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就是祸水[重生]

9.师弟

    
    凤迟龄被他这声“师兄”喊得毛骨悚然,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卧槽,别乱叫!”
    上官允眨眼道:“我没乱叫啊,依照您的方法,仙君他果真答应让我做他的徒弟了!放心,你如今已经是我的师兄了,所谓长幼有序,从今以后我都不会再骂你了!”
    凤迟龄的视线从他脸上转移到洛潇脸上,见对方颇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顿时哑口无言。
    他只是信口胡邹的啊!竟然真他娘的管用!?
    上官允报完喜后,才注意到被凤迟龄抱着的少年身上。
    他见这少年的半张脸都掩在凤迟龄的怀中。
    嘴唇抿起,双目紧阖,瞧来痛苦至极。
    上官允抬起眉梢,摸了摸下巴,故作老道地说道:“这伤势有些重啊,下手的人也未免太狠辣了些吧。”
    凤迟龄冷哼道:“少说风凉话,快找些药给他上。”
    上官允还在洋洋得意:“师兄这可就找对人了,我家的药啊那可叫一个……”
    凤迟龄抬脚踹他,催促道:“快点!”
    得偿所愿当了洛潇的徒弟,上官允此刻别提有多高兴。尽管臀部被狠狠踹了一下,竟也一点火气都没生出,傻里傻气地笑着跑出房门去拿药了。
    待凤迟龄走到床榻边,本想将怀中少年安置下来,谁知这小鬼先前死死抱住他的腿不放,如今还梦游似的兀然抬起双臂,搂住他的脖子不肯松手。
    凤迟龄暗暗骂了一句,毫不犹豫地擒住他手腕,用力拽了下来,拽得这黑衣少年蹙起眉闷哼一声。
    见状,凤迟龄的手未免在空中僵了僵,接着故作无事地继续将他四肢摆正,退了出去。
    洛潇见此一幕,不禁莞尔一笑,柔声道:“我该说你是对弱者生了同情之感,还是单纯的心疼这少年呢。”
    凤迟龄有条不紊地掏出扇子,“唰”地展开,遮住下半张面具,否认道:“没有的事。”
    洛潇上前一步,走到他身旁,放眼望了望躺在床上的少年。
    不望不要紧,可这一望却使得他陷入了沉思。
    须臾,洛潇直接坐到了床榻上,拢起衣袂,伸手去给这少年切脉。
    凤迟龄望他表情变幻莫测,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平舒,问道:“怎么了么?”
    半晌后,只听洛潇开口道:“这少年的体质异于常人,单纯从脉象上来看应是非妖即魔……可是,却好像又有点不同。”
    凤迟龄追问道:“怎么个不同?”
    “灵根纯粹地道,不融一丝污浊。”洛潇不敢妄加判断,摇头道,“这脉象我也是第一次见,尚不确定,但现在唯一能肯定的是这少年根骨尚佳,是个修炼的好苗头。如果以此运至正道之上,必能成就一番。”
    “……”凤迟龄道,“别告诉我你又要收一徒弟?我可是会生气的。”
    洛潇带着疑惑之色望向他,道:“为什么,难道不是你让上官允拜我为师的吗?”
    凤迟龄心下一颤,辩驳道:“我什么时候让他拜你了啊,你明知我讨厌他!”
    与其说是讨厌他,不如说是讨厌所有企图拜他为师的人。
    洛潇道:“上官允说对我死缠烂打的办法是你教的,我还以为你想让我收他。”
    凤迟龄望天无奈,心道就不该如此作死!于是,他干脆自暴自弃地摆手道:“行行,收了吧收了吧,反正都已经收了一个,不怕再多一个。”
    况且那条臭鱼真的是聒噪到要死。长的既不讨喜,又烦不胜烦。
    为了避免上璇昆山之后他整日缠着洛潇或是自己,还是给他安排个小师弟去玩玩,玩死了都不要紧。
    只求不要来骚扰他们就行。
    洛潇顿了顿,道:“你若实在不想……”
    凤迟龄摇晃手中扇子打断道:“啊——那条臭鱼怎么还不来!”
    “来了来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上官允用镶着金边金丝的衣袍捧着大堆药瓶匆匆赶来,抹了把汗道:“师尊师兄,快看,里面有没有你们需要的?”
    哟,这声师尊叫得顺口啊。
    洛潇只粗略地扫了一下,取走一瓶白瓷的与一瓶翡翠的,道:“白色这瓶口服,青色这瓶外敷。”
    说完,他就将其尽数递到凤迟龄的手上。
    凤迟龄茫然接过,抬头问道:“干什么?”
    “这少年不是就救的吗?”洛潇温润的笑容里难得出现了一丝窃喜,“自然得要你来替他上药。”
    凤迟龄道:“还有这种道理?”
    其实他很想回一句:你帮忙一下会死!?
    凤迟龄转向上官允,嗓子里像是噙着颗糖,猝然甜蜜蜜地道:“二师弟,你来给三师弟上药吧。”
    上官允一愣,然后炸呼道:“啥?三师弟?什么三师弟!?师尊你收这不死不活的小鬼为徒弟了!?”
    不是吧,他这么艰难地要靠死缠来打才能成为洛潇仙君的徒弟,这不知道被大师兄从哪儿捡来的小子竟然能因为受了一身伤,甚至连醒都没醒,就能轻而易举地成为他的师弟!?
    这也太他妈的不公平了吧!
    上官允默默举起手,发表自己的意见道:“我抗议。”
    凤迟龄嚣张跋扈道:“抗议个球,快点。”
    眼看他要把手上的两瓶药瓶塞到自己手中,上官允连忙避开。这次是无论怎样都不肯再妥协了,道:“不,他的死活我不管了,太气人了,要救师兄你自己去救,我可没本事救这个‘天运之子’。”
    凤迟龄还想再言语两句,静立在旁的洛潇毫无预兆地道:“你是怕自己手脚没个轻重,弄疼他吧?”
    话音刚落,凤迟龄一声不吭地迅速拧开药瓶塞子,旋身坐于榻上,倒出白瓷药瓶里的一颗黑色药丸,托起床上少年的后颈,捏住他的下颔,给他服了下去。
    整串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洛潇又忍不住笑了笑,而上官允却是抱臂坐在凳子上,气鼓鼓地抖着腿。
    凤迟龄举起翡翠玉瓶,问道:“这个怎么用,直接涂伤口处吗?”
    洛潇颔首,道:“擦上去的时候记得揉几下,能加快吸收。”
    “啪嗒”玉盖被掀开的声响,凤迟龄一手从里蘸取一块薄荷色的软膏,一手脱去少年的衣服。最后在洛潇和上官允的注视之下,往这少年身上的一处较浅的伤口之上抹了一层药。
    察觉到两道视线扫来,凤迟龄忿忿道:“……你们能不能别看着我!”
    他的耳根子有些泛红。
    毕竟初次尝试替人抹药膏也就算了,还要被人给盯着,就好像是在述说一个在外令人闻风丧胆的大魔头回到家后,摇身一变,变成个给小毛孩擦屁股洗脸的保姆一样的毁三观。
    上官允抠了抠鼻孔,添油加醋道:“有什么关系啦,反正我又没看过师兄的脸。”
    凤迟龄容不得这样不雅的动作展现在自己面前,索性破罐子破摔道:“你要看吗?我给你看!”
    眼看他真要取下脸上的面具,洛潇连忙扼制住他的行为。
    他苦笑道:“我们先出去。”
    说完不待上官允反应,就带他一起出了房门。
    屋外,上官允不解道:“师尊啊,师兄他为什么要戴着面具啊。我听师兄的声音很好听,感觉也不会像是个长相丑陋的人啊。”
    洛潇无声无息地叹了口气,只道:“这与他天生的命格有关,你就别再多问了。”
    上官允挑眉道:“命格?师兄的命格很特殊吗?”
    洛潇垂敛下眼睑,喃喃道:“何止是特殊,完全是一个不小心,就会要了人的性命啊……”
    ·屋内
    凤迟龄几乎是忙得热火朝天,面具之下他蹙起眉头,咬着薄唇来给这黑衣少年上药。
    衣服被掀开,新的旧的伤口皆一览无遗地暴露在空气当中,看得他心中又是莫名一揪。
    想着与其受这么多零零碎碎的伤,还不如一剑来的痛快。
    抹药期间,凤迟龄扬声骂道:“靠,这死小鬼几天没洗头了!”
    涂完药后,凤迟龄简直心累得要瘫下。
    瞥到被他撕扯得稀烂的黑衣服,他坐起了身子,用食指和拇指捻起衣裳一角,径直走到门处,踹开房门将之扔了出去,铺天盖地的落在了上官允的脸上。
    凤迟龄问道:“你有没有小一点的衣服?”
    上官允拽下脑袋上那褴褛的破衣服,道:“房间里的柜子里面就有几条。”
    “行。”
    蓦地,门又合了上。
    上官允若有所思道:“师尊你说的没错,师兄他果真是表里不一。”
    表面上一副冷若冰霜,仿佛对周遭一切事物都不关心的模样,实则却是个非常温柔的人呢。
    即使有时候会有些讨厌,骨子里还透露出一股歪风邪气,但他就是莫名觉得他的这个大师兄——挺好的。
    想到这里,大门又再次打开,一堆五颜六色,明晃晃的锦衣从天而降落了一地。
    凤迟龄一只脚跨过门槛,破口大骂道:“这金光闪闪的玩意儿是给人穿的吗!?你以为人人都要像你一样要打扮得跟个花孔雀才叫好看?正常点的衣服有没有!正常点的!”
    上官允:“……”
    上官允:“啊啊啊啊啊啊没有没有!爱穿不穿爱要不要,让那破小孩光着膀子上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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