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大秦要亡了!

109.第 109 章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率超过百分之五十才可以看更新哟  等到二世继位, 因为宠信赵高,而逐渐养大了赵高的胆子。
    这一点, 在胡亥刚来到这个时空时, 赵高那隐含说教的语气,对禁中侍者说杀就杀的专断之举,都能看出来。
    那时候的赵高,以为新君是他掌中木偶,自然气焰嚣张。
    可是等到胡亥收回了对他的信重, 背向而立, 转向李斯、众博士等朝臣, 赵高又软下来, 收敛了跋扈,小意殷勤, 试探帝王心意。
    盖因此刻李斯等人尚在, 赵高纵然有弑君篡位之心,却也要掂量掂量后果。到时候只要李斯振臂一呼, 不用别人, 从前他的旧怨之家们就能冲上来活撕了他。
    所以, 赵高认清了这个事实,当此之时, 皇帝其实是他的护身符。
    然而皇帝已经不是过去那个皇帝了。
    胡亥现在所求, 乃是对外作战的时候, 统治阶级内部能够统一战线。
    朝局稳定, 是他诉求的第一位。
    所以他并不打算现在拿下赵高,但是也绝对不会再纵容他。
    示之以这十二座大金人,胡亥其实是在对赵高说:你送给朕的那十二座小金人,比朕这十二座大金人;就好比一时逸乐比之固守天下,孰重孰轻,难道朕分不清吗?朕既已富有四海,又岂是你些许宝物所能讨好?
    从今而后,赵高若想打动年轻的帝王,重获爱重,便只能走正途行大路,再不能行魑魅魍魉之事。
    而有时候不说的力量要强过明说。
    所以胡亥只是问了一句,“朕这十二座金人,比赵卿此前所献何如?”
    而赵高听懂了。
    正因为听懂了,所以他跪了下去。
    “小臣奉陛下之心,如这阿旁宫畔渭河之水,永夜长流,万古不绝。”
    赵高颤声道,几分惧怕,几分真心,尚存一丝妄想。
    胡亥沉声道:“诚如赵卿所言,则为汝之大幸。”
    赵高还跪在阶下战战兢兢,胡亥却已经收了正色。
    “听说这大金人上刻有铭文,”胡亥绕着大金人转来转去,“乃是李斯所撰,蒙恬所刻——朕还没见过呢。这大金人也太大了,上面都看不清楚……”
    赵高:……刚才怕不是我想多了?
    于是胡亥大赦天下,颁布新政,释放在骊山修陵墓众刑徒和奴仆之子,都交给章邯将领,迎战陈胜手下名叫周文的大将。周文西来,一路上收拢游民兵丁,进入函谷关时已经有了十万人之众,暂驻戏水,逼近咸阳。
    大军开拨当日,胡亥决定亲送章邯出城。
    他决定亲送章邯,是由来有因的。
    历史上,章邯作为秦末最后一名大将,在灭陈胜的战役中大获全胜,在攻打楚军的过程中,又大破楚军于定陶,使得项梁战死。可是就是这样一员大将,却在巨鹿之战,投降了项羽。
    胡亥从史书上,已经了解到这事儿坏在何处。
    原来章邯初战告捷之后,历史上秦二世派了两名长史前去助阵,分别是司马欣和董翳。
    巨鹿之战中,章邯被围,派司马欣回咸阳求援。
    司马欣回到咸阳后,求见赵高不得,等了三天后,察觉事情有异,换了路逃离咸阳;而赵高果然派人追他。司马欣回到军中,把朝中情形告诉章邯:如今朝中都是赵高说了算,如果将军战胜了,恐被猜忌;若是输了,自然也是死路一条。
    章邯前有虎后有狼,干脆投降了项羽。
    项羽于是坑杀了二十万秦军。
    但是章邯、司马欣与董翳,却获得了关中之地,被项羽封王,分别为雍王、塞王、翟王。
    因为这段历史,胡亥务必要让章邯安心。
    他执手送章邯出城,恳切道:“将军此一去,关系我大秦命数。朕给你带兵专断之权,在外战事有变,不必请示于朕。”
    章邯鹰目幽深,得君王如此信重,仍是沉稳道:“臣必不辱命。”
    于是带兵出城,扬起阵阵黄土,遮天蔽日。
    胡亥自觉解决了一件大事儿,坐在回宫的马车上,顾盼得意。
    而在他车畔,李甲手按佩剑,目光如电,来回巡视。
    有郎官小声笑道:“中郎将大人何须如何警戒?咸阳宫外,还能有闪失不成?”
    李甲板着小脸,正色道:“我等身为郎官,随侍左右,肩负帝王安危,岂敢轻忽。”
    那郎官讨了个没趣儿,摸摸鼻子不敢再多话。
    便在这时,城楼上一箭射来,直奔胡亥马车。
    胡亥正探头在外,惊觉疾风扑面,避之不及,只道这下要再穿回去。
    亏得李甲时刻留意,剑如闪电。
    然而他毕竟只有十六岁,速度够快,力量却还稍显不足。
    剑尖触到箭尾,金石之声铿然。
    原本直扑胡亥喉头的长箭,微微一偏,扎在了胡亥左肩肩头。
    胡亥只觉左肩一阵鼓胀的温热感,低头一看,只见血水涔涔而出,登时剧痛袭来。
    他只觉眼前一黑,也不知是痛是怕,人已晕了过去。
    晕倒前心道:果然莫装逼,装逼被箭射。
    胡海没跟上他的语速,愣了愣,“啥?”
    这次夏临渊放慢了语速,“断肠草、雷公藤、钩吻、鸩酒、鹤顶红,番木鳖、夹竹桃、砒|霜、乌头、一枝蒿——这些都是能致人死命的剧毒之物。不知陛下您想赐哪一种给赵高呢?”
    胡海大开眼界,“都……都了解一下?”
    夏临渊侃侃而谈,“钩吻乌头雷公藤,此三者,都属断肠草,服之令人肠断肚烂而死;鸩酒砒|霜鹤顶红,实为红矾,使人头痛抽搐而死;番木鳖为象郡产物……”
    胡海呆着脸听他科普了半天,忍不住打断道:“夏卿啊,这毒关键不在于让人怎么死,关键是得无色无味啊。”
    赵高又不傻不瞎。
    夏临渊一噎,思索着道:“若说完全无色无味,臣医术粗浅,不曾得知有这样的毒物。”
    胡海退而求其次,“那选色浅味淡的,以食物酒香盖过也可。”
    夏临渊一个学医不精的,和胡海这个对毒物一窍不通的,讨论了半天,最终决定在深色果酒中加入砒|霜〇,以高足玉杯盛之赐予赵高。
    夏临渊连番面见胡海,早有人密报于赵高。
    是日君臣二人议定,夏临渊才出殿外,转角就遇到了特意带人等着的赵高。
    “哟,夏太医。”赵高身边一名郎中①阴阳怪气道:“您这么着急忙慌从陛下殿中出来,可别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吧?”
    夏临渊心知不妙,道:“臣奉旨为陛下看诊而已。”
    赵高一个眼神,左右郎中上前,擒住夏临渊,欲夺药箱。
    夏临渊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哪里见过这阵仗,虽拼死力搏,还是无济于事。
    药箱摔在地上,里面的药物滚出来,一阵异香。
    赵高嗅着那诡异香气,盯着夏临渊道:“自陛下从余学律法起,至今近廿载,陛下待我如骨中之骨、肉中之肉,从未有一事相瞒。然今日夏太医横空出世,却非我能料想到的了。”示意跟随的医官上前查看滚落的药物究竟是何物。
    夏临渊怒道:“赵高!你好大的胆子!敢擅动陛下入口之物!”
    赵高冷笑道:“陛下入口之物,更该加以小心。正是为陛下着想,才有这番查阅。”说罢,目视上前检查药物的医官。
    那医官细闻细嗅细尝,脸色微变,似有赧色,凑到赵高耳边低语数句,把那药丸以巾布托举献上。
    赵高听了医官低语,微微一愣,见那巾布上的药丸大小如粳米而色红,异香扑鼻。
    “一场误会。”赵高挥手,令左右放开了夏临渊,打量着他笑道:“夏太医既然是为陛下分忧,又何必瞒着我呢?陛下龙马精神,正需如夏太医这样的良医相佐。”
    夏临渊气得哆嗦,胡乱往药箱里收着散落一地的药物,怒道:“陛下隐疾,岂容尔等窥伺!”
    “还不快帮夏太医收拾?”赵高斥责左右,又换了笑脸,携着夏临渊的手送出几步。
    原来胡海早已想到,自己这样密诏夏临渊,必然会引起赵高的注意;于是在第二次召见时就叮嘱夏临渊,带上春|药丸剂,万一被查,也有搪塞借口。
    夏临渊快步疾走,直走出赵高等人视线,才长舒一口气,暗想,果然陛下料事如神。
    那厢赵高露出个轻蔑的笑,踱步往宫外走。
    说不上为什么,也许是多年宦海沉浮赋予他的直觉,赵高总觉得哪里不对,临走到宫门处时,他猛地停下脚步。
    “不对。”
    左右问道:“大人,什么不对?”
    赵高喃喃道:“他若是进呈丸药的,那丸药该留在陛下身边了才是,如何又给他带出来了呢?”
    左右也明白过来,问道:“大人,可要把那夏太医带来问清楚?”
    赵高想了一想,摇头道:“我倒想看看他要干什么。”也不知这个“他”指的是皇帝还是夏临渊,顿了顿,吩咐道:“找两个人盯着夏临渊,动作隐蔽点。”
    “是!”
    胡海对此一无所知,自以为筹谋得当,只等夏临渊告假归来,避开搜查把从外面置办来的砒|霜带入宫中。他如今不能处理政务,一来不愿引起赵高警觉,二来他并不会写秦朝的篆书,况且朝中大臣也多半都认不出,很容易露馅。
    这第二条阻碍,不是一时半刻能解决的。
    胡海便只好先在内宫打转,打算等除掉赵高之后,再想办法撑起秦二世这个身份。
    咸阳宫很大,也很值得逛。
    这要归功于秦二世的好爹,秦始皇。
    当初秦始皇灭六国,每灭掉一国,就要在咸阳仿建该国的宫殿。可以说在渭水之北逛逛宫殿,就能遍览六国风情了。胡海又不是真的秦二世,对于沉溺酒色那种放纵的快乐,有种来自学霸本能的排斥。于是就每日逛一处宫殿,既是消遣,也是锻炼身体。
    论起来,从嬴政就能看出来,秦二世的基因是很健康的,毕竟他爹可是能跟刺客荆轲比赛跑的主儿,母亲又是胡姬,混血更该体质好才对。可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以至于胡海刚来的时候,被稍加刺激,就晕过去了。
    胡海如今作为一国之君,就算只是逛逛景点,也是两队郎中贴身保护。他到一处宫殿,评点两句,左右就都大拍马屁。一开始胡海还被拍得通体舒泰,过了两三日也就腻烦了。
    如今掌管宫殿宿卫的中郎将,不是别人,正是赵高的弟弟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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