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沉沉劫中缘--润玉传

19.夫唱妇随

    
    名医谷谷主的医术,算的上是当世的佼佼者,锦觅终于找到机会,可以与当世的大拿切磋探讨,哪里肯放过?接连几日都几乎泡在他这里。
    谷主擅长的医术的确与锦觅有所区别,或许与他们接触交流更广有关,对各种疑难杂症都有所研究,涉及到妇女、儿童的病例也要丰富许多。而锦觅之前只是服务于熠王,更多的是致力于长生不老药的研究以及熠王的身体保健,接触到的病例实在是有限。
    因此,锦觅如获至宝,看到不解之处,还要拉着谷主请教一番。
    谷主见她如此好学,不由发出邀请,“锦觅神医既然如此痴迷于医术,可愿到我名医谷小住一段时间?那里有更加丰富的病例收藏,想必会对锦觅神医有所助益。”
    锦觅赧然,“谷主谬赞,您就叫我锦觅吧!如果可以,我自然希望能上门叨扰的!”只是怕过不了多久,她就得回天上去了。
    想到这里,不由叹息一声。
    “谷主,女皇陛下宣召!”
    谷主拎了药箱前去,临走前告诉锦觅,若有不解之处,暂且记下,等他回来再做解答。
    锦觅应下,继续翻看,正对着一个病例冥思苦想,又有一个小宫女进来,举目四望,似乎在找人,最后干脆跑到锦觅面前,“锦觅神医,公主殿下不舒服,请您跟随奴婢去为公主殿下诊治一下!”
    “啊?这……”锦觅犹豫,“不然,你还是等谷主回来,他……”
    “哎呀来不及了!公主难受得紧,您赶紧随我去吧!”说着,干脆大着胆子上前一把挽住锦觅。
    “哎呀,你慢着点!”
    锦觅惊呼一声,被那彪悍的小宫女几乎是半架着去了青阳殿。
    殿内光线昏暗,青阳公主似乎还未起床,靠在床上头发披散着,全然不见平时的精明强干。
    “殿下,您哪里不舒服?”锦觅在床边坐下,一边为她诊脉,一边轻声问道。
    青阳公主睁开眼,便对上锦觅的眸子,黑白分明,清湛如水,带着医者的包容与悲悯,仿佛一道清流,抚慰了因为头痛而被折磨的心。
    “我头有些疼。”青阳公主低声道,带着些沙哑。
    锦觅细细查看一番,“殿下是感染了风寒,风邪入体,导致毫毛毕直,皮肤闭而发热。外显为发热头痛,在下为您开些药服下,再发发汗就好了!”
    青阳公主一手抵着额角,“可是,我这头疼得厉害。”
    丝丝缕缕的,让她心情烦躁,完全无法静下心来。
    锦觅想了想,“不如,我为您按摩一下?”
    青阳公主看过来,眼底蕴了些许笑意,“好。”
    锦觅的手有些凉,贴在她的头上,十分舒服。青阳公主轻轻喟叹一声,连丝丝缕缕扰人的头痛都减轻了许多,竟就这样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等她睡足了清醒过来,锦觅已然离开多时,而头痛也舒缓了许多。
    ‘这个锦觅神医,看来真是有两把刷子。更重要的是……’青阳公主回味着她微凉而柔滑的双手,心思飘忽不定。
    既然接手了,锦觅也不好再把公主推给谷主,便每日晨昏各两次上门为青阳公主诊脉。青阳公主底子好,不过几剂药下去,已然痊愈。
    “殿下,您已痊愈,药便不要喝了,换些温补的药膳才好。”锦觅收了手,拿出一些药膳单子递给宫人,“这些是适宜女子温补的药膳方子,加入殿下的饮食中,比吃药来得好。”
    青阳公主眼中都是赞赏,“锦觅真是心细,若是换了旁的大夫,怕是要我喝药喝到天荒地老了。”
    锦觅抿唇笑笑,恰似一朵梨花绽放,带着一股清透素雅的味道,悄悄地吸引人的眼睛。青阳公主一时间,竟有些看呆了。
    锦觅收了药箱,见青阳公主不说话,只得起身道:“那殿下,在下先告辞了?”
    “啊?好!”青阳公主摆摆手,忽然又想起一事,“对了,前几日听名医谷主在陛下面前提起,锦觅的医术与他有诸多互补之处,技艺高超,不知锦觅可有意愿入太医院任职?”
    “锦觅才疏学浅,是谷主谬赞了。锦觅需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想趁着年轻多多游历一番,见一见这世间的疑难杂症,等锦觅学成再来宫中任职,才是不辜负公主殿下的厚望!”
    青阳公主沉吟,“不知锦觅想要去游历,是自己一个人,还是与润玉公子一起?”
    “自然是与润玉公子一起!”锦觅理所当然。
    青阳公主眸色加深,脸上却蕴着笑意,“怎么,润玉公子没跟你说么?他已经准备留在宫中,做本宫的谋士了。若是如此,锦觅是否愿意到太医院任职呢?”
    “那自然是他在哪,我便在哪的。”凡间怎么说来着,夫唱妇随嘛!
    青阳公主摆摆手,“好,本宫知道了。”
    锦觅拱拱手,退了出去。
    不过,小鱼仙倌真的要留在这宫中了吗?
    锦觅背着药箱赶回去,想要问一问,正碰见无了大师与他告别,“如此,贫僧就等润玉施主的答复了!”
    回身见到锦觅,道了一声佛号,这才带着小和尚离开。
    “大师傅过来做什么?”锦觅问道。
    “没什么。”润玉似乎神色有些凝重,却不愿多说。锦觅到了舌尖上的疑问打了个转就又下去了。其实也没啥好问的,正如她说的,他在哪她便在哪就是了。
    晚间,待锦觅睡下,润玉坐在案前,看着这些时日准备下的材料。
    这源自于半月前,他在藏经阁中找到的记载中的一种丹药——还灵丹,需要多种珍稀材料才能制成的丹药,传说中可恢复灵力。
    只是,与他的情况是否对症却不好说。只是眼下已过了这么长时间,那奇鸢来不来得了不说,这青阳公主也是个□□。邝露虽能暂时稳住天界,若是他久不现身,终究是个隐患!
    润玉握了握拳,无论如何,总是要试一试的!
    锦觅睁开眼,就瞧见坐在床边的润玉,眼睛还半眯着,便咧着嘴笑起来,声音还带着初醒的含混低哑,“你怎么在这啊……”
    “嗯,这几日你早出晚归的,觉得许久没见。所以,过来看看你。”
    锦觅笑,伸手拥抱住他,趁机靠在他的肩头,依旧睡眼惺忪,胡乱拍了两下他的背,“放心,你在哪我在哪!这叫,夫唱妇随!”
    润玉忍不住笑起来,“真是进步了,现在还有这样的觉悟。”
    顿了顿,低声道,“觅儿,我已经找到了恢复灵力的办法,只是这几日我需要闭关。我已经拜托了无了大师以及丞相大人看顾于你,你只好好待着,凡事勿理,可好?”
    锦觅拍拍润玉的后背,声音越发含混,“好好,我都听你的,听你的……”
    “觅儿?”润玉察觉不对,小心将锦觅拉开,这才发现,她竟然就这样靠着他睡着了!
    润玉无奈摇头,“你是半夜跑出去干坏事了么?这样困。”
    “默写药方好累啊!”锦觅挥舞了一下手,润玉赶紧扶住她,护着她躺下。
    回到软软的床榻间,锦觅翻了个身,很快便熟睡了过去。
    润玉起身看到几案上厚厚的药方单子,轻叹一声,她怜这百姓病痛之苦,便一直坚持将药方默写下来。本以为她不过是一时兴起,却不想竟默默坚持了这么许久。
    “觅儿,看来是我一直低估了你的毅力和善良。”润玉吻吻她的额头,脸上的笑意弥漫开来,“这样的你,是我的,我很开心……等我,我一定会成功,带着你返回天界!”
    无了等候多时,看到润玉大步走进来,终究还是道了一声佛号,“润玉施主,你还是来了!”
    润玉拱手施礼,神色郑重,“大师,我已考虑清楚。每个人都有自己该承担的责任,我亦有自己一定要做的事。我已经在此间停留太久了,再滞留下去,才是此天地间的祸事!”
    “可是这书中记载,谁又知道是否属实?古往今来,折在这丹药一途的人还少么?况且依照昨日施主推演的卦象,转机即在眼前了,施主何不等一等?”无了终究还是忍不住再次劝说。
    昨日润玉已推演一卦,整个卦象走势却是下行趋势,该是应在天界初定之上。似有转机却蕴藏着凶险,此凶险,要么应在魔族的固城王身上,要么就应在这枚还灵丹上。可无论如何,风险总是要冒的。
    依照天道来说,此事便要上升至他的命数,数万年至此,问鼎帝位,若是合该他殒命在这一劫上,那么无论是这还灵丹,亦或者魔族的解药,都将是他逃不过去的坎!
    润玉摇头,“大师不必再劝,我心意已决。只望在此期间,大师能多多看顾锦觅,在下感激不尽!”
    无了叹息一声,“润玉施主放心,贫僧必然会尽力看顾好锦觅施主的!”
    润玉再次拱手行礼,转身便是一脸肃然,步入丹房。
    “阿弥陀佛~”无了双手合十,眼神中无限悲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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