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的位置一直是固定的,何远志笑着坐到了爸爸何三守的对面,而妈妈就坐到了爸的旁边,哥哥何恒一边笑一边倒酒。
“恒,快叫你媳妇过来呀!咱一家人坐一起吃饭,按道理她该搞服务的。”妈朝着大哥何恒说了一句。妈说这话的时侯声音里带着震颤,何远志并未体会。
“好啊!她正在换衣服呢!远志刚给买的礼物。”何恒笑着过去了。
“远志,你都没挣工资,还给你嫂嫂子买什么礼物呀!”妈又在中间停了片刻,何远志讪笑了一下,看了一眼妈,又看了一眼爸。
“没,也没什么,就给哥和嫂子买了点小礼物。也没花几个钱。”何远志笑着拿了酒杯给爸跟妈倒酒,然后又笑着说道,“我不是到政府办上班了吗?还有什么好怕的,公务员的工资可不会低呀!”
“远志,爸跟说句贴心的话,爸就希望你跟你哥有一个能当个公务员,你当上了。就算圆了爸的梦了。看看村子里的那些公务员,他们出门坐车,进门坐车,多厉害呀!远志,你是好样的。”何三守笑着从儿子何远志的手里接过了酒杯,慢慢的喝了下去。
“其实啊!远志,你爸也希望你呀快点找一个公务员的媳妇,那才叫美事呀!我远志儿长得白净,肯定会找一个县长或是县委书记的女儿作媳妇。”妈一边笑着一边看着自己的何远志。
何远志顿了一下,朝着爸妈笑了笑:“你们不知道,你的远志儿其实想跟……”何远志觉得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大家坐到了一起,说自己的心事那是很正常的。
但这个香香的字眼还没有从何远志的嘴角挤出来,客厅门口就闪进来一个穿着红色衣裙的女人,因为背着光,何远志朝着门口定睛看着,嫂子着装很好看,因为身体特别的标致,那种带着套状的礼服显得特别得体。
嫂子最好看的要属那头上的装束了,看来结婚时侯弄的发型一直没有收拾。
“远志,你嫂子一直没有谢妆,她说一定要让你看看。”
女人盘头的发型像古代的宫女的装束,何远志也叫不出来那是什么发型。
“进来吧!还不过来倒酒!”何三守有些不开心的怒嗔了一句。
嫂子慢慢的走了进来。这种姗姗来迟的景象让何远志突然垂了头,向旁边挪了椅子。
嫂子坐到了何远志的旁边,而何恒又坐到了新娘子的旁边。
“嫂子,我敬你跟哥一杯!”何远志笑着拿起酒杯倒了两杯酒,一杯送到了何恒的跟前,一杯又送到了新娘子的跟前,因为是嫂子,何远志没敢抬头去看这个女人的芳容,但新娘子的脸色却已经红到了脖子根。
“端酒呀!”新娘子的手在颤动,那双从红色的礼服处伸出来的白嫩的手指不住的颤动着,何远志的酒杯一直停在半空,何远志有些纳闷,何恒赶紧接了过去,强塞到了女人的手里。
“远志,你当公务员了,哥也祝贺你。”
何恒很爽快的就喝了酒,何远志一直等待着嫂子说话,但嫂子的手一直颤动着。
“快说呀!远志进了政府办了!”何恒又催促了一句。
“远志!”这个穿着红色礼服的嫂子竟然也跟着何恒用同样的口吻跟自己对话,这一茬可真是惊坏了何远志,这声音似曾相识,因为女人的温柔的声息里有着一股子清脆的味道,何远志突然惊了一下,那心脏也跟着加速跳动了一下,难不成这个女人跟香妹的声音贴近,这香妹猴到哪里去了,为什么还不回来,要是她回来了,自己就可以在这种场合跟大家议和一下这件事情了,但香妹没有回来。
何远志没敢抬头,只是捧着酒杯,听着这个嫂子的祝福。
“祝贺你呀!你的嫂子,你的香妹!”女人声音颤动的竟然加快了语速,当最后一个你的香妹这几个字眼突然从女人的嘴角涌动出来的时侯,何远志突然像失了魂魄一般。因为这个声音的确就是自己香妹的,而这个站在自己面前的穿着红色礼服的女人不仅是自己的嫂子,更是自己曾经喜欢过的女人,更是将女人的初 夜夺了的女人,真是太可怕了,甚至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会是这种结果。
何远志抬了头,含着泪水细细的打量着这个漂亮的嫂子的容颜,女人化了妆,很浓,那眉毛细长如山黛一般,脸蛋粉红而变成潮红,眼睛里闪动着泪水,那痛苦的滋味一下子从心头涌将了出来。说真的,何远志真想寻个地方好好的大哭一场。
女人一把将酒杯送到了自己的嘴里,像一个豪侠一般饮尽了这一杯酒。
何远志本来还准备了很多的说辞,因为这些是给自己的哥哥和嫂子准备的。
但这些话突然没了开头,更没了中间,何远志头脑里一片空白。
“吃饭吧!别敬酒了!”爸爸何三守怒嗔了一句。
何远志慢慢的放下酒杯坐了下来,而嫂子依旧坐到了何恒的旁边。
“爸,我跟香香给你敬一杯酒!”何恒笑着将酒瓶子送到了嫂子的跟前,何远志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撕裂了一般,他现在开始明白了,为什么哥哥一直不结婚,但突然自己出行的时侯就结婚了,那是一种多么痛苦的事情呀!何远志的喉管突然像被什么卡住了一般,什么东西也咽不了,就这么垂着头,任那泪水不住的在眼睛里打转,为什么自己的女友突然成了自己的嫂子,那种海誓山盟全跑到哪里去了。
何远志觉得一切都是骗人的,一切都是晃荡人的勾当,世上真没什么可以信的,连自己跟香妹的感情也是虚假的,你说天底下还有什么比这种事情更痛苦的呢!何远志慢慢的用手抹了一下,那泪水竟湿了一大片。
香妹倒酒,何远志只能看到香妹那双稚嫩的手,那手指白如雪一般。
“你看,你这是做什么,倒个酒都这么笨!”何恒怒嗔了一句,因为嫂子将酒倒满了,还在倒着。
“香香,酒是粮食酿成的,也是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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