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云滚滚天雷劈落,似来自地狱间的魔鬼无情吞噬一切。雷鸣下,废墟中,女子墨发飞扬,宛若附和世间最唯美凄凉的旋律,血迹斑斑的身体如枫叶翩然,最后孤独的落下。
“江梅……”仙诺疯般冲去接住坠落的她,神情悲哀,美丽的眼眸充盈着无助,痛楚,绝望……
曾经,我自私舍你换来云幽数百年安好,而如今,我愿意,愿意以生命为代价,从此,三界再无仙诺,再无云幽。
仙域处处化成废墟,女子的脸也愈加模糊……
“不要,不要……”天荨喃喃自语,脑海画面渐渐远去意识变得清晰起来,突涌的一股寒流流过四肢百骸,不禁打了个寒颤还顺便翻了个身,“啪”一声,竟落下了床。
这一落塌倒让她彻底清醒了。
于是,她开始打量周边环境,乃竹屋。竹屋内陈设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仅一桌一椅一床而已。起身坐在床沿,两条腿有意无意地晃荡着,目光看似环顾四周,实则深思那场梦境。
扑朔而迷离,迷离而真切。
没准,她就是被梦中的雷声给震醒的。
俶尔,右手腕处紫金镯光芒大盛,甚是刺眼。她连忙用左手按住别开了脸不睹灼光,直到,耳边响起一阵恭敬声:“小妖拜见灵妃。”闻言,随即侧过脸,看清了那所谓的妖,微怔。
像是饱经风霜面容下却有双炯炯有神的眼,眉宇间洋溢让人倍感亲切,新奇的是,他正朝她双手作揖,还说什么小妖拜见灵妃?
“妖?你是妖?”天荨好奇。
“正是,小妖乃千年幻木子棣所化。”
不容天雪迟疑,他再道:“两天前,小妖在焚崖底救下一女娃,头次遇见赤火之下还能存活之人,一察竟为寒珠入体,更令小妖受宠若惊的是这女娃会是灵妃您。”说完,他再次作揖。
天荨一生中唯童时最为稚嫩,仙诺为保其童身数百年完好如初便将至宝寒珠隐于她口中,经纵崖这么一闹寒珠被赤火炼化流入四肢百骸,而灵识的回归则令肉体停止成长的她长成了少女。
明明荒谬至极的事,却发生的确确实实。
“寒珠乃云幽仙域至宝,它寒气环绕可冻结人的生机,为此续命,更具有改变容貌之效,化丑为美。”他为天荨介绍着它的功效,那瞳孔中的神色又惊又喜。
“只是小妖不明它为何会在灵妃体内?”直接忽略他的问题,天荨托着下巴掂量,此妖态度认真,语气谦和,她在心里暗暗打了个双百分。
左手心似乎有什么,她立即翻开左掌,却见掌心内有利利落落的三个泛金光的字——雪天荨
有名有姓。
谁怎么好心把名字写在她手心?若非如此她都不知她姓甚名谁。
“我叫雪天荨,天荨的天,天荨的荨。”
“灵妃很是风趣。”他温和道。
“本小姐名天荨。”她强调。
“好好好,天荨。”他继续问:“您可有容身之处?”
她低低一叹:“别说容身之所,我连个巢连个窝都没有。”听得他和蔼一笑,这孩子性子竟是这般。“不如,我就留在这里?”她偏头试探。
“这……”子棣妖犹犹豫豫,见他踌躇,天荨跳下床边说边动作:“我会,冷死饿死的,爷爷,你总不想听到某年某月某时某个花季少女挂在街头的消息吧!爷爷,您想想那画面是何等凄惨何等悲凉!爷爷。”
那一声声爷爷直甜进他的心坎,心念一转惭愧补了句:“只怕委屈了您。”
“不委屈半点都不委屈。”她无所谓地摆了摆手。
“就是不知外面是何样子?”天荨好奇宝宝迈出了竹屋。
竹屋周边花木憧憧,万花齐放,朵朵胜雪,风过,掀起一帘雪海,飘落花雨连连,嗅尽离离馨香,沿湖花魇,聚馥郁,乱纷繁。
颇有“动若千娇女,静若倾城”美韵。
天荨觉得留在这里既没有三千烦恼丝又远离了世俗纷扰,命都要活得长些。
花林间雾霭渐起,徐徐向四周弥漫,天荨视线一片朦胧脚步不由往后退了退。
此时,雾里传出一阵女声,“既然来了。”“那就别想走。”天荨如实说。“便去看看我的主人吧!”末了,雾气很善解人意的退去,一女子自花林缓缓走出。
那白纱随风袅袅披落的墨色长发因风飘飘,似一朵开的正盛的香兰。女子朝着天荨行去,一步一步地,泡沫般轻盈。容她到了自己眼前,天荨围着她细细打量一番,竟鬼使神差道:“长得好身材好衣服穿的少,我保你娶个好老公。”
她的言辞女子恍若未闻,执起她的手转身欲走,垂眸看了看被握住的手,她有些神经质:“你带我去哪?不会带我去相亲吧!”
白纱女不语只是牵着她的手,天荨竟有种莫名的感觉,她不会伤害她,故也随了她去。
这一去便是去了所地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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