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灰蒙蒙的,到处都透着肃杀和死亡的气息。
一望无际的平原上,处处都是残肢断臂。
鲜血聚集,形成了一条黑红色的小河。
不时的,会有一些肉色的东西飘过~~
这里原本应该是一片惬意的草原的,但如今,缺成了地狱的修罗场。
这就是战场,也或许会是他们最后的生存之地。
……
侧身避开从自己脸庞划过的子弹,俯身朝前一跳,持刀一挥。
几个身处前方的天人被一招解决。
霎那间,带着腥味和热度的液体四溅而出,且有一部分的血液溅渍到了上川芷琼的浅紫色的战斗服上。
恶心,却也无法顾虑。
“呵~~每天都要面对这些不知道属于什么动物‘天人’,但却依然无法适应!”,“喂假发!!如果这次我们还能回去的话,就把你的护法心得告诉我呗!”清理掉眼前的敌人,上川芷琼向后退一步直接和后面的同伴背靠背站开。
“不是假发是桂!况且~~现在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说这些没用的东西。作为武士,应该注重更加重要的事情才对!”站在后面的同伴不满的抱怨起来,因为芷琼的话。
他名叫桂小太郎,在镶夷志士们的心中几乎是首领人物甚至是灵魂人物。
不过他这个人比较较真,尤其是对自己名字。
桂的剑术很棒,尤其是速度方面。
如果是不家道中落导致他只能成为一名普通的武士的话,他或许真的会和他的别称一样,成为一名有名副其实的‘贵公子’也说不定呢!
从参加镶夷战争开始到现在,他们目前面对的这场战争算是所有战争当中最棘手的一战了吧!
从他们襄夷开始到此刻,早已经过了好几年的时间,大小战争也经历了无数。
看着周围的同伴一个一个的倒下,一个个减少,新增的面孔固然还有,但熟悉的面孔已然没有多少了。
他们,真的能活着从这个战场出去吗?
真的能完成他们所谓的意志吗?
松阳老师!
“不!这个事情对我来说很重要。”芷琼故作郑重的说。
“毕竟我是一个女孩子嘛,保养头发是很重要的。话说,你一个男人怎么会将自己的头发保养的那么好,假发果然是假发!”芷琼略略有些嗔怒,不满。
这时,突然有一个手拿巨锤的狮子天人冒出来,举着巨锤就要朝芷琼砍来。
皱眉,在狮头人的巨锤还没有落下之前,手腕用力从上斜45度的砍向那个狮头人,狮子应时倒地。
用力一甩,将刀身的血迹全部甩掉,芷琼再次警惕的看向四围蠢蠢欲动的天人们,摆好攻击的姿势准备迎接下一个上前来的敌人的时候,却听身后的桂如此说:“不是假发是桂!顺便说一下,我的头发可是真的,绝对不是假的。”
不得不提醒一句,此时桂的语气和表情都是非常严肃的。
对此,芷琼瞬间死鱼眼。
真的!
如果情况允许的话,她真想直接劈开桂的脑袋,看看里面究竟装的是不是浆糊。
此刻的芷琼明显发现自己早已经吐槽无能了都。
“但是,如果我们真的能活着从这个战场上出去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你将一下护法的心得。不过在这之前,芷琼,你可不要死了。”桂接着如此说,且回头给了芷琼一个淡笑。
“呵呵~~” 见此,芷琼也忍不住笑了,也以同样的方式回应道:“你才是,桂!”
“不是桂,是····”,条件反射般,桂有准备强调一下自己的名字。
“哦~~确实是桂。”桂稍稍窘迫了一番,“那么,我们俩个都努力的不要死了!~~”
“没问题!这是我们的约定,以武士之名,更是为了老师。”
“对,赌上武士之名,为了老师,一定要从这里出去!喝啊啊啊~~~~”
说着,上川芷琼和桂小太郎分别冲向眼前那一片天人堆中。
即便前方是无间地狱,他们也必须跨过。
因为,有一个重要的人还等着他们,他们绝对不能在这里停下来。
······
“银时,如果我死了的话,老师就拜托你了!”撑着剑,此刻的高杉晋助因为长时间的战斗已经稍稍有些脱离了。
可即便如此,挡在他们眼前的障碍却丝毫未减。
“你也是,矮松,如果我死了的话,老师,就拜托你了!”坂田银时以相同的话回敬道。
比起晋助来,银时这里还算是好的。
至少他用不着用剑来维持自己站立的姿势。
“我说你们是不是忘记可爱的学妹我和假发了,如果敢无视我的话,学妹真的会哭的哦!绝对会哭给你们看的哦!~~”这是已经突破种种重围冲过来支援银时和高杉的芷琼,桂也跟了上来。
相比较他们的队伍,银时晋助这边明显损失严重。
不过想想倒也可以接受,谁让银时和晋助他们的队伍是前锋呢。
四人终于相会。
“喂喂~~听到了吗?假发、矮松,如果我们忽略阿琼的话,阿琼会哭的哦!”,“阿银我呐,最害怕的便是女人哭了,尤其是阿琼的哭声,总觉得比现在遇到的情况都要恐怖和危险!”芷琼的话音刚落,银时随即便脱口出了这样的话,还装作一副很是害怕的样子。
“小心我现在就让你去三途河和死神爷爷会面!~~这么没有肚量,活该以后娶不到师嫂!”见银时那一副欠揍的样子,芷琼忍不住的咒诅了他一句。
“还有,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叫我阿琼,听起来像好像在哭穷一般!”上川芷琼很是不悦的提醒道。
“嘛!这些事情都是小事。钱这种东西该来的时候总是会来的,即便我们不是后面的那个阔少爷,但是钱这种东西依然是这样的东西。”如果不是地点不对,银时手中还拿着剑,芷琼怀疑他肯定要无聊道挖鼻孔了。
“阔少爷是在说我吗?”高衫晋助沉着眼睛危险的说。
“诶?我可没有点名倒性究竟是谁,如果阔少爷自己承认的话,那就只能这样喽!”银时一如既往的装傻充愣。
听此,高衫晋助的脸更黑了。
唯恐下一秒,他的鞋底就会招呼在银时的身上甚至是脸上。
“银时,高衫,芷琼!哎~~真是的,现在都是什么时候还说这些,真是太难看了!敌人马上就要上来了,要小心。”明明四面楚歌,却依旧悠闲的吵架。对于芷琼等几人的行为,桂忍不住的开口呵斥了一声。
“呵呵~~说的也是呢!”芷琼忍不住一笑。
其实他们总是这个样子,无论面对怎样糟糕的情况,他们都是如此‘乐观’走下去的。
“今天,若我们都能从这里活着出去的话,应该算的帐还有还没有算的帐再一起算吧!”
“喂阿琼,你在说什么呢!在银桑的脑海和意识中可没有欠任何人的帐,不要冤枉银桑啊!”
“冤不冤我们以后再说,先从这里出去再说你这个白痴天然卷!”
“少吐槽银桑的天然卷,难道不知道天然卷都是好人吗?”
“切~~”
······
最终还是没有将老师救出来,作为吉田松阳的学生,为了救出被幕府带走的老师他们不惜一切代价发动了镶夷战争。
可,和幕府战斗僵持了这么长时间,甚至还牺牲了那么多的同伴的他们却依然没有救得了老师。
他们是多么没用的学生啊!
尤其是最后的最后,老师甚至为了保护他们而选择赴死。
就在他们的面前。
仔细算算,能联系的上的松下私塾的学生们,现在似乎只剩下他们四个人了。
记得昔日的松下私塾虽然并不能和什么国学私塾相提并论,但也是相当有名的,被松阳收为学生的人数也是非常可观的。
可现在····
襄夷战争,他们失去的太多。
最初,他们的目标其实很简单,只是想要救出老师而已。
可····
挡在他们面前的敌人太多也太强大,到了最后,不但没有救出老师竟然还搭上了那么多同伴的性命。
呵呵~~
说什么襄夷战争的英雄,最后的武士。
连自己的老师都救不出来,他们还算是武士吗?
况且,从始至终他们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虚名。
他们想要的,只想回到从前,就是和老师一起度过的那些日夜。
想要也可笑。
虽然活着却并不像活着。
因为他们的时间和灵魂,在老师死去的那一瞬间便已经停止和失去了。
他们手中的剑,还有理由再拿起来吗?
还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他们保护的吗?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认,无论是她还是其余的三位师兄,现在全部都处于迷茫之中。
以后打算往什么地方走?
想要干些什么?
这些看似简单的问题对他们来说却成了一个艰难的选择。
同伴们的尸体他们是没有办法找回来了,为了表示悼念,他们用同伴们的剑代替同伴们埋葬在一个小山坡上!
看着一个一个小小的土堆,一柄柄锈迹斑斑的剑,四人在墓前行了个礼。
最后,话也没说,头也没回的分别朝四个方向去了。
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芷琼停下脚步回头看像三位学长远去的方向,最终在坂田银时离开的方向停留了下来。
银时,那个天然卷以后会走怎样的路呢?
相比较他们三人,银时应该是最痛苦的那个人吧!
松阳老师对于银时来说就如同父亲般的存在。
可那时,那个身穿乌鸦服的怪人却要银时亲自去行刑,让银时亲手了解老师的性命。
这是何等残忍的事情。
即便松阳老师最后对银时说了一句谢谢,但依旧不能完全消除银时心中的梦魇吧!
转回身,撑着手掌挡住那道太过刺眼的光,芷琼望向自己的前方。
此时的太阳,已经有一半以上没入到了地平线以下。
怪不得感觉身上这么冷,冷的都想流泪了,原来是因为这样啊!
世界之大,却不知道究竟该何去何从,未来难道不应该是带有无限的梦幻和希望的吗?可是为什么她只看到了黑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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