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规模挺大。提前半个小时,整个宴会厅已经快满了。
来了许多服装生意和销售方面的伙伴,也有许多世家太太和名媛,赵家的人都帮忙着柳飞引荐,并不忘了提一提妄端这个名字。
赵家在本地影响不小,能让他们这样重视与介绍的自然让许多人都引起了注意。
作为首席设计师,唐母也早早过来了。
她出身富裕,早年经常参加这种场合,对此游刃有余。纵然中间多年磨难,但气度不减,凭着本就出众的容貌与精心设计的礼服与让人不卑不亢的气度,倒是被让人高看了几分。
柳飞看着母亲脸上的容光,喝了一口酒。
还是这样的生活适合唐母。
甄漂亮还在换礼服。
甄家后母已经带着两个孩子过来了。
看见这两人进来,在场众人都沉默了一片刻。
同城的上流圈子并不大,八卦消息都是互通的。当年甄家攀上顾家后,一举发达,接着踹掉了原配,逼死原配,娶了小三的消息,大家也都心里有数。
这两家的恩怨,他们心里自然有一杆秤,也不必宣扬。
但今天可是赵老爷子的七十大寿。
他们怎么敢过来?
胆子倒是不小。
有脑袋灵活的已经想到了赵家外孙女,甄家原配留下的嫡女弄出的这个妄端,似乎是和小三原本的嫁妆是竞争关系。
这甄家后母是来贺寿还是来砸场子的,真的说不准。
无论众人目光如何,这甄家后母倒是挺悠然自得的。
她领着两个孩子,大模大样地走进来,自然大方地和认识的人打过了一圈招呼,好像她才是这个宴会的主人,根本没拿自己当外人。
唐母捏紧了柳飞的手。
看见曾经的仇人过得这样招摇得意,纵然时隔多年,还是意难平吧。
柳飞挑起了眉,主动招呼她:“甄夫人。”
甄家后母和两个孩子同时扭头看她。
甄家后母尚且不认识柳飞。她的两个孩子却一眼就认出了柳飞,吓得抖了一下,脸色惨白,显然是想起了上一次自己被修理时的遭遇。
“是你。”小女孩脸上露出愤恨,“你不是就一个小混混吗?怎么能到这里啊?谁让你来的,保安,把她给赶出去。”
小姑娘十四五岁,模样精致,但脾气确实不怎么好。
纵然是柳飞这爱美人成性的也只得摇摇头。
美人在皮也在心啊。
柳飞耸耸肩:“你怎么进来的,我就怎么进来的咯。”
甄家后母到底城府深一些,拉住了小女孩,“珍荣,不许没礼貌。”然后才抬头客气地问着柳飞,“请问,你有事找我吗?”
柳飞撑住了桌子,随性的一挑眉:“没事,只是听说甄夫人在本地服装市场多年,听说过心韵这个名字没有。新不是新旧的新,而是问心无愧的心。”
甄家后母的眼神一下就狠厉起来:“你是谁?”
柳飞晃晃酒杯,斜抬起下巴:“我是谁不重要。看样子,甄夫人还记得心韵。不过,说明您的良心还没有全部腐烂掉,死前也能混个明白。”
甄夫人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你是宋家的人?”
唐母站在了她的面前:“雅琴,你不认识我了吗?”
甄夫人一眼就认出了她,肩膀在微微发颤:“轶青。宋轶青,怎么会是你?你不是,你不是在打工吗?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目光里有着无比的惊惧。
唐母望着她:“是啊。我现在应该在打工的,我应该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站在这个地方的。我应该一辈子都找不到机会和你们父女对峙的。我应该在生活无尽的苦难中疲于奔命,甚至某一天猝死在街头的,对不对?”
她压低了声音,贴金了甄家后母的耳畔:“甚至,当年我丈夫的意外,真的只是意外吗?”
甄家后母目光惊恐:“你你你你怎么……”
她想说,你怎么会知道。
但是话到嘴边,她反应了过来,只是惊惧的嗬菏叫着。这是厉鬼索命,这是她和父亲当年的报应回来了。她、她该怎么办?
两个孩子见母亲这样都吓住了,色厉内荏地质问着柳飞:“你对我妈妈做了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信不信我让立刻把你们赶出去。”
柳飞轻松地道:“放心。你们母亲的良心坚强着呢。要不然,也不能这么多年还吃得饱,睡得香,还生下你们两个了。她的命还有用,可不能这么早就死了。”
两个孩子一瞬间白了脸。
什么叫她的命还有用。
那个小男孩新仇旧恨一起涌上来,扑过来就要揪着柳飞的头发就要打:“我让你欺负我和我妈妈。我打死你。”
柳飞无奈地一把捉住他的手:“说是学功夫,就学的这点花架子?我看你还是赶紧换个教练吧。我都替你心疼钱。”
小男孩难以置信地挣扎着。
怎么会这样。
他明明,明明都可以把他身边的人都打趴下了。
柳飞轻轻松松地把小男孩拎了起来,扔回了甄家后母的身边:“管好你家的孩子,还有下次就没这么简单了。”
甄家后母一把抓住小男孩,盯着唐母和柳飞:“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柳飞有些奇怪地问:“我们到底想做什么,你现在还不清楚吗?你不是就为了那个事情过来的吗?”
甄家后母脸色一变:“你说的是妄端?”
唐母平静地道:“我现在是妄端的首席设计师。”
她笑了一下,似乎在追忆,又似乎是在嘲讽,“想不到吧,雅丽,这么多年,你们一直阻拦我重新进入这个行业。最后我都绝望了,以为我这辈子都没机会在提笔了。但老天长眼,终于给了我这个机会。”
甄家后母咬唇:“你和赵家那个小崽子搅和在一起了?”
唐母点头:“雅丽,你怕吗?当年那个影系列,我终于花完最后一幅了,说来,还得感谢你和你的父亲呢。到时候一定记得过来看我的作品。那是这么多年,我送给你们最深切的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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