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河凤凰

第二十六章 天楼林立风沙急

    
    书接上回,昊昕一行出了恶雕嘴,荡平了雕霸天一众妖怪的天雕洞府,来到一片荒凉不毛之地。正行间,头顶上时断时续的阳光突然消失不见了,一团团厚厚的乌云压上来。紧接着,狂风骤起,裹挟着漫天的黄沙土尘,如猛虎下山般恶狠狠地朝昊昕等人扑来,周围没有一房一树一石的遮挡物,躲也没处躲,藏也没处藏,只能任由无所不用其极的沙尘恶魔无情的肆虐。沙尘暴刮得人睁不开眼,又像天上下刀子似的刺得人身上又冷又麻又疼,马匹也丝毫买不得步。昊昕等人只得下了马,象在大沙漠一样,用手臂遮挡着风沙,让马儿围成一圈,昊昕、凤鸣、木尔才和巧嘴则紧紧偎依在一块,躲在马儿围成的圈内。/p
    此次扬沙尘暴真是无情,足足持续了一个时辰方肯罢手。说也怪,刚刚是乌云压顶,狂风肆虐,沙尘漫天卷,随后又是晴空万里,太阳露笑脸。木尔才抖了抖身上的沙尘,狠狠地朝地面多了几脚,骂道:“真他娘的,什麽鬼天气?”/p
    当大家擦去面部的沙土睁眼一瞧:哈哈,他们身上都覆盖了厚厚的一层沙土,整个人像刚从土里扒出来的一样,脸丑的跟小鬼似的,模样滑稽极了。于是,大家又是一阵的忙活,你帮我,我帮你,拍掉身上的沙土,连带着整理掉马身上未抖掉的土。木尔才气恼地骂了一句:“这驴不拉屎的地方,以后就是打死也不来了。”/p
    凤鸣没理会他,转而朝昊昕深情地望了一眼,说道:“刚才跟昊哥偎依在一起,觉得有股暖流瞬间传遍全身,好暖和好奇妙的感觉啊。”/p
    昊昕一听飞红了脸, 他转了个话头,说道:“你们看,太阳只有两杆子高了,咱们抓紧赶路吧。争取天黑之前找到一个能吃能住的地方,顺便好好洗洗个热水澡,美美地睡上一觉。今天真是糟糕透了!”/p
    木尔才朝凤鸣怒了努嘴:“哪能呢?哪怕天上下冰雹下刀子,照样有人能找到温暖的感觉。”凤鸣用拳头捅了木尔才一下,说道:“再贫嘴,当心我用剑让你脸上再开几朵花!”/p
    “哈哈哈,看来真有人心里窝着股邪火。”巧嘴转了转眼珠,像是总结似的说道。/p
    昊昕等人扑哧一声都笑了,“驾,驾,驾”一道数丈高的烟尘飞也似的向前掠去去。/p
    约莫过了百余里的荒凉地,已是傍晚时分。昊昕一行来到一座高大的城堡,城门楼高约数丈,上写三个大字“长生堡”,他们下了马向城门走去。城门口站着两排士兵,都是一色的白皮肤、蓝眼睛和金黄头发,他们手里都拿着矛和盾,口里不停地大声叫嚷着:“过往行人一律要交纳入城费,不缴者下地牢,逃缴被捉者要下水牢。”/p
    凤鸣追上一位肤白瘦削、头戴纱巾的中年妇女问道:“你们这里出入城需要多少钱?” /p
    中年妇女小声回道:“我们这里人出入城要交纳一钱银子。城门口那几个士兵如狼似虎,你们外地人要交纳多少我可说不准。”/p
    木尔才小声说道:“这些兵看上去一个个盛气凌人、贼眉鼠眼的,与我们肤色完全不同,恐怕更要欺负我们外地人。”/p
    昊昕道:“我们是来转告大事之人,这些士兵难道会不讲道理?他们还不至于会欺负我们吧。”/p
    昊昕刚说完,一个红鼻子高个士兵就冲昊昕一行嚷嚷上了:“你们几个黄种人在瞎嘀咕什麽呢?你们三个人三匹马加一只鸟一共七个,要交一两银子,快点拿银子。”/p
    昊昕一听,正色道:“我们只有三个人,难道马和鸟也要收入城费?我是长白真人门下第三十六代弟子昊昕,特奉女娲娘娘懿旨······”/p
    昊昕的“旨”字刚出口,红鼻子高个士兵就不耐烦地打断昊昕的话,他一昂头高傲地说道:“我们城门总管有令,不管什麽娘娘还是爷爷,就是天王老爷到了我们长生堡都要交钱,这是进出长生堡的门费。在这,我们几个就是爷,想进城不想吃官司不想受罪就快点交钱,休得??拢 ?p
    昊昕气不过,还想同红鼻子士兵争辩,木尔才上前一步,把昊昕拉到一边悄声说道:“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你先到一边消消气,我在与他们讲讲,看他们能不能少收咱们点钱?”/p
    于是,木尔才转身走向红鼻子高个士兵,微笑着说道:“兵爷,我小弟年轻气盛,冲撞了兵爷,请兵爷谅解。我们几位从远隔数万里的东方而来,不可能也带不动许多银子,一路上靠讨要些饭食或打些野兽填饱肚子。兵爷,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只有三个人,您老就通融一下,收我们三钱银子。”/p
    “哼,你老小子头一句还像句人话,后两句我怎麽越听越觉得噎得慌。我们几个天天喝西北风,风吹日晒的,你怎麽就不可怜可怜我们?我们这里收费按能喘气的个数算,你们三个人三匹马加一只鸟一共七个喘气的,四舍五入,总共要交一两银子,少一蚊子钱也休想入城!再多嘴一次翻倍交,要不然先打上三十军棍而后下入水牢。”/p
    昊昕一听此言,心想:“城门口这些士兵非但不讲道理,而且还非常霸道、刁蛮,心比锅底还黑,强要外地人比本地人多几倍的钱财,实在是千刀万剐也不解气。可惜,现在天快黑了,大伙又累又饿,还是先找个地方住下,再洗个热水澡冲掉身上的沙尘灰垢为好。要是与这几个虾兵蟹将继续纠缠下去,浪费时间不说,也解决不了什麽大事,不如先随了他们的狼心狗肺,再别图打算。”/p
    想到这里,昊昕压下心头的怒火,平静地对木尔才说道:“给他们一两银子,咱们入城。”/p
    红鼻子高个士兵接过木尔才递过来的银子,用牙咬了咬,尔后用肥厚的油手摸着大嘴说道:“早点交上钱多好,也不必多费口舌。成色不错,放他们入城。”/p
    昊昕一行随熙熙攘攘的人流进了长生堡,最先映入眼帘的是道路两旁木制塔楼林立,高一点的需仰视还见不到顶。木尔才啐了一口道:“怪不得咱们在城堡外见到的尽是木桩子,敢情是那些被砍掉的大树全部被搬到城堡内建了高楼了!”/p
    昊昕感慨道:“是啊,他们过度毁林造楼,城堡内倒是气派极了,城堡外的天气我们刚刚领教过——糟糕透顶,是否有什麽别的灾害也说不定呢。”/p
    凤鸣催促道:“别在街上唉声叹气地出丑了,路上行人都朝我们这边瞧呢,而且,那眼神里似乎看到了什麽稀罕怪物似的,该不会认为我们几个傻蛋都有毛病吧!天快黑了,早点找家客栈住下是正经。”/p
    “好好好,楼兰公主,我和尔才都听你的。”昊昕回头对凤鸣说道,“你瞧,路北边不就有一家叫‘一家亲’的客栈。别看我和尔才哥表面上漫不经心的样子,其实眼睛却瞪得溜圆,一刻也没闲着。‘一家亲’客栈名字不错,想来不会像城门口那几个虾兵蟹将一样令人恶心吧,好,我们就去‘一家亲’。”/p
    “谁和你一家亲,你就自己臭美吧!巧嘴,咱们才是一家亲,你说是不是?”凤鸣调皮地瞅了了昊昕一眼,又从木尔才肩上抓过巧嘴亲了一口。/p
    巧嘴高兴地欢叫着:“对,咱们一家亲,咱们还最美!”/p
    昊昕、木尔才忍不住乐了:“真是个知情达意的好鸟。”/p
    昊昕一行走进‘一家亲’客栈,一个满头金色卷发的伙计立刻热情地迎上来说道:“客官里面请。”说完,就接过他们手中的马缰绳将马牵入宽敞的马舍,并喂足马料。/p
    昊昕他们来到客厅,一位面部消瘦的中年妇女微笑着迎上来,亲切地说道:“哈喽,看客官面相,定是一路风仆尘尘远道而来,需要我为你们做些什麽?”/p
    昊昕道:“来两间上好的房间,再多少些热汤来。”/p
    中年妇女朝小步跑来的卷发伙计说道:“汤姆,快带客人到二楼两间最朝阳的干净房间里去,并多送些热汤。”/p
    奥,原来热情的小伙子叫汤姆,那么柜台里的中年妇女肯定是店主了。昊昕他们随汤姆到客房安顿好后,有各自在房内痛痛快快地洗了个热水澡,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一路的颠簸劳累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初入城堡时的气恼更像被一阵和煦的春风吹得踪迹全无。人真是个奇怪的动物,当心里愤懑窝火时,要是能丢下不愉快的情绪,转而去找一件自己感兴趣的事做,即使冲天的怒气也会顿时消去大半,甚至烟消云散。/p
    洗漱完毕,昊昕、凤鸣、木尔才一块逗着巧嘴,来到楼下客厅。昊昕要了一盘熟牛肉,一只烤羊腿和两个炒青菜,外加四碗米饭,木尔才又要了一壶老烧酒。客厅里人不多,不一会儿,热腾腾的饭菜就全端上了桌,邻桌的几位客人投来奇怪的目光,那意思好像在说:“人和鸟还能共餐,真稀奇。”/p
    昊昕和凤鸣一边吃一边谈论着进入城堡后的所见所闻,木尔才吃了几口菜后,见酒还未上来,就有些不耐烦地嚷道:“店家,酒怎麽还未上来?”/p
    中年妇女连忙从柜台上拿了一壶酒,满脸堆笑地走来道:“客官,酒已温好,我一时疏忽就忘了及时端上来,请您见谅。”中年妇女说这话时,酒已端到木尔才面前,她面上虽笑但愁容难掩。/p
    吃过饭后,昊昕等客厅里的其他客人陆续散去,方站起身来问柜台里的中年妇女:“店家,有客人来住宿吃饭,你该非常高兴才对,为什麽在你笑时脸上还挂着许多忧愁呢?”/p
    中年妇女站起来躬身朝昊昕施了一礼,缓缓说道:“客官,我失礼了,请多包涵。从客官谈吐看,我猜客官一定是异域人,当然也就不了解这儿的情况了。我们国家现在叫长生国,方圆有数千里,土地广袤,但最近几年连续出现灾荒,物价飞涨,老百姓的收入却没有明显增长,因此,我家的生意也一天不如一天,眼看就快撑不下去了,你说我怎能不愁?”/p
    “奥,原来是这样。一般的,人们渴望自己或子孙长生不老往往在人名中用‘长生’二字,为什麽你们国家里的国名和堡名也有‘长生’二字?这里面难道有什麽说法?”/p
    “客官,你问“长生”两字的来历啊,你算是问对人了,不过我也是略知一二而已,而且还是从客人口中得知的。来我家店铺住宿的多是南来北往的客人,因此我了解的事情也就多些。有一回,我正要给一位富商模样的客人送酒时,刚走到客房门口,突然听到他神神秘秘地对同房的人说,‘有一次,我国国王大白日里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他从一座高高的塔顶端走进了神秘的天国,天国里到处是金山银山,遍地是人间没有的奇珍异宝,宫殿富丽堂皇,雄伟壮观,里面的宫娥彩女一个个都有沉鱼落雁之美,美酒珍馐堆满桌子,仙音妙曲世间难觅。从此以后,国王天天痴想着能从高塔顶端一步迈入天国,过一过神仙般的日子,顺便从神仙那里求得长生不老之药,以保自己永远长生不老。国王身边的大臣们摸透了国王的心思,纷纷为国王出主意,说是要想能求得长生药必须先更改国名,改成长生国最为名副其实,这一建议正顺了国王心思,国王欣然同意,于是昭告天下,国名改为长生国。’我国原先叫大月神国,我们崇拜月亮,并把它奉为神灵供奉,现在大月神国堂而皇之的变成了长生国,普通百姓心里干着急却没有办法。随后,带有‘长生’字眼的名字就大量涌现了,如‘长生堡’ ‘长生塔’等等,不过百姓们却不买账,纷纷对之嗤之以鼻。后来,国王手下许多善于溜须拍马的高手想在国王面前邀功,纷纷施展拳脚,打着建长生塔的旗号,大肆砍伐堡外森林,变魔法似的大展腾挪之术,中饱私囊。/p
    “奥,怪不得我们三人进城时守门士兵收了我们一两银子,连不会说话的马和鸟也算在内。请问,我们今晚吃的一桌饭菜总共要花费多少钱?”/p
    “等一下,我算算。”中年妇女数着手指算了算后又道,“一共要二两银子呢。”/p
    “我们从遥远的东方来,一路到过许多地方,一般一两银子就能置办一桌包括鸡鸭鱼肉在内的相当丰盛的酒席,我们家今晚只不过吃了两荤两素四道菜、四碗米饭和一壶老酒,却要花二两银子,实在太贵了。为什麽会是这样?”/p
    “客官,饭菜价格高我们也没有办法改变。你们有所不知,七八年前,我们这里一两银子也能置办一桌有大鱼大肉的丰盛宴席呢。那时,长生堡外森林茂密,绿草丰美,牛羊成群,鸡犬之声常闻。后来,我们国内许多城堡争相兴起了一股大建长生塔的热潮,城堡外大片大片的森林被砍倒,一车车木材被运到城堡内,建起了所谓的一座座长生塔。从此以后,城堡外茂盛的林子消失不见了,风暴、扬沙的鬼天气倒是多了起来,牛羊等食草动物没有草吃,不得不大批大批的被宰杀掉,许多地方的庄稼种一茬被毁一茬,又加上连年干旱少雨,城堡外的庄稼几乎颗粒不收。长生堡方圆数百里内已经连续闹了三年的灾慌了,大批大批的灾民没得饭吃,只得携儿带女逃荒去,走不动的老人只能眼巴巴地饿死。现在,我想买头牛买只羊卖袋米来,必须雇人跑上三百里外才能买得到,成本自然水涨船高,饭菜的价格怎能不象拔节的竹子一样天天往上窜呢?我们是小买卖人,饭菜价格高的离谱,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而且还会逼走我们的新客人、老主顾,这里面的利害我比谁都清楚。我们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我们总不能光赔本儿只赚吆喝吧!”/p
    “你们国王的王宫在哪里?”/p
    “就在长生堡内,从我小店往北三四里路远。怎麽,你们要见国王?”/p
    “不错,我们不但要见你们的国王,而且还要他立即停止劳民伤财的荒唐举动,并建议他尽快举国南迁,以躲避即将到来的特大冰灾水患,你也备足衣食做好准备吧,我想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得到南迁通知的。”/p
    “你们要劝阻国王,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一言不慎恐有杀身之祸,而且还要株连九族。我劝你们还是放弃的好,千万不要干傻事,万万不要说出我告诉你们的实情。”/p
    昊昕哈哈一笑:“店主尽管把心安安稳稳地放到肚子里。我是长白真人门下第三十六代弟子昊昕,是女娲天神派来的信使,我有许多降妖伏魔的手段,岂能怕区区一个凡间的国王!我们还要劝他多多行善,你就安心在家做准备吧,谢谢你能告诉我这麽多事情。凤鸣、尔才和巧嘴,咱们早点上楼休息吧。”/p
    昊昕刚说完,店主躬身就拜,道:“若果真如此,希望你能与国王多美言几句,那我等百姓将永世不忘您的大恩。”/p
    “分内的事,不必言谢。”昊昕说罢,就招呼凤鸣、木尔才和巧嘴到客房休息去了。/p
    第二天一早,昊昕一行吃过早饭,付完帐就辞别了店主。一行人来到街上,才行了不过数百步远,就见街角边有位衣不遮体、瘦骨嶙峋的老伯和几个手脚冻得通红、全身瑟瑟发抖的孩子蜷缩在一起。昊昕下了马,走到老伯面前问道:“老伯,难道你们没有家吗?现在秋风又大又凉,你和孩子们怎麽能露宿街头呢?这样会冻坏的。”/p
    一听到“家”这个字眼,老人干瘪的眼里立刻滚出两行浊泪,他用瘦削不堪的手揩了把泪说道:“我的两个儿子和两个儿媳都被征调到堡子里盖长生塔了,已经两年了未曾见过一面,也不知道他们的死活,我家本来是靠放牧为生,近几年林子被砍光了,风魔、沙暴又来作虐,没有草吃,我家的牛羊也全都饿死了。我家在堡子外原来也有四五间草房的,可今年风暴太大,房子都被吹倒了。我和老伴带着四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儿子、媳妇两年没有个音信,无法依靠;牛羊都饿死了,吃的喝的也没法依靠;晚间野兽多,家没有了,也无法依靠。连气带急,我的老伴从此一病不起,不到两个月时间就撒手西归。我只好拼了老命,带领四个孙子孙女到堡子里来讨口饭吃。好人,您就可怜可怜我一家老小,给口吃的吧!”/p
    闻听此言,昊昕眼前立刻闪过父亲死后自己与母亲及弟妹挨冻受饿的情形,他无语,只是示意木尔才给老伯些碎银,然后转身就走,可走了没几步,昊昕觉得右臂被一只冰冷的枯枝似的手抓住,同时,一个微弱苍老的声音传入他的耳膜:“好人,求您行行好,也给我们点吃饭的钱吧。我们孤儿寡母的,与这位老哥的情况差不多,也是儿子、媳妇被抓去盖长生塔了,至今三年多未回。我家本是猎户人家,半年前的一天,我老伴外出打猎,由于他年老腿脚不灵便,不小心摔了一跤滚下山崖,后又受到野兽袭击被抓伤了胸膛,血流不止,他拼了老命回到家,艰难地说了没三句话,一口痰涌上来,他头一耷拉合上了眼,从此再也没醒来。后来有一天刮起了大风暴,我家仅有的三件茅草屋也被大风吹倒。在城堡外无依无靠,无奈之下我只好带着年幼的一个孙子和两个孙女,深一脚浅一脚地来到城堡,可守城的兵见我没钱不让我们进城。于是,我就领着孩子们沿着城堡外边讨饭,无意中发现一条干了的水沟通向城堡内,我们就从干了的水沟里爬着进了城堡。我的一个孙女前天刚刚饿死在街头,好人,可怜可怜我们吧。”/p
    昊昕回头一看,是位脸上满是皱纹、眼睛深陷下去的白发老妇人,正用一双发抖的手抓着自己,混浊的眼里充满了哀求的神色。看来一家亲店主说得没错,这一切都是毁林盖塔惹的祸。他不忍心再看下去,用左手接过木尔才递过来的银子,轻轻地放入老夫人面前的一只破碗里,然后转身骑上马向前赶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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