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要闻言,火气更大。
“你这是在消遣我?身份证在北京,你跟我去拿啊?通行证?笑话!国内除了香港跟澳门,你跟我说一下去哪里要通行证?”
如果不是云飞扬拉住高要,他早就上前揪卫兵的衣领了。
“守着个破门,你当你在看守海关呐?”
“高叔,冷静一下。”
云飞扬竭力拉扯,生怕高要冲上去,私斗、殴打官兵要判刑,更何况这情况是高要想先动手了。
卫兵不懂高要表达的是什么,但看到高要一副要生吃他的表情,二话不说,拽出腰间的马鞭,手一扬,鞭子带着呼啸的破空声,甩向高要。
啪!
鞭子没有打在高要身上,此刻被易小川紧紧地攥在手中,易小川手腕一抖,卫兵感到手中一股拉力袭来,赶紧松手,却因为慢了一拍,身子一个不稳,晃了一下差点摔倒。
“你干什么,一言不合就要打人?”
易小川愤怒至极。
“长官,请你不要私自动刑!鞭笞他人。”
云飞扬从易小川手里拿回鞭子,递还卫兵。
“哼!奴隶而已。”
卫兵冷哼一声,把鞭子别回腰间。
“什么事?堵在城门口吵闹?”
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众人回头,来人身穿黑色官袍,嘴唇两撇胡子,大步流星,走到众人面前。
“县尉大人,这有两个奴隶,刚好可以补充剩下的两个皇陵徭役。”
卫兵拱手施礼。
“有主?无主?”
县尉瞥了一眼卫兵。
卫兵抬头看着云飞扬,“有主。”
云飞扬见状,上前一步,拱手道:“小人云飞扬,是游方郎中,县尉大人,这是我的两个奴仆。”
县尉听到云飞扬自报家门,眼里闪过一抹迟疑,这一幕被云飞扬捕捉到了。
随后叹了一口气,“县里需要五十人到骊山修皇陵,再征不满人,眼看就要赶不上行程了,到时候全县同罪,云郎中,我不为难你,这两个奴隶我亲自买下,分毫不少。”
“我不同意!”
易小川当时不乐意,出声抗议。
“你说什么?你要我卖身给你?你把话说清楚!”
高要盯着县尉。
县尉不理会两人,只是看着云飞扬。
云飞扬摇头。
“来人,先把这两个奴隶押到牢里看守,过两天交给亭长,一并押赴咸阳骊山皇陵。”
县尉脸色一变,喝令士兵动手。士兵们得令,架起长矛,放在两人脖子上。
“对不起,过些天我还你两个奴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全县百姓,都压在我手里。”
县尉转身,示意卫兵们架起易小川、高要两人。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当街抓人,城管也没有你们这么过分!”
高要左顾右盼。
“别逼我动手!”
易小川怒火正盛,就要反抗,他身后的卫兵因为刚才被夺去鞭子,丢了脸面,闻言立刻一个手刀,敲到易小川背后脖子,小川晕了过去。
“易公子!”
吕素娇呼一声。
“哎哎,你怎么动手打人了?”
高要看到小川被敲昏,心中大急。
卫兵抬头,准备继续敲昏高要。
“且慢!”
云飞扬大喝,走到高要身边,把他身上的背篓取下,背到自己身上,“高叔,等我,我会想办法带你们出来的!”
旅店里,云飞扬找小二开出两间上房,和吕素一人一间。
此时云飞扬正在房间外走廊询问完小二,县尉住处在城中哪里的时候,小二匆匆离去,招呼楼下其他人。吕素的房门嘎吱一声打开。
“飞扬,你想到办法救易公子他们了吗?”
吕素的语气里带着一股焦虑。
云飞扬转头看她,“吕姑娘,你为何总是喊我飞扬,而不是像喊小川哥一样叫我云公子?”
吕素低下头,“大家都这么喊,我也跟着喊了。”
“这样子。”云飞扬沉吟了一会,说道:“没事,吕姑娘,我想到办法救高叔他们了,你在房间里稍等,我去去就回。”
“能带上我吗?”
吕素问道。
云飞扬摇头,“你在房里安静地坐一会吧,我给你叫了饭菜。”
说罢,云飞扬飞快下楼,冲出旅店,朝着县尉住处奔赴。
吕素望着云飞扬远去的背影,“要是易公子也像他一样贴心就好了。”
傍晚,县尉府邸,后门前,云飞扬在那里徘徊不定。
白天云飞扬说出自己名字的时候,县尉迟疑了一下,这中间,很明显有来头。
当年秦军攻破楚国都城前,云飞扬的父亲跟他说过,日后有幸跑出去,走投无路时,只要报出自己的云姓,对方眼中闪过迟疑时,并且说出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句话的时候,便可以拿着父亲给他的玉佩去找那人帮忙。
云飞扬问过为什么,父亲没有回答。
“那小哥,你在县尉大人家门口前来回走动,却是何故?”
门口守门的老仆人,望见云飞扬在来回踱步,好奇之下,出声询问。
“敢问老丈,县尉大人在家吗?”
云飞扬决定试一试运气。
老仆人看到云飞扬一身粗布麻衣打扮,摇摇头。
云飞扬会意,从怀里掏出只剩不多的碎银,递给老仆人。
“麻烦老丈,通报一声,就说云家后人,求见县尉大人。”
老仆人接过碎银,咧嘴一笑,漏出满口黄牙,转身走进府里。
人情世故,在哪都有,不仅仅是楚国太史府,云飞扬想起小时候在门外平地玩的时候,有人求见父亲,除了给看门的卫兵塞钱,还给自己买了一堆好吃的,好玩的。
约莫过了一炷香时间,天色已经黑了,老仆人的身影像鬼魅一样,从黑暗中突然出现在云飞扬面前,“跟我来。”
云飞扬吓了一跳,平复心情,跟着老仆人的脚步,迈入县尉府邸。
一间书房前,里面已经亮起灯火。
“县尉大人就在里面,请。”
老仆人在房门外,对着云飞扬做了一个手势。
云飞扬伸手,推开门,走了进去,老仆人为他关上房门后便离开了。
书房里。
县尉正拿着一支毛笔,跪坐在案桌前,对着案桌上的竹简,或圈或点。云飞扬没有打扰他,静静地立在一旁,一如当年天黑前,站在父亲的案桌前,等候父亲处理完公务,带自己到院子里学习星占术。
将最后一卷竹简处理完后,县尉抬起头,盯着云飞扬。
“信物呢?”
云飞扬从怀里掏出父亲留给自己的玉佩,恭敬地递了上去。
“你确定要用掉这次机会?两个奴隶而已,值得吗?”
县尉端详着手中的玉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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