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剧组,兄妹两个人就被导演叫去吊威亚了,折腾了一上午,总算是领到盒饭了。顾小梦拿着盒饭找了个凉快的地方坐了下来,等着王一航过来,顾小梦递给他水壶,就自顾自的吃起了盒饭。王一航接过水壶喝了口水,也打开了盒饭。
“累坏了吧?”
打开盒饭,王一航先把里面的肉夹给了顾小梦。
“师兄,我这里有,你就不要给我了。”
顾小梦说着把肉又要夹给王一航,却被拦住了。
“吃掉!我答应过师父要照顾好你,当替身很累,你得多吃些。”
“我累你也累啊。”
“我是男人,扛得住!”
“那就这一次,以后不准把肉让给我了,不然我就不跟你一起吃盒饭了。”
“好。”
不远处的剧组人员还在整理威压设备,紧接着副导演就过来找王一航和顾小曼。
“刚才有一组镜头,导演不是特别满意,待会儿需要重拍。所以,你们吃完以后马上过来。”
“好的,我们尽快。”
“师兄,你说这威压调来调去的多累啊。咱们又不是不会轻功,让咱们自己飞多好。”
“让你自己飞,导演怎么抓镜头啊?一个镜头来来回回好几遍,真让你飞更吃不消。”
“也是啊。”
“快吃吧,别让导演等急了。”
“嗯。”
下午吊威亚的时候,顾小梦身上的钢丝不知道怎么断了,当时离地已经有十多米了,虽然顾小梦有功夫底子,但是也架不住事出突然这个原因,所以落地的时候还是受了点小伤。尽管,稍微休息之后,顾小梦仍能坚持拍戏,但是毕竟发生了意外,难免还是让人觉得有些晦气。所以将镜头补拍完之后,剧组就早早收工了。这样,王一航也就有时间给顾小梦疗伤了。
一回到住的地方,王一航就把顾小梦摁在床上……。坐下。然后把回来路上买的吃的推到她的面前,让顾小梦吃,自己则坐在凳子上开始给她处理伤口。虽然顾小梦嘴上说身上的伤不疼,可是当王一航碰到她腿上的伤口以后,还是不免让顾小梦倒吸了一口凉气。
“很疼啊?”
“没有。”
“在师兄面前还装什么坚强?疼就是疼。”
“人家是习武之人嘛……。”顾小梦有些不好意思,低头看着自己的伤口:“再说,也不是什么大伤。”
“你还想怎样啊?就这样,我回去都不知道该怎么向师父交代。”
“那就不用交代,这点小伤回去之前早就好了。”
“那也不行,回去之后我就跟师父说,以后不让你再出来当替身了,怪危险的。”
“那怎么行啊?我是师父的关门弟子,又是他老人家唯一的女徒弟,我不出来说出来呀?再说了,师父他老人家对我又那么好,我出来赚点钱回报他老人家的恩情也是应该的。”
“好了,说不过你。”
正好此时王一航也给顾小梦把伤口处理好了,他起身出去回来的时候手里端了一盆热水,他走到顾小梦的身边,蹲下身子,把顾小梦的脚泡进热水里。
“今天也让你受惊了,我给你泡泡脚,你早点睡。”
“嗯,谢谢师兄。”
“今晚不关房门,有事叫我。”
王一航起身给顾小梦整理好床铺,让她躺下,给她盖好被子,临走的时候又摸了一下顾小梦的额头,这才放心地拿起盆出去。
皓月当空,清风拂柳。噬魄坐在灯前,正执笔在黄纸上画符。赤鸢从外面进来,走上前来对噬魄行了礼。
“师父,祭台已经搭好了。”
“嗯,给我更衣吧。”
“是。”
不一会儿,噬魄便穿着紫色的祭服从屋内走了出来,缓缓地走向不远处的祭台。随着噬魄一步一步地走上祭台,赤鸢才敢偷偷地抬起头看她身上穿的那件紫色的祭袍。要说起祭袍,那可是巫女修为的象征,只有修为最高的巫女才能穿紫色的祭袍。听说,就连沉荒过的司巫飞魂大人也只是穿赤色的祭袍,那可是修为很高的巫女了,其他的巫女就只能穿白色的祭袍。要是想穿上赤色的祭袍,需要与司巫斗法,要是赢了斗法,便可以穿上赤色的祭袍,成为新一任的司巫。而现任的司巫飞魂从十四岁开始就赢了上一任司巫,到如今担任沉荒国司巫一职已经有二十年的时间了。期间虽有无数人前来与她斗法,却从来没有人赢过。作为噬魄唯一的弟子,赤鸢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何师父身穿紫色祭袍,却从来没有去挑战过司巫。明明以师父的修为,在斗法中取胜应该不是难事。再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穿着的白色祭袍,赤鸢不知什么时候自己也能换一身新的祭袍。
噬魄登上祭台,带上月神常曦的面具,便开始跳起祭舞,嘴里有节奏地念着祭词:“沉荒之苍,佑我四方;沉荒之坤,护我千秋;星河之水,惠我沉荒;炎上之约,解我心忧……”随着噬魄念完祭词,她也随之拿起桌上的已经画好的符纸,在烛火上点燃之后,便作法将燃着的符纸缓缓升到空中,直至符纸燃尽。
夜间突然下起大雨,将王一航从睡梦中警醒。想着隔壁顾小梦那间的窗户还开着,王一航便爬起来过去关好窗户。而顾小梦还在睡着,只见她满头大汗,表情看上去很痛苦。
“怕是做噩梦了。”王一航伸手一摸顾小梦的额头,没想到她正发着烧:“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开始发烧了?”
王一航转身是出去端了一盆冷水,肩上搭着两根毛巾,坐在床边给顾小梦一遍一遍地敷额头。
王一航也没有猜错,此时的顾小梦也确实正在做噩梦:天色阴沉,还下着倾盆大雨,路上没有任何行人,只有一辆马车正在路上奔驰,整个世界除了雨声,就只有马蹄声在周围回荡着……。顾小梦自己不知道怎么坐在了马车里,她转头打量着四下,这才注意到马车中坐着的人。只是对方穿着黑色的斗篷,把整个人都藏得严严实实的,难免让顾小梦斗篷里藏着的人儿是什么样子产生了好奇。
“你好……。我可以跟你说说话吗?”
“……”
对方已经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也没有给顾小梦半句言语上的回应。
“你还好吧?”
“……。”
对方已经没有反应,不知道为什么,顾小梦的心里突然有些发毛。
“那个……。”
顾小梦终于忍不住伸手上前触碰了一下对方,没想到的是,只是轻轻一碰而已,对方就整个人惯性地顺向倒下了,把顾小梦吓了一跳。
“你没事吧?”
顾小梦赶紧上前扶起对方,这一扶反倒让她有机会看到了对方的容貌,原来是个女的,确切的说是一个古代的女子。只见她面色苍白,却七孔流血,虽然她的身体已经僵硬,顾小梦还是伸手去探了她的鼻息,也就是因为这样做,让她彻底看清对方的脸竟然跟自己一模一样。怎么回事,难道自己已经死了?
“啊——”
顾小梦大叫一声从梦中惊醒,她从床上坐起来,还有些恍惚。此时,王一航已经闻声赶过来了。
“师妹,你怎么了?”
看着顾小梦满头大汗的,神情还有些惊恐。王一航赶紧给她擦掉额头上的汗,又把她抱在怀里,不停地安慰着她。
“是做噩梦了吧?不怕不怕,师兄在这呢。不怕不怕,小梦不怕……。”
“师兄,她死了,她死了!”
顾小梦眼里泪光闪闪,紧紧地抓着王一航的衣服,此时的她还沉浸在梦境的恐惧中。
“谁?小梦,你说谁死了?”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是谁……。”
“乖,这只是做梦,不是真的,小梦不怕。”
王一航把顾小梦搂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心想着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梦,会把他的师妹吓成这样。
“是我死了……。”
顾小梦轻声嘀咕了一句,而王一航却并没有听见。想着刚才的梦境,顾小梦闭上眼睛,一滴热泪顺势流下……。
自从顾小梦和王一航离开武馆以后,师父洪兴元就买了三头羊回来,养在后院里。打那以后,苏游除了要每天练功之外,还要去后山割新鲜的草回来喂羊。每次把青草给羊撒到面前以后,苏游都不会急着走,而是站在那里看一会儿。
“多吃点吧,毕竟这样的好日子,是过一天少一天了。等我小师妹一回来,就是我们吃你们了。啊!”
苏游摸着被打疼的后脑勺,回头一看,是洪兴元站在身后,还瞪着一双大眼睛。
“师父……。”
“你在跟这些羊说什么鬼话?!要是羊听进去了,不好好吃草,变瘦了怎么办?!”
“应该不会吧?”
“我不管,如果小梦回以后,发现羊瘦了,我就把你放进锅里跟羊肉一起炖了,给小梦和一航补身子!”
“师父!”苏游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抱着洪兴元的大腿一顿哭:“我也是您老人家的弟子啊!您不可以这样虐待我!”
“哼,看你还敢吓唬我的羊!”
“不敢了,徒儿再也不敢了!”
“那好,从今天开始,要是能把羊喂肥了,到时候就多给你肉吃。”
“师父,您说的当真?”
“哼,大丈夫一言……”
“师父不必多说,您老人家就放心吧!这羊,我一定给喂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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