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的小巷里一道破旧的门悄然的打开了,一个店小二模样的男子探出了头小心翼翼地左右张望了一番后走了出来冲着门内抬着箱子的人招了招手。
扮成伙夫和老者的这些人抬着两个红木箱子脚步稳健地朝着停在巷口的马车走去。
店小二则走向了巷子的另一头。
“事情可都安排妥当了?”
一个穿着连帽黑色披风的男子背对着他站着。
“一切妥帖,请公子放心”店小二对着他拱手作了一揖说道。
“小心行事”
“是”
“将这个送去你主子府上”男子说着拿出了一个寸长的竹筒丢在了地上,待店小二俯身去拾取时他便朝着另一边巷口停放的马车走去了。
装有红色木箱的马车缓缓离去,黑袍男子走到了另一边巷口停放的马车前恭敬地作了一揖,“主子,一切已办妥”
“知道了,回去吧”
“是”
寒王府
青书斋里气氛冷凝,坐在书案前的男子握着拳头看着桌面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爹!听说月影失踪了?!”
门外孱弱的蓝袍少年由侍从扶着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苍白的脸色此刻看上去竟比平日还要骇人。
男子抬头看了一眼少年后,少年立刻会意挥退了身边的随从走到了书案前。
“难道是他们?”
“城中的暗线处并没有来报所以应该不是他们”
“不是他们……那难道是!”少年思索着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男子一脸严肃地看着他轻轻点了点头。
“我会亲自带领一队人马出城寻找,今夜你娘亲会在丞相府歇下,王府中一切由你做主”
“儿子明白,儿子告退”少年皱着眉头看着他说着作了一揖后退了出去。
左相府
花园中的亭子里,两个年迈的长者正在对弈,佩剑的侍卫绕着环湖的长廊远远地跑了过来。
“听说昨日寒王已经从雷洲回来了?”
“凯旋回朝,风光无限”
“哦?当真如此简单?”
“左相!顾大人!”
小跑过来的侍卫站在亭外恭敬地作了一个揖,坐在右边的长者落下一枚棋子后转头看了他一眼,侍卫走到了他的身边附在他的耳边低语了一番退到了一边。
长者摸了摸胡子露出了意味深长的一笑,“看来寒王想拿这雷洲的功可不容易啊”
“左相何出此言?”
“寒王爱女凌月郡主在讲书堂无故失踪了,连带着一块儿没了的还有三殿下。不知寒王要如何来解这危局?”
凹凸不平的路上,马车颠簸的行驶着,月影昏昏沉沉地睁开了眼睛,漆黑的空间里一股木头的香气萦绕在她的鼻尖,挣了挣被绳索捆住的手脚,月影平躺了下来此刻她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她记得她之前是和三殿下一起在高汀楼用点心的,后来三殿下出去了一趟之后来她就不记得了。手心的汗已经浸湿了手掌,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月影在心中不断地安慰着自己,静观其变,静观其变……
马车行驶了许久后停在了一座别院前,箱子外的人声隐隐约约地传来,月影闭上了眼睛很快就感觉箱子被人抬了起来。
“小心点儿!”
感觉箱子被抬下马车月影贴着箱子听着箱子外的动静。
别苑前蒙面的男子监督着下人抬着箱子走上了台阶。
月影躺在箱中尝试着去感觉外面抬箱人的行径并默记下了他们在每一段路所走的步数。虽然她看不见外面的环境可这样一来大致也可了解自己的位置与出口的距离。
上台阶进门向左十七步,转向右行三十六步,下台阶转左行四十步,转右七步再转右三十三步,有树枝划过箱子的声音……
感觉箱子再次被放了下来,月影细听着箱外的声响,可是却是一点人声也听不见。
箱子被放在了小船上,摇橹声和水声响起,大约一炷香的功夫后小船停靠在了木桥前。又是两个下人上前抬起了箱子朝着阁楼走去。
木质的楼梯咚咚地响着,月影随木箱一起被抬入了一个雅致的房间里,听着箱子上开锁的声音,月影侧头闭上了眼睛装作了昏睡的样子。
感觉自己手脚的绳子被轻柔的解开,月影身子一轻被人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
“务必好生照看,她对主子的大计重要非常。”帘幔外的男声冷冷地响起,床边的两个侍女没有答话只是冲着他屈膝行了一礼,月影躺在床上依旧闭着眼睛装昏迷,听得她们也走出了帘幔后才敢微微睁开眼睛。
“吱呀!”房门被轻轻关上了,听着落锁的声音月影翻身坐了起来,蹑手蹑脚地下了床。
掀开帘幔打量着屋内的陈设,月影走到了窗前,爬上了椅子轻轻捅破白色窗户纸看了看外面的情形。
白茫茫的水域波光粼粼,岸上的房屋鳞次栉比不过与她此时的位置实在是相隔甚远。
叹了口气坐在椅子上,月影看着眼前的屋子有些惆怅。她该怎么才能从这里出去呢?爹娘和哥哥若是知道了一定已经急坏了。还有三殿下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天色渐渐昏暗,城门前接受搜查的人和车马已经排到了街口。重金悬赏寻找三皇子夙阑浔和凌月郡主江月影的告示已经贴满了全城,东宫太子夙阑漠亲自率禁军在城中各处搜寻盘查着。
“启禀太子殿下,里面搜过了!并未发现三殿下和郡主的踪迹!”
“分两路沿娑沙河上游和下游搜寻,若有任何发现速速来报!”
“是!”
河岸上夙阑漠面无表情地看着密集排列的船舫说着便走开了。
刑房
“三殿下和郡主是在你那高汀楼中失踪的,你当真不知是何人所为?”
“小的真的不知啊……请大人明鉴……”
被捆在木头上的男子伤痕累累地低垂着头,嘴角的血不断地下落着。
坐在椅子上的中年男子悠闲地喝了口茶,站在一边的官兵拿着鞭子站在男子身前随时等待着他发令。
轻轻盖上茶碗,中年男子不耐烦地瘪了瘪嘴,“看来是问不出什么了,那就杀了吧”
“老爷,这……不太好吧”一旁的官差凑到他身边有些为难地看着他。“此人与三皇子和郡主失踪一事相关,若是贸然杀了恐怕不妥”
“嫌犯是受不住拷问咬舌自尽的,有何不妥?”放下茶碗,中年男子不屑地笑了笑说着睨了那官差一眼,官差略略思索后低头笑了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是,属下明白了”
“嗯,算你机敏,妥善处理”中年男子说着便站起了身走开了,被捆在柱子上的男子挣扎着悲戚的叫喊声久久回荡在大牢之中,“柳国元!狗官!你不得好死!”
走出刑房中年男子不以为然的拍了拍自己的袖子朝着自己的马车走去。
“做得不错,柳大人所求假以时日家主定当如愿”
“举手之劳,还要请公子替柳某多多美言”
一脸堆笑地向眼前的黑袍男子作揖,中年男子谄媚地说道。
“三殿下!”
“郡主!”
“三殿下!”
“郡主!”……
树林中官兵举着火把还在四处搜寻着。
寒王府中因为派出了大量的人手所以此时格外的冷清。
端青居的窗影上一个瘦弱的身影正披衣坐在案前,门口处的两个侍女端着药碗走了出来。
“公子本来就睡得不好,如今因为郡主的事儿更是难以入眠。一会儿你让大夫在药中加些安神的东西,我再去取些宁神香来……”
“是”
看着两个侍女走开,屋顶上的黑影也转身飞了下去径直朝着书斋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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