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入豪门守活寡

23.第 23 章

    
    “你没事吧。”温贺慌忙抓起他的手看看他有没有受伤,眼见周围有人看过来,他冲人歉意的笑笑,拉着人去结了账就走。
    秦少言那盛怒之下的一拳砸的很狠,都有了血丝。
    温贺去附近的药店买了点药,将人拉到小公园的长椅上给他上药。
    从老福记出来后,秦少言就很沉默,脸色黑的跟锅底一样,他也不说话,就任凭温贺摆弄。
    他这个样子让温贺很担心,“你……”
    “我不信。”这一声像是召回了秦少言的魂,他突然开口,“你带我去,我要亲眼看到。”
    温贺带着秦少言去了老金那。
    老金住的地方,又比之前他看过的更为“豪华”了些,就是人员配置都好了不少。温贺很惊讶,“之前不是说招不到人吗,怎么我看才几天,人多了不少。”
    “可,可能运气好……”老金有些尴尬,心虚的不敢看他。其实自从暗暗抱上了大老板的大腿,他的好日子可算来了,要钱有钱要人有人。
    所幸温贺也没起疑,只是和他介绍了下秦少言,问秦海的事。
    老金看秦少爷这脸色不大好看,知道温贺这是终于找到机会开口了,他也不多话,把查到的资料都提出来摊到秦少言跟前。
    秦少言冷着脸慢慢看,老金在一旁做解说,“我们也是无意中发现的,因为那个孩子和目标人物有接触,一查就查到了令尊。”
    “令尊每周一四会去这个百源小区,很固定,每次都很小心。”
    每周一四……
    秦少言眼中闪过慌意,抓着资料的手一下子攥紧。
    他想到每周一四秦海都会比平时晚回一段时间,年年月月如此,有次母亲奇怪问了一句,他说是有事,轻描淡写的一句,他们也都没有在意,就那么相信了。
    明天就是周一,他暗暗咬牙,转头对温贺说道,“明天你有课吗?”
    温贺猜到他想做什么,叹了口气,“我翘课陪你,川哥他们会帮我点名。”
    这事就这么定了。
    只是老金这,仍旧没有其他温贺想知道的消息。
    担心秦少言出事,晚上头一次温贺没有回家,他和陆邵轩说了下情况,便陪在秦少言身边。
    陆邵轩虽然理解,可还是有些失落,整整一晚上都失了眠。
    秦少言也是,他从离开老金那,就想去百源小区那蹲点,还是温贺拉着他,好歹在百源小区附近找了个招待所。
    他们两个恐怕是第一次住这种简陋的“酒店”,可这种时候,谁也没去管住的舒不舒服。
    温贺陪着秦少言一晚上,周一天一亮就先拖着人去吃饭。
    秦少言吃的心不在焉,拿着筷子的手一下又一下戳着粥碗,眼神频频往百源小区大门瞅。
    “按之前的规律,秦叔叔至少要下午才回来。”温贺看的无奈,往他粥碗里夹了些小菜,“你基本都没吃,等会没力气可怎么办。”
    “你说的对。”秦少言怔了下,红着眼盯着粥里的小菜看了几秒,突然低头凶狠的吃了起来。
    温贺看的很想叹气,一时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到底是不是对的。
    两人吃完饭还是稍稍乔装了下,在附近蹲点了,难得的有耐心。
    秦少言沉默着等待,他多希望这一切都是误会,可当看到一个裹着夹克戴着黑框眼镜拎着一袋子水果的中年男人缓缓走来时,哪怕这人伪装的再和平时有多出入,他还是能一眼就认出这个人是谁。
    他狠狠握住了拳,却冷静的没有冲出去。冷冷的看着他敲开了门,看到有个小孩笑着跑出来抱住他的腰,高兴的叫爸爸爸爸,冷冷的听着有个女人的声音,柔声的问他累不累。
    温贺在旁看的担心,等那扇门又被关上,只让人隐约听见里头些欢声笑语,才敢伸手拉住秦少言。
    秦少言乖乖的任他拉着,也不挣扎,更不说话,直到两人上了出租车,他才一抹眼泪,泪水不能止住的往下掉,哭的无声无息。
    温贺陪着秦少言回了秦家,到时秦母正在修剪花枝,听到脚步声就已经是温柔笑了起来,“今天学校没课吗,你们……”
    她抬头,一眼看到秦少言哭肿了的双眼,顿时一慌,手上没了力气,叫那花剪掉落在地,发出啪嗒的声响。
    秦少言看的心里更慌,忙冲了上去,将她拉近身边,哑着声,“妈,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要是砸到脚了怎么办。”
    秦母没去管他的埋怨,只是捧着他的脸问,“你这是怎么了,和人打架了?”她见秦少言只是低着头阴沉着脸不说话,便看向温贺,“阿贺,这到底是怎么了?”
    “顾姨……”温贺能和秦少言说秦海出轨的事,却不敢跟秦母说,很怕自己一说,顾姨会受不了晕过去。
    温贺不了解顾馨,秦少言却十分了解自己的母亲,知道她没有那么脆弱,虽然人看着柔柔弱弱的,但是心性比谁都强,他沉默了下,再开口时声音颤抖,“妈妈,秦海有个十岁的私生子……”之前他觉得自己长大了,不该再像孩子一样有了委屈就哭喊着要妈妈,可这一次,他觉得十分委屈难过,恨不得扎进顾馨的怀里,哭个痛快。
    顾馨一怔,倒是平静的很,像是一点都不意外。她温柔的抚摸着秦少言的头发,冲温贺笑了下,“这么大了还哭鼻子,别让阿贺笑话。”
    秦少言喃喃嘀咕了句阿贺又不是外人,依旧埋在母亲怀里哭,后来估计笨拙的脑子终于聪明了一回,猛地抬头瞪向自己的母亲,“妈妈,你……”
    把顾馨都弄笑了。
    她笑着叹了口气,温柔的抚着儿子的发。
    “言言,其实十年前我就想问你了,如果我和秦海离婚,你会跟谁。”
    秦少言被这句话震的懵懵的,他茫然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只觉得母亲说的每个字他都明白,可组合在一起,却一个字都听不懂。
    而旁观的温贺却是心中一悸,惊诧的看向顾馨,难道十年前顾姨会流产,不是意外?
    顾馨便知道温贺猜到了,他这个儿子啊,被秦海养的,养成天真纯善的傻白甜了。
    “我,我……”秦少言只觉得脑子都要乱线了,他惊慌失措的看看顾馨,又看看温贺。
    温贺被他那含着泪的眼看的心疼不已,却知道这件事上,受伤害最多的其实是顾姨。
    “少言,你回答下顾姨。”
    一边是温柔体弱的母亲,一边是他生命中跟太阳一样指引着他,却一遭做错了事的父亲……
    秦少言软弱的不想选择,“不能不离婚吗?”
    顾馨温柔的看着他,轻轻叹了口气,“不能啊言言,十年前你还太小,那会我才失去第二个孩子,可能你不记得了。”她声音淡漠,眼神却微红着看着秦少言,微微透着些想要得到孩子支持的渴望,“你不懂那对我意味着什么,也不懂你曾经失去了一个弟弟或者妹妹,只知道听你爸爸的话,哭着求我别离婚,那个时候我想啊,已经失去一个孩子了,不能再失去另一个,我为了你妥协了,他求我不要离婚,答应我会做个不让你失望的父亲,可他还是做不到,你知道了不是吗?”
    “你已经长大成年,不再是个小孩子了,我也不问你想要跟谁了,但是你要做好你爸爸会娶一个新妻子,你要叫一个陌生的女人做妈妈,要叫一个陌生的人做弟弟,以后可能要叫更多人弟弟妹妹的准备。”顾馨的眼神有些悲哀的看着秦少言,看到儿子的眼中只有恳求和迷惘,渐渐的,眼中就蔓上失望,“言言,我真后悔,十年前我就应该坚决离婚,把你要到手的,想不到我失去了一个孩子,赔上了十年,现在还要再失去一个。”
    她说着,终于放开了秦少言。
    温贺见她身体微晃,慌忙上前扶住她,他心里只觉得后悔,如果自己不把事情告诉少言,没准都不会有这样的事,可顾馨那双眼像是能看透他心里的一切般,安抚的拍拍他的手,“顾姨盼这一天很久了,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她说着,就打电话通知了自己的律师。
    顾馨和秦海的离婚,并不是两个人离婚那么简单,之间牵扯到了顾秦两家。
    许是匆忙接到的电话,秦海甚至没来得及换掉衣服和伪装,匆匆赶回了家。他的脸色惨白,在见到顾馨的那一刻,双腿微颤,如果不是温贺秦少言在场,他差点就要给顾馨跪下哀求她不要离婚了。
    “阿馨……”他眼神中有着对顾馨的深情、眷恋、恳求以及深埋眼底的恐惧和怨恨,他勉强控制了下面部的表情管理,对着温贺勉强笑道,“阿贺啊,你和少言先去喝点东西吧。”
    温贺知道他是想自己和少言避开些,他抬头看向秦少言,秦少言却双眼直勾勾的看着秦海不肯走。温贺没办法,只好尴尬的冲秦海笑笑,自己找了个地方避开了。
    秦海心里有些恼儿子的愣,但又想他留下会让顾馨心软,毕竟十年前,他就是靠儿子哄下顾馨的,这么一想,倒是也不急着赶秦少言了,只换上一脸懊悔和深情,“阿馨,你相信我,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只是那个孩子他身体不好,我只是去看看他,他毕竟是我儿子……不离婚好不好,少言,少言你劝劝你妈妈……”
    秦少言几乎被秦海猝不及防的拉来跪下,他的双膝被重重磕下,那痛意让他差点叫出声,他猛地抬头看向顾馨,顾馨眼中有疼惜、挣扎、犹豫最终却都转为坚定,而耳边的父亲却只知道一声声恳求母亲不要离婚,根本不管其他。
    这样的父亲让他很陌生,他跪在地上,五指抠着地面。
    他没有开口求顾馨不要离婚,也没有帮着顾馨指责秦海,只一个人沉默着听秦海那唱戏一般精彩的表演,突然就低低笑了起来。
    顾馨想要做的事,谁都没有办法阻止,她手头一直捏着秦海的把柄,还有秦氏集团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因为有她,秦海才能坐稳位置,就算他死活不肯离婚也没有办法,顾馨不像是燕京大多数只知恋爱逛街的名媛,她没嫁人之前就是被顾家当继承人一样培养,有智慧有手段,当初秦海求娶,顾家不肯放人,是秦老爷子没过世之前就定下遗嘱,名下的百分之七十的股份,三十五给了顾馨,二十给了秦海,还有十平分给了两个女儿,顾家这才肯答应婚事。
    后来秦老爷子去世,顾馨生产后身体就不怎么好了,她的股份都是让秦海代持的。顾家的产业也是让职业代理人代理的,只偶尔和顾家二老一起聚聚。
    她是心头容不下砂子的人,当初肯为秦少言破一次例已经是例外,这次便是谁劝都没有用。
    律师很快就赶到,默默护在她的身旁。
    顾馨低头看着哭的满脸水的男人,慢慢笑了下,“你有两个选择,乖乖离婚,我给你半年时间准备离婚带来的影响,或者,你继续求我,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哭都哭不出来。”
    秦海只考虑了几分钟就决定老老实实离婚。
    顾馨当天就搬离了秦家,搬回了顾家老宅,秦少言默默送她回了顾家,过后就回了秦家。秦海在离婚第二天就接回了他养在百源小区的情人和私生子。他看着秦海对私生子严厉又宠爱,对自己却只有宠,在当晚喝醉中被温贺点了一句,终于明白过来。
    父母离婚和看清了父亲真面目的秦少言,像是一夜之间长大了,他沉默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么天真跳脱,被温贺劝解了一段时间后,终于回到了顾馨身边。
    短短的三天里,秦少言只觉得漫长的像是过了三个月。
    在秦少言回到身边的这天,顾馨请温贺和陆邵轩这对夫夫吃了个饭。
    面对顾馨,温贺还是有些尴尬的,始终放不开,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就和秦少言一起去他房间说悄悄话了。
    顾馨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微笑,“有时候真羡慕温大哥温大嫂。”
    陆邵轩最喜欢听人夸温贺,他看向顾馨,“馨姐不要担心,少言总会长大。”
    “这辈分都要乱套了。”顾馨嗔怪的瞪他一眼,温贺喊她顾姨,陆邵轩喊她馨姐。
    陆邵轩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面不改色的喊人,“馨姨。”
    “噗……”顾馨正喝着茶呢,闻言一口吐了出来,见陆邵轩眼疾手快的躲过了,不由恨恨道,“你这个浑小子!”
    她只比陆邵轩大了九岁,九岁!这个混小子怎么有脸喊她馨姨的。
    顾馨第一次有些失态,但很快就恢复她端庄优雅的名媛姿态,她擦净嘴角的茶渍,“你身体好了很多,看来阿贺真是你命中的福星。”
    她见陆邵轩眼带温柔,不禁想到温贺待他时的神态,便知这也是陆邵轩一厢情愿的事,但她自己的感情都一团糟,又怎么敢去劝别人,便按下这个不提,只郑重的道谢,“这次要多谢你了,要不是你帮忙,我可能还得再等个几年。”
    “不用谢我,其实你也能做得,只是你舍不得伤害少言,而我舍得,仅此而已。”
    温贺从顾家离开后,有些沉默。这几天他几乎都陪在秦少言身边,心情难免会被影响。
    陆邵轩伸手牵住他的,牢牢握紧。
    温贺一怔,侧头看他。
    “想要练下走路。”陆邵轩柔声说着,握着他的手前后晃了晃,他定定的看着温贺,那眼神比月色还要温柔,“这一刻,阿贺只需要专心握着我的手不要让我摔倒,其他什么都不用想。”
    温贺被他看着,只觉得气氛有些奇怪,他脸有些热,呆了几秒,才想答话,身体就被人狠狠一刮,一时间重心不稳一个踉跄,要不是陆邵轩箍着他的腰及时往边上躲了躲,他估计会被撞个正着。
    刮人的小年轻一头黄毛,看着年纪也不大,用脚踩着地,恶声恶气,“走路不长眼啊挡路了不知道啊,长的丑就不要出来吓人嘛。”
    这人眼神满是恶意,温贺只觉得脑子嗡了一声。
    “你说什么,道歉!”
    黄毛嘟囔了句“有病”,踩着自行车又飞快的骑走了。温贺气的要追上去,被陆邵轩一把拽住了。
    他见陆邵轩不生气,反而满脸带笑,不禁松了口气,再三跟他强调,“你不丑,真的。”
    “嗯。”陆邵轩低低笑着,很是愉悦,恨不得将人亲亲抱抱,但陆邵轩有这个顾忌,金宫的那位却没有。
    于是,和陆邵轩才到家没多久的温贺,接到了金宫那位的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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