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谋,太子倾城

第159章 机关算尽,只为一人!

    
    “我来只是告诉你,暗卫已经全部集合在承乾殿待命江肖虎中的是暗卫手底极为烈性的迷药,不过是晕过去了,这药,陛下是知道的。不过他失血的确很多,死了也不一定。”
    修焚有些不自然的别过脸,后退半步对程西爵说道,他刚带入将江肖虎的“尸体”收拾掉,如今身上还有着血迹,猜到事情是决断的时候,就急匆匆赶来,正好看见这一幕。
    “暗卫手中的迷药能将任何人即刻迷晕,即使武功高强,只要足量也无法化解。”程西爵喃喃道。
    程冀寒曾经说过自己曾被迷药迷晕,那迷药药性如此强,就是程西爵的暗卫研制的,也只有修焚手下和图焕渊手下才有,自然不凡。
    纪歌惊喜的睁大眼睛,与程西爵对视一眼,松了一口气,但眼底还有着担忧。
    江肖虎虽然没有死,但是到底是胸口中了一剑,也不知道
    “我有分寸,离心脏差了两寸。”修焚淡淡地说,打消她心中的担忧,见纪歌还看着自己,更加别扭的转身,“是不是很可怕。”
    “你只是小修师父,有什么可怕的。”纪歌看见修焚的耳垂如往日一样红起来,笑意浅浅。
    “程冀恒,你竟然!”
    图焕渊充满恨意的盯着修焚,举着金弓的手臂已经坚持不住的放下去,一脸灰败。
    “你帮过我的,这些年我已经还清。”修焚认真的看着程西爵,抱拳说道,“我去统领那些暗卫,之后,生死,任凭皇陛下惩治。”
    从此以后,他再也无需自称,属下。
    图焕渊的视线凝滞在程西爵的身上,眼底似浸染了粉色的桃花,片片凋谢,凄绝艳丽。
    “阿爵,我此生永不后悔。”
    那年图家满门抄斩,他还在伴着澜庭太子读书,顷刻间被抓入天牢,便得知图家已经不复存在。
    图家从来便是依附皇帝的家族,女子从小就被教导为命妇,妃子,甚至皇后,男子却被训练为娈童,男宠一个用这样手段维持富贵延续的家族,在当年图家家主随着楚国末代皇帝自杀的时候开始,便注定不为洛国所容。
    他,即使年少,却多智近乎于妖,但是他猜到了图家该有这一劫,也未曾想到程凤玄下手如此之狠。
    身为年轻的太子少傅,即使是澜庭太子也没有为他求一句情,只有陛下
    “你服了什么毒?”即使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图焕渊,但是他如今奄奄一息,纪歌仍忍不住皱了眉头。
    他原本该死,这样自戕与天下人面前,深情一世,终究令人唏嘘。
    “我原以为,你们是一样的人,如今才发现,你们一点也不像”图焕渊没有回答,摇了摇头,自嘲的说道。
    不管是八年前还是八年后,程西爵始终都不属于他。
    “程西爵,你有没有一刻,曾对我有过一丁点,男女之情。”他小心翼翼的问道,极尽卑微和希翼。
    “朕可怜你。”
    程西爵只是缓缓地吐出着四个字,眼中划过一丝不忍,正好被图焕渊看到,轻轻地笑了起来。
    “劳烦,陛下附耳过来。”他终究是跌倒到地上,声音越来越轻,只是一双桃花眼始终不曾离开程西爵。
    “陛下不可,这人——”一位大臣劝阻道,还没说完,程西爵已经神色淡漠的走到图焕渊面前,蹲了下去,眼中看不出一点情绪。
    “你与朕君臣一场,你说吧。”
    图焕渊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一滴一滴的鲜血自唇间滑落,红中发黑,用最微弱的声音在他耳边,悄声说道:
    “陛下朝臣之中,在臣谋逆之时,稍加胁迫就屈从的人,臣已经将名单拟了出来,放到了丞相府的书案上,用那方您亲赐的涧山砚压着;云迁手下的商会与江雪暖暗中作对,还算财大气粗,已经被臣买下作为私产,契约一并在丞相府;您并入国库,不要再交给江家了。”
    “太上皇帝在朝野中的暗线,悉数被臣拔除,司马跃到底算是维护陛下的,臣就放心了。臣唯一遗憾的,便是江肖虎没有死,江家仍旧势大,所以承江林,必须毁掉。”
    程西爵震惊的瞪大眼睛,看着已经快要说不出话来的图焕渊,眼中复杂的闪过一丝钝痛。
    “为什么?”他低哑的问道。
    “陛下是问,臣为什么要谋逆?”图焕渊一开口,就断断续续的咳出血来,“臣啊,心有不甘,凭什么那个纪哲也是男子,就能得到您,臣,多想您不再做皇帝,多想让您永远陪着臣,可是臣又怕陛下不快乐。”
    “我怕你恨我,不敢杀程冀寒,我却实在妒纪哲啊!才让王朗去云州。”
    “臣有自己的私心,终究还是做不到如曾经祝福你和司韵那样,祝福你与他。”图焕渊的眼中没有一点后悔,满是执拗。
    “自从那日,发现陛下不在洛都,而皇宫中的人是司子律易容的时候开始,臣就知道,臣已经输了。”
    司马跃,的确是任何人都忽视,又任何人都不能忽略的人,有他在洛国,臣可以放心。”
    “朕这次出宫,曾经听过有人说,得慕若者,可谋天下,得焕渊者,可安天下。”程西爵忽然想起在路途上听见的一句话。
    图焕渊的安天下,如同刮骨疗伤,痛彻心扉,看似霍乱了天下,却真正的肃清了他的整个朝堂。
    他早已看破了一切,在图焕渊的心中,没有天下苍生,没有黎民百姓,只有用尽生命誓死护着他的江山,甘愿舍弃一切,一生,一心,一人。
    “慕若那位殷国的相邦吗?臣,原本以为臣与他是不一样的,但是当真的面对皇位的时候,当真正站在那万人之上位置的时候,那种权利在手掌带来膨胀的野心和欲望,臣还是不能免俗啊。”
    图焕渊的目光有些悠长,却淡然的笑了笑。
    “只是臣等不到对上慕若那一天了,还不知道,谁做的丞相更好一些。”
    “自然是,朕的丞相。”
    图焕渊听到这句话,原本已经涣散的眼瞳忽然缩了缩,笑意自染着血的唇角倾泻,他皱着眉,忽然狡黠而释然的说道:
    “程西爵,你永远不知道,当年那道退位诏书,我为你付出了什么,可是,这些也无需知道了。”
    情爱无法算计,只不过他最终还是自私的,希望在这个帝王心中,能有一丝一毫他存在的印记,能永远的记住还有一个人,曾经为了他付出了一切。
    程西爵看着他,往事一幕幕在程西爵脑海之中回放,他还记得那日,一身青衣的男子,手持明黄诏书来到自己的王府。
    苍白秀雅的面容,弯下膝盖,行君臣叩拜之礼,笑起来似一只眯着桃花眼的狐狸:“这是程凤玄亲手书写的退位诏书,澜庭太子已死,从此以后,您就是洛国的皇帝了。臣,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若为帝,焕渊便是唯一的丞相。”
    终究是很多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程西爵看着眼前的图焕渊,眼底的悲痛终于显现出来,他曾只是看中图焕渊的才华与能力,但是这个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又怎是一句君臣之谊就可以概括他是他的兄弟,是亲人,是左膀右臂。
    断臂之痛,不过如此。
    “陛下这样看臣,臣,此生已经无憾。只愿来生”
    图焕渊忽然想起来什么,强撑着睁开眼睛,急促的抓住程西爵的手。
    “对了有一件事情,臣一直都很疑惑。”
    “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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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智近于妖,图焕渊的才华和能力,本不该拘束在情爱之间,两朝为相,朝政天下,袖里乾坤,终究还是没有走出自己为自己设计的牢笼。
    图焕渊的爱,是看透了一切,算计了一切,仍旧愿意为那个爱的人铺路,只愿做他手中披荆斩棘的利剑,用生死换一次记住。
    他不是一个合格的丞相,正如程西爵也不是一个合格的帝王,但他的爱即使偏执疯狂,却永远只属于程西爵一人。
    他用一生的付出感动了自己,但得到陛下一句:我的丞相,便足矣。
    再见,图焕渊。
    此生,身在深渊,只图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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