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庄,庄如其名,里面的人都姓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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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是镇子里最大户人家了,而且人也是最多的,快赶上整个镇子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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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的好,要做就要做最好的,那么要借宿和化缘,也要找最好、最大的人家,这才能彰显佛祖的威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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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大户人家不理你,便也是不敬佛祖,可罪过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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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上去敲门,等了一阵子,也没人来开门。听到里头有人喊道:“别来了,庄里今天不见客,老爷脾气不好,再敲就要打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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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骂道:“好好敲个门,我儿子叫嚷个甚么,快些开门,若不开门,打的儿子叫不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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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小白道:“师兄很粗俗,不要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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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点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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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头的人听到猴子叫阵,哪里能忍,打开大门,一行七人拿着棍棒刀枪,虎视眈眈的冲了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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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何……你是哪里来的妖精!”七个人有些慌张,被猴子的脸吓了一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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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道:“便是你孙爷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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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人见猴子说话难听,纷纷骂道:“大胆猴贼,也敢如此无礼,打了!”七人抡起自己的武器上来,一通乱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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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跳起来,一棍子把七人打翻在地,道:“果真是长了一双狗眼,你孙爷爷也不知道是谁,没打死算你们命好,爷爷现在不杀生。”说罢,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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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小白跟着走进去,一个打手道:“和尚,你也忒胆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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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阿弥陀佛一声:“这个世界是讲道理的,你们不由分说先打人,错在你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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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庄子,见一个高大的汉子站在廊坊前,手中握着一柄大环刀,气势汹汹的道:“便是你们三个,打了我庄上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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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不是我,是他。”伸手一指猴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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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没好气的看了我一眼,“真是忒不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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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子道:“猴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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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孙爷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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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出狂言。”汉子抡起大刀朝猴子砍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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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一动不动,受了一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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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子大惊,道:“你是猴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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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赶紧道:“施主莫怕,他是修行得道的神仙,我们是行脚僧,路过此地,想借宿一宿,化点尘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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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子道:“好说好说。”说罢,分开路,有些害怕猴子,与我靠的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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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中坐了一个老者,汉子介绍是高老丈,是这庄子的主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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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才,这三人是谁啊?”高老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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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才道:“是行脚僧,天色已晚,周围也是没有人家,想来庄里借宿一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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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老丈的眼里似是有金光,道:“如此,不知高僧是从哪里而来?”说罢,眼里金光隐去,看着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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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猴子与小白在外头候着,微微叉手道:“高老丈可否猜的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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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丈一愣,继而哈哈笑道:“你这和尚,倒是会说话,人家来借宿化缘,早早便自报家门。也罢,我看你面相与本地不同,想必是从远处而来,且看你的这顶帽子与众不同,你那禅杖也是精致的很,想必是大唐来的高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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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啊哟一声:“老丈眼见力不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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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过的盐比你吃的米饭还多,见过的人更是不知多多少,坐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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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言坐下,道:“老丈,有一事想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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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丈道:“请问,高才,你且去收拾两间房,给这位高僧与他的徒弟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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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高才应了出去,小白与猴子便去看房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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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继续道:“老丈,是这样,刚刚入镇的时候,听到有人说有妖精,大家都搬走了,不知是何缘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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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丈沉默了一会,才道:“是啊,有妖精,你看我这偌大的庄子,却也没多少人了。留下来的,都是给了许多银子,我不走,实在是因为这是祖业啊,岂能害怕就走了。我如今七十有三,早就已经到了那个年纪,还怕什么妖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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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如此啊,看不出来老丈有七十三了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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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小习武,也懂得一些微末小法,所以年龄上看起来倒是不老。”老丈也不谦虚,淡然一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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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起身道:“老丈方才眼里有劲道,自非一般人物,不知可曾与那妖精打过交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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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才喊道:“老爷,已经安排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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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丈道:“不急,长老可去休息一番,稍待片刻我备好斋饭,边吃边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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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记得多蒸几个鸡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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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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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僧自小就喜欢吃,戒不掉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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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才引我到了房门口,拱手道:“长老,请先歇息一番,届时斋饭上桌,我便来喊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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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头道:“多谢高才施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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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老。”他放低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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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面露疑色,道:“怎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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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才左右看了看,道:“实不相瞒,那妖精与我高老庄有些关系,这当中是非曲直实在难以说清。我看您是得道高僧,若是遇上此事,怕不是要左右为难,所以等在斋饭桌上时,我家老爷说什么妖精的事,您也不要多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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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哦了一声:“这是为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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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与小白走来,我道:“我这二位徒弟,都有通天彻地的本事,专门降妖除魔,若是妖精凶恶,我便让徒弟除去一祸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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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才忙忙摆手,欲言又止,转身离去。在拐角处顿了一顿,道:“长老,请记住我说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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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子说甚?”猴子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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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了猴子一眼:“别一口一个儿子,你之前可不是这样,怎地与白骨精打了一架,就儿子儿子不离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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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道:“便是叫他一声儿子,也是便宜他了,多少人要做老孙的儿子,可没这个资格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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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进了房,两个徒弟相继进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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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道:“师父,喝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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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喝了一口,猴子道:“和尚,刚才我看到了那高楼里藏着一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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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我疑惑的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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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解释道:“因为师兄火眼金睛啊,一眼就看出来,那高楼是上锁啦。既然是上锁,定然是关了一个人,而关了一个人又不能对外说,就只能说是藏了一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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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差点被茶水噎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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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解释我无法反驳,便道:“那又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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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伸手示意小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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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做师兄能不能有点担待,别什么都让你师弟说,来你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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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理都不理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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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道:“师父就我说啦,师兄说,那高楼里藏的是一个女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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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人,被藏在阁楼里,很正常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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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胡思乱想,也别随意揣测,这是老高家的事,我们只是路过借宿,吃顿饱饭,尽量不要参与到人家的家事当中。你要知道,连清官都难断家务事,何况我们这些和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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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哼一声:“和尚可以去超度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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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得有个对象啊,那女子可是死在楼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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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道:“师父,是这样啊,既然女人被关在楼上,想必一定有一些隐情。你想想嘛,不管她是对是错,既然被关在楼上,那么老太爷肯定是脱不了干系。超度超度,不是非要超度死人,许多活人比死人更需要佛祖超度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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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敲了一下小白的头,道:“还教训起为师来了,这点小事我岂能不知,都别说啦,等吃饱饭再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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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行李中拿出一份经文,小心翼翼的打开,照着光线看了一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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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道:“师父,这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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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悲咒,房山石经拓本。”我默默念诵了一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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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道:“很珍贵吗?看师父你很小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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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至于多么珍贵,我自然不会和他说,他也不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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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笑道:“佛经有甚珍贵的,不都是超度人的生死,业难,我都不稀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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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道:“师兄,你老是和师父抬杠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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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行啦,让为师耳根子清净一会可以么?”我收好经文,敲了会木鱼,这两小子倒是听话了,一声也不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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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高才在门外喊道:“长老,吃饭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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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不上桌,我与老丈和高才还有其余三人在桌上吃饭,席间谁也不语。我也甚是饥饿,虽是吃的很含蓄,却吃的分量最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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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文道:“唐长老,你们和尚都是如此吃饭的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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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才道:“高文,唐长老是高僧,莫要如此没有见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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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下碗筷,叉手道:“高文施主,佛门弟子吃饭便是如此讲究,需搭配清水,拌饭食用。吃饭不可太大口,却要吃的最快,你可知是为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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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文摇头,轻蔑的道:“和尚都是骗吃骗喝,我哪里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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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丈咳嗽一声,见他喝口茶,道:“高文,休要胡说。”又对我道:“唐长老,莫要见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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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不怪,高文施主不懂,我便让他懂。”我微微一笑。都是些年轻人,多少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便是随便一句话,若是一个逃难百姓说的,谁也不理。若是一个知名人士所言,重则全国效行,轻则引为专文,大家一起研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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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三藏没有那么大的名气,也没那本事,不过对于这外域小地,一群不是很开化的弟子,倒是可以让他们清醒清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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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清清嗓子,道:“佛语有云,饭,人之心也,吃饭,人之命也。我等弟子,吃饭便是受恩惠,都是佛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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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小姐又要杀人了!”一个凄厉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话,心中不悦,想知道是谁这么不长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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