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是在开玩笑,水倾城用力的打了他一下。
“哎呀!姐夫,你好坏啊!”
陆天傲平静的勾着唇角:“那些野鸭子都是养殖的,不是野生的,专门供游客食玩用。”
因为那天,他和她说过,当年上高中放寒假的时候,他和肖苏恒,上官洛还有几个一起长大的发小,用猎枪打过野鸭子。
肖苏恒怎么打也打不中,野鸭子警惕性很高,它又和家禽的那种鸭子不同,野鸭子会飞,还很灵敏。
当肖苏恒的子弹都快用光了,还是连一个鸭子毛都没打到,这让几个发小纷纷对肖苏恒的技术嗤之以鼻。
但肖苏恒却仍然十分有理的反驳道。
“卧槽!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啊,要不你们试试!”
几个发小觉得不就是野鸭子嘛,就算它会飞又能怎么样?技术再差,也比肖苏恒要好很多吧?
结果,事实证明,他们也一个野鸭子没有打中。
这下子,肖苏恒一会掐腰,一会儿嘲笑,可把他给牛逼坏了。
“哈哈哈哈……刚才谁说的可以打中野鸭子的?这下子打脸的疼不?”
几个发小自知理亏,脸红了一下,没敢吭声。
而这时,上官洛将猎枪上了弹匣之后,瞄准空中的一只野鸭子,扣动着扳机。
只听见砰的一声,野鸭子发出一声呱噪的叫声,从空中落了下来。
几个发小过去一看,上官洛有些打偏了,射中了野鸭子结实的大腿上,打下来的时候,它还扑棱着翅膀活着。
突然,他们又骤然听到一声枪响,回头一看,是陆天傲开的。
但是空中却没有任何野鸭子落下来的痕迹,肖苏恒笑的更欢了。
“三哥,没想到啊,你也有失手的时候哈哈哈哈哈!”
在他的印象中,陆天傲做事一向都很完美,什么都要精益求精。
这样对比下来,肖苏恒总是被他爹妈拎着耳朵教育,你看看人家天傲为什么这么优秀?
每到这里,肖苏恒就会和他爹妈犟嘴,那是三哥的基因好!你们没给我遗传好怪谁啊?
他爹妈一听这话,更追着肖苏恒这小兔崽子要胖揍他一顿。
而且,在肖苏恒的眼睛里,三哥就像天神一样完美。
这次,他没打中野鸭子,让肖苏恒觉得,三哥也会有掉入凡尘的那一天。
可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不远处两只野鸭子扑棱着两下翅膀,瞬间就没了气息。
他们走过去一看,这两只野鸭子居然只中了一弹!
肖苏恒惊诧的瞪大了双眼,第一反应觉得这简直不可能。
而这一枪,无疑就是陆天傲的杰作。
他一脸的崇拜,追问着陆天傲:“三哥,你这枪法绝了,怎么打中的啊?难道子弹也可以劈成两半?我只听过抗日神剧里面演的抖枪术,难道你也得此真传了?”
陆天傲一脸的黑线,拍了一下肖苏恒的后脑勺,看他的眼神,绝对像是看一个脑残。
后来大家才知道,陆天傲并非什么抖枪术。
那是一只野鸭子伏在草甸子上准备起飞,而另一只野鸭子刚好要落下来休息,两个野鸭子重叠在一起的时候,陆天傲扣动了扳机。
这一枪,打的稳准狠,子弹瞬间穿透两只野鸭子的胸膛。
但凡他有一个贻误,说不定一个野鸭子都打不中了。
当年,陆天傲可是没少祸祸过这些野物。
水倾城自然信他说的,但她觉得,来到这么美丽的地方,野鸭子还是别打了,他们光看这美丽的风景就已经很饱眼福了。
陆天傲也不强求,把帐篷支好后,天色已经迟暮,萤火虫在灌木丛中接二连三的飞出来,和天边的星星交相辉映,为大自然点缀上一副美景。
但晚上的天气还是很凉的。
陆天傲又在帐篷旁边把木炭点着,将他们拿来的食材放在上面,不一会儿的功夫,食材散发出来一种特有的香气。
水倾城也从帐篷里探出了脑袋,鼻翼翕动了两下,嘴角扬起一抹浅谈的笑意。
“哇……好香啊!”
听见声音,陆天傲转过身体,拿着一把肉串回头,诱惑着水倾城。
“要吃东西吗?”
水倾城点点头,像只麻利的小鱼,一下子就从帐篷里钻了出来。
“嗯,肚子刚好有些饿了。”
陆天傲看她猴急的样子,笑着揶揄道。
“刚才是谁吵着要来山里看风景,现在怎么一头扎进帐篷里面就不肯出来了?”
水倾城嘴里塞满了肉,面对陆天傲的嘲讽,她倒是满不在乎。
“外面冷嘛,我害怕感冒了。”
“晚上的确会降温,不然回去酒店住吧。”
一听陆天傲这么说,水倾城的脑袋摇的就像拨浪鼓似得。
“不要不要不要……我还想明天早上起来看日出呢,我听我同学说,日出很漂亮的,淡淡地光晕围绕在鱼肚白的天空中,太阳仿佛神祇一样渐渐地升上来,那种对大自然力量的崇拜,我也好想亲身的体验一次。”
突然,陆天傲带笑的唇角倏然僵硬住,想起来他和水亦然那次去北海看了一次日出,他还记得她嘴角上挂着浅淡的笑容,揪着他的手臂不自觉的加紧。
可现在,却是物是人非了。
水倾城当然注意到陆天傲脸色的变化了,放下手中的肉串,抿了一下唇角,愧疚地垂下目光,试探性的问道。
“姐夫,我刚才是不是说错话了?”
陆天傲走到旁边一块大石头上坐下,回应一声:“没有。”
可他的状态,却不像刚才那么热络,就连背影都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寂。
水倾城真是恨死了,怎么总是踩到他的雷区啊,而且这雷区还都和水亦然有关。
她也真的是哔了狗。
于是下一秒,她也走了过去,安静的坐在他身边。
空气中有瞬间的凝滞,可水倾城总不能就和他安静地在这里坐一夜吧?
这次来西凤山,她是下定决心的,要和陆天傲的关系必须来一个实质性的进展。
因此,水倾城想找一个话题,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
刚好这时,水倾城看见陆天傲隐藏在脖颈下面,似乎有一个咬痕。
她伸出手指,想要触碰他的伤口。
然而,陆天傲却不着痕迹的一躲,看她一眼,目光中充满了一丝的警告。
水倾城的手臂僵持在半空,放下也不是,伸过去也不是。
总之,很尴尬。
但她还是坚持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眸底深处有着受伤的神色,满嘴的苦涩。
“我看到你这里出血了,我带了医药箱,帮你包扎一下吧。”
陆天傲冷硬的拒绝:“不用。”
说着,他拿起从路上买来的白酒,灌了一大口下去。
“是我姐做的吧?”
他没说话。
水倾城起来后,打开了车子的后备箱,拿出来了医药箱,找出消毒的碘酒,倒在纱布上。
这一次,他没有像刚才那样躲了过去,而是抓住她的手臂,眼神突然变得很阴鸷,语气也凌厉了很多。
“我说不用!”
说实话,水倾城被他抓的好痛,感觉手腕都要折断了。
她那双秋水般的双眼里,渐渐地溢出了一层层水雾。
可是,面对陆天傲的警告,她却不能装作没看见。
“会感染的。”
她的执拗,和她那张像极了张雅朵脸,都让陆天傲回忆到了过去,俊脸上涌起浮躁的阴沉。
一颗心,也愈加的紊乱。
将那瓶高浓度白酒全部喝了进去,将酒瓶砸向了旁边的石堆旁。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张雅朵和水亦然同时站在了天枰上,他痛苦的想要抓狂。
一把将水倾城甩开,陆天傲带着一身的怒气站起身体。
“你听不明白我说什么吗?”
但却因为惯性,水倾城的身体的手臂一下子擦到了旁边的一块尖锐的石头上。
虽然没怎么流血,但倒是是化了一道很长的口子。
水倾城痛苦的闷哼一声,面色苍白,蹲着身体,抱紧自己的手臂。
陆天傲一回头,就看见水倾城受伤的画面。
但她却隐忍的不肯出声,秀眉蹙紧,因为疼痛,额头上溢出了一层冷汗。
无疑,这个结果是他造成的。
“该死!”陆天傲烦躁走了过去,扶起水倾城,翻开她的手臂。
本来白皙光洁的肌肤上,愣是有了一场弯曲丑陋的伤口,陆天傲懊悔的皱了一下眉宇,语气也放缓了很多。
“对不起,刚才我想起一些事,觉得很烦,把怨气撒在你身上了。”
水倾城却无所谓的笑了笑,她的手臂还攥紧着刚才处理好的纱布,眼底泄露出来一抹关心。
“我没事,还是给你包上吧。”
他身上的酒味好浓,却让她差一点迷醉,沉陷下去。
所以这一次,她要更加的努力了。
看着她牵起来的嘴角,陆天傲以为,张雅朵回来了。
失神间,他叫出了她的名字。
“朵朵……”
水倾城用那只没受伤的手,附上他的脸颊,感受切实的体温,眼神微微闪烁,她放柔了声音,笑的亦幻亦真。
“天傲。”
紧接着,水倾城就感觉自己的身体被腾空抱起,将她带进了帐篷里,她搂着他的脖颈,愈发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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