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妍心理咨询室,二楼卧房,遮光的窗帘垂地,入目漆黑,只有床头柜上点着一排助兴的红香烛,朦胧晕黄的灯光烘托出暧昧糜丽的气氛。
红色蕾丝帐幔剧烈的颤动,从里面传出男人吃疼的呻\吟声。
“扫兴!你越来越没用了,滚开。”
“那我再用点印度神油?”
“没兴趣了。”孟妍赤身从床上下来,晕黄的灯光照见她松弛下垂的胸和堆积了厚厚一圈脂肪的腹。她坐到梳妆台前的布艺沙发上,拿起放在梳妆台上的女士香烟,抽出一根就点了起来。眼睛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深深吸一口,把烟云吐在了上面。
镜子一瞬就模糊了。
孟如琅穿好睡袍,走到孟妍身后给她捏肩,望着镜子里的她深情款款的道:“妍妍,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爱你,这辈子只爱你。”
“我快五十了,你才三十来岁,嘴上说的再好,爱的还不是我的钱,选择和你结婚,我看中的就是你的性能力,和你在天照做男优时候学来的技巧,我需要你让我获得快感解压,更需要在你身上发泄消化不了的负面情绪。
做我这行,说白了,来我这里做心理咨询的大部分都是来诉苦的,我这里就是那些人倾倒心里垃圾的垃圾站,他们把垃圾倒给我,我明知道是垃圾还是免不了被影响。
我不相信爱,所谓爱都是性冲动的本能。你对着我一个老女人能有什么性冲动,我可不是那些靠男人甜言蜜语给自己编织童话美梦的小姑娘。
你,就是我养在身边发泄的一条狗。”孟妍把孟如琅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拉下来,燃着的香烟摁在了他的手心里。
孟如琅疼的龇牙咧嘴却笑着道:“那我还是一个对妍妍有用的人啊,我很开心。”
“决定和你结婚之前我就做了婚前财产公证,也在律师那里留下了遗嘱,也就是说如果我死了,你除了能得到一份补偿,其他财产别肖想,我写明了捐给希望小学。”
孟妍漫不经心盯着孟如琅的脸,又笑道:“今天我让那个小实习生给我解梦,她说我有血光之灾,我根本不信,可每天都做同样的梦又让我心里生疑,我认真想了想,在外,对客户我知性温和,哄的她们把平时藏在心里的阴暗都剖给我看,又为了让我闭嘴而付出大量的‘诊金’。在生活中我没有什么朋友,只有你,我法律上的老公,我的枕边人,直面我的黑暗面,成为我发泄的对象……”
不等孟妍说完孟如琅就急忙道:“天啊妍妍,你怎么会相信一个陌生人的鬼话,我在华国只有你一个亲人,我怎么会想杀你呢。”
孟妍心想,如果他没有想杀我的想法,当听到“血光之灾”四个字的时候就会问“什么血光之灾”“血光之灾是什么”之类的话,而不是下意识的狡辩“我怎么会想杀你”。只有他平时频繁的想过要杀我,才会下意识做出这样的反应。
这个念头只在一瞬间,孟妍猛的就站了起来,背对着孟如琅,浑身紧绷,神情愤怒又夹杂一点恐惧。
梳妆镜里映出孟如琅凶狠的模样,他比孟妍高大太多,此刻就像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却用着温柔似水的语气道:“妍妍,相信我好吗?成为你发泄的对象,是我自己答应的,你并没有欺骗我,我怎么会想害你呢。何况你对我那么好,每个月都给我那么多钱让我挥霍,我是感恩的。”
孟妍叹了口气,转身投入孟如琅的怀抱,放低姿态,软软道:“我是炸你的,你果然没让我失望。刚才我说已经立了遗嘱也是骗你的,我不愿意生孩子,等我死了,我的财产都是你的。你还记得吗,你在酒吧里陪酒被一个变态老女人滴蜡油,是我为你说话,然后我们就恋爱了。”
孟如琅放松下来,抱紧孟妍,深情款款,“我永远不会忘记妍妍对我的好,华国有一句诗,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我愿意和妍妍一起死。”
“嗯。”孟妍像小女孩一样伏在孟如琅的怀里,睁着眼睛,小心翼翼藏着恐惧和紧张。
“如琅,你打电话让小何赶紧回来,这两天吃外卖吃腻了。”
“遵命,女王陛下。”
————
203宿舍的门被“梆梆梆”的敲响了,钱多多欢欢喜喜的迅速爬下床去开门。
门开了,走进来一个大美女。
一头青海波色大波浪长发,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鼻梁高挺,有一张比唇模还要饱满性感的红唇,肩上松松披者一件白色西装外套,里面搭一件裹胸束腰红裙,脚踩七公分细高跟鞋,胳膊上挎着LV鳄鱼皮红色手提包,走起路来胸前波涛汹涌,美艳霸道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们宿舍发生了什么,怎么这么多黄符纸?!”池天宝惊愕的问了一句,但这却不是她真正关心的,话语一转就看向了古毅然,“毅然,跟我走,我找了个店面,咱们合伙开解梦咖啡馆,你技术入股,我出钱。”
古毅然瞅着池天宝,眸光温柔,“你就那么相信我解梦的技术?”
“当然,太牛逼了。”池天宝仰头,崇拜的看着上铺的古毅然,满眼小星星,表情非常迷妹。
被扔在一边的钱多多娇娇的“哼”了一声,强势插在两人中间,“我也要入股,我不管,你们不能撇开我。”
“没你什么事,别捣乱。”池天宝一把扒拉开钱多多,脱下高跟鞋就爬上了古毅然的床。
这时古毅然的手机响了,古毅然一边给池天宝让出一个位置一边接了起来。
“大侄女,我给你卡上打了十万块零花钱呐。”
池天宝挨得近,立马就听见了一道非常热情的老男人的声音。
攀在上铺梯子上的钱多多也隐约听见了,忙忙挤上了床,勾着头想偷听被池天宝揪着衣领子又推又踹撵到了对面王晓旭的床铺上。
“是不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情?”
“大侄女啊你怎么这么聪明,一猜就猜中了。”
“说吧。”
“是这样的大侄女,那不是要建九环吗,这是个大工程,我抢破头才抢到一点,昨天我的工程队推倒了一个破烂的四合院就出怪事了,哎呀妈呀可吓死俺了。”一激动家乡话都冒出来了。
“昨晚上睡觉我洗澡,洗着洗着那水就变红了,味道那个臭,然后血水里头就往外爬女鬼,吓的俺光着腚就往外跑,亏了你给的符,我赶紧拿起来戴上,那符‘滋啦’一下子就烧起来了,我大着胆子再往浴室里一看,水还是那个水,就跟我眼花了一样。
我们一个工程队的都住在一块,我赶紧去看其他人,老黄吓尿了,哈哈,多亏了大侄女你给的符,兄弟们虽然被吓坏了,但都没出大事。
大侄女,杨叔是做包工头起家的,做我们这行没少挖死人骨头,这些年遇上的邪门事儿也不老少了,据我的经验这次比较凶,符不大管用了,你能对付不?要不我回咱村请你奶奶出马?”
这是第一次古毅然当着舍友的面接杨宝财的电话,池天宝是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而钱多多是一脸震惊和质疑。
“古毅然你……”
池天宝回头瞪钱多多,低声斥道:“别说话。”
古毅然稍微一想就道:“在哪里,我先去看看再说。”
手机那头的杨宝财连忙喜道:“张家口张北县西凉镇燕子沟。”
“好,我知道了。”
“大侄女你赶快来啊,杨叔和兄弟们的命就在你手里了。”
“好。”
一见古毅然挂了电话,钱多多就两眼瞪大质问道:“古毅然你真的假的啊,你真的会抓鬼吗,骗人的吧。”
“骗你妹。”池天宝怼完钱多多就兴冲冲看着古毅然,“你解梦那么准,我就猜你不是一般人,果然,你家学渊源啊,你奶奶也是风水师吗?还是驱魔师?术士?”
古毅然笑道:“就是村里的神婆,打电话的这个是我同村的,嗯,比较推崇我奶奶,顺便就对我客气点。”
钱多多连忙挤在两人中间,咋呼道:“古毅然,咱们同宿舍四年,你竟然一点口风不露,藏的够深啊。我不管我不管,我要亲眼看你施法才相信。”
“你爱信不信。我说钱多多,你怎么还是那么讨厌呢,我和毅然说话你非得插在里面是吧。”
钱多多“嘤嘤”两声,抱住池天宝的胳膊假哭,“天宝姐姐,那你为什么那么喜欢毅然就是不喜欢我呢,我那么爱你。”
池天宝从钱多多手里抢回自己的胳膊,抖落一身鸡皮疙瘩,“我爱好男,不吃你这一套,滚滚滚。”
“我不,我就不,我就爱你。”
古毅然笑着下了床,找出一身休闲的运动套装穿在身上,看着她们问道:“不是要亲眼看我施法吗,走啊。”
池天宝高兴的不行,连忙爬下来穿鞋,顺嘴问道:“毅然,咱宿舍这些黄符纸是你贴吗?咱宿舍难道闹鬼了?”
“钱多多贴的,她说自己开了阴阳眼,贴这些黄符纸是为了封印看见鬼的能力。”古毅然瞥一眼钱多多道。
钱多多怕被撂下,也连忙下床,打开自己的衣柜开始翻衣裳,笑嘻嘻道:“是呢,天宝姐姐,我这次出车祸不知道怎么弄的就能看见鬼了,可吓死我了。”
“你是走了狗屎运。”池天宝颇为羡慕的道。
“哈?”钱多多苦着一张小脸,一边翻腾自己的衣柜一边道:“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对。”
古毅然见她一柜子的蕾丝裙连忙道:“你也听见了,发生事故的地点在农村,你找一身耐脏耐磨的穿,天宝你也是,把你这七八公分的细高跟鞋换下来,最好穿运动鞋。”
“OK!”池天宝把白西装外套往自己床铺上一扔就站到古毅然面前道:“给我拉下后面的拉链。”
池天宝穿的是一件裹胸样式的紧身红裙,全靠背后的一根拉链箍着,当古毅然帮她拉开就露出了雪白的肌肤,她没穿bra,在前面用了胸贴。
“古毅然你不准看,天宝每一寸肌肤都是我的!”钱多多一边穿裙子一边嚷嚷。
“我是毅然的!”池天宝大笑,穿着条黑蕾丝内内就在宿舍里走来走去。
古毅然失笑,去阳台找来了池天宝不知道什么时候扔在那里的购物袋,袋子里是一双还没穿过的运动鞋,看logo她也不认得是什么牌子,但绝不便宜就对了。
顺手拉上了窗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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