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长林昨晚确实喝得不少,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好在萝卜种出了成绩,如今级别不一样了,一日三餐已经不是他的主要职责。
站在门口伸了个懒腰,新鲜的氧气在肺里打了个转,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大山里的空气就是新鲜。
今天又是个晴朗的日子,鸟儿叽叽喳喳竞相歌唱。
隔着天井可以看到王有才的房门,这家伙真特么比猪还猪,每天最后起床的总是他。
“有才!有才!起…”才喊了半句,正好看到章易玲端着砂锅从厨房里走出来,于是歪了歪脑袋招呼:“今儿的伙食看起来不错啊。”
“是呀,特地给你补补脑子。”章易玲边走边答。
“给我补脑子?我这脑子还要补?”朱长林下意识地摸摸后脑勺。
“有的人马屁吃多了,子墨一大早起来,特地熬了粥给他补补。”章易玲从朱长林身边走过去的时候,特地歪着砂锅拱了他一下。
“马屁?哦,哦哦,我明白了,明白了。”朱长林记起昨天和大牛喝酒的事了。
他知道辛子墨对史大牛没什么好感,人家就是嘴巴甜点,又不是奸诈小人,用不着这么草木皆兵吧。
“多愁善感没得救。”朱长林摇摇头叹了口气,迈着四方步往王有才的屋里走去。
卧槽!这家伙果真没醒,搂着电脑就象搂着章易玲似的,一脸的满足样。半条被子耷拉到地上,王有才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呼噜呼噜睡得正香呢。
“有才!你爷爷来了!”朱长林凑到王有才的耳朵边上大喊一声。
“啊?哪里?他在哪里?”王有才手一松,电脑滑下来了:“啊呀!完了完了,完了!”
“啥完了?这不好好的吗?”朱长林一探身接住了电脑,重新丢到王有才的怀里。
“吓死我了,你特么能不能正经点?”王有才把电脑抱在胸前,长长地舒了口气。
“瞧你那点出息,搂不到人抱台电脑也好是吧?”朱长林拉了从桌子上抓了颗核桃,边剥边吃。
章易玲的电脑他认识,以前没少帮她修过。
“滚蛋!别特么生在福中不知福。”王有才边换衣服边说。
有时候不得不羡慕朱长林,小脑袋瓜子聪明,打小就和女人特别有缘。跟朱长林比起来,王有才逊色很多。
他只知道打打杀杀,空有一颗赤忱细腻的心,偏偏和女人无缘。
朱长林知道他话里的意思,王有才的任何想法,从来就没超出过朱长林的意料之外。
“我特么最后再提醒你一遍,章易玲是有老公的人,人家来这里只是图个一时新鲜,新鲜劲完了,她就回去了。”朱长林丢了颗核桃给王有才。
“我特么也最后警告你一句,老子不管她是谁的人,只要他在老子身边一天,老子就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王有才的脸上居然浮现出从未有过的一本正经。
“得,算我放了个屁,人家老公找上门来,打得你猪头猪脸,可别怪老子袖手旁观。”朱长林彻底失望了,这小子打小就是一根筋。
“那你小子别赖在老子这里放屁,滚到外面随你放去。”王有才下了逐客令。
被爱情迷了心智的人是可怕的,尤其象王有才这样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一根筋货色。
朱长林决定不管他的事了,省得惹怒他又要被他掐住脖子。
“好!以后出事了,别跟老子套近乎,老子又不是你爹。”摔下句狠话,朱长林拂袖而出。
临出门将手里的核桃壳尽数扔到了王有才的脸上。
“卧槽!你特么找死啊?”王有才一声暴喝,光着脚追了出来。
章易玲恰好来喊王有才起床,就觉得眼门前一花,朱长林从她身边绕了过去,迎面正赶上怒气冲冲的王有才。
“你神经病啊?狗改不了吃屎,想当狗!想当狗是吧?”章易玲出手奇准,随手一探就掐住了王有才的胳膊,疼得那小子龇牙咧嘴不敢动。
“有才兄弟,大槐村礼仪之乡,说话要文雅的哦。”朱长林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摇摇头背负着双手往饭厅走去。
辛子墨正在摆筷子分粥,朱长林感到很和谐。刚想表扬几句,却觉得眼前一亮,一夜之间,辛子墨的头发竟已及腰,黑亮黑亮的,象一川瀑布倾洒下来,波光粼粼好不诱人。
“哇!这是谁家娘子,为何在小生屋里?”朱长林拱了拱手,装模作样地说道。
“滚,盛粥去!”辛子墨轻斥一声,懒得理他。
“哎哎哎,你就这么对待别人真诚的赞美吗?你倒底知道不知道?你留长头发简直太漂亮了,就像画上的古装美人耶。”朱长林走到辛子墨面前,俯下身子仰着脑袋盯着他看。
辛子墨往边上一闪,避开朱长林的痴傻目光。
“啧啧啧,修眉联娟,明眸善睐。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如九秋之菊。虽洛神再世莫过于此,真美人也!”朱长林嬉皮笑脸地绕着辛子墨转了好几个圈圈。
辛子墨闻言,不但没有生气,反而一撩长发,露出玉葱般的一段白皙小臂,更让朱长林看得痴了。
就见他丹唇轻启,笑吟吟地问道:“早饭不吃了?”
“哇哦!”朱长林大吃一惊,刚刚想到秀色可餐这四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竟然被他抢了去。
“吃吃吃,当然要吃,有人大清早起来,熬了补脑子的仙粥,小生岂敢辜负?”朱长林屁颠屁颠拿了碗,去砂锅里盛粥。
没想到砂锅的盖子这么烫,刚揭开锅盖,就觉得手指头犹如浸入了沸水。
“呀呀呀!”朱长林跳着脚把锅盖放到碗上,又跳起来挪到胸口,象猴子一样四处蹦?。
“哈哈哈哈,大清早耍猴戏呢!”王有才大踏步走了进来,指着朱长林大笑,随即发现辛子墨的头发突然变长了,惊得他目瞪口呆。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男子呀?”章易玲把王有才从惊愕中掐醒。
辛子墨的眼睛里掠过一丝光亮,章易玲推着王有才,催促快点开饭。
熬的是十谷桂圆养生粥,另外做了八只芦笋虾仁鸡蛋饼,每人配了一小碟子自家萝卜腌制的小菜。
“子墨做的早餐是越来越好吃了。”王有才两口吃完了虾仁饼,一边说着话一边望着朱长林的那份。
“你可别打我的主意。”朱长林把碟子往左边挪挪。
“呵呵,呵呵,还是长林了解我。”王有才仰天打了两个哈哈,给他自己找了个台阶。
“觉得好吃自己做呀,老让子墨做,你们忍心吗?”章易玲把她那份虾仁饼夹了一只丢给王有才。
“呵呵,呵呵,还是易玲心疼我。”王有才除了仰天打哈哈,不会做其他的表情了。
“吃吧吃吧,有得吃也堵不住你们的嘴。”辛子墨把他那份也推到王有才面前。
“呵呵,呵呵,子墨的手艺越来越棒了。”王有才终于蹦出了新鲜字眼。
“不就是几块饼吗?明天早饭我来做,弄点新鲜的给你们尝尝。”朱长林一把抢过了辛子墨推到王有才面前的碟子,夹了块虾仁饼丢到嘴里。
“嘿!你个小兔崽子!老子还不够呢。”王有才赶忙护住碗碟,生怕又被朱长林抢了去。
十谷养生粥的味道棒极了,朱长林喝完又添了一碗,凑到嘴边刚想喝,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昨儿我是不是喝多了?”
“废话,你特么喝得人事不省,深更半夜扯着破锣嗓子大吼大叫,吵得我们都没睡着。”王有才举着碗说道。
“叫?深更半夜?”朱长林不大相信,自己平时不贪杯,难得喝多了,也是不声不响睡个觉完事,不可能大喊大叫啊。
章易玲和辛子墨捂着嘴笑,王有才放下碗筷,站起身来开始模仿。
“去去去,老子好歹是个文化人,那可能象你这幅熊样?”朱长林把他摁到座位上。
打死他都不信自己会像王有才刚才做出来的鸟样。
“咯咯咯咯,有才是夸张了一点点了啦,不过你昨天的表现也好不到哪里去。”章易玲咽了一口粥笑着说道。
“昨夜听到有人大叫,说什么长林风起征战神州来着,就是不知道他要怎么征战神州呢。”辛子墨用餐巾纸在嘴角边擦了擦说道。
“征战神州?呃…”朱长林猛然记起,昨天夜里好像是说过这么一句。
“岂止一句啊,他还编了首诗呢。”章易玲想起昨天夜里的情形,就觉得好笑。
不过对于昨夜辛子墨和二鬼恶战的事,朱长林和王有才都好像一无所知,就连有才他爹早上遇到章易玲的时候,也没有问起昨天夜里的事。
难道辛子墨和二鬼打斗的场面只有章易玲一个人看到?琴声和叫骂声也只有她一个人听到?
章易玲狐疑地望了望辛子墨,又偷眼打量了王有才一眼,昨天他就睡在房间里的地上啊,后来还是章易玲把他拖到他自己的房间里去的。
“哎,给你们看个好东西。”章易玲灵机一动,决定试探试探他们。
“什么好东西?快拿来看看。”王有才首先鼓掌赞同,对于他来说,哪怕是章易玲鞋底上掉下来的灰土,他都认为是世界上最最美丽的尘土。
“神神秘秘的,能有什么好东西?”朱长林不以为然地说道。
章易玲一仰脖子,抖了抖金字塔型的钢丝棕短发,见辛子墨并没有反对她的意思,于是撇着小嘴说道:“切,瞧不起人是吧?一会我拿出来,保管吓死你们。”
辛子墨笑而不语,朱长林不屑一顾。
王有才大手一挥,吩咐章易玲速速取来:“他就是个喷子,理他干嘛?”
这特么还是兄弟吗?最无耻的叛徒莫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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