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英雄清洁公司

    
    穿着一身嘻哈外套、仿金项链，头戴红色鸭舌帽的黑人青年低头瞧了眼计程车。
    “咦？这不是杰克逊先生嘛？嗨伙计！真巧啊！”
    “嗨，威尔，需要我帮忙吗？”杰克招了下手微笑问道。
    威尔扭了扭头，眼珠咕噜转了几圈，为难道：“算了先生，我自己来找就够了；不过你能不能帮我找那youtube上的蜘蛛男聊聊？劝他管闲事的时候……多动动脑子吧。”
    “知道了。”杰克点了下头。
    “早点回去啊！实在找不到，我明天再叫人帮你一起，赶紧回去，别让玛丽担心！知道了吗？”乔还在尽责地喋喋不休。
    “知道了知道了！‘老爹’！”威尔赶忙抓着同伴们逃离此处。
    嘭！
    关上车门，脚踩油门，乔摇头叹气道：“这孩子，老不干正事，真怕他哪天被那群臭崽子带坏。”
    杰克一言不发，头靠在后面的车椅上，听着音乐，直到目的地。
    “多少钱？”杰克问道。
    “哎！”乔摆了摆手，“我干这行可不是为了挣钱养家，只是不希望看见有人因为来不及做某事而后悔，先生你是个好人，我看得出来，威尔那小子可不怎么容易这么客气地称呼别人，说明你赢得了他的尊重。回家吧，有机会再坐我的车。”
    见乔很坚持，杰克笑着道了声谢，开门回家了。
    ……
    ……
    【“爹地！你回来了！妈咪妈咪！爹地回来了！”
    “亲爱的，今天工作还顺利吗？我为你做了你最爱吃的培根土司。累了吧？来，外套给我吧。”】
    咖！
    杰克亲手打开了玄关的灯，把脱下的、湿淋淋的长靴摆置在一双黑色高跟鞋和一双粉色童鞋旁，脱下长袜，拿了条门口放着的毛巾擦了擦脚，再把风衣脱下，挂在玄关的挂钩上。
    [欢迎回来，杰克。今天想听什么？]
    “音乐。”杰克走向客厅。
    [rachael yaagata的《over and over》，需要点燃壁炉吗？]
    “嗯，顺便放点热水，我先抽支烟。”
    轰！
    客厅里朝南的壁炉突然升腾起一团火焰，来自壁炉下的点火器，里面有事先放好的干柴，现在正在燃烧；二楼浴室传来往浴缸里的送水声，为了不影响屋子其他地方收听音乐的舒适度，浴室门被自动关上。
    杰克左脚刚踏上客厅地毯时，褐色沙发边的小桌上、一块长方形区域下陷，下一秒一个打火机被慢慢送上来，在杰克坐进沙发里时正好顺手拿起来点了个火。
    “列出我明天的未处理事项。”杰克吸了两口烟才吩咐道。
    客厅的液晶电视屏幕上列出了两件事，分别是“买一朵玫瑰”和““到总部和部长开会”。
    “帮我加一项——十点钟和艾瑞克·赛尔维格博士见面。对了，上youtube帮我搜一下，关键词蜘蛛男。”
    电视画面迅速切换，一个身穿红蓝运动衫的人在空中翻滚两圈，徒手挡下一辆刹不住的车，防止它撞上一辆巴士。
    “又一个超级英雄啊……”杰克呢喃道，“看样子还很年轻，可能住在皇后区？”
    [需要询问斯塔克先生吗？]
    “算了，跟我其实没多大关系。”
    [那么，需要我搜索更多有关这个人的资料吗？]
    “……查交通摄像就行了。”
    [好的，杰克。]
    抽完这支烟，杰克拿出烟盒往里瞧了一眼，里面只剩最后一根烟，他定下主意，上楼洗澡。
    “嘿，玛利亚，你知道吗？今天我又遇到马特了，他看起来情况不是很好，不知道克莱尔能不能照顾好他。”
    “我原本想给你个惊喜，但你知道的，亲爱的，我从来都没法对你隐瞒事情，好吧，我如实相告，我明天又要买玫瑰送你。”
    “凯蒂？e，等她下次手工课被老师夸奖了我再买东西送她。”
    “对了，你上次看中的那条裙子，我想买回来给你。什么？不，你穿什么都好看，亲爱的。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会尽力满足你。”
    “今天威尔找我帮忙，对，那个威尔，他跟他祖母住在后面街区，他祖母做的派很美味；说是自行车被偷了，我觉得纽约又要有一名超级英雄了。不过这家伙看起来冒冒失失的，我希望他能少犯点错，至少别是那种很严重的大错。”
    “困了？嗯，乔茜，现在几点了？”
    [现在凌晨四点，杰克。]
    “好的，亲爱的你先去休息吧，我马上就来，嗯，我也爱你。”
    杰克擦干身体，换上睡衣，躺到床上。
    看了眼空无一人的枕边，杰克默不作声，从床头柜拿了一粒安眠药吞下，他才说道：“关灯吧乔茜，音乐……等我睡着了再关。”
    [好的杰克。]
    ……
    ……
    [“亲爱的，醒醒，想再贪睡一会儿睡吗？好吧，如果你现在睁眼，我就给你一个吻。”]
    “嘶……”
    杰克惊醒，猛地回头看了眼右边的枕头，无人，他慢慢舒展开蜷缩的身子，看了眼表，现在是早晨七点整。
    直立起上半身呆坐了五分钟，杰克习惯性地去摸床头柜的烟盒。
    [“亲爱的，又想在卧室里抽烟？”]
    “噢，我错……”杰克笑了笑，回头一看，“了……”
    笑容逐渐消失，杰克准备好便出门了。
    [杰克，请别忘记今天与布兰特部长有约。]
    “谢谢你，乔茜。”
    ……
    五十三街东尽头就有一间鲜花店，杰克细心地挑了一朵艳红玫瑰回家摆放在窗边的瓶里，再次出门，却不是先往总部，而是到五十三街西尽头的便利商店里买了一包最廉价的烟。
    杰克站在街边等计程车，等待过程中他拿出自己那被施过咒的烟盒，将其与新买来的那盒对齐地盖在一起，轻轻摇了摇，他明显感觉到两个盒子重量在一瞬间相互转换了。
    于是杰克把新买的那包烟扔到垃圾箱里，满意地准备抽烟，这时恰好有辆空计程车。
    “先生你好，去哪？”司机客气问道，瞧那热情程度，杰克大概是他今天第一单生意。
    “曼哈顿清洁公司，谢谢。噢对了！你介意我吸根烟吗？谢谢。”
    杰克总算美美地抽上烟了，他满意地点点头呢喃道：“今天应该是个顺利的日子。”
    烟圈滚滚，飘散在大街上，如缥缈命运，没人知道下一秒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