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倾瑶

第四章 启

    
    两人一同走到了上官府,还有半街之遥,那司马公子突然停住,伸手拦住了青瑶
    “怎么了,前面就到了”青瑶回头瞪了他一眼
    “有血腥味,小心为好”随即提起了腰边青龙水寒剑,单指摁住剑柄,做出剑状。走到青瑶前面,单臂护住,轻步而行。
    府门处,三两个侍卫一刀毙命,横七竖八倒下。青瑶见此情形,不得退后两步,双腿发软,往后一倾,多亏司马宇伸手一搂扶住。进入府中,只见中堂处火光隆隆,看来是被放火烧了。
    “父亲,母亲”青瑶大喊着跑向中堂,在火光之中找到了奄奄一息的上官将军
    “父亲,父亲”
    上官大人强撑着最后一口气“瑶儿…你…没事…就好”
    “上官大人,在下司马宇”
    上官大人看了一眼他的配剑,道“你终于来了,神农钺便在城南五里九龙山之内,定不可让它落入贼人手中”
    “上官大人放心,在下定会守护好圣物”
    看着青瑶满脸泪痕,上官大人艰难的抬起满是血色的手,轻轻擦去脸上的泪水,“瑶儿,父亲要走了,没法继续照顾你了,你要要好好活下去”转眼望了望司马宇“司马公子,老夫便将瑶儿托付给你了”
    “在下定护她一世周全”
    “如此,老夫便放心了”缓缓闭上了双眼,手顺着脸颊滑下,于此与世长辞了。连天衰草,岂独蒹葭;匝地悲声,无非痛心。露苔晚砌,穿帘不度寒砧;雨荔秋垣,隔院希闻怨笛。
    “父亲”青瑶声嘶力竭的吼了一声,便晕倒在司马宇怀里。身后,咸阳一炬,火光烛天。
    太子府内,一人坐于锦屏之后,身着华服,手握折扇,头带锦冠,茶香氤氲,四处留芳。“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属下无能,没能找到神农钺”
    “无能”声含震怒,撼人于无形。挥手展开折扇,上有七彩蛟龙腾云图,边赏扇边道“都清理干净了没”
    “上官府走水,火势难控,无一人生还”
    “证据也都烧了吧”
    “并未发现通信密函”
    “废物,留你何用”猛地合上扇子,向外一扔,穿过锦屏,直击那人咽喉,一招致命,随声倒下。
    “来人,收拾一下”随即起身从暗门出去了。
    次日,城西边陲藏一青山,望之蔚然而深秀,树林阴翳,鸣声上下,伐竹取道,忽逢一片桃林,灼灼桃花艳艳,飘香百里,山回路转,复行八九里,渐闻水声,如鸣珮环,一童子傍水洗药。清泉濯濯,风霜高洁,洗毕,提篓归去,至一草庐。庐边一垂髫老者独自对弈,黑白双手,步步为营。炉边,一青衣俊朗公子正在煎药,举止温雅,金玉不足喻其贵,面色如玉,冰雪不足喻其洁。
    “药都洗好了没”公子郎朗问道
    “都洗好了,师兄”童子拍了拍背篓,满脸的自豪“那个小姐姐醒了没”
    “那小丫头只是气血不足,加之丧亲之痛,郁结于心,服两剂安神缓燥之药就好了”老者缓缓说道,顺势落了一枚黑子,捻了捻胡子,复拾起一枚白子。
    屋内,上官青瑶面色惨白,毫无生气,眉头紧锁。过了一两个时辰,双目微启,似是醒了过来,想起身,双臂无力,身子只撑起了一半。那公子恰好端药进屋,见她醒了,急忙走上前去,扶她坐起。
    青瑶惨白的双唇顿顿吐出几字“这是何处,我为何不在上官府中,父亲母亲呢”
    公子双目饱含怜悯之情,望了半晌,未曾开口,青瑶怔了一会,未曾再问,眼泪大珠小珠落衾被,青衫素衣带泪痕。
    “把药喝了吧”公子缓缓端起碗,盛出一勺,送至嘴边,轻轻吹气,递给青瑶,青瑶摇摇头,问道“司马公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上官府一夜之间全部毙命”
    “我本是神医圣手庄老先生的弟子。庄老先生不问世俗,隐居于乾元国西北苍龙山之内。独嗜棋局,常入市寻高手互弈,由此结识了上官大人。几日前上官大人有急事请先生帮忙,便派我下山帮扶。未曾想到遇见了你,便和你一起到了府上,见如此情形,姑娘便晕过去了。遂带姑娘回了师傅处,帮你医治。姑娘已睡了三日,身体定是虚弱,赶紧把药喝了吧”再次递过去药,青瑶只好勉强饮了几口,苦涩难耐,又思所遭之事,更觉世事沧桑,鼎炉之剩药犹存,襟泪之余痕尚渍。
    “我本是上官将军之女,假扮侍女逃出门玩耍,没想到回府便发生了灭门之灾,全家只剩我孤苦一人。高朋满座,化为虚无,时运不济,命途多舛。”青瑶暗自想到,虽然我是穿越过来的,但是父母带我如亲生,从未有半分疏离,兄弟姊妹亦是情谊深厚,点点滴滴,凄凄惨惨,五年相伴,岂能轻易割舍。定要查询到真相,还上官府一个公道。
    “听闻上官将军独女为人慷慨,常仗义执手,看你帮助那孩童的时候,就猜到你是青瑶小姐了。”司马宇淡淡说道。
    “那请问神农鼎又是何物,父亲基本闭口不谈此物,只偶然间听闻家丁讨论过,说是上古神器,为何会有人想要偷盗”
    “当今九州,五国盘踞,杀气凛凛,寒光刺刺。乾元国北倚艮离国,遥望珩兆国,西靠震巽国,东接坤渊国,南临璆洺海。外交之事无不谨小慎微,恐生异端。各国皆有一上古神器,神农钺便是五大神器之一。传说上古神器藏有洪荒之力,是各国相互制约的力量,若是集齐五大神器,乃可易天改命,因此皆为各国所忌惮。上官家乃是开国重将,建国之初,太史皇为防止子孙后代权利滔天而为所欲为,便将圣物交由上官家守护,世世代代保佑乾元安泰康合。因此深为皇室所忌惮,庙堂之上难免有小人之言,皇上亦心存戒备。”
    青瑶激灵了一下,弱弱问到“你的意思是上官家被灭门之事可能与皇家有关?”
    “不敢妄言”
    “既然将军将我托付给了公子,那公子可能助我找到真凶,还上官府清白”
    司马宇低头思忖了半晌,抬头望了望青瑶微波荡漾的双眸“姑娘可知这有多么的凶险”
    “我必是知道的。既然和皇室有关,必定是凶险万分。决心已定,公子可愿助我”
    “姑娘决心既定,在下定当竭尽全力帮扶,护姑娘周全,应了将军的嘱托”
    “姑娘还是好生休息,明日一同去城南五里九龙山寻神农钺”司马宇起身出了草庐,来到师傅身边“师傅,明日弟子便要下山了”
    “终究是要离开了啊”老者棋落一子,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徒弟,白驹过隙,已经五年了,该是时候了。“去寻找你的心吧”
    “是,师傅”双手握拳,仿佛即将翱翔于万里苍穹的鲲鹏,扶摇直上九万里,无所待也。
    “师兄,你就要走了,就剩我一个人了,多无聊呀”那孩子抱着司马宇的大腿,不舍的埋下了头。
    “湫,你可要照看好师傅,好好跟着师傅学习,将来成为九州最厉害的神医”
    湫揉了揉发红的眼睛,泪眼婆娑的看着师兄“恩,我将来一定成为九州最厉害的神医,师兄你要保重”
    倏忽,老者一挥手指,一藏青绣红釉瓶飞了过来,“这个药给你,等你恢复心力的时候可以调养身心”
    “多谢师傅”
    青瑶身体还没大恢复,又躺下歇息了。
    当夜,天朗气清,星辰点点,司马宇走到窗边,仰望着浩瀚宇宙,默默勾起了嘴角,窗边一鸟笼,藕色芙蓉鸟嘴尖带着彤色赤炎纹。在纸上写了几个字,放在芙蓉鸟腿边,轻轻一送,那鸟就飞走了。渐飞渐远,一路北上,飞出了乾元国,竟飞到了艮离国皇城之内,一金衣紫盔侍卫,守卫在玉衡殿门外,顺手接住了芙蓉鸟,取下信纸。上面写到:下山在即,一切安好。那侍卫匆匆跑到瑶光宫门外,将纸条递给了门口的宫女。宫女取下纸条,稳步走进瑶光宫内,片刻后出来,对侍卫说道“皇后命你去接,定要保护好”
    “遵命”那侍卫叩首,起身回去换了一身轻便的便装,骑上马离开了皇城,昏昏夜色,不见踪影。
    ------题外话------
    刚刚开始更新,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走过路过亦曾错过,这次,就当做重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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