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森反复叮嘱张兰兰不要把今天事情泄露出去,并私下交代她有一种重要任务需要她帮助,张兰兰十分好奇是什么任务,杨森十分坚定说这事情要等明天才说,这才离开舅母家。出门时发现两手空荡荡,他还是硬着头皮折回去。
从鸡窝里提起一只鸡就往外走,虽说咱们是亲戚,我不好下手,可该拿东西我还是要拿,至于拿多少,总要给表妹一点面子。不能让人看穿,看出自己不再是傻子的嫌疑。
张兰兰突然追了出来,手里提着一坨猪肉放在杨森手里,道:“杨大傻表哥,你拿着!”
杨森虚了一声道:“以后别在叫我杨大傻表哥,我给自己改了一个名字叫做杨森,有外人时候叫表哥。”
张兰兰点点头,又追了杨森几步,支吾的问道:“表哥你会去桐城吗?”
杨森想了想,道:“我想,我一定会去。”
“可以带上我吗?”张兰兰说这话似乎鼓起了很大的勇气。
“你能完成我的任务,表哥一定带你去桐城!”
张兰兰红着脸,道:“表哥你真好!”然后扯着衣角兴奋跑回家,突然回头道:“这事你一定要保密,万一我母亲知道非打断我的腿。”
杨森点头,从今天的问答之中,他已经知道苍蓝大陆正在开展轰轰烈烈的妇女解放运动,从北面传来各种新思想,新运动已经在南方蔓延。只不过西南地区依然处于落后与贫穷之中。
表妹还告诉杨森,他母亲张氏,就是杨礼仁第一夫人,这是典型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婚之初,俩人感情甚笃。张氏孝顺体贴公公婆婆,善待小叔小姑,又能勤俭持家,在杨家内外口碑甚好。第二年杨礼仁参军入伍,一战成名,率军攻占绵州,同年进入专业陆军速成学堂后,张氏同年难产而死。杨礼仁青年丧妻,很是伤痛,认为张家之地是龙兴之地,改名为礼仁村。发迹几年后,便让妻弟张一培(张兰兰的父亲)来到桐城,充当了桐城军需官,算是缅怀亡妻的一种补偿,也算是感谢张家的照顾。
第二个老婆到第五个老婆,不详!
第六个老婆曾瑰枝,杨森总结一句话:“一个恶毒的女人,才入门杨家,就开始为自己做打算的心机女。”
表妹把杨家能知道的消息都说了,而这些消息应该也是舅舅张一培泄露给舅母,被张兰兰无意间听到。
至于杨礼仁还没有第七房,或者第八房,杨森也无法得知。至少知道当初陷害杨森的曾瑰枝与自己同岁。
时间就是生命,这一句话完全可以形容杨森此刻的心情,他不得为自己的生命做计划。
傍晚时分,孩子的痘痘终于结疤,而杨森从表妹家离开之后,就一直守在孩子的床上。
终于成功获取了痘痂之后,杨森确认孩子已经没有性命之忧后,当晚回到小院之后,就开始为自己种痘。
凌晨时分,杨森开始高烧,天亮时分,终于长出第一颗水痘。
种痘第二天杨森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身上的水痘逐渐冒了出来。夜晚时分。第一颗水痘开始结疤,变成痘痂。
杨森长叹一声:“终于渡过种痘的危险期。”
第三天没有新的痘痘出现,所有出了水痘都开始结疤,形成新的痘痂。
杨森收集自身的痘痂,进行新一轮的病毒筛选之后,十分确定自己种痘成功,那么接下来就是全面种痘计划,虽然有失败,会有人因此而死去。可前期种痘之人是自己,杨森相信自己的技术,更相信那个所谓的金手指。
在杨森为自己种痘的第二天,村里突然传出谣言,天花病毒来了……
“瘟疫来了……”
起初村里妇女都不相信,当大家碰到一起才发现,谁家的孩子正在发烧,谁家的孩子已经卧床不起几天……
瞬间整个村里恐慌起来,直到第三天哪位外出为天花孩子寻找郎中的妇人,满身是血出现在村头的时候,她放声大哭道:“瘟疫来了,我的孩子……”
她发疯般往自己家方向奔去,村里其他妇人追过来,问道:“灶台妈,外面什么情况?”
妇人无力跌倒在地上,吼道:“外面到处都是尸体,我看到军队正在屠村,大家疯了般的逃命,我也跑……。”
“当我看到死去孩子的尸体居然是满脸脓疱,全身红斑之后,哇!我就知道瘟疫已经来我们村了,我家灶台和那死去孩子的尸体是一个症状,可怜我的孩子……”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整个村子瞬间炸开了锅。已经感染天花的孩子妇人,无力的呐喊着。还没有症状出现的孩子妇人,焦头烂额想办法如何躲过这次瘟疫。
杨森只是吩咐表妹将消息放出去,并告知大家这种疫情是可以控制和治疗。至于突然返回村子的妇人,绝对不是杨森事先安排的托儿。
杨森一直暗中观察村里的动静,突变的情况瞬间打乱他的计划,他现在必须出面控制,给所有人一个希望所在。
李灶台这个孩子被感染疫情之事,瞬间传遍整个村里。几乎一夜之间村里的孩子都被禁足在家,妇女们都聚集在一起讨论,商量如何处理此事。
家里已经有孩子感染的妇女,闷着头不说话,她们此刻只有一个态度,那就是想法办通知自己的男人回家。
杨森本想让表妹去试探一下消息,才发现表妹也被舅母关在家里。他只能自己去偷听,刚刚走到村口才发现,舅母带着一群妇女正在村里大张旗鼓搜索。
舅母正是礼仁村的现任村长,当她发现整个村里只有杨森一个孩子在外面溜达的时候,顿时吼道:“把杨大傻给我关回小院。”
“村长,这个时候你还关心这个傻子做什么?杨大帅临走之时不是让他自身自灭吗?正好疫情来了,他如果活不过来,不就正好如了杨大帅所愿吗?”
有妇人附和道:“就是!让他自身自灭吧!我们还是继续搜索李家那个被疫情感染的孩子。”
舅母怒吼道:“你们两个懂个屁,要是杨大傻死了,你们真以为杨大帅会派兵过来就我们吗?”
“死了就死了,我们男人一定会回来!”
“对,杨大帅的警卫军可都是我们礼仁村的男人,他们会抛弃我们这些孤儿寡母吗?”
舅母冷笑道:“两个白痴!我要是你们男人恨不得你们死在这次疫情中。桐城的姑娘们那么多,一个比一个水灵,你们男人恐怕早就想抛弃你们这些糟糠之妻,借此机会续房!”
妇人哑口无言,瞬间看杨森的眼神都是怪怪的。
就这样杨森被关回自家小院,舅母并留下一人看守此地,防止这个傻子继续溜出去,给大家没事找事情做。
村里局面已经被妇女们控制,杨森现在唯一能做就是找到那个孩子,然后告诉大家,我能治愈天花疫情,孩子就是我治愈的成果。
迷迷糊糊睡到后半夜的时候,杨森感觉有人在推他,轻声呼喊着:“大傻哥,我是李灶台!”
朦胧的月光,让杨森看清楚此人满脸的麻子,慌张的问道:“村里的人都在到处找你,你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
李灶台慌慌张张的说道:“我娘回来看见我还活着之后,她就让我躲起来。”
“为什么要躲?”
李灶台吞吞吐吐的解释道:“村里的妇人说我是不祥之物,是我将病毒带进这个村里,要活活烧死我!”
“你不是已经被我治愈了吗?你怕什么?”
李灶台突然抽泣起来,道:“就是因为我还活着,她们说我是魔鬼的化身。”
杨森用力拍打墙壁,吼道:“愚蒙,无知……”
“大傻哥你要救救我,我娘现在已经被她们关进村里的祠堂,我不想被她们抓住。”
杨森想了想,面对这群无知的妇人们,她们已经在疫情的恐惧下迷失理智,就算现在能证明自己有能力控制疫情,自己也会被她们控制起来,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待村里更多的孩子发病,等到众人束手无策的的时候,才能让李灶台出来。
一直等待并不是解决的办法,杨森知道自己私下应该做点什么,才能更好的推动事态的发展。
杨森决定留下李灶台,并继续从他身上提取痘痂,调制更多的样本,来应对即将爆发的天花。
两人就在小院里大吃大喝两天,直到第三天村里传来妇女的哭泣着:“村长,求求你救救我家孩子,他快要不行了。”
杨森听到舅母的训斥之声:“把她关进祠堂,把感染的孩子拖出来,用火烧死,以免疫情扩散。”
“不!村长你不能这样做,我求求你……”妇人撕心裂肺的哀求声,让在场之人都泛起泪水。谁家孩子不是娘的心头肉,就这一句话就没了,于心何忍?
舅母也落泪了,可想到整个村子的安危,她不得不继续当恶人,吼道:“你们谁家还有孩子被感染了,统统报上来,统一关在一起。不要让我们主动发现,将你们也关进祠堂。”
众人纷纷沉默,“好,你们不说,那我就带着人挨家挨户去找!”
“不……”
“村长,求求你放过我们孩子吧!”
“你们求我没有用,你们还是求老天爷可怜我们礼仁村吧!”舅母说完,亲自带着人去刚刚那户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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