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神出了九霄云殿,旭凤连忙叫住了前面的润玉,“兄长,慢走一步!”
“旭凤有何事?” 润玉卓然立于前方,神色漠然。与之前和煦温润截然不同,仿若坚冰。
“方才鼠仙与母神所言,望兄长切莫要放在心上!”
“本神该将何事放在心上?”润玉黝黑的眼眸凝视旭凤,“与子同游,交好千载的情谊是否该放心上?同袍千载,并肩作战的情谊是否该放心上?恩泽同袍,数十次救己于危难的情谊是否该放在心上?如若火神都不放在心上,润玉实在不知,自己又有何立场放于心上!”
旭凤辩解道:“乐神之事,确实非母神所为。当日乐神身陨之时,母神尚被禁于临渊阁闭门反思!”
“穷奇自魔界封印脱出,不过十数日,修为本应不到原本之五成。长歌身手修为如何,别人不知,难道连火神也不知么?”
“事后,已由披香殿查探。根据现场痕迹,似是有魔界之人出没。许是乐神当是分心不及,以至于被魔界之人暗算。”
“这便是最可疑之处。我且问你,乐神行踪,当时于天界乃是机密,魔界之人如何得知?其二,你与三十万天兵天将重兵驻守忘川久已,为何还有魔界之人自魔界脱出?其三,乐神已传信多日,为何天界迟迟不派人增援?”
旭凤面色异常:“这些乃是兄长臆想,确无实证表名此事与母神有关!依我看,这桩桩件件皆为魔界居心叵测,暗中潜伏谋划。兄长若为此事而一意怪罪我与母神,着实令人齿寒。况且这与锦觅又有何干,你明明知道与锦觅两情相悦,为何还要横刀夺爱。”
“两情相悦?横刀夺爱?怕是火神自作多情了吧!锦觅何曾对你表示过爱意?”润玉对旭凤之言嗤之以鼻,“昔日,所有人都提醒润玉,润玉未婚妻子为水神长女,切不可与其他仙子神女逾越半分。润玉一直铭记在心……而今水神长女已现,润玉履行婚约,有何不对?怕是火神才是那个横刀夺爱,妄图兄弟阋墙之人。”
“锦觅不爱你,她嫁与你是不会幸福的!”
“她嫁与我不幸福?”润玉不屑之情越盛,“她嫁与你就会幸福?且不说母神对水神如何针锋相对,母神如何厌恶锦觅,屡屡欲致她于死地。就光凭先花神死于母神之手,你两就断无未来可言!”
“你撒谎!这不可能,先花神怎会……母神熟知天界条例,断不会犯下这屠戮上神的罪孽!”
“这是花界长芳主亲自与水神所说,绝非虚言。这水神早已笃定母神乃杀害先花神的元凶。想这花神唯一做错之事,就是威胁到母神的天后之位,便遭那天火焚身之痛,不得已自临渊阁跳下。火神又怎敢保证,乐神之死与母神无丝毫关系?”
“子不言母过!母神养育你几千年,难道你连这一点情分也无么?无凭无据,竟然也如此妄加揣测。”
“若不是母神养育润玉这几千年的情分,我又岂会事事退让,从未为自己之事忤逆过母神半分?”润玉目光冰冷,说道,“在事情未有真凭实据,真相水落石出之前,润玉绝不会做半分逾矩之事!旭凤,你若真想与锦觅一起,还不如去说服母神父帝。我的意愿,于此事上是半点意义也无……”
鼠仙身死,簌离失去了在天界最得力的耳目,显得急躁起来。
鲤儿总觉得这神仙的时间过得很迷。他这边已然悄然而逝十来年,可是天上才过十来天。若是天界神仙们有高考,那必然便利得很。只要考试前一天,下凡复习一年,那必定是什么考试都要手到擒来的。
可他在这洞庭湖里,只觉得头悬利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劈下来。只得放下杂乱心绪,每日努力修炼,寻求生存资本,特别是那遁空腾云之术。
适时簌离又听闻天界传来消息,锦觅,旭凤,穗禾,燎原君下凡历劫。魔界又发生幽冥之怒,必然有灭灵箭出世。
越发按耐不住,特命彦佑前去夺取灭灵箭,要趁着旭凤下凡之时让他魂飞魄散。
鲤儿虽不知道簌离和彦佑的对话,耐不住他熟知剧情啊!
“哥哥,锦觅姐姐到凡间历劫,我可以去找她玩么?”鲤儿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可彦佑却是神情萎靡,心事重重。他此次前去,乃是要夺那灭灵箭,怎可能带着鲤儿这个小拖油瓶。
“外面危险,不若这洞庭湖安全。鲤儿要乖乖陪娘亲!”彦佑安抚完,就化作一道青芒遁空而去。
鲤儿只急的跺脚,这彦佑一去,会将夜神与天后都引至洞庭。他怎能放任这杀生之祸降临洞庭。好在这十几年他现在术法进益许多,再不济还有莫问保命,打不赢,逃跑大约是没有问题的吧。
见簌离还未来得及顾忌他,索性离家出走一回。就一溜烟跟着彦佑而去。
彦佑的速度很快,鲤儿紧紧追随却还是弄丢了他!见不到彦佑的身影,鲤儿怕自己飞错地方,找了一个凡人聚集的小镇,就连忙停下来打探圣医族在何方。相比较于身为熠王的旭凤,自然是身为圣女的锦觅更好接近。
可是这圣医族本就鲜为人知,几番打探无果。终于问得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才说道,“小公子,小小年纪去圣医族那做什么?现在那边可是在打战,去不得啊!”
“打战?”鲤儿一怔。
“你不知道啊?凉虢人那边又在挑衅,熠王已经带兵前往多日了。”
那老人指了一个方向,鲤儿出了小镇,一路飞去。
鲤儿虽有点路痴,不过那是得在地形复杂的地方。在天上只要朝着一个方向飞,是绝无问题的。他看到有人家,也时常下去问问方向。
就这样,终于的见下方地面,一片白花花的帐篷营区,连绵数里。想要忽视也很难啊!
那就不舍近求远了,鲤儿当下轻易放弃了原本的计划,决定守住旭凤。
反正月老已经把他和锦觅绑在一起,早晚能遇到的。
人间熠王与天上的火神一样位高权重,养尊处优。长得也颇为相似,鲤儿虽然只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仍能一眼认出。一般的冷漠,带着久居上位着的盛气凌人与倨傲。
熠王素喜狩猎,在此战时胶着之时,竟然只带了数十亲卫就去了山中狩猎。
鲤儿一路尾随,心里还盘算是不是要给背后偷袭,让这熠王早早领了便当。锦觅身为圣医族圣女自然要殉葬,如此一来岂不是提早结束红尘劫,又免了两人人间相爱?
可是仔细琢磨却是极不妥的,先且不论他是否下得了此狠手。若他真让命格变更,天界难免要追查。自己这么一个洞庭湖的小精灵,也不知道天界会有如何手段处置,难免为洞庭湖引去灾厄。
不等彦佑作死,他自己就作死了。
思来想去,鲤儿觉得自己还是静观其变,只要制止了彦佑将润玉带至洞庭即可。站在他的立场,若是能阻止陨丹裂开自然就更好了……
鲤儿还在思索,却未发现下方局势骤变,百余名兵士将熠王一行包围起来。
熠王此行只带了数十人,与百名凉虢人自然实力相差悬殊。旭凤果然是战神,只见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浓浓的血腥味,即便是鲤儿相隔那数十米也能清楚嗅到。他除了在电视上,电影上看到过这样的场景,何曾亲眼目睹。
“杀人了!”顿时吓得面色发白,内心说不出的抗拒与恶心。只躲到一边树旁呕吐起来,亏他方才还想暗算旭凤,这点血腥都受不住。
骁勇如熠王,如小强般坚强的硬抗了两倍于己方的伏击,愣是将敌人全歼。
但他此刻也不好,身中数刀,躺在血泊中。
鲤儿犹豫是否要过去。就见前方一素衣女子款款而来,脸上白纱覆面。
他立刻忆起,剧中就是在这里有魔族偷袭旭凤。灵力拍在锦觅身上,结果把陨丹给弄破了。
他心若擂鼓。只见四下无人,缘机仙子也不在。只得唤出盈缺,只待那魔族一来就遥遥音攻。若是打不过就赶紧遁空而去。
——总之,绝不能让陨丹破了。
锦觅与旭凤脚下红线闪烁,旭凤昏迷中张开眼睛。一把就抓住了她的脚踝,锦觅没想到在这遍地尸体中尽然还有个活人,顿时被吓了一跳。
奈何抓住她脚踝的手,如同钢铁紧紧钳住她,动弹不得。只得俯下身前去查探。
就在此时,几名带着黑色面具的男子凭空闪现。他们一身魔气环绕,一看便知这是魔族。
剧中不是只有一个人么,怎么会那么多?
鲤儿此刻来不及细思这其中的不同,生怕迟一步后果不可挽回。只能手指急拨琴弦,只听呛呛——几声散音自盈缺而处,声若惊雷,挟雷霆之势向几名魔族劈去。他们收势不稳,立刻被从空中弹飞。
“除了乐神,还能有谁人懂这音术?”一魔族惊呼出声。
“务必活捉这弹琴之人!”一道沙哑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从一面铜黄小镜传出。几名魔族立刻领命。
“是!”
这些带着黑色面具的男子,此刻竟然毫不顾及地上的锦觅与旭凤。而是向着鲤儿的方向飞来。
鲤儿一看这形势,懵逼了!手忙脚乱,十指急弄琴弦。
奈何他没有任何对敌经验,战斗意识跟不上,用莫问对战也生疏得很。对方人数占优,又确实都是身经百战之人,高下立见。
鲤儿见势不妙,连剑影都不敢切了,直接想要遁空逃走。可对方却早已防备。拿出一张小网,向遁光一撒。顿时鲤儿已然被网了个结实,被弄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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