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好生无礼!”穗禾呵斥到。念之一个女娃,看也便看了,并无什么紧要。这彦佑却是不行的。
彦佑倒也不生气的,笑嘻嘻的说要陪她们一道走走。
念之想着彦佑与鼠仙伯伯都是十二生肖神,且鼠仙伯伯虽然让她远离彦佑,但是偶然听他提起彦佑,却并没什么不好之处,想来就是性格如此吧。
“我这姐姐是鸟族公主,你态度且恭敬些的好,如若不然,打你哟!”念之说道,“我名念之,你喊我名字便是。我们正要去往落星潭,你若愿意,一道便是。”
一行三人两兽,倒也算得上和谐相处。
天色不早之时,穗禾彦佑先后离开,念之想着不过片刻润玉便会去布星台当值,到时途径此地,正好带上她一起。
闲来无事,她便掏出来些个灵植果子喂小白鼠。
“白暇,嘻嘻,鼠仙伯伯真是不会起名字,竟是给你取了白瞎的名字,哈哈~”念之说着便自己笑了起来。
魇兽亦在旁边摇头晃脑的作怪,嘲笑小白鼠。
小白鼠塞得两颊鼓鼓,见状停下了动作。小眼神带点忧郁,带点不可置信,带点愤怒,也是难为他一脸白毛还能表情如此丰富。
润玉远远走来,便见小白鼠这番模样,还以为他是噎着了。
“念儿,你莫要一次给他这么多,他贪吃的紧,别噎着他了。”润玉将小白鼠接过来,指腹轻柔的帮小白鼠揉了揉肚子。
念之和魇兽笑的更欢实了一些,润玉一脸莫名。
小白鼠觉得自尊甚为受伤,转个身,背对着润玉。
“哈哈,你这小白鼠怎么还迁怒润玉?”念之伸手戳了戳白暇脑袋,复又抬头对着润玉傻笑。
待润玉了解了原委,屈指在念之脑门轻弹了一下,装作为小白鼠出气的样子,安慰伤心的白暇。
“白暇二字,怕鼠仙是取白璧无瑕之意,这是鼠仙对小白鼠的祝愿啊,念儿莫要曲解。”润玉拦着念之一同坐在岸边,一条银白的龙尾,一双小巧的玉足系数泡在潭水中。
念之后仰着脑袋靠在润玉身上,精神与肉体皆十分放松,手里捧着小白鼠,给他递着吃食。
“怎的就是我曲解了,明明是鼠仙伯伯起名字的时候不够慎重。”念之反驳,“你学识四海,自然能明白其中意思,但是若是碰到那目不识丁的人,定是会嘲笑小白鼠的。如此,岂不凭白受些委屈。改日,还是要请鼠仙伯伯给小白鼠重新起个名字的。”
说着名字,念之心下略有些黯然。她的名字,是她爹爹起的。小时候并不觉得什么,直到她听说了先花神与爹爹的事情……爹爹当初是怀着如何的心情给她起这样的名字的呢?娘亲有是怎么喊这个名字喊了一千多年。
念之想了想心烦的很,索性闭上眼睛靠在润玉身上装睡。左右,神仙日子长,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一千年不行就一万年,一万年不行就十万年,沧海变桑田,有什么东西还能在时间的摧残下永恒呢?
念之与润玉相伴多日,风神临秀甚为想念女儿,遣人来请。
念之恋恋不舍的带上小白鼠走出璇玑宫,一步三回头。看的润玉十分不忍心,到底还是亲自将她送回到了洛湘府。
风神对他的态度尚好,言说她第一次与女儿分开这么久,着实想念的紧。水神的态度就严苛了许多,只是他素来待人和善妥帖,是以不过微微冷脸罢了。
夜里,念之在自己小床上怀念的打滚的时候,临秀与洛霖再一次在月色下谈话。
“一转眼,念之竟也长大了。”水神感慨,他一直有意无意的忽视着她,今日方知错过了许多。
临秀把玩着白玉棋子,对洛霖也是这些时日来难得的好脸色。
“可是后悔了?”
水神仰头叹了口气,“说什么后悔不后悔的,来日方长。”
临秀却是一笑,笑容里带点苦涩,“来日方长,只愿师兄事事都想的明白才好。”
那夜过后,洛霖便时常出现在念之面前,或指点她修行,或陪她舞剑过招,也念书与她听。念之初时受惊不已,还跑去问娘亲,她爹爹怕不是疯了?待知道这是她爹爹良心发现要好好补偿她这个女儿时,方放心下来。
只是,放心是放心了。这一千多年来受的委屈,怎么也要让爹爹吃点苦口才好,要不然岂不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爹爹,你教我招云布雨之事嘛,教我嘛,爹~”念之最后这一声叫的可谓百转千回,饶是水神早有防备,却还是一个激灵,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洛霖手握成拳,遮嘴咳嗽一声掩饰自己的失态,说道“你且坐好,这么大了,扭来扭去的,不庄重。”
念之听话乖乖坐好,笑嘻嘻的仰头看着洛霖。
她小时候,她娘就悉心教授了她布风之事,那时她年纪小,修为尚且不足,但也没少给娘亲添些麻烦。如今,她灵力充沛,招云布雨的时候耍点小心机,给他爹爹也来点小惊喜,方才公平不是。
一个装乖卖巧,虚心求教;一个有心补偿,耐心施教,二人一个教,一个学,倒是千年以来第一次如此和谐。
只是,仙家术法妙法万千,纵使念之天纵之才,学习的也颇不容易。且,她爹爹有心与她缓和父女关系,对她多有纵容。她时时偷些懒,他也不曾训斥,偶尔也少有一点纵容之态。于是,念之这招云布雨的进度就慢了很多。
期间穗禾还来寻了她一次,言说要回鸟族去,同她道别。
“可是鸟族出了什么事情?”念之问道。要知道,天后为了撮合穗禾与旭凤,时常找各种事项理由让穗禾出入栖梧宫,与旭凤出双入对。如今,旭凤对穗禾没有半点动心,天后怎么舍得放穗禾离开。
穗禾点点头,“鸟族事务繁忙,我不好久居天界,枉顾鸟族族长之责。自爹娘走后,我日日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那日通念之去落星潭,竟是我最快活的时候了。”穗禾袖手一变,将一只嵌着孔雀尾翎的银簪子递给念之。
念之微微吃惊的张着小嘴,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孔雀尾翎虽然比不得凤凰的寰谛凤翎那般珍贵无二,但也是孔雀十分宝贵的东西。她与穗禾不过短短相处了那么半日,着实不敢收。
“你且留着就是,”穗禾看念之的模样,将她的手握住,推回念之身前,“这尾翎是我一千岁的时候炼化的,除了有几分好看,并没什么其他用处。我在天界没什么朋友,把这送与念之,还望你莫要嫌弃。”
念之摇头,“怎么会嫌弃。你且等我下,我亦送你一礼。”念之在那袖里乾坤掏了好些次,桌上已然一片吃食,将将要放不下了,她才掏出数十根白色羽毛来。
“这是我小时候调皮,从我爹娘的师父斗姆元君那里拔的仙鹤的羽毛。你且做个羽扇充作武器吧。这上清天的仙鹤可厉害着呢,何况还是斗姆元君亲养的。就是有些可惜,当年没有多拔上一些,也不知道这些够不够用。”念之撇嘴,慢悠悠将桌上的吃食一点点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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