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之钓个媳妇儿当天后

1.初遇

    
    乖巧贴心如魇兽,没想到有一天竟也会朝主人发火。瞪大了眼睛气呼呼地吐出了一个蓝色的泡泡,冲着天帝陛下龇牙咧嘴哼了两声,然后蹄下生风一般冲到寒潭边,大口大口喝起了冰水。
    只怕是被这个梦苦到了极致。
    食梦为生的魇兽更喜欢温暖甜蜜的梦。喝完水的魇兽走回他身边,委委屈屈地蹭蹭他的手,仿佛在控诉他为何做出如此酸涩难以下咽的梦。
    千万年间越发沉闷的天帝陛下温微不可知地叹了一口气,抬手戳破了被魇兽嫌弃而吐出来的梦。然后温柔地摸了摸魇兽的头,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柔和“让你以后再偷吃。”
    若只是梦该多好。天帝陛下如是想道。
    哦,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尊贵的天帝陛下了。或者说,他现在还不是。
    润玉真不知道他漫长的龙生里怎会发生这样的奇事。
    他明明拿着那条青蛇送来的花界佳酿,登上星台  独酌。天帝陛下已不是当年那个一杯倒的酒量,但也着实算不上有多好,几杯下肚已然微醺,挥一挥衣袖,就改变了祁露仙子今夜费心布置的星局。
    “邝露每日勤恳布星,唯独少了几分当年夜神大殿的潇洒与随意。”
    月老不知何时循着酒味儿冒了出来,“天帝陛下今日好兴致,在此独酌,也不赐你可怜的叔叔一杯。”
    也不等天帝答话,自顾自就坐了下来。
    天帝早已习惯他叔父老不正经的样子,变个杯子帮他倒了杯酒,“叔父若喜欢,下次花界再送来,就都送到叔父的月老庙便是。”
    “你说说你,”月老也给他倒了一杯,“人家送给你这个天帝的,你也喜欢,我不过提了一句,你就要都给我。都当天帝怎么久了,怎么还如此无欲无求?”
    “天帝应该如何?我为登帝位逼死亲父,激死养母,曾和亲兄弟兵戎先见,与先天帝的做法左右无二。既成至尊,也该按着自己的想法活着。”
    月老不愿他旧事重提,“那件事过去的太久了,现在想来谁都有错,就算是天理昭彰终有轮回,你也无需介怀。至于旭凤,你改还的都还给他了,他现在一家美满。你也该为自己考虑。我这当叔叔的促成无数姻缘,没理由不给自己的侄儿牵条线。”
    “算了吧。只当是高处不胜寒。”天帝陛下敬了月老一杯,仰头喝下。
    月老亦是一饮而尽,“你就没有什么心愿吗?”
    天帝此时依然醉了,喃喃念着心愿二字,仿佛一时没反应过来。
    “若……我不愿强求。”
    然后一觉起来他就从天帝变回了夜神大殿。
    所以天帝还有这种许愿池般的神奇技能吗?
    夜神脸上冷冰冰,内里心塞塞。
    算了,润玉算着日子,锦觅不过几日就会误入寒潭。既然决定不再强求,他便不愿与她再相见,今日来这寒潭待会儿,以后便再不来了。
    大概是应龙本性,遇水便喜,他的尾巴不自觉全都伸到寒潭里,银光闪闪甚是好看。润玉有些困倦了,魇兽不知何时又吞了几个梦境,吃饱喝足蜷在他身边睡着。
    “救命啊,救命啊!”
    润玉朦胧间听到了几声迷糊的叫声,还没等反应过来尾巴上就传来一阵坠感。他尾巴尤为敏感,平日里从未被人摸过,乍一被碰触,条件反射往上一提想将那东西甩出去。
    许是力道太大,那东西跟着尾巴一道甩了出来。若是他那老不正经的叔父在这儿,指不定要打趣他在这用尾巴钓鱼。
    寒潭冰冷异常,自然不会有鱼。只是没想到,夜神大殿这龙尾钓上来的,是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女孩子。
    润玉停在原地,冷眼旁观着那个被龙尾甩到远处的小姑娘。可能是寒潭底太过冰寒,小姑娘脸上竟被冻出两抹奇异的红,双臂抱在胸前,身体抖个不停。她本身着白衣,在寒潭这么一泡,湿漉漉紧贴在身上,身线若隐若现。
    润玉没有移开眼睛,并不是他夜神大殿耍流氓,他在当天帝的千万年间,六界再美丽的仙子他也未曾放在眼里。更何况,他上下打量了两眼,身量尚小也不足一看。
    落落并不知道她的身材正被人评价得如此公平公正。她原本在国教学院的幻境中被魔族刺客追杀,魔族诞生于群山风雨之中,他们的力量以山闻名。那个刺客的拳头如一座山一般轰向她。她的血统、她的尊严,都不允许她就地等死。两颗千里钮,大帝獠牙,落雨鞭……能用的都用上了,她赢不了,但也不认输。最后一颗千里钮被她从衣服上摘了下来。阴沉沉的男人终于笑了,看着她语气再没有恭敬,就像再看着一个死人,“没想到这样尊贵的血脉,今日能被我所杀。”
    是了,她的血脉,不止是她平日的荣光,更是她保命的底牌。
    当世大陆只知道秋山君乃天龙之魂,徐有容是天凤转世。那又如何?再厉害不过是真元深厚神魂稳固罢了,肉身依然是凡人。只有她,落落殿下,本就是白虎之身,尽管只有半身,但她的血脉确实就是上古神兽之血。
    传闻中,神兽之血能够划破虚空。
    落落逃了出来,但是没成想直接落入一处寒潭,太冷了。她是走兽,本性怕水,从小娇养长大自然不会游泳,刚刚又因为大战一场体内真元消耗殆尽,实在没有体力了。
    她慢慢往寒潭底沉,这潭水实在太冷了,冻得她神志不清,恍惚间好像看见了还在白帝城等着她的父亲母亲,还有焦急找她的金玉律,以及那个她翻墙找寻的神人……太累了,她知道自己不能就这么睡下去,她是落落殿下,妖帝独女,八百里红河两岸都是她的封土。可是她实在没有力气了,她余下的神识只够她用神兽之间的本能呼救,她不知道她身处何地,只知道若附近没有秋山君和徐有容这种身怀兽魂能与她产生共鸣的人,只怕是红河还来不及管理她就只能葬身寒潭了。
    总要一试,就像她为了经脉问题来到国都,就像她为了寻找那位神识强大的人翻墙而入国教院,就像她握着最后一颗千里钮不过是□□,趁那人废话划破手腕撕裂虚空。
    落落用护心脉的真元,发出了一声模糊不清的虎啸,而后就像极速的流星,往寒潭深处下落。她仍然不想放弃,但是实在没有力气了,勉强抬起手往上伸了伸。
    温热的,摸起来柔软但是表面很是坚硬的触感。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就被一股大力甩出了寒潭。
    没错,是甩出。
    白落衡觉得她整个虎生都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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