之后第一次再次感觉到丢脸。
你说好好的她怎么就溜号了呢?
结果归队的时候还被某教官瞪了一眼,胥千第一次瞪了回去,倒是蓟泽被她瞪了一愣,然后更严重的炸毛:他倒是很想和胥千单独“谈谈”,奈何打不过人家。
该死!她也中邪了吧?胥千一拍脑门,怎么就跟一个小辈这么计较起来了呢?
戏也看完了,军姿也站了半个小时了,到了顶着大太阳继续训练的时候了。
学生们恨不得这一天早点儿过去,操场边上打着伞围观的学长学姐们则是一边啃着冰棒讨论着哪个学生或者教官长得帅或者美,一边幸灾乐祸的在心里默默希望这一天再慢点儿。
新生们被晒成煤球才能让他们心里平衡一点儿,毕竟他们当年被训练之后可是发现自己黑了几个度呢。
暗搓搓有此种想法的人不少。
不论这一下午过得有多么的痛苦,时间总算是被慢慢熬过去了,新生们瞪着死鱼眼盯着太阳一点点下去,一想到军训还有将近二十天就心痛到无法呼吸。
教官一说解散,金潇潇直直冲向水瓶,给自己常规灌水。全班同学的杯子放在一起就数她的最大,特别明显,一个能顶别人三个高的大水瓶。
大半瓶的水被她咕咚咕咚的全喝下去,那着急的架势活像一条快要脱水的鱼,可不就是嘛,就是一条快要脱水的鱼。
白莎莎倒是好的多,慢条斯理不急不慌的喝了几口水就等着灌水的金潇潇喝完。
金潇潇:“白白你不渴?”
白莎莎看了她的水杯一眼没说话。
“如果你渴的话可以先喝我的。”金潇潇恋恋不舍的看了自己还剩下小半水的水瓶一眼,慢吞吞的往白莎莎的面前递过去。
白莎莎把水瓶推回去。
“呵,我要是渴了恐怕得用学校文理学部的水塘那么大的杯子,这点水还是给你自己解渴吧。”
金潇潇像小仓鼠一样接过水杯咕咚咕咚几口,十分享受的微微眯眼,有水喝就是特别开心。
老祖看着室友的“有爱”互动感觉被蓟泽惦记上的烦躁瞬间全部被治愈了,甚至颇有闲情的一手环胸,另一只手支在下巴上围观。
“还有你,千千啊……教官刚刚跟我说让你吃完晚饭去一舍,听说他们副队长找你。”白莎莎眼珠一转,也没有放过看戏的胥千。
难道这是类似修真界那种打了小的来了老的?胥千摩拳擦掌,副队长听着就应该比蓟泽更厉害,也许和他对战会有什么新的收获?
正在吃饭的白潭感觉脖子后面突然一凉,疑惑的摸摸脖子往周围看了一圈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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