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之哒哒哒的跑到彦佑身前,小声问:“彦佑君,我怎么放你下来啊?”
彦佑手脚被缚,嘴巴被封,既不能指手画脚,亦不能出言相教,急的不行。
念之看彦佑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颇有些觉得对不住他。
“彦佑君你变回真身试试?”
彦佑尝试了一下,然后垂头丧气的摇了摇头。这缚仙索之下,他变不回真身,真不亏是缚仙索。
“不行啊,嗯,怎么办呢?”念之盘腿坐到地上,一手托着下巴,一手绕着鬓角的碎发,噘着嘴想辙。
只是,她平日里做的些事情都是些祸祸人的事,救人还是她第一回儿呢!想到这里,念之心中平添一股豪气。
“有了,彦佑君你且等一下哈。”念之一想到主意,起身跑进房间里,还将房门关上。她手捏法诀,口里念念有词,最后大呵一声:“出!”
然后她就听得身后“嘭”一声巨响,她闻声转身,却见彦佑依旧是那副被捆成粽子的模样,整个人倒在地上,龇牙咧嘴。
念之有些心虚的低头,一脸不忍直视的偏过头去,一边低声跟彦佑道歉。
“对不起啦,我没想到这个缚仙索跟你这么亲近。对不住啊。”
彦佑待身上的痛楚慢慢散去后,放松自己躺在地上。哎,虽然没有摆脱这缚仙索,但是能摆脱倒掉着的状态也是好的。那样倒吊着他觉得脑袋要炸掉了。
“彦佑君,地上凉,我给你搬到床上去吧。”念之右手甩袖,一阵风席卷着彦佑,给他平稳的放到了床上。
本来彦佑还担心念之她会在给他摔一下,紧张的闭上了眼睛,没想到这么容易平平安安就躺床上了?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睁开一只眼,然后睁开另外一只眼。哎哟,了不起啊。这控风的本事,十分了得。
念之看彦佑一脸赞赏,心下也是有些小得意。
不同于水系术法,她娘亲在她小时候就教授她风系术法,这千年练下来,她控风的本事自然不赖。
“彦佑君莫忘了,我娘可是风神。”
彦佑看念之提起她娘的那个自豪劲儿,心中多少有些羡慕。他□□娘收养,少时也有过一段母慈子孝的时光。只是后来,随着他慢慢长大,干娘待他越来越疏远了一般。直到后来,干娘又收养了一只小泥鳅,给他锦衣华食,教他术法。亦喊他鲤儿。他方才明白,他与小泥鳅都只是不是鲤鱼的鲤儿,是真正的鲤儿的替身罢了。
直到事实的那一刻,他难过的仿佛天地失去了颜色一般。数百年过去,他方才大梦初醒一般。他开始帮干娘做事,哪怕那些事情有违他心中道义。
念之看彦佑闭上眼睛,以为他太累了,睡着了。一边感慨他入睡速度真快,一边帮他盖上了被子。想了想,又从袖里乾坤掏出一块青玉,放在他脑袋旁边。
“彦佑君,你且好好休息。此番是我对你不住,这青玉给你,就当赔罪了。你日后可不能因为今天的事情生气哦。这青玉还是昔年龙宫公主给的咧,她说这玉可养混聚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念之絮絮叨叨说完,悄声的出了屋子。
折腾了这一趟,念之也觉得有点困了。她歪了歪脑袋,随后咧嘴一笑。只见她旋身一变,化作一阵清风钻进了润玉屋子,然后又钻进他的被子。
被子里微微温柔,念之只觉得身上一暖,甚是舒服。她打个哈欠,贴着润玉睡过去。
黑暗中,润玉忽而睁开了眼。他无奈的扯了扯被子,给窝在自己怀里的小娃娃盖严实。
他日日昼伏夜出,此刻了无睡意。不过是看她兴致高昂的作怪,不去打扰罢了。
待日出东方之时,他见念之睡的还是很香,轻手轻脚的自己起身出了屋子。
彦佑早已醒来,一夜过去,他发现身上的缚仙索已然解了,清了清嗓子,嘴巴亦能说话了。他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十分恣意的伸了个懒腰,推门而出。
只是再看到门口那白色背影时,动作微微一僵。
“多谢这几日彦佑君陪着念儿,此乃星辉凝露,就送于彦佑君做谢礼吧。昨日之事,还望彦佑君日后好自为之。”润玉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将一白色瓷瓶递给彦佑。
彦佑结果瓷瓶,对润玉拱了拱手,一转身就离开了此处。他怕再不走,大殿再捆他一天。明明大家都说夜神殿下待人和善,人如其名,温润如玉,怎的他没感觉出来呢?难道是蛇天性怕龙的缘故?
那日以后,润玉就带念之回了天界。在人间浪了几日的念之尚未收起过分活跃的玩心,一回到璇玑宫就给拂绿悉心布置的绿树红花都盖了一层薄薄的银霜。
因她未控制施法的范围,不慎波及了距离璇玑宫最近的那处仙人府邸。险些冻着那仙人养的仙宠小兽。然后被人一状告到水神洛霖面前去。
洛霖听闻此事,颇为熟练的给那仙人赔礼道歉。带吗仙人满意离去之后,水神叹了口气。
自念之去了璇玑宫久久未归,日子太平的久啦,居然还有点怀念这种给女儿收拾烂摊子的感觉。唉!
然后水神就将念之从璇玑宫提溜回洛湘府,再一次关禁闭,罚抄书。
抄书的日子直折磨的念之痛苦万分,抄书就抄书了,还必须要写草魏碑,臭爹爹,真是越来越讨厌了。
这期间,润玉几次来洛湘府,想要探望念之,俱都被水神拦了下来。心上人儿没有看成,倒是陪着未来岳父大人下了好多次棋。
这翁婿二人你一子我一子,竟也日日融洽起来。润玉见水神态度有些松动,便将魇兽与白瑕一起带去洛湘府。只待他与岳父大人棋盘交战之时,让这两只小兽溜去陪念之解解闷儿。
水神见到那小白鼠,问过之后,便想起了临秀曾与他说的话。一时心里头对念之的愧疚就浮了上来。也罢,也罢,闷了这些时日了,且放她出来吧!水神心下主意已定,却也不言语,仍旧与润玉下棋。还与润玉说起念之小时候与鼠仙对弈之事,一时间小亭子里欢声笑语,竟也其乐融融。
念之抄了这些时日的书,只觉得心浮气躁,浑身不对劲。将笔一甩,两手摊开,耸肩,歪头,抖腿,翻白眼,吐舌头,一番动作下来,复又拿起笔,沾足了墨,在那宣纸上画小人。
她想起第一次见润玉的时候。他尾巴泡在水里,手住着下巴,睡颜安然,让人不忍打扰,屏息而行。还有魇兽乖顺的蜷在他身旁。魇兽的毛毛软软的,滑滑的,甚是好摸。
咦?念之惊觉手下的触感怎的如此真实?低头看去,魇兽居然真的在。她不敢置信的摇了摇脑袋,再定睛看去,居然没有消失。
“魇兽,在好想你啊!”念之高兴的喊着,就整个人向魇兽扑去。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