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静静地看着她,她茫然无措地垂下头,盯着自己苍白的手指。虽然知道接下来应该做什么,但她就是无法迈过那一步,纵使她现在欲|火焚身、燥火难平。
沈凝半眯眼,屈指敲打桌面。
鼓声咚咚,卲涵眼睛一眨不眨,险些控制不住乞求的欲望。腹部有一团火熊熊燃烧,卲涵踉跄地爬下床,赤足跑到窗边,试着推了几次沉重的木窗都推不开。
“怎么了?”沈凝蹲下身,从背后抱住了此刻无比脆弱的她。卲涵两颊通红,神智有些不清了起来。
她咽呜了几句,沈凝没有听清她说的话。沈凝将人又抱回了床,然而这次卲涵没让她离开。
卲涵的力气一如既往地大,一下子没留意,她就被卲涵压在了床头。卲涵急切地捕捉了她的唇瓣,滚烫的手指流连而过。
“嘶啦”的一声划破偌大的寂静,沈凝情思砰动,但在下一秒对上卲涵无神的眼眸后,跳跃的欢悦立即平静了下来。就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不管后来再怎样取暖,被泼水的一刻,寒冷已经浸入了骨子里。
那种感受是难以忘记的,刻骨铭心。
满腔的热情浇灌了冰冷,却开不出艳丽的花,沈凝的心理不可避免地扭曲了。
“你看到了,卲涵根本没喜欢过你。”
“你付出再多,也抵不过他人稍稍的接近。”
“你太懦弱了,把身体交给我,我会帮你。你想要的,我都可以帮你夺过来。”
“怎么样?”
沈凝轻阖眼,世界分成了两边——一边满是光明,淡定的自己双手插进口袋,望向黑暗的一处;被黑暗笼罩的一边,虽然看不见,但她知道懦弱的自己就躲藏在哪儿。
“好。”
沙哑的嗓音隐隐带着哭腔,沈凝最终选择了臣服于自己的欲望。
等到卲涵将两人的衣服都脱得差不多时,沈凝才睁开了眼睛。
纤长的睫毛下,瞳纹绚丽,幽深的瞳色恍若密林深处的一潭难照到光的死水,纵使狂风骤雨,水面仍旧纹丝不动。
她挑起卲涵的下颌,嘴角微勾,圆润的葱指有意无意地滑过卲涵遍布伤疤的后背,引起了卲涵不可控制的战栗。
“想要吗?”她抬起身,身体与卲涵的身体完美贴合。卲涵不语,扳正她的身体,二话不说,直接干。
尿憋多了膀胱迟早得有事,何况压抑天性!卲涵再有能耐,沈凝也不相信卲涵真能忍住一年多来,不靠她,强度过发情期后,一旦碰到她,理智还能清晰。
而没了理智的卲涵,其实并不具备任何杀伤力。
她擒住卲涵到处乱“点火”的手,右腿勾住卲涵的腰,用力一翻身,两人的上下位置就颠倒了过来。
卲涵双颊充血,美眸透着不悦。
沈凝压下身,以诱惑的口吻不怕死地说:“求我。求我,我就放开你。”
卲涵试图挣扎,皆以失败告终。
眼泪从眼角渗出,卲涵口齿不清地说了两个字。沈凝“嗯”了一声,凑近了去听,终于听清卲涵微弱的声音所传达的话:
“求我……”
这一边打得火热,南门絮那儿已非“凄凉”二字可以形容了。她龇牙咧嘴地对着半身高的梳妆镜给自己上药,身后喋喋不休的大总管数落了她好一阵子。
南门絮听得头疼,手上动作一急,药水撒到了桌子上,药瓶滚落,摔裂在地。大总管顿了一秒,两片唇瓣一合,语速变得更快了:
“殿下您是心里对老臣有什么不满竟要以如此幼稚的方式来表达您的不满,抑或说……”
南门絮深吸了一口气,咬死牙关,强逼自己要谅解中年妇女的更年期。她转过头,强装温柔道:“大总管,我想喝一些东西,你口渴不渴?要不要也去休息一下?”
大总管狐疑地问:“殿下,您又想打什么主意?”
“我?”南门絮耸了耸肩,无辜道,“我能有什么能耐?除了调戏已婚的omega,把她alpha惹火了外,你觉得我还能干什么大事?”
南门絮撑着下巴,朝一旁沉默的尚亦叶努了努嘴:“是吧,亦叶~”
尚亦叶对她抛来的媚眼无动于衷。尚亦叶看完一页的最后一个字,才合上书,出声让大总管出去。
大总管对她言听计从,没有一丝废话,带上门后,空大的卧室里仅剩下了两人。尚亦叶低头,葱指摩挲书页,漫不经心地问:“明知道卲涵和沈凝的关系,你为什么还要惹恼沈凝?”
南门絮打了一个响指,淡紫色的眼睛里,映着窗外灰蒙蒙的树影。
“就是知道,才选择了她们。”南门絮微微一笑,纨绔的气质褪得一干二净,“卲涵这一生,从奋起反抗到被背叛再到感召他人去追随她,与沈凝的关系不可谓不紧密。”
尚亦叶无语地问:“你见证过卲涵的一生?”
“咳……口误,口误。”南门絮尴尬一笑,掩藏在刘海下的眼睛,凝重之色一闪而过。尚亦叶也没有多想她的话,她站直身,走到落地窗前,背手,俯瞰人走茶凉的后花园。
“莫远最近的动作安分了许多,但派去监视他的人,都被秘密处理掉了。我们的动作,已经被他察觉了。”
南门絮修长的双腿搭在梳妆台上,她把玩着自己的长发,毫不在意地说:“发现又能怎么样,他与父皇产生隔阂,正是我们想要的。”
“不对?”南门絮手一摆,慵懒之姿一览无遗。如果忽略她脸上的青紫淤青,很难将她在人前的模样,与此刻的她联系起来。
尚亦叶转过身,套上手套,摇了摇头:“越来越不懂你在想什么了。”
南门絮“嗯哼”一声,一瞬间又切换到玩世不恭的模式。
尚亦叶说:“路娴然醉倒在了门前,我让人把她安置到了客房那儿。我还有事要处理,先走了。”
“谢谢亲爱哒~”南门絮隔空给了她一个飞吻,尚亦叶嘴角抽搐,边离开,边奋力搓了搓手臂。
门无声地合上,月光照进屋内,消失于灯光下。人一走,南门絮的笑容彻底冷了下来。
她提起裙摆,落座于书桌后。解开一层层复杂的电子锁,隐匿于角落的小层柜子被打开。
她取出其中最上层的资料袋,拆开了封条。
她双手一倒,资料袋里的东西倾倒在了桌面上。她拾起其中的一封密信,撕开信封,面无表情地阅读完了信。
读完后,她点燃写满了机密的信。
火焰苍白,信在空中噗呲地燃烧。信燃烧完后,没有一点灰烬。
接着,她拿起几张照片,深思不已。
照片中,人影模糊,但不难看出,主角都是同一个人。
她仔细端详照片,食指按住了照片中的人的头,红唇轻启:“卲涵。”
未了,她亦将照片销毁了。
四下空寂,她阖上眼,脑海中浮出卲涵身着纯黑军装,右手执刀,表情悲戚的模样。
一想到这,她搁在桌子上的手无意识地抽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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