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英雄清洁公司

    
    大雨滂沱。
    曼哈顿今晚还是雨天，这已经是这星期以来第六场雨了。
    哗！！！
    一辆飞驰而过的轿车激起半米高的水花，泼洒在一个男人的身上，不过他毫不在意，一个原因是水被他宽大的黑色皮质风衣挡住了，二来在地狱厨房生活了那么久，他早已习惯。
    凌晨两点半的四十六街空空荡荡，全无三餐饭点时的热闹繁杂，这个男人走在夜幕下，微微闪烁着的街灯没能穿过一顶黑色波乐帽，但一个打火机试着燃起的火苗还是照亮了男人的脸，很普通的中年男子，右眉毛少了一小截，一对深窝眼常常吸引无知少女青睐，眼神有些浑浊，鼻梁略塌，一圈络腮胡常被同事戏称为美国队长。
    嚓、嚓、嚓……
    又打了三次，男人总算把火点着了，奇怪的是，点着火后他才从胸前口袋掏出一盒烟，烟盒上隐约还看得见“l”、“p”两字母，其余的已模糊不清。
    嘘。
    男人轻轻倒出一支烟，叼住，点着，收起烟盒。
    一呜一呜一呜……
    几辆鸣着警笛的警车与男人背驰而去，看来已经办完事儿了。
    啪嗒！
    男人一脚踩进水坑，黑色长靴引人注目，走向地狱厨房四十五街。
    ……
    四十五街上有许多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员在忙，制服背上蓝底黄字写着“pd”，很显然，制服不防水，每个人都被淋得焦头烂额，十分狼狈；他们正在把街道“复原”，那些被掀翻的垃圾箱、撒满地的垃圾，散落着的枪支和空弹壳，大雨也冲刷不干净的血，被击穿的墙壁和汽车都在他们的负责范围内。
    “嘿，杰克！”
    其中一位面色惨白的男性工作人员见着夜幕下的男人，招了下手，打声招呼。
    “嘿！工作区域禁止吸烟！”蹲在一旁捡垃圾的一位红发女性工作人员义正言辞道，为了抬头说这句话，她可能喝了一口雨水。
    面色惨白的男人翻了个大白眼，语气不耐烦道：“你他妈第一天来这里工作？你不知道这是……”
    “嘿，布鲁斯。”夜幕下的男人制止同事再说下去，用右手把烟拿下，摁在左手掌心里熄灭，再将烟头塞进自己风衣口袋里，低头朝红发女人点了点头。
    眼眶里血丝红得有些吓人的布鲁斯撇了撇嘴，按照他俩习惯的工作方式，在前面带路。
    “情况？”男人双手插在口袋里问道。
    布鲁斯努了努鼻子，仿佛嗅得到什么说道：“夜魔侠在这栋居民楼上摧毁了一个犯罪团伙据点，那边调查完了说这里暗物质浓度不正常，叫我们善后的时候注意点。你也知道，四年前雷神和黑暗精灵打的那次，暗物质对环境的破坏，收拾起来有多难，局长可不想再重蹈覆辙。”
    男人点了点头，跟布鲁斯一起来到四十五街尽头。
    一座敞开着大门的公寓门口坐着一个人，那人穿着红色皮质紧身衣，面具上有两个像恶魔的小角，双腿边皮套里各装着一支棍——是夜魔侠。
    夜魔侠偏了下头，疲惫却依旧浑厚有力地问道：“是杰克吗？”
    “嗯，身体没什么大碍吧？”男人说道，从风衣左口袋掏出一瓶水递过去。
    “没事，谢了，”夜魔侠不客气地仰头灌掉大半瓶，长呼一口气接着道，“抱歉，又把这弄成这样。”
    “这可不是最麻烦的地方。”一旁的布鲁斯嘟囔道，偷偷瞟了眼名叫杰克的男人。
    “你在这休息吧，我上去瞧瞧。”男人左手拍了下夜魔侠的左肩，自行上楼了。
    三楼。
    “长官！”“长官。”
    楼道里几个认得杰克的人纷纷打招呼，不过也仅此而已，熟悉杰克的人都知道他不喜欢那种阿谀奉承，更何况他们自个儿也忙着哩！要现场制作模型填装回墙体不是难事，麻烦就在于整栋楼不少区域都需要修复，那些破洞还不都集中在一块儿。
    “就是这间屋子。”布鲁斯在后面轻声提醒道，打了个哈欠，从兜里拿出一小瓶血，弹开盖子闻了闻，直到精神稍微好点才重新收好，原来他是个人类吸血鬼。
    “长官好，”房间里一名手持简易版暗物质探测仪的女性报告着，“目前已知的情况是，主卧室里有一个缺口，通向九界哪一处还不确定，我们已经联系了赛尔维格博士，毕竟他更有经验；除此之外，这里的暗物质对居民正常生活应该没有影响。”
    “等‘应该’变成‘肯定’再向我汇报一次，而且这缺口也不一定只通往九界，”男人一丝不苟，看了眼表问道，“你们到这里多长时间了？”
    “一个钟头。”
    “一会儿回本部检测一下。主卧室。”
    负责检测暗物质的女士带杰克和布鲁斯来到这栋楼唯一没有开始被修复的地方——主卧室。
    主卧室不大，十平米左右，地上躺着消瘦的一男一女，从床头柜上相框里的照片来看，是对夫妻；两人的头部都有很明显受钝器重击的痕迹，地上两大摊血从他俩的口鼻中流出，两把14和七个子弹壳就在他们身旁；床上有三个脚印，更显眼的是面积约一个巴掌的不规则图形。
    “这就是缺口。”女士说道。
    布鲁斯嫌弃地看着两具尸体，念叨道：“听说这个组织专门买卖人口，尤其是年幼女孩，真混蛋，我呸！”
    杰克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右脚踩在床边，往缺口里伸出左手，一旁的两位同事脸色不变，看来很习惯这位长官的行事风格，也了解这伤不着他，所以很放心。
    “有点凉，肯定不是约顿海姆和穆斯贝尔海姆，剩下的等博士来了再说。”
    “还好……”布鲁斯长吁一口气，回想起那件事心有余悸道，“至少不会像上次约顿海姆那头巨兽到处破坏建筑那样难搞吧？那几周每天加班，大伙儿可都没怎么睡好觉。”
    “嘿！嘿！你们不能这样随便进来！”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喧闹，两个西装革履的男子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