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大秦要亡了!

94.第 9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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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廷议对诸位大臣来说, 震撼是巨大的。
    赵高回到府邸,把个李斯恨得牙痒痒, 心道:好你个李斯,上次跟陛下进谗言杀我不成, 这次又偷偷摸摸给幼子谋了中郎将的缺,这是要往我眼里插钉子啊!好,你能往我眼中插钉子,难道我就不能往你心口扎小针了么?
    正好皇帝要寻访老师,赵高原本就是皇帝在律法和书法上的启蒙师父,这会儿举荐几个人的发言权还是有的。
    这想法与李斯可谓不谋而合。
    李斯回府之后, 把幼子李甲叫来, 先把陛下封了他中郎将的好消息说了。
    李甲年少,打记事儿起爹就已经是秦朝丞相、权倾朝野了, 压根没有像长兄李由那样,经历过在上蔡跟老爹带黄犬出门打野兔的小公务员之家的平凡生活。他听了这消息,高兴而疑惑道:“爹, 这是好事儿啊,您为何满面忧思?”
    “吾儿, 家里待你自幼娇惯, 然而禁中不比别处, 要处处留心、时时小心。”李斯摸着白胡须, 感叹道:“本来想着叫你去三川郡, 在你哥哥庇护下领份清闲差事, 平安富贵。如今看来是不行了。陛下亲自点了你的缺,你性格跳脱,当差时切记,宁可不说话,也不要说错话、多说话。”
    李甲还是怕老父亲的,当面乖乖答应了,心里却是跃跃欲试。
    李斯看幼子还是少年心性,也知多说无益,叹了口气便让他下去了,自己在书房关了半夜,才拟出一份满意的帝师名单。这份名单,明日自然还要与右丞相冯去疾商量的。不过同朝为官,彼此总会给个面子,留下三之一的人选,便也足够了。
    帝师,对于皇帝的影响力是巨大深入的。谁都不想错过这个“控制”皇帝的机会。
    各方人马开动脑筋,在名单上明争暗斗、挖空心思,足费了七八天才把这十人名单给进呈预览。
    他们打着小算盘等着结果,谁知道宫中传来噩耗。
    皇帝把众待选老师臭骂一顿,都撵出来啦!
    时值六月底七月初,正是咸阳最热的时节,胡亥手上的伤刚开始结痂,痒得要死还不能抓,满心烦躁。
    更可怕的是,因为答应了章台宫理政,他现在每天要看多少奏章知道吗?
    一百二十斤!
    一百二十斤的竹简!
    里面百分之九十九都是他不懂的内容!
    以为做皇帝很开心?呵,天真。
    比如他今天翻开的第一份奏章,连郡县修路都要他来管啊!他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半吊子哲学家,当代的纨绔二代,哪里知道该怎么修公元前209年的路哟?再说了,修理驰道跟百姓养马之间的关系是什么?百姓养马跟赋税之间的关系又是什么?
    夭寿呐!他只想吃喝玩乐做个快活的亡国之君而已。
    李斯那些完蛋玩意儿就更缺德了,选出来的老师,一个比一个老,张嘴就是引经据典,说的每个字他都认识,但是连在一起就听不懂了。
    走!都给朕走!
    李斯等人精心选出来的帝师,被皇帝无情驳回,一个都不留。
    于是大臣们也不高兴了。
    他们都是在朝经营多年的老臣,有的甚至累世在秦为官,从前先帝在时,他们不敢造次;但是对着年轻的新帝,还是可以摆个谱的。
    于是李斯跟冯去疾一合计,不行,这陛下太肆意了,不尊重我们这些老臣,长此以往,那还了得?
    得给他个下马威。
    等他知道单靠自己无法处理朝政的时候,自然会回头来找他们这些老臣寻求建议了。
    到时候,朝中众臣的地位便能有所提升了。
    帝权与大臣权力之间的争斗,也是数千年来不变的主题。
    从前先帝强,臣子们便弱;现在众臣见新帝年轻荒唐,便有了抑制帝权的势头。
    胡亥倒没觉出自己是吃了个下马威来,只觉得满朝文武皆辣鸡。
    可是手头没有趁手的人,也不行。
    他体会到了原主的无奈——除了赵高,也没别人可用啊!
    但是一想到赵高,胡亥心中油然而生信任亲近之情,于是满脸写上了拒绝。
    那找什么人来商议好呢?
    胡亥举着结痂的手想了半天,还真给他想出来一个人:
    叔孙通。
    历史上这个叔孙通也是朵奇葩。
    他原本是秦朝的待诏博士,因为在陈胜吴广造反那会儿,马屁拍得清奇,说什么天下无盗,在一众说实话的儒生中间脱颖而出,于是被秦二世封为了博士。然后,他眼看着秦朝要完,抢先打包,目光精准,直奔楚怀王去了。到了楚怀王帐下,他又目光精准,滚到了项羽手底下。再再后来,他滚到了胜利方刘邦手底下,而且精准定位了客户需求,为皇帝量身定制了一套礼法,最后甚至坐到了太子太傅的位置。有人说他是儒学大家、为大义不惜失小节;也有人说他是个奸猾小人,还教皇帝文过饰非,忒坏。
    总之,是个能留名后世的主儿。
    不过叔孙通这会儿还只是个待诏博士,也就是随时等待皇帝传召的小顾问,以文学见长,也并不出名。突然被皇帝传召,叔孙通丈八和尚摸不着头脑,心里七上八下来到了章台宫。
    胡亥也不废话,把那看得脑袋疼的奏章往叔孙通跟前一扔,道:“给朕讲讲。讲得好有赏,讲不好你也走。”
    叔孙通战战兢兢捧起奏章来,一目十行阅毕,心下稍定。
    皇帝赶了众臣举荐的老师出宫一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众臣举荐的老师,学问见识一定比他高出许多,这点自知之明叔孙通还是有的。
    但是皇帝都给赶走了,说明不喜欢这种类型的。
    叔孙通换了十来个主上,能最后跻身获胜方的高官之列,别的不提,说话一定是很有艺术的。
    他知道这次被召见,是千载难逢的机遇。
    沉住气,叔孙通缓缓开口,含笑问道:“陛下,您为大秦君主,可知道历史上,第一个秦人是谁?”
    胡海作忍无可忍之状,一掌拍落赵高手中酒杯,玉器落地,碎作残片,酒液四溅,煞是精彩。
    “够了!赵卿还未喝酒,便已醉了不成?”
    天子一怒,大殿上刹那间冷寂下来,众侍者跪地不敢作声,唯有些许洒落在案几上的酒液淌下来,滴答声如急雨,迫得人喘不过气来。
    赵高垂目冷静道:“陛下息怒。小臣此举,意在为陛下铲除身边奸臣。小臣早观夏临渊行径鬼祟,使人留意。此前他告假两日,却是购置了大量砒石。陛下可知这砒石是作何用的?”他不等皇帝回答,自问自答道:“这乃是制剧毒鹤顶红所需之物。如此叵测之人,陛下焉能留在近旁,随侍左右?今日他便敢借陛下之手,毒害于臣;异日他更肆无忌惮,却又该向谁下手了呢?小臣一片赤诚,只为陛下。小臣知道陛下连日微恙,不宜掌杀伐之事,已斗胆做主,着人捉拿夏临渊,就地斩杀。”
    原来那夏临渊宫外置办砒|霜,想到此事干系重大,不敢假于旁人之手。而砒|霜系剧毒之物,当今之世,刑法严苛,连坐成灾,药店多不敢卖。也亏得这夏临渊学过几本医术,知古籍中曾载从砒石中冶炼砒|霜之法①,于是寻到咸阳附近铜山外围,私下买了许多砒石,在家中闭门炼药,烟熏火燎,煞是辛苦。却不知,这一切早已落入赵高派来暗中监视的人眼中。
    此刻胡海听赵高说得清清楚楚,既知道毒物出自夏临渊之手,又知道毒物乃砒|霜,便知此事早已败露。胡海脸色惨白,心道当日不该自比于汉献帝衣带诏之事,那汉献帝可是事败被杀了啊。
    难道他这一来,反倒还不如胡亥那个原主,不用三年,期年未满就要死翘翘了?
    胡海看向赵高,却见他端坐案几之后,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叫人看不出心思。胡海又看向殿外,心焦不已,只怕夏临渊是凶多吉少了。想到此处,他开口道:“赵卿怕是误会了——夏临渊不过是为朕看过几次病,又如何会起了毒害赵卿的心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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