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变得炎热,走在莽莽苍苍的原始森林中,闷热、潮湿、昏暗不算,一天,两天,三天,好像总也找不到尽头,还得时时提防狼虫虎豹的袭击,以及蚊虫的叮咬,令人不胜其烦。凤鸣直喊晕,木尔才就喊累,昊昕只好讲些他的传奇经历或者好笑的段子,鼓励他俩打起精神继续前行。只有巧嘴把森林当成了乐园,森林中有无穷无尽的各种新鲜美食如瓜果桃李等甜点,多得享用不尽,使它大饱口福。它时不时打个饱嗝,飞到前面的枝头上用大嘴梳理它美丽的羽毛,偶尔还亮亮它五音不全的嗓门,讲句人话“木尔才,半个美男”“凤鸣,新娘子”“昊昕,小帅哥”,逗得一行人开心大笑。/p
一天拂晓,天上鱼肚白,昊昕、凤鸣、木尔才围着早已熄灭的火堆睡得正香。突然,巧嘴大声吵吵起来:“大家快起来看,离这里不远处就是大草原了,我们就要出森林啦。”/p
木尔才第一个被吵醒,他揉着沉重的眼皮,打着哈欠说道:“嚷什么呢,巧嘴?小心草原上凶猛的秃鹫把你当点心给吃了。”/p
巧嘴在枝头煽动着双翅,大嘴一张又说:“傻瓜,我还会骗你?骗你我不是人,前面不远处就是大草原。”/p
凤鸣、昊昕也被巧嘴的叫声吵醒,他们齐声说道:“是真的吗?快前面带路,我们去看草原日出!这几日在大森林里快要闷死了。”/p
昊昕等人一咕噜爬起来,也顾不得吃点东西,收拾好行李,打马随巧嘴前行。果不其然,他们走了才数百丈,辽阔无垠的大草原就一览无余的展现在他们面前:一股新鲜空气夹杂着浓郁的花香、草香扑面而来,远处洁白的如梦如幻的轻纱般的薄雾尚未消散,一轮圆圆的羞涩的红日从绿色的地平线上喷薄而出,在附近的天空中裁出数幅绚丽无比的彩霞。红日亟不可待,一步步向上跳动着,大草原全被涂上了一层金。啊,多么壮美的一幅草原风景晨画!昊昕一行都沉侵在诗意般的意境中,深醉而不能自拔。/p
正午时分,昊昕他们跑得又累又饿,突然发现前面有五六座柱状锥顶的茅草屋,他们高兴地一拍马屁股,转眼间就到了一座茅屋前,他们纷纷下了马,把马拴在屋前的几根空木桩上。昊昕等人正欲上前敲门,门却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身材消瘦、头发花白的中年男人探头出来,警惕地问道:“你们是哪里人?到我家来干什么?”/p
昊昕拱手作揖,说道:“我是女娲天神派来的信使,长白真人门下第三十六代弟子昊昕。我们奉旨西行是要向沿途的人们传达女娲天神的旨意,并催促他们赶快前往南方温暖之地,以躲避即将到来的千年不遇的特大冰灾水患,我身后几位是我路上结识的同甘共苦的朋友。今天正好路过此地,又累又渴,想讨杯水喝,可以吗?”/p
中年男子见他们不像本地人,且说话诚恳、和气,就道:“可以可以,信使先生太客气了,请到屋里坐。我叫桑巴拉,屋内简陋寒酸,希望你们不要笑话。”/p
昊昕说了声“谢谢”,就与凤鸣、木尔才、巧嘴随桑巴拉进入屋内。说是屋,看样子已年久失修,屋顶有几处破损的地方可以看到瓦蓝的天,墙体用夯土做成,屋的直径两丈有余,只有一个大木墩子权可当桌子,还有七八个小木墩子,一只木桶,和一个大瓦岗,两头各垒一堵石墙,中间担上几页宽木板就是“床”了,“床”上铺了几张兽皮,其余的尽是些盆盆罐罐了。/p
桑巴拉朝躲在屋角落里怕生的小女孩说道:“去邻居大叔家,把你妈叫回来烧水招待客人。”/p
“嗳”,小女孩羞涩地答应一声跑出门去。不一会儿,一个又瘦又黄的中年妇女急忙忙地走入屋内,见到一对俊俏的男女和一个肩上站着一只鹦鹉的丑男人,她向昊昕等人打了个招呼便烧水去了。/p
昊昕、凤鸣、木尔才各自找了个小木墩坐下,昊昕问道:“大叔,你们家就三口人吗?”/p
桑巴拉眼圈一红,几滴老泪扑簌簌落下,他哽咽道:“信使先生,我家其实有七口人,我还有两个儿子和两个女儿,大女儿叫丽达,算起来今年二十一岁了,二女儿叫丽娜,今年该十九岁了,她们两个都被那可恶的酋长派人强行抢去。大儿子叫拉姆,今年二十八岁了,二儿子今年二十四岁,叫莱顿,他们早已过了结婚的年龄,至今尚未娶亲,也无法娶亲。因为我们部落有个丧天地良心的规矩,凡十五至三十五岁间的俊俏女子,必须去艳色堡服侍贪财好色的酋长熊霸天。你想啊,成年适龄女子近半数进了艳色堡,我们穷人家孩子想娶个媳妇岂不比登天还难?还有啊,熊霸天光贪色不算,他还及其爱财,把我们赖以养家糊口的十几头牛也派人强行抢去,叫我们何以养家?这不,我两个儿子天刚亮就出去放鹰打猎,到现在还没回来呢。”/p
“你们部落的这个荒唐规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p
桑巴拉叹了口气,道:“十年了,整整十年了!从熊霸天当上酋长不到一年就开始了,自从他发布了这个该死的规定,致使数千户家庭妻离子散,可恶,真可恶啊!为了能使全部落都遵守这个规定,熊霸天还豢养了数百个家奴当打手,并打造了锋利的弓箭、长矛、刀剑等兵器训练他们,谁若不服从他的淫威,他就派家奴对谁施以暴力。熊霸天还抢占了部落里最好的万亩林地和草地,建成了戒备森严的艳色堡,也是数千成年女子的魔窟!我们上一任酋长亲民、爱民、护民如子,受到全部落人的尊重,可惜他年老病死了,与熊霸天想比,他们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唉,我的两个女儿已被抢去数年,也不知她们日子过的怎么样?到底是死还是活?”/p
“大叔,你刚才讲到的邻居家情况如何?”/p
桑巴拉摇了摇头,道:“他家情况更糟,家里的男主人叫诺顿,现年三十五岁,独自在家带着三个儿子,一个八岁,一个六岁,一个才三岁。他还有一个女儿,今年刚满十五岁,聪明又漂亮,被酋长看中掳走了,尤其可恨的是,诺顿三十一岁的妻子朱莉以及他们家膘肥的牛羊也一同被强行掳走,只留下他及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诺顿既要照顾三个年幼的孩子,又要出去放牧仅剩的五六只老弱牛羊,日子过得非常艰难,因此我妻子一有空,就去帮他照看三个年幼的孩子。”/p
凤鸣听到这里,咬牙切齿地说道:“畜牲,我看你们的酋长简直连畜牲也不如,这种人最该下十八层地狱!”/p
木尔才也愤愤地说:“一定得给酋长点颜色看看,让这种禽兽不如的东西亲自吞下自己种的苦果!”/p
这时,水开了,桑巴拉妻子分别为昊昕等人盛了一碗热水。昊昕呷了口水,对桑巴拉说道:“大叔,不要难过。我们一定要全力说服酋长,让他放还被掳去的女子及你们的牛羊。”/p
桑巴拉满腹狐疑地看着昊昕他们,那意思好像在说,就你们三个小年轻能有什么本事?不会是吹吹牛让我宽宽心吧。昊昕明白了桑巴拉眼里的意思,他笑了笑站起身来,从腰间取出盘龙降魔笛,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门外,众人也随着来到门外。/p
昊昕对这一片空地按下降魔笛,顿时,砂石如雨,呼啸着飞出十数丈外。昊昕收起降魔笛,与众人回到屋内,对桑巴拉说道:“大叔,我今天仅仅是小露了一手。不是说大话,在我们来的路上,我们已经杀死过数不清的妖魔鬼怪,单凭我手中的盘龙降魔笛,在百八十人中厮杀能来去自如,要治服酋长可以说是易如反掌。”/p
桑巴拉夫妇见客人手段非凡,以为非神即仙,连忙跪下说道:“求神灵一定要救出小女,我们夫妇将永世不忘您的大恩。”/p
昊昕忙一把扶起桑巴拉夫妇,说道:“大叔大婶,我不是神,也不是仙,但我是遵行大道之人,见到有违逆大道之事岂能坐视不管?请你们二位放心,我们到了艳色堡,一定会救出你们的女儿,并让酋长把夺走的牛羊也一并归还你们。艳色堡离此地有多远?”/p
“至少有三四百里。”/p
“少则两天,多则四天,你们就在家等消息吧。”/p
昊昕说完,咕咚咕咚喝完水,起身要走,桑巴拉夫妇坚持不让走,说道:“现在晌午了,我们略备家常酒菜,请信使先生吃过午饭再走。若再争执,就是看不起我们夫妇了。”/p
几个人正争执间,桑巴拉的两个儿子一脚踏进门来,他们齐声说:“爸爸,家里有客人啊,怪不得今天一大早就听到树上的喜鹊喳喳叫。今天上午,我们运气不错,抓了两只野兔和一只黄羊,正好可以做下酒菜。”/p
昊昕等人拗不过桑巴拉父子的热情挽留,只得重又分宾主坐下。酒饱饭足之后,昊昕一行辞别了桑巴拉一家,打马一路疾行。/p
傍晚时分,昊昕他们前进的道路被一条由北向南、数丈宽的湍急的河流拦住,茫茫大草原到此也算到了尽头。河面上有一座吊桥早已被高高悬起,冲着吊桥的另一侧有一座两三丈高的木制门楼,门楼顶端的牌匾上端端正正地写着“艳色堡”。说也奇怪,既然叫艳色堡,河对岸却无夯土修筑的城墙,沿着河岸有一片茂密的树林,望也望不到尽头,也许这条河流就是天然的最有效的保护屏障。/p
昊昕隔河朝对岸门楼护卫大声喊道:“喂,守城的大哥,请放下吊桥,我们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面见你们酋长。”/p
护卫听到有人喊话,厉声答道:“现在天色已晚,酋长大人有令,任何人等一律不准入堡,天大的事也要等到明天,违令者关入水牢。”/p
木尔才叹道:“多吃了一块羊肉,多饮了一杯酒,正好晚来一步,看来今晚是难饱美人艳福了。”/p
凤鸣从旁轻轻地锤了一下木尔才,说道:“我看你想女人想疯了吧,瞧你那副德行。”/p
木尔才嘿嘿一笑:“美人不愿跟哥走,想一想心里有奔头。看一两眼不犯法,做个美梦心想事成。”/p
凤鸣瞪了木尔才一眼道:“别老耍贫嘴,有本事就从艳色堡里领一个跟你走。”/p
昊昕道:“别光顾着斗嘴了,现在是不是该想想今晚怎么露宿了。”/p
凤鸣、木尔才异口同声地说道:“遵命,信使大人。”/p
第二天早晨,昊昕一行再次来到吊桥旁,吊桥依旧高高挂起,昊昕隔河问一个来回走动的护卫:“护卫大哥,为什么不放下吊桥让我们过去?”/p
护卫斜眼看了昊昕他们一眼,说道:“看长相你们不是我们部落的人,知不知道我们这里的规矩,凡闲杂人等,一律不得进入堡内。”/p
“那什么人可以进入堡内?”/p
护卫不耐烦地说道:“走吧走吧,告诉你们也是白费口舌,你们与我们酋长又没什么来往。”/p
“我们今天来是有天大的事要亲自告诉你们酋长,耽误了大事你们可负得起责任?”/p
一个高个子护卫朝昊昕摆了摆手,说道:“看你们面善,我劝你们还是赶快走吧。我们酋长现在病得连路也不能走了,脾气暴躁得很,惹火了他当心被罚最繁重的劳役,甚至被关入水牢,下半辈子也无出头之日!”/p
昊昕灵机一动,拉了一把身旁的木尔才说道:“我身边这位巫师是一位神医,药到病除,什么病也能治,快放我们进去,一并连酋长的病也治好。”/p
高个护卫一听此言来了精神,说道:“现在酋长到处派人寻医问药,既没找到神医,也没寻到灵药。你身边的先生果然是位神医吗?”/p
“这还有假?他身上的葫芦里就有包治百病的药。如果我说大话,任凭你们酋长处置。”/p
“我可有言在先,吹牛不需要花钱,但代价是惨重的。你说的这位先生若是治不好酋长的病,那是要关进水牢的,一辈子都甭想出来,你可想好了,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们。”/p
昊昕拍了木尔才的肩膀一下,说道:“没问题,我们想好了。你就放下吊桥,让我们进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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