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莞还是没能睁开眼,最后感到有一股力量将她推到冰冷的地上,背后闷痛一下,彻底昏了过去。
“走,禀告陛下去,犯人已经收押。”带头的侍卫嫌弃地看着东方莞,而后头也不回地带领其余人走出了地牢,上好了锁,任务完成般安心走开,丝毫没有想理昏过去的东方莞。
“听人说,这女人可是背叛了当今圣上,当时暗卫之营在万龙山上的事就是她告诉那昏君的,害的所有暗卫全部自毙。”
“什么!就是她害死我兄弟的?这死婆娘,活该她被押在地牢里,最好一辈子不要再出来,饿死在这里。”
侍卫们听着外面的风言风语,自己议论了一番,可是皇帝的事情从来不是他们所能议论的。那带头的侍卫,之所以能起这领导作用,也应了恪守本分的操守。
“行了,皇上的事情是你们能议论的吗?管好你们的嘴,小心让人听了去,落得跟她一样的下场。”带头的侍卫指了指东方莞的方向,却是没有回头。
一时间东方莞被打入地牢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皇宫,有人说是东方莞是细作,偷渡到皇宫来是为打探情报:也有人说,她是皇上在江湖上带进宫的江湖女子,不懂宫中规矩,触犯龙颜,被打入地牢……所以东方莞的日子并不好过。
轩辕启是整个天下的英雄,推翻了暴政,爱护百姓,救百姓于水火之中,就连贵族人家的女儿抢破了脑袋,也想到宫中来i,就算是做一个宫女,浣衣女也得偿所愿。
“知道吗,就是她这个疯女人,害当年的离王,也就是当今圣上,告诉了当年的昏君离王的暗卫之营。真是可恨!”
来人的是一个宫女,此宫女的身份可不容小觑,乃是当今右将军的二女儿。看到东方莞如今的模样,她笑了笑,笑得解气。
宫中的姑姑本叫她来给送饭的,可她却把饭放在了离地牢五十米开外的地方。东方莞就像丧家之犬一样,饥饿而不得,累而不昏。她看着这样的东方莞却是给一个眼色都没有,径直走向了地牢的出口。
东方莞眼睛红润,本以为轩辕启当上了皇帝,而且他们两人之间的误会已经解除,他们的关系会回温到当初。不曾想到如今是这般模样,人不理,活的不像个人。
她小声的啜泣着,心里有万般想说的,却是不知道从何说起。坐在地牢的角落里,离那张满布着虱子和螨虫的草席远远的。这里的地让她感到恶心,感到无助。这里的墙分割她和世界,在这里她甚至看不到天上的星星,更是分隔了她和父亲。
她想父亲了,记得父亲曾对她说过,“人,怀有人之心方为人。”这句话她一直记得,她从不隐瞒自己的心思,更是真诚地对待身边的人,可她换来的是什么,是这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离开的地牢……
她大致感受着墙外面的世界,对着那墙发呆,流下的泪似乎能够在那牢里种出希望的树,“为什么,我明明遵守着您的教诲,父亲。”喃喃的声音虽然低,却在这无人的地牢里传出声响。
“那是你太狠毒,一个人的心太固执,再多的教诲也没用。”轩辕启本来想在暗处看看东方莞现在的模样就走,但他听到东方莞的自语,任是忍不住内心的怒气。
“有果必有因,东方莞这一切都是你自己自作自受,怪不得别人。”认定了她是背叛他的人,轩辕启冷言冷语,并不想给东方莞什么好脸色看。
“我吗?呵呵哈哈!我吗?”她几乎是喊着说出来的,“我吗?我,我做错了什么!你不去抓该抓的人,你在这跟我浪费时间!”
“该抓的人?你又想陷害谁吗?你太狠毒了,难道你还想要陷害胭脂,她可是被你害的毁容了!你这个毒妇!”
他没有想听她的解释,而是用一句话挡住了东方莞所有的话,心里也是万般的恨怨。背叛他一次,他可以当做是她年纪太小,不懂世故。第二次背叛,他又该作何定量……
“你就在这地牢里好好反思,念在你父亲和我的交情,姑且饶你一命,但我决不会放你出去伤害别人!”
这话说的狠绝,这般的无情,毫无以前的温柔润气,狠得东方莞的心,跳也不是,不跳也不是。“所以,你认定了当时泄露暗卫之营是我,你从未真正相信过我!”说完,她便转身,不愿再多看轩辕启一眼。“希望你不会后悔。”眼泪止不住从她的眼睛里流出,流到下巴。她轻轻擦拭。不想让他看出来。
如果让她一直被误会的话,她希望给她起码的尊严。她不知道会不会在那阴暗的地牢里带上一辈子,但父亲曾对她说过,“人要活得有骨气。”即使她看不到外面的天空,她知道父亲一直在身边引导她。
“东方莞,你给朕听好了,不要再耍你的小聪明了,朕永远不会再相信,又谈何后悔。”
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心一横,竟说出这样的话。看着这昏暗的地牢,看着那腐臭到让人恶心的蓬草,再看向面前这个让人纠结的人,轩辕启闭了眼,冥想了片刻,睁开眼便走出了地牢。抛下在他身后静静啜泣的东方莞,撇开着一地的昏暗,毅然走出了地牢。
“朕便永远也不踏入这地牢一步,如若踏入,江山尽失。”悠长的誓词随着沉重的脚步声一字一字地落下,伴着外面的光辉,铺着灰烬的地牢小路上落下了不同世界的人的步伐。
“我原本为你高兴,现在看来不知是高兴还是伤心,只知道高兴似乎多于伤心。”空当的地牢传来动人心脾的表白,可是她却是没有换来轩辕启的一个转身,又或许是停顿。
她原本就打算离开轩辕启,可她的放手换来的不过是无尽的黑暗和别人的嘲笑,“人本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固然现在明白了这个道理,却是已经太晚了,物是人非,谁有多福?
她终是坐在了那腐臭的稻草堆上,“不坐又能怎样,不过徒徒苦了自己罢了,换这境地,我求的不过是一个安身的地方。”
再不堪的环境她也呆了,难道还不能够安身在这地牢之中吗?她捋了捋潮湿稻草上的白毛,将稻草叠放整齐,为自己收拾好一个较能看得过去的住处。她离开了那个角落,即使看不到天上的星星,她依然对着天的方向和父亲聊聊心事,却只聊心情,不聊事情。
“父亲,今天的我不是很开心。”
“父亲,今天的我很安静,心里很平静。”
“父亲,今天的我很开心……”
她每天都会这样诉说自己的心声,却是没有一个会去愿意听她倾诉。
“父亲,我今天很平静……”
送饭的丫头经过,充耳不闻,斜睨了东方莞一眼,匆匆忙忙地走了。显然,地牢的腐臭不堪让那丫鬟无法再里面呆一分钟,更不用说去静静听她诉说。
“疯子,在这地牢里还平静的出来,真是个疯子!”门还未来得及关,虚掩的门被外面射进来的光穿透,照进那昏暗黢黢的地牢。
还没适应那样的光亮,东方莞微眯着眼,用手遮了遮眼前刺眼的白光,等眼睛适应了一点,她转而看向门外,那个与她隔绝的地方。
门外依旧没有人,连个人都没有经过,“喵。”一只猫从大门处钻了进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