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茜醒来只觉得浑身酸麻,头昏脑胀慢慢爬起身,坐在蒲团上,一边用左手柔着太阳穴,一边想着自己怎么就趴到祠堂里来了。她明明记得自己和魏师叔一起打山鸡,还喝了好多酒。喝了酒然后就迷迷糊糊的,什么都不知道了,还做了个长长的梦,但梦的什么又全都想不起来了。
“醒啦!”蓝老爷爷笑盈盈的走进来,看着正坐在蒲团上的柳茜道。
柳茜放下额间的手,看向蓝老爷子,一边捏自己酸痛的肩,一边说:“爷爷,我这是怎么了?我在这里睡了多久。”
蓝老爷子依旧笑盈盈的走到她身旁,坐下道:“你这一觉,睡得可踏实了,一睡就是三天三夜。”
“啊!我睡了这么久。”柳茜说着,有些落寞的想着,师父与金家姑娘的亲事,应该敲定了吧!自己都在这里睡了这么久,师父也不来看看自己,懒懒的问道:“我师父他在忙什么?”
蓝老爷子笑道:“你这次,又给你师父长了大脸了!”
柳茜一头雾水的看向蓝老头,问道:“我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你做了什么好事,自己都忘了吗?”蓝老爷子有些责备道。
柳茜迷茫的摇头,闭眼晃了晃还有些晕糊糊的脑袋,又想了想什么也想不起来,便向蓝老爷子说道:“我只记得那日,和魏师叔一起打山鸡,喝酒。然后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唉!金家这次来意,在商量金家姑娘与你师父的亲事。结果亲没结成,还丢了大脸!”蓝老爷子叹气道。
柳茜听的亲没结成,高兴的大声道:“真的啊!”
“看样子,你还很高兴啊?”蓝老爷子问道。
“哪有?”柳茜马上装作很伤心的样子,心里却十分的欢心雀跃。又装作关心的问道:“怎么就没结成亲呢?”
蓝老爷子说:“那不都是你,正商量这事呢!你师父正准备应下呢!谁知你突然闯进来,胡闹一通。你可把你师父的脸,把蓝家的脸都丢尽了。”
“啊!我怎么不记得。”柳茜自言自语道。
“饮酒,闹事,还对师父无礼。大庭广众之下还……,老朽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了。你现在可是整个姑苏蓝氏的罪人了。”蓝老爷子在柳茜头上敲了一记。
“啊!”柳茜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跑去闹事了,仙门四大家族中,蓝氏礼仪德性,向来是各大家族争相学习的楷模。刚才老爷爷说,他都不好意思说了,自己该没当众亲师父吧!
蓝启仁老夫子,不会要她以死谢罪吧!
“回去吧!去看看你师父吧!”蓝老爷子叹了口气道。
“我不回去。”柳茜说道,他惹了这么大事儿,要是出去了,遇上蓝老夫子,还能有命回寒怡院才怪,忽然又纳闷起来,自己去闹得时候,怎么就没人阻止自己呢?
“回去吧!”蓝老爷子继续劝道。“嗯!我不要回去,我要等我师父来接我。”柳茜赖在祠堂道。
“你师父他来不了了!”蓝老爷子道。
“师父为什么来不了?”柳茜问,难道师父是因为自己毁了他的亲事,生气了。
“你师父他很不好,快回去看看吧!”蓝老爷子继续劝道。
柳茜听得蓝老爷子如此说,只好独自回寒怡院,她倒要问问师父,不就是个媳妇儿没了吗!有必要那么伤心吗?正巧路上碰到景仪师兄,他还未说话.景仪便开口叹息道:“宗主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收了你做徒弟。”
“我,我也不是故意的。”柳茜回道。
两人正说着,却碰到蓝启仁老夫子从寒怡院出来,柳茜吓得低下头,景仪向蓝老夫子行礼问好后,蓝老夫子应了一声,随即好一阵沉寂后,柳茜感觉到蓝老夫子此刻,肯定正狠狠的瞪着自己,是能把眼珠子瞪出来的那种,柳茜不敢抬头,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蓝老夫子重重的哼了一声,拂袖离开。柳茜见蓝老夫子离开,这才松了一口气,拍着胸口道:“吓死我了。”
景仪责备道:“你呀!要不是宗主拼命护你。你早该被扔出去了。”
“我师父他怎么呢?”柳茜问道。
景仪哼了一声:“自己回去看。”说完便也甩袖离开了。柳茜闻言十分疑惑,师父到底怎么了,不会是娶不到媳妇儿,哭了吧!大不了把自己赔给他算了。
柳茜回到寒怡院,小心翼翼的趴在书房门口。悄悄打量着书房内的情境。竹帘半卷,窗下的小几上,沉香炉袅袅娜娜蕴绕着淡雅檀香,柳茜痴愣愣的看着优雅端坐在书案前,凝神书卷的美男子,眉如墨凝,肌肤胜雪,面若桃花,柳茜忽然凝眉,觉得今日的"桃花玉容"略有些苍白,就连一直让自己垂涎的红唇,也稍显颜色不足,似有娇弱之态.心下暗叹,难道是太过伤心的缘故,该不是被气病了吧!她偷瞄了好一阵,蓝曦臣还未发现,柳茜故意站在廊下轻轻跺脚,书案前凝神的蓝曦臣微微侧目,淡雅含笑:“进来吧!”
柳茜闻声扭捏作态的走了进去,跪坐在蓝曦臣的书案前,满脸堆笑的讨好道:“师父,我错了!”
蓝曦臣只是盯着手里的书不去看她,浅浅的“嗯!”了一声!
柳茜问道:"师父,"嗯!"是什么意思?"
蓝曦臣放下手里的书浅笑:"就是我听到了."
柳茜"哦!"了一声,又接着说:“师父!对不起!”
蓝曦臣淡笑:“你有何事对不起为师?”
“我把金家姑娘气走了,害的师父娶不上媳妇儿,师父都一把年纪了,好不容易有个漂亮家世又好,还能讨蓝老夫子欢心的姑娘愿意嫁给师父,却被我把她气跑了。”柳茜完全不知她这样的神情,若是别人看来就是幸灾乐祸。
蓝曦臣闻言,苍白的唇微微动了动,却未开口。柳茜又说道:“师父你也别伤心,看看你都憔悴成这样子了。”说着便神手去摸了摸,蓝曦臣的脸,将手臂搁在书案上,以后撑头,望着蓝曦晨"安慰"道:“师父,我知道我把你媳妇气走了,你生气,可是你不能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啊!脸色这么难看。”
蓝曦臣看了柳茜一眼,眼神有些冷冽,冷声道:”我何时说过,我愿娶金家姑娘的。“
“真的不是为娶不到媳妇伤心的。”柳茜挑眉问道,而后一骨碌的爬起身,猫着腰碎步跑到蓝曦臣的身侧坐下,还故意往蓝曦晨身边靠了靠,两人挨得极近.。
蓝曦臣淡笑一声,嗔怪道:“没规矩。”
柳茜歪头看向蓝曦晨嬉笑道:"师父不高兴,可以推开我啊!"
蓝曦臣轻笑一声,而后又将脸转向别处.柳茜没皮没脸的追问道:"师父这是什么意思?是高兴呢?还是不高兴?"
蓝曦臣不语,只是笑看着,黏在自己身侧的人.
柳茜看着眼前之人,似一枝春花照水,娴静温柔,忽然一把抱住蓝曦臣的腰呢喃道:“我知道你不会生我气的!”
蓝曦臣轻轻□□一声,慢慢拉开柳茜环在腰间的手,嗓音低哑道:“茜茜,扶为师去房里歇着。”
柳茜放开手,勾身向前看着蓝曦臣轻皱的眉头,关心的问道:“师父,你怎么了?”
“没事。为师就是想歇一歇。”蓝曦臣似乎笑的十分吃力。
柳茜只得起身,将他扶进了房,蓝曦臣坐到床边,有些虚弱的说道:“茜茜!你出去,为师想休息一下。”
“师父,你怎么了?就让我陪陪你吧!”柳茜关心的说道。
“越发没规矩了,师父的话也不听了。”蓝曦臣责备道。
“那,师父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了。”柳茜瘪着嘴说完,慢慢退出了房门.
蓝忘机和魏无羡走进寒怡院,见柳茜独自一人,随意不羁的坐在回廊里看书.魏无羡笑问道:“哎呀!今日终于醒了,你这一觉睡的还真踏实啊!”
柳茜闻声,立时小声制止道:“魏师叔,你小点声,我师父他在休息。”
魏无羡笑着点头,柳茜请他二人在院中坐下,又端来茶水为他二人斟上。
蓝忘机一张冷脸打量着柳茜,柳茜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二师叔,你怎么了?”
蓝忘机将脸撇向别处淡淡道:“好好照顾你师父!”
柳茜笑答:“不用二师叔叮嘱,我也会好好照顾师父的。”
“你师父他好些了没?”魏无羡问道。
柳茜闻言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试探的问道:“我师父他生病了吗?”
魏无羡长叹一声:“哎!你师父为你——”
“阿羡!兄长嘱咐过。”蓝忘机立即制止道。
柳茜看向魏无羡,一脸急切的问道:“我师父怎么了?“
“蓝二哥,你就别拦我了!”魏无羡说完,又向柳茜道:“你师父他为你挨了六道戒鞭,你知道戒鞭,打在身上什么感觉吗?”
柳茜看着魏无羡摇头,魏无羡笑笑道:“我也没挨过,不知道,这要问蓝二哥,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像你这样的,一鞭就可以要了你的小命。你趴在祠堂里,醉的人事不醒的时候,你师父在为你挨戒鞭。”
柳茜只觉喉头一紧,竟泪眼婆娑起来,也顾不得院里的人,就哭着跑进蓝曦臣的卧室。蓝忘机无奈的看着魏无羡,魏无羡笑着起身:“蓝二哥现在没我们什么事了!让她去多心疼心疼他师父,我们走吧!”
柳茜跑进房里,哭着坐在蓝曦臣的床边。趴在床上的蓝曦臣看向她,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来:“没事。”
柳茜心疼的哭道:“师父,疼吗?”
柳茜将手小心的搭在师父的肩上,想着自己方才,还不知轻重的抱了师父一下。蓝曦臣忍着痛说道:“药在枕下,帮为师擦药。”
柳茜闻言,伸手在枕下,摸出一个白玉瓷瓶,轻轻解开蓝曦臣的衣带,慢慢帮他脱去单衣,六道长长的鞭痕,又红又肿深深的交错在蓝曦臣,白皙似锦缎的背上,让人觉得触目惊心。柳茜从药瓶里倒出药来,轻轻的为他擦药,待擦完药,已是泪眼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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