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太子花无殇称病在家,未上早朝。皇帝老子当场龙颜大怒,早早退了朝后竟然带着太监宫女来走访太子府来了。
“那个孽子呢?”皇帝负着手来到太子府中,不悦的问着太子府一路遇到的所有侍从、太监和宫女。得到的消息便是太子竟然日上三竿、犹未离床。这下皇帝老子更是不屑极了。果然不是老子的种,竟然如此的不成器!
下一刻刚想回去时,带来的几名臣属中便有人劝道:“陛下,太子称病不朝,陛下不闻不问是否于理不合呢?”
“嗯?”皇帝葡萄眼睛瞪了瞪,恍然点头,表示有理。其实这说的已经够委婉了。虽然是天子,可毕竟是太子生父。不管太子称病是真是假,总不该到了太子府邸都不闻不问吧!这位臣属,其实没有直接指责他不像个父亲已经很不错了!
在无疆回来的这些日子,他只想着一定要好好补偿那孩子二十多年的颠沛流离,却也忘记了他亲手抚养过的这孩子。可……只要一想想无殇竟然是成王之子,皇帝老子就浑身不自在。每次看到他,似乎都时不时提醒着自己曾经被成王阴谋所笼罩了二十多年的事实真相。然,昔人已去,他也只能恨那个孩子!
“也罢!不如去看看,那小子到底是真病还是假病!”
皇帝向前而去,一起随行的臣子之一乔以沫,看着前面一身明黄的帝王,有些奇怪的瞥了眼方才提议皇帝进去的臣子,那分明是花无芳他们一派的,他们打什么注意呢?
然而,皇帝进去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他们便听到前面卧房中传来如下声音——
“喂——花无殇,你不去早朝也不怕你家皇帝老子削你!”
“爱削不削,管他呢!”嘶哑的男声殷殷切切的传来:“他不让我成亲,还让我让出太子之位,那我就提前成亲,整日醉倒美人怀里。看他如何?”
“呵呵呵……你个混球,有完没完了?再怎样也得我压着你啃着你才行!”
“你这个死丫头,就知道事事逞强,连床上都不放过……”
“我就是不放过,皇帝老子不让我们成亲,那我们就提前洞房花烛……”
虽然这么说,可花无殇却显然很喜欢被她任意予取予求的压着,好像在纵容无法无天的孩子一般。
听着那卧房内传来女子娇娇的笑声和男子欢畅的笑声,虽然貌似是床第之间的嬉笑打闹,可却似乎跟别的男女的床底之欢完全不同。听不出任何邪淫浪荡之音,只是欢乐过后如同孩子一般的耳鬓厮磨。
不一样的爱情,有着不一样的面貌,无需效仿他人淫言浪语。
外面的一干臣属听得里间床底之音,竟然好像两个孩子在玩闹一般,一时不知是该脸红还是该笑。这太子和乔三小姐私下相处,竟然跟孩子一般?
乔以沫再聪慧也是孩子,此时能不知道他们在干嘛吗?好呀!皇帝不让成亲,人家提前洞房花烛?他这姐姐之前看着也挺规矩,现在居然胆大的把太子给拽上床了?别说乔以沫怎么会认为是乔蝶澈主动,实在是婚事一拖再拖后他姐气皇帝好几天了,若是一怒之下提前洞房花烛也不是不可能。
而这听到皇帝老子耳朵里,便是明晃晃的挑战他的权威。丫丫的,他才说为了无疆的伤势延迟他们的婚姻,他们竟然二话不说在府邸里勾搭成奸,还青天白日的颠鸾倒凤?简直把他放眼里了没?还有那个跟狐狸精一样的乔蝶澈,简直就是不把他老人家放在眼里!
盛怒之下的皇帝直接打开门闯进去,他要好好看看这太子府的春闺艳景!
“孽畜大胆——”连看都没看清,皇帝老子一进去便指着里面,正气凛然的大吼一声:“不上早朝竟在府邸里白日宣淫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
“啊?这……”
进去之后,皇帝才发现,那两个竟然坐在桌案之前,衣物整齐的似是在练习书法。若是不规矩,唯一便是乔丞相那小女儿坐在太子怀里。可这样的情景,却似乎只有红袖添香的雅致,毫无淫逸浪荡造作之感。
“父皇?”
“皇上?”
花无殇和乔蝶澈,从昨日中午便开始颠鸾倒凤整整大半天了,睡了个好觉后此刻早就从床上起身穿好衣物,该干啥干啥。谁知皇帝老子居然出现在了门口,还指责他们白日宣淫?
乔以沫观此,暗暗摇了摇头,花无芳一派还真无能下作,居然准备用该法子废掉姐夫的太子之位。也不想想,如果他们行事当真被皇帝抓了个现行,到时候皇帝也不得不让太子为乔三小姐负责,而早日完婚了。还指责什么无视皇帝政令什么的罪过?
“拜见父皇(皇上)”
花无殇和乔蝶澈自然是过来拜见,态度恭敬的不能再恭敬。皇帝老子的一口气就这么堵在嗓子眼儿上,貌似有种打在棉花上的赶脚。
面子上下不了,但也不能轻饶了他们,故而皇帝老子选择了另寻话题:“你们尚未成亲,却共处一室,成何体统?”
没有看见颠鸾倒凤,但共处一室却是真。皇帝老子恨成功的逮住了这个话头。
跪在地上的花无殇和乔蝶澈抬头,奇怪这皇帝老子不叫平身也罢,居然还故意寻事。这明摆着……让他们跪着回话?
于是,花无殇未回,只将乔蝶澈扶起,抱在怀里坐在椅子上,继续教乔蝶澈练字——作为现代人,古代书法还真不是长项。这段时间在太子府,教乔蝶澈这个半吊子琴棋书画,已然成为二人的闺房之乐。
皇帝见自己被无视了,气得大叫:“你个孽障!朕叫你们起来了吗?朕的话你们回了吗?朕在这儿呢!你没看见?”
花无殇淡定的抬起头,无奈的回道:“父皇,蝶澈体弱,不能久跪,您怎么就不体谅体谅呢?”
“你个混账!不把朕放在眼里还有理了!朕看你这个太子是当够了!”
堂堂皇帝,如何能受得了在臣子面前,儿子的无理?这是挑战父威,更是在挑战君威。堂堂天子颜面,又往哪儿搁呢?
谁知花无殇却一把搁下手中笔,起身将乔蝶澈放在椅子上,然后道:“父皇不是早就想废儿臣了,儿臣对父皇无礼,岂不是更给了您废我的理由?”
“你……”
似乎连皇帝也没想到,花无殇对他放纵到这种程度!以往这个儿子从小长到大,几乎都是恭顺无比,即便是后来不成器了也从未对他不敬过。可现在,居然放纵到这个程度。果真是成王之子,养不活的白眼狼!
“哼!你明白就好,你以为你不上朝便能躲过么?朕的太子,只能是无疆!”皇帝说完,便气呼呼准备拂袖而去。可刚走几步,却又不知想起什么来,回头道:“看在你跟朕也算父子一场的份上,只要你乖乖让出太子之位,朕会留你一条活路的。”
说完,这才转首而去。身后跟着的几个臣子、太监也暗暗看着这情况,轻轻摇头。难道外面传说是真的?太子并非皇上亲子?
等房间里几人走完后,花无殇才颓败的对乔蝶澈叹道:“蝶澈,你看见了吧!就是这么无情!以往常道‘天家无情’,我还以为我的父皇不是这样。可结果呢?终归是我想的太美!还乖乖让出太子之位,就会留我一条活路?他愿意留?花无疆会留我么?”
花无殇脑海中,至今都闪过小时候,父皇母后带着他一块儿玩闹的场景。然而,童趣太短,只留人心冷漠。他在重生后以为自己早就放下了,可每每看到他们无情的眸子依旧忍不住触痛。
乔蝶澈此时心情也十分复杂。她不懂,究竟是因为皇帝十分看重血脉认为花无殇根本不是他亲子,还是因为皇帝将对成王的仇恨转移到花无殇身上?缘何二十年的父子情分,在得知非亲子的时候竟是一滴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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