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温锦睁开眼的时候还没到七点,虽然昨天晚上喝了姜汤之后小腹不怎么难受了,但是睡下没过多久小腹又开始一阵一阵的疼,程度不重但依旧难受,一整夜翻来覆去几乎没有睡。
不是第一次这样了,上大学之后每次来例假的第一天都会这样,最严重的一次是大二寒假在家的时候,半夜缩在床上整个人疼得直冒冷汗,妈妈带着她去医院检查过,不管是西医中医都试过,但是好了一段时间之后又开始疼,都是治标不治本。
后来听人说一家中医诊所的老中医治疗这个特别好,妈妈立马把她带去把脉,老中医说她是湿气太重引发了宫寒,所以才会这样,可以治好但是中医讲究的是循序渐进,所以过程会很长,从那之后她几乎每隔几天就要喝一剂调理的中药,在家的时候还好,妈妈都会监督她,但是回了学校之后经常忙着忙着就会忘记,一直断断续续到现在虽然没有完全好,但也起了一部分功效。
她躺在床上,睡意全无,看着白色的天花板上的墨绿色吊灯发呆,外面没有一点声响,她想陆唯桉肯定还在睡觉,因为凌晨一点多的时候她突然被渴醒,洗完澡之后她就感觉到室内的温度明显变高了,睡觉之前只觉得全身暖暖的很舒服,但是整个空间变干燥了现在反而难受,喉咙也干。
她辗转反侧,心理斗争了一会儿才下了床,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到了门口,心里想着这么晚了他肯定也睡下了,但是一打开门就看见书房的灯依旧亮着,静谧的空间还有他敲键盘的声音,南桉已经趴在书房的门口睡着了,呼吸声很缓还有些重,似乎是听到了她的动静,它轻轻呜咽了一声,她立马停下了动作,等了一会儿才更轻手轻脚地走到了厨房。
。
温锦翻了个身,将身上的被子上拉了一段距离,室内的温度似乎比半夜的时候低了,也没有那么干燥了,被子罩住了她半个脑袋,只露出鼻子和眼睛,嗅着鼻尖淡淡的清香,他家似乎都是这种淡淡的味道,包裹着属于他的所有东西,她原以为他家应该被灰白和原木色三种颜色承包了,但是昨天一进客房的时候,她就被眼前的景象惊艳到了——
V字形红白相间的手工羊毛地毯,床上是纯色浅灰的四件套外加一个烟粉色的小抱枕,大地色系的棉麻窗帘,外加原木色系搭建的飘窗,铺着厚厚的纯白色毯子,没有衣柜只有富有设计感简单的黑色金属质感的落地式挂衣架,吊灯是墨绿色的,这个也是最惊艳她的部分,绿色总是给人带来安全感,而墨绿色就将这一点发挥到了极致,它既沉稳又沉静,就像这个屋子的主人一样。
以往她设计的时候总是害怕太引人注目的大片撞色会使整个设计都乱套,北欧风一向追求的都是简约和人性,以及自然,色彩的搭配也以黑白灰原木为主,外加小部分鲜艳的纯色,只是缀作用,但是到现在她才发现恰当的撞色会这么美,她不知道设计出这些大胆出挑设计的设计师是谁,心里只是对她/他的无限崇拜,也是到现在才发觉她现有的学识才能是有多薄弱。
。。。。。。
“叮~”
床边的手机突然响起了短信的提示音,温锦的思绪被打断,她伸出手拿过手机的同时,听到外面传来了一丝丝响动,心里几乎没有犹豫地认定是陆唯桉起床了,她立马拥着被子坐了起来。
“叮~”
手中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她顿住了掀被子的动作,打开了短信,第一条是个陌生号码发的,写着——
温小姐,您一个多月前送来的手串已经重新串好了,由于之前家里出了点事所以停业了一段时间,直到现在才通知您来拿,真是太不好意思!看您什么时候方便就什么时候来。
看完之后她立即回复了一个“好”字,心里本来就有打算这几天方便的时候去那家专卖念珠的店拿那串念珠,那串念珠她很喜欢也很宝贝,从高三一直戴到现在,除了要碰水的时候从来没有离过身。
但是一个多月前串念珠的绳子不小心断了,那些珠子散落了一地,她也是找了好久才找齐了,然后通过陆锦年介绍知道了市内一家小有名气的念珠店有专门的串珠师傅,原本当天送去就可以串好,但是刚好那几天店里的师傅出远门了,她就把珠子留在了那,后来又收到过店家的短信,不过不是说珠子串好了而是老家出事了要回去,所以要停业,对于这些她很理解,虽然心里还是有些着急想要拿回手串。
第二条短信是陆锦年发的,往常周末的时候她都是不睡到太阳晒屁股是不会醒的,但是今天却反常得很,温锦有些讶异但转念一想,想起了昨天陆唯桉和她说锦年和她太奶奶回了c市准备她父母的忌日,似乎就能说通她今天的反常了。
她打开陆锦年发的短信,看到“胸衣”两个字的时候瞬间瞳孔放大,没有看完短信,她动作有些急地掀开被子下了床,走到床头,然后盘腿坐在地毯上把昨天回房之后就搁置在那的购物袋打开,将所有的东西都倒了出来——
卫生棉她昨晚就看到了,以至于整晚都在想陆唯桉给她买这个时候的表情——肯定很抑郁,他心里肯定会觉得她是个很麻烦的女人,一直在给他添麻烦。。。。。。她越想心里愈发不好意思,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看着散乱在地上的东西,除了卫生棉,还有一件纯白色宽松的半高领毛衣,直筒深蓝色牛仔裤,她看了看腰围正好是她的码数,还有一个小袋子在她脚边,昨天换上他给她准备的全新的小内内她已经够尴尬和不好意思的了,现在如果那个小袋子里真的是锦年说得胸衣,她待会儿要怎么面对他啊!!!!
她手有些颤地拿起小袋子,微微侧头,半眯着眼打开了袋子,结果真得是和小内内成套的胸衣——72B,就是她的胸围。
其实她昨天洗完澡之后已经把脏的内衣和内裤洗了,就晾在卫生间最不起眼的地方,她原本是打算睡觉的时候顺手带到房间的,屋内温度高干得也比较快,结果居然把这事给忘了,到现在才想起来,那些东西还在卫生间。
卫!生!间!
想到陆唯桉现在就在外面随时有可能看到这些东西,她没了想要责问陆锦年的心思,也没了纠结怎么处理这胸衣的心思,以最快速度换好了衣服,然后胡乱用手抓了抓头发,将换下来的他的衣服放进了购物袋准备洗好了再还给他。
也没收拾被她弄乱的床,急匆匆地出了客卧,脚步有些凌乱地往卫生间走,结果手刚握住门把手就听到了陆唯桉清清润润的声音——
南桉在里面。
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心里计划着南桉一出来她就进去把东西收拾好,但是陆唯桉好像有读心术,她前一秒刚计划好的下一秒就幻灭了,他说——
南桉会在里面呆很久,它最近肠胃不怎么好,先过来刷牙吃早饭。
她愣了一会儿,然后才缓步走到餐厅,陆唯桉已经坐在餐桌边开始吃早饭,神态自然没有什么变化,她松了口气,看来他没看到,视线落在了他边上的玻璃杯里面还有一只牙刷,就是她昨天用的,她走过去拿起了杯子,缓缓开口,声音有些轻也有些哑,“谢谢。”
陆唯桉听到温锦有些沙哑的声音,轻点下了头,看着她走进厨房,然后微微蹙促起了眉头,半夜听到她去厨房喝水的动静,想着他之前因为害怕她洗完澡之后会着凉,所以调高了室内的温度,结果忽视了客卧没有加湿器这重要的因素,客卧肯定变得很干燥,等到她回房之后,他就将温度降了一点下来,然后在她房门口摆了一个加湿器,但是现在她好像就是因为他的多此一举着凉了。
他放下筷子,起身走进了厨房,将昨晚盛在保温杯里的红糖姜茶倒进了茶杯里,然后递给了刷好牙的温锦。
温锦从他手里接过杯子,尝试着抿了一小口,温温的并不烫嘴,然后将剩下的一口气都喝完了,还有些难受的小腹瞬间就好了不少,刚刚刷牙的时候突然看到他走了进来,还蹙着眉,她心里不知道怎么的就咯噔了一下,快速地结束刷牙,看着他打开保温杯,一股香甜的气息就扑鼻而来,很香也很暖。
工作之后她对她自己的身体越发不上心了,只偶尔在温妈妈的督促下会稍稍注意一下,对待例假时候的痛经她都只选择忍过去,顶多难受两天就好了,从来不会准备陆唯桉给她备着的红糖姜茶,她想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心墙,或许对他她早就缴械投降了。
她将杯子冲洗干净,然后放回他刚刚拿杯子的架子上,但是她忽略了她和他的身高差,举着杯子还是够不到,她踮起脚尖差一点点就放上去了,然后就被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她身后的陆唯桉接了过去,指尖相触,像冰与火的交接,她立即松开了杯子放下了手,脑子突然有些混沌,转过了身子,才发现此刻的空间有多么狭小,她腰靠着流理台,感觉到他越来越贴近的身体,抬起了双手挡在了两个人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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