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沧澜睁开双眼时,发现自己的半个身子陷在恶心的黏滑泥沼里,而且自己的上半身也都沾满了恶心的绿色粘液。说实话这种感觉极为不好受,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把人扔进一个塞满蛞蝓的房间里,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觉得恶心到爆。
这片泥沼地很宽阔,向各个方向都延伸到目力所及的最大范围,万幸的是其他人全都一个不落的躺在沧澜周围,嗯,以一种黏糊糊的方式。
可以想象当他们醒来发现自己全身上下一片狼藉时,那副怒火中烧却又忍不住想吐的表情。
想到这,沧澜原本略有些郁闷的心情瞬间好转。俗话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受苦也是一样的道理,当你看到别人跟你一样都在疯狂受苦时,诶~这就很舒服了。
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的素质正在极速下降的沧澜开始回忆之前发生的事情,希望能从过去的回忆中找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那是一个温馨美好的早上,沧澜等人根据寻龙罗盘的指引在来到南太平洋上的某处地方时突然穿过了一个无形的屏障,然后就来到了这个鬼地方。
好吧,仔细想想貌似还真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既然这样那就先把托尔她们叫醒好了。
在经过一番努力后,其他人才悠悠转醒。
“啊咧?……这里是?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这是什么鬼东西啊?!”
就在沧澜刚给自己释放完法术清理掉身上那些该死的粘液时,从他身后突然传来少女受惊的声音。
回头一看,见到远坂凛紧盯着自己身上的绿色粘液一副生无可恋怀疑人生的样子。因为实在是太过有趣,让沧澜忍不住想捉弄一下她。
“可怜的凛酱,年纪轻轻连恋爱都没谈就失身了,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可悲可叹,可悲可叹,我仅代表远坂凛保护协会向您发来沉痛哀悼。”
沧澜的这番话就如同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远坂凛瞬间崩溃了。
“骗人的吧……我的……我的……”
就在眼中积蓄的泪水即将决堤之时,沧澜的下一句话直接让她把悲愤转化为了力量。
“bg bong~!答对了,我就是在骗你,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刺不刺激,高不高兴?”
“去死一千次吧你这个混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嘭”的一声巨响,沧澜被远坂凛一发友情破颜拳打成了流星一条。
“十分抱歉,我错了,别打我啊,求求你了。”
以土下座的方式跪在远坂凛面前的沧澜道歉态度十分诚恳,语气异常恭顺,在配合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大街上学雷锋做好事的优秀少先队员似的。
只不过对于这个刚刚践踏过自己脆弱的少女心的家伙,远坂凛向来是以最暴力的方式解决问题的。
“解决问题的方法有两个:一、先让我打一顿在帮我把身上这些该死的粘液清除掉,二、先帮我把身上这些该死的粘液清除掉在让我打一顿。说吧,你选哪个?”
“这特么不都是一样的吗?无论选择哪个选项都逃脱不了等会儿挨揍的命运啊!”
“啊啦~你以为你还有拒绝的余地吗?”
面对着一脸友善背后的黑气都快突破天际的远坂凛,沧澜果断怂了。
“算了,就当是为了社会主义现代化的建设抛头颅洒热血好了。为了不弄脏我身上的衣服,我还是先把你身上的那些绿色粘液清理掉吧。因此,我选择第二个选项。”
于是乎,在使用清洁型法术把远坂凛身上的那些绿色粘液通通清理干净之后,沧澜坦率的接受了远坂凛的一通胖揍。
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在沧澜以为自己不用疯狂受苦时,萌萌哒的康娜小萝莉突然来到沧澜的面前,并向他展示手上那一点也不萌的艺术品。
“沧澜,你看~埃菲尔铁塔~”
“……哦。”
那是把绿色的粘液以翻花绳的方式制作而成的埃菲尔铁塔,说实话如果不是它的本体太过诡异的话,光看制作水平还是十分精美的。
“喜欢吗?”
被康娜那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注视着,已经被萌翻了的沧澜完全找不出任何拒绝的理由,只能捂着自己隐隐作痛的良心说道:
“嗯,喜欢。”
“喜欢的话就送给你吧。”
“我xxxxxxxx!!!”
感觉自己被套路了的沧澜死死的盯着康娜那头如同加了特技似的异常柔顺的白发,希望能从中找出一点变粉的迹象。
不对啊,头发还是原来那么白啊,这么说不是因为基因突变所以导致的粉切黑啰?难不成最近又多了个白加黑的梗?
正当沧澜陷入哲学范畴的沉思之时,康娜已经把那双罪恶的魔爪伸向了他的衣服……
“no!!!!!!!!!!!”
伴随着沧澜那惊天动地的惨叫以及其他人那毫不掩饰的窃笑声,沧澜的白色长袍上瞬间多出了一个绿色的埃菲尔铁塔。
……
……
经过一番打闹之后,众人开始探索这片未知的地域,而想要望的远,自然得站得高。所以沧澜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飞到高空中俯瞰大地。
只不过无论他怎么调动自己身体内的法力,飞到一百米的高度也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好吧,看来这里的主人对于我们这些不速之客一点都不友好呢,万幸的是该找的线索都已经找到了。”
听到沧澜这么说,正在帮康娜清理身上的那些绿色粘液的托尔好奇的问道:
“沧澜先生你是发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不愧是托尔,脑袋就是比某条只会混吃等死的咸鱼龙好使,我刚才在天上四处张望寻找线索时,突然发现了一个距离这里非常远的巨大石碑,直觉告诉我那肯定是一个十分重要的线索。”
就在沧澜侃侃而谈的同时,某条无辜中枪的咸鱼龙发话了。
“咸鱼怎么了?咸鱼吃你家大米用你家电脑了吗?凭什么歧视我们这些咸鱼啊!而且这里的这些人中就你最没资格说这句话了,就算不用看也能闻到从你身上散发出来的那一股子咸味。”
“放你娘的屁!你见过长得这么帅的咸鱼吗?你见过有女有房,后宫成排的咸鱼吗?你见过把马列主义思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科学发展观当做人生信仰来追求的咸鱼吗?在瞎几把扯淡信不信我上去就是一发律师函警告。”
……
一边与烛九阴胡扯,沧澜一边带领着众人往石碑的方向走去,顺带着还观察起了四周围的环境。
以一位普通人的视角来看,这里的环境残酷到让人难以想象。空气和烂泥均散发出一种险恶的气氛,让人感觉冰寒彻骨。这里弥漫着腐烂的恶臭,无边无际的烂泥地里露出鱼类和某些难以描述的动物尸体。如果有人敢孤身一人行走在这里,也许他根本不该指望能用语言传达栖身于这彻底寂静和无垠荒芜中的无法表述的恐怖感觉。听觉捕捉不到任何东西,眼睛只能看见浩瀚无边的黑色污泥,声音的寂静和景象的单调都是那么的彻底,让人害怕得几乎想吐。
无情的阳光倾泻而下,万里无云的天空在沧澜眼中似乎也是黑色的,像是倒映着他脚下的漆黑泥沼。双眼注视着这片漆黑的大地,他的意识好像也随之陷入无边无际的思考泥沼里:一次空前绝后的火山爆发之后,被深不可测的海水掩埋了亿万年的一块洋底因此隆起,升出海面。这块新形成的陆地无比辽阔,无论沧澜如何竖起耳朵,都听不见哪怕一丝最微弱的海浪声,而海鸟也不会来啄食这些死去的动物。
他苦思冥想着,无视了周围那些逐渐变小的声音,朝着绵延荒原上地势最高的山丘,也就是从天空中看到的石碑的方向向西走了三天三夜,走向不可知的目的地。
到了第四天晚上,月亮逐渐升向天顶之时,沧澜在一片深谷中发现了他的目标。
在对面的斜坡之上,距他大约一百米的地方,陡直矗立着一个巨大的超乎想象的独石碑。
此时月亮已经接近天顶,怪异而明亮的月光洒在深谷两侧的陡峭山坡上,揭示出谷底有一条长河流淌,这条蜿蜒长河朝左右两边都伸展到了视线之外,水流就快拍打到沧澜脚下的斜坡了。深谷对面,浪花冲刷着独石碑的底部,他注意到石块表面刻着铭文和粗糙的浮雕。那些铭文使用的象形文字体系应该是在太古时代就已经遗失了的原始文字,它们大部分都是文字化的水生生物符号,例如海鱼、鳗鱼、章鱼、甲壳类、贝类和鲸鱼等等。有几个符号显然代表着现代世界不存在的某些海洋生物,但沧澜在过来的路上见过它们腐烂的尸体。
然而,像魔咒一样吸引住他的却是浮雕图案。这一组浅浮雕很大,尽管隔着中间的河,他依然看得清清楚楚,这些图案的主题能激起画家多雷的嫉妒,沧澜认为这些图案描绘的是人类,或者说某种类人种族。这些生物在某个海底洞穴中像鱼一样嬉戏,也可能是在波涛下某座巨大的祭坛前敬拜。以人类贫乏的文字完全无法描述它们的面容或形体,仅仅是回忆就快要让人昏厥了。它们的畸形超越了爱伦坡或布尔沃的想象,除了手脚长蹼、嘴唇宽厚松弛得可怕、眼珠凸出、眼神呆滞和其他一些沧澜想起来就不舒服的特征外,最该诅咒的是它们大致上还拥有人类的轮廓。有一点很奇怪,它们似乎与背景完全不成比例:浮雕中的一个怪物正在杀死一条鲸鱼,而这条鲸鱼比怪物大不了多少。如之前所说的,沧澜注意到了它们的怪异形状和非同一般的尺寸,于是立刻得出结论:它们只是某个原始的捕鱼或航海部落想象中的神祇。早在皮尔丹人或尼安德特人的祖先诞生前,这些部落就已经灭绝了。这一意外发现使得沧澜瞥见了最大胆的人类学家都不敢想象的遥远过去,他站在那里陷入沉思,月光在他面前的寂静河面上投下怪异的倒影。
就在这时,沧澜突然看见了它。那异物悄然滑出漆黑的水面,只有些微水波预告了它的到来。它硕大无朋,犹如神话中的独眼巨人,样子可憎到了极点,就像出自噩梦的庞然巨怪,陡然扑向那块独石碑,在碑石周围挥动它覆盖鳞片的庞大臂膀,同时垂下恐怖的头颅,发出某种有节奏的声音,然后转过头注视着站在石碑正对面斜坡上的沧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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