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饭的时候,老爷子听说了这件事后,让石小明将他们与石德福前前后后所有的对话,都仔细的说了几遍。
后来,他又将早晨出去买了骨头之类的回来了的石铁锁叫上,去问了几个在采石场采石头的人,大家的口径几乎完全一样。
“石二叔,我们这些人都在哪里,都亲耳听到了的。那两个孩子(石小明和石灵儿),真的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老爷子和石铁锁在杨铁柱家里,杨铁柱说完后,也不忘为石灵儿他们说两句好话。
老爷子自言自语:“就这样说的话,灵儿他们也没有太逾越啊?怎么就变成了后面的那个样子?”
骂人和下跪,好像不是石德福的风格啊?
“石二叔,您说,会不会是石大伯看到自己的狗被咬了,突然失了章程?”杨铁柱对那会儿发生在眼皮底下的事,也莫名其妙,石德福开始是很不友善的叫停自己这些人,接着又对石灵儿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离开的时候,又莫名其妙的回头说什么有人砸他,再后来,居然对着这边跪了下来。整个过程,都完全不是正常的节奏。
“柱子啊,你真的没有看到谁砸他?”老爷子还是不放心。
“真的没有。我们回去的时候,都在说这个事,几个孩子都在看黄鼠狼,根本没有做砸人的动作啊。”杨铁柱很肯定,“隔着那么远,谁做砸人的动作,我们这些人不可能没人看到的,这些人里面,还有石大叔的两个侄子,他们总不会视而不见吧?我觉得石大伯还是受了什么刺激。”
当时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们这几个人的身上,隔着几十步远,谁要砸石头的话,这么多人都在他们的后面,不可能看不到。
“唉,他那个人这么多年都没有这么丢过脸,只怕这次他还转不过弯来呢。”老爷子和石德福相处了几十年,对石德福可以说是十分了解的。
“石二叔,不知道我这话当不当说。要我说啊,灵儿除了让狼咬了大黑狗,别的,还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说什么出格的话。对了,石二叔,灵儿手里的那个东东,好厉害啊,一眨眼,就把一只乌鸦打下来了!”杨铁柱那会儿以为石灵儿是准备对付石德福,暗暗为石灵儿捏了一把汗,还没有等他出声制止,石灵儿的箭矢就已经发出去了,却没有想到,石灵儿只是高调的露了一手。
“好了,你赶紧歇一会吧。我再去问问别人。”老爷子这会儿也没有精力理会弩箭厉不厉害了,说完后,又和石铁锁去了别人的家里。
石灵儿下午本来准备去教室里学习一下的,可石银花却把她叫住了。
“灵儿,你来一下。”石银花边说边往房子后面走。
“什么事啊,小姑?”
“那个小点的母猪现在就要下崽了,你和小姑一起去看着它,免得它又像上次那个母猪一样,把小猪压死了。”石银花又要蒸糯米,又要看着母猪,有些忙不过来。
石灵儿本来不想去的,这都什么事啊?连个母猪生崽也让自己看着?
可想到石银花现在有孕在身,这又是自己家的事,累着她了也不好,就准备跟着她去后院。
“四姐,四姐,看,好多银子!”
没走几步,小宝提着一个小布袋,兴冲冲的跑到石灵儿跟前,然后,献宝似的将布袋高高的举到石灵儿面前。
“哇,小宝,你发财了啊?”石灵儿接过布袋掂了掂,又将布袋还给了小宝。
“小宝,这些钱,是不是今天卖瓜的钱?”石银花虽然不大方便了,还是弯下腰了问着小宝。
今天的主意是她出的,她对此格外关心。
“是三姐给我的。”小宝也不知道这些钱是怎么来的,有人给自己银子,当然来者不拒。
“呵呵,这可没少卖!灵儿,我就说你们的瓜好卖吧。”石银花看到那些瓜马上就变成了铜板,很高兴。
说话期间,李氏也已经走进了房子。
“娘,您回来的太好了!那个后来买的母猪要生崽了,您快去看看。”石灵儿像看到救星一样的,马上将事情推给了李氏。
李氏的心情,因石铜锁要离开,而变得不怎么好,可这几天的事,让她的心思转到了刘氏的身上。看着刘氏母子平安,她的心情也变好了很多。今天香儿将铜板交给她的时候,她看到这些瓜能够换这么多铜板,她更是心情愉悦。
现在,李氏刚从镇上回来,显然还不知道家里发生的事,她笑了笑:“好好好,我去换件衣服。对了,灵儿,香儿说让我们明天多送一些瓜过去。”
“好吧,我现在就让兰花婶她们准备一下,明天让焦大叔他们带过去。另外,再让四叔给我们收拾那些黄鼠狼。”石灵儿说完,逃也似的跑出了房子。
李氏的好心情没有持续多久,就从石银花嘴里听到了石德福的事。等后面的事一完,就跑到石灵儿他们的课堂门口,准备问个究竟。可看到裴文喜正在认真的授课,石小明石小平他们都在认真的学习,她只好又返身找石银花去了。
石银花知道的也不是很详细,只有将自己知道的一鳞半爪,一遍遍的说给李氏听。
晚饭前,老爷子和石大山将两套脱粒机的基座打好后,老爷子看到石铁锁将竹鼠和黄鼠狼都剥好皮了,就带着石铁锁找到了老族长。
在靠近大山的这个小山坡的西面,老族长正在这里放着牛。
六头水牛,由于这段时间没有做事了,一个个长得膘肥体壮,现在正在山的阴影下,悠闲的吃着草。
它们的身上,由于不想让蝇虫盯咬,都裹着一层厚厚的黄泥,使它们看起来更加壮实。
“三叔,我们收了那么多青草,您直接抱了给牛吃就行了,您怎么还要牵着它们放啊?”
“嗨,那些青草,都是你们花银子买的,再说,这牛啊,也更喜欢吃这地上长着的草,这样,它们可以挑嫩的草吃。何况,我在家里也没什么事情做。”
老族长满脸高兴。
这几个月下来,自己每个月都能够挣六百文,自己挣的钱,都超过一个壮劳力的钱了(别人还有因事或因雨耽搁的时候,而他是没有耽搁的时候的),他感觉,自己家里的几个媳妇、孙媳妇,对他更尊敬了!
“嗯,也是。”老爷子石德禄应付了一句,接着话锋一转,“三叔,中午的事,您都听说了吧?”
老族长的一个儿子,也在那里采石,这个事,他自然是一清二楚。
这两个时辰,他也在想这件事,可怎么想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你是说德福那个事吧?我听过一耳朵,可没有细问。”
“三叔,您现在能不能和我一起去看看我大哥去?这会儿,只怕他还生气着呢。”老爷子不想因这个事,而让两家人产生隔阂。
“呵呵,德福也是一个心气高的,这会儿,说不定正难受着呢。铁锁,你看着这些牛一下,一会它们吃饱后,就牵到牛棚去,我要回来的晚的话,你就去那个泉水那里,提几桶水给它们,它们爱喝那里的水。”
老族长喂了这些牛几个月,对它们的习性,已经很了解了。
石铁锁答应后,老爷子回家拿了两瓶酒,和老族长就一起去了石德福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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