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昊天一直沉思着花言狂的那句话,带她去医那千疮百孔的心。难道就是因为她的心已经千疮百孔,所以她面对酷刑面对残废甚至是失身才会那么淡然吗?
那么花言狂到底和叶诗云是什么关系?花言狂带着叶诗云去哪里呢?但是他十分确定,叶诗云并不认识花言狂。那么花言狂怎么认识的叶诗云?难道对叶诗云一见钟情?但是花言狂绝不是一个单纯的花痴。
叶诗云的腿伤至少要医治三个月,那么狂医把她带到哪里了呢?这三个月,叶诗云想必行动不便,他到底把她带到哪里了呢?
慕容昊天知道花言狂在江湖狂傲自负,我行我素,行踪不定,不问江湖,貌能倾城,也绝不随便为人医治,他的小木屋门前的障毒就是为求医者们设置的,如果他不想救,障毒就能杀人!
那么他究竟会带着叶诗云去哪里呢?
“叶诗云,你绝不会逃出我的手掌心。”慕容昊天对自己说,再一次叶诗云勾起了她的征服的欲望。
“如果这是你与我之间的又一场较量,就让咱们过招吧,看看是我能赢还是你能赢。”
慕容昊天想着,突然内心充满了斗志,他相信他一定会寻回叶诗云,他要报仇,他忘记不了心中的仇恨。
想着想着,他又意气风发,开始往天狼教方向出发。他发现他身体不再绵软,似乎他的内力已经恢复,看来花言狂只想让他放弃追回叶诗云,而不想伤害他。于是他伸展轻功,飞跃了一个又一个城池……
叶诗云悠悠转醒。
她艰难的抬起头,向四周望了一望,她发现这里不是狂医的小木屋。
那这是哪里呢?虽然陈设依旧简单,但是她确信这里不是小木屋。
她记得昏睡以前她刚刚经历了换骨术,当狂医终于在她的右腿上敷上云间花以后,
她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她发现身体还是很虚弱,没有力气,腿痛的厉害。
她想坐起身,但是对她来说很困难。
“你醒了?”花言狂正端着一碗药进来。
“哦,狂医,我睡了多久?”叶诗云问,叶诗云看到狂医进到屋里来。
“三天三夜。”花言狂回答。
“这是哪里?”叶诗云继续问。
“鬼谷洞。”花言狂又答。
“这里莫非就是您的修丹洞,您每晚都是住在这里。”
“不错。”
“那就是这里还是飘渺山了。”
“是的,飘渺山的隐蔽处,没有人能找到这里。”
“慕容昊天呢?”
“想必已经回天狼教了。”
“您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
“因为我想完成我一个故友的心愿。”
“故友?”叶诗云想,她不记得她和狂医有什么共同的朋友。
“狂医,我不觉得我和狂医您过去有什么交集,甚至有什么共同的朋友。”
花言狂其实一直在想,如果叶诗云醒来,仅看到他一人的时候,会是怎样的表情?疑问惊讶疑惑?但是叶诗云表现地似乎特别的平静,就好像她被他掠到这里仅仅是平常的事情而已。没有任何恐惧。叶诗云不愧是一代庄主。
“来,喝药吧。”
花言狂把叶诗云扶起身,叶诗云接过碗,一口气就把药喝了下去,竟然没有一点矫情。花言狂又一次震撼于叶诗云如男儿般的潇洒。
叶诗云又躺在床上,花言狂为叶诗云盖好被子,坐在她的床前。
“叶庄主!”
“狂医真的神通广大,已经知道了我就是叶诗云了。”
“叶庄主,巾帼不让须眉,天下人皆知。”
“狂医折煞我了,我不过就是一个没有武功断了腿的囚奴而已。”叶诗云平静地说,似乎在说的一件平常的事情。
“我…我一定会让你站起来的,你要相信我。”如果花言狂当初说没有把握,那么现在他一定会把她的腿医好。
“你没有疑问,没有疑惑或者没有惊讶,我的故友是谁吗?”花言狂疑惑地说
“您如果不想说,我问不问又有什么不同呢?”
花言狂没想到,叶诗云会这样回答。不过这样也不奇怪,她就是这样的女子吧!
“钟皓月,你知道吧,我是受他的嘱托。”
当叶诗云听到钟皓月三个字,她脸上有一丝惊讶,也就是一闪而过的震惊。
“钟皓月,狂医…。怎么会…。认识…。皓月?”
“你听我讲一个故事吧!”
叶诗云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七年前,我在药王谷随鬼医学医,我师父在山谷中救了一个中毒受伤奄奄一息的人,就是钟皓月,师父发现皓月中的是子母盅,而中母盅的人已经死亡,虽然皓月仅仅是肩上但是却中了子盅,虽然中母盅的人身亡,他也活不久了,我师父给他服了护心丹,也仅仅让他继续延命三天,而他昏迷的时候,都是我在照顾他。”
叶诗云听着花言狂的故事,不禁有些颤抖。只要问题一涉及到皓月,她就掩饰不住她的情绪。就算面对她残废的事实,她都能保持镇静,仅仅那次在赏菊花时她才流过泪而已,而且那次也是因为她想到皓月,问题一牵扯皓月就会不一样。
“当他醒来,他把你的画像给了我,托付我,希望我将来医道大成,拿着你的画像去找你,然后让我去保护你,爱护你,去守护你的幸福,她说你是一个值得爱的女子,然后他就离开了药王谷,他说是最后的时光要和你一起度过。
而我当时只是一个潜心医道的鬼医弟子,我又不想拒绝一个将死之人对我的嘱托,只能敷衍地点头,而我这些年几乎就是修炼医道,已经忘记了皓月的嘱托。直到慕容昊天带着你来求医,我看到你的眼睛,你的样子,我才想起这个画像,虽然已经过去了七年,但是你依旧美丽,而且更加成熟更加令人心动。”
花言狂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副画轴,打开了那副画轴
只见一位清丽婉约的少女,穿着一袭白衣罗衫,轻娉浅笑,回眸生姿。她踏在百花丛林中,手握一把剑,正在翩然舞剑。
虽然是一副静态的画,但是,那女子顾盼间的含情脉脉,情窦初开,却是震人心魄,那曼妙的身段,武剑的气魄,更是英姿飒爽。
这幅画笔法属于上乘,而且,从一笔一画和笔墨挥洒里可以看出,作画之人特别用心,否则,那女孩的风采不会描摹得入木三分、栩栩如生,翩然灵动的好似随时从画卷中婀娜地走下来一般。
只看下面提了四个子:挚爱云儿
叶诗云望着这幅画,很明显这幅画画的是她,十四岁的她。十四岁的她就已经出落的俏丽清新,而这画是皓月的笔法。她记得有一次皓月做画给他。后来他去复仇,临出发前他一定带着这幅画,说是路上想她的时候,可以看看她的画像,以慰相思,但是谁知仇虽然报了,他仅仅带着剩余的两天回来,而这两天却是她俩最后的时光。然后他死在了她的怀里,并且亲手埋葬了他。
叶诗云再也不能克制自己,已经满脸泪痕,难以自已。
她还依稀记得她和皓月的初见,那时师父让她到悠悠谷森林修炼内功心法一年,而那天她正好男儿身的装扮,非常俊美,翩翩君子,温润如玉,便是如此。谁知有一天从天上飞来一个受了伤的俊美男子,她救了他,为他疗伤。而当皓月醒来,映入眼帘的是俊美如玉的“他”
瞬间心动,从此皓月以报恩之名做了叶诗云的保镖,他们一起生活在悠悠谷。他们一起练剑习武,有时叶诗云弹琴,皓月练剑。有时皓月弹琴,诗云武剑,剑随心动,俩人相处中建立深深的默契。后来她知道了皓月原是红秋国不受宠的皇子,母妃被奸人所害,虽然是皇子,但却父皇不爱,派他到凤西国做质子,却屡屡受气,那天正是他被人欺负所伤,刚好被她所救。
也许命运类似,都是从小缺失父母的爱,也许是在悠悠谷的孤寂寂寞,两颗孤独的心终于走到了一起,他们相爱了,他们有了自己的爱云小窝。她传授给他许多的忠义山庄武功,他也教会她弹唱那首歌他自己做的《江湖》,以及许多琴棋书画。就这样他们度过了快乐的一年。
有一天,当皓月武功大增,也就是在皓月十八岁生日这天,皓月告诉她,他要去报杀母之仇,就是红秋国丞相也就是当时红秋国皇后的父亲任易明。他告诉她,等他回来,待他报了仇以后,他会向她师父提亲,他要十里红妆娶她为妃,一生一世只爱她一个。她以为他们会有一生一世……
可是,仇虽然报了,他却带来剩余的那两天。从此她又成了孤独地叶诗云,待她忠义山庄武功修成,回到忠义山庄,她又成了忠义山庄二弟子,又有了她的责任和义务,……从此以后她只为责任义务而活。
“原来这个画在你这里。”叶诗云颤抖的说。她一直没有找到这幅皓月给她画的这幅画,她没想到竟然在狂医这里。
“是的,我也是见到你以后才想到这幅画。”花言狂想了一想接着说,“当我为你医腿的过程里,我确实被你深深折服,但是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爱,因为我并没有爱过。”他确实深深折服于叶诗云的勇气和坚强,挖骨之痛,痛彻心扉,她却几乎没让自己喊出声来……
“狂医,当时的承诺,您不必放在心上。”
“我说的是真的,你这样的女子确实让我心动。但是我也不知道这动心里面是否包含爱?所以我把你带到了我的鬼谷洞。”
花言狂接着说,“你知道我从不曾为女人动心过,也没有爱过,我只关心医道,只是因为画像才知道你是叶诗云,看到你身上的伤,才知道那些江湖传言,你和慕容昊天的恩怨全都是真的。但是现在我想知道我对你是什么样的感觉,到底有没有爱…。”
“诗云,你知道当我为你换骨的时候,当我拿着那个铁锤我竟然会颤抖,看到你痛,我的心也跟着痛,你说这是爱吗?”
叶诗云静静的听着,不知道说什么好,花言狂越说越多。
“所以我想,在我帮你医腿的三个月,来看看我对你到底是什么感情,我能不能爱上你,还有……你能不能爱上我?”
“狂医……我的心已经死了,随着皓月的离去早已经死了,我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了。”
“我知道,所以我不但要医你的身,也想医你的心。”
“医心?”
“我知道你有一颗千疮百孔的心。”
叶诗云没想到狂医竟然知道她的心已经千疮百孔。
“皓月,难道花言狂是你让我爱的除你以外的男子吗?”叶诗云心里想,“如果真的是这样,我想为了你,试着去爱他,可是我不知道…。我能不能爱上他!”
“诗云,这三个月里,我想试着去爱你,如果你将来没有爱上我或者你爱上了另外一个人,我可以放你离开,我想遵守对皓月的承诺,守护你的幸福。”
“狂医,这对您不公平,我现在不过是残花败柳之躯。”
“诗云,我不准你这样轻贱自己。让我好好为你治腿,还有医你的心,好吗?”
花言狂不给叶诗云回话的机会,他用食指轻轻触碰叶诗云的唇,不让她说话,很快地他接着说,“不要拒绝我,为了皓月,让我们试试,仅仅试试。”
叶诗云望着狂医诚恳的话语,望着他比女人还有漂亮的脸,拒绝的话实在说不出口,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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